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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把手上刚做好的热汤热菜放置门槛儿边上,随意拍了拍袄子上的雪花,这才再次拎起菜篮,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屋内,门窗被关得严严实实,显然是比屋外暖和了许多。
把饭菜在桌上摆放整齐,又倒了一杯热茶。
看着从瓦杯里缓缓冒出的热烟,她轻呼了一口气。
她叫做柳衣。
早年前,他们家在城里做着些小本买卖,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也足以温饱。
哪曾想,她爹爹生性纯朴,竟被坏人暗中算计。一夜之间,骗走了他们家所有的积蓄,她娘因此气郁而死。
后来家徒四壁,柳衣不忍年迈的爹爹日日饿着肚子,便偷偷想要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做个丫鬟。
最后,这个宅邸的主人竟以二十两的高价买下了她。
一想到当初对她伸出援手的那人,俏丽的双颊顿时羞答答地泛出俩抹嫣红。
她偷偷朝床榻上一瞧,果真见着一高大健壮的身躯合衣躺在那里。
那人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柳衣搓了搓手绢儿,犹豫了片刻,轻移莲步走向床榻。
她痴痴地望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睡颜。
这是柳衣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宛如刻刀雕凿而成的五官,深刻分明。两道剑眉,英气蓬发。眉骨上方,有些扭曲了的伤疤,没有削弱他的俊朗,反倒是平添了一股子野性。
此时,他的眼帘紧闭,柳衣却清楚记得那眼帘之下,他有一双冷冽孤傲的漂亮眸子。
人人都夸她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她却唯独看不懂他,亦看不懂他偶尔凝视她时复杂幽深的神色。
柳衣站在原地,迷恋地看着他。
便只是这般远远望着这个俊朗非凡的男子,心头便开始滋生一种莫名的东西,像是甜到腻人的蜜糖,却又带着些滋溜溜的酸涩。
他们宅邸上的这位爷,很神秘。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甚至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她刚来到这,见墨云和墨泫都唤他一声“爷”,她便也跟着这样叫了。
今年是她伺候爷的第三年,爷的性子冷,不爱同人说话,柳衣却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就比如……
爷早已到了适婚年龄,至今却不曾纳过一妻一妾。偌大的宅邸,除了后院接近四旬的王大娘,仅有她一名年轻女子。
想到这里,柳衣的脸愈发红了,
只见那一双小手,纤细小巧。
悄悄地往前伸,想要碰碰那人的脸,看看他的体温是否也和他的性子一般的清冷。
只是,指尖才刚刚感触到他轻微的鼻息,手腕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倏然扣住。
一双鹰眸,锐利阴骘,泛着冷酷的寒光笔直地锁住她。
那一瞬间,柳衣不禁被吓得冷汗涔涔。
“爷……”
她的手被扯得有些疼了,眸子氲着水光,怯生生地唤他。
那男人缓过神时,看见柳衣站在那里,愣了愣。随即放开她的手腕,皱起眉,沉声道:
“你在这做什么。”
柳衣微微敛眸,垂下头,有些扭捏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嗓音柔柔的,
“柳衣是来、是来……给爷送午膳的。爷醒了就快些吃吧,免得等会儿要凉了……”
见男人坐起身,柳衣忙不迭地转身去找了个帕子,浸在热水里,拧干之后,又回到榻边。
“天冷,爷刚刚睡醒,柳衣给爷擦擦脸,会舒服些。”
她的声音和她的五官一样,给人以轻柔娇弱的感受。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持着冒着热气的帕子,娇滴滴站在面前,正常男人都不忍心拒绝的。
但这个男人在听完她的话后,却是眼神有些怪异地瞥了她一眼,接过柳衣手中的帕子,径自擦了起来。
见他自顾自地抹着脸,一声不吭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柳衣心底有一些失落,但很快便又被她生生压下。
擦好脸后,柳衣主动接下那张帕子,正准备将手帕拿回面盆洗洗,身后的男人却忽然叫住了她。
她心下一喜,马上转过身来。
“不是让你每天穿着白色吗。”
男人的眉峰再次折起,口气听上去有些不大高兴。
柳衣听后一愣,却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爷特别爱看她穿白色的衣物。无论是白衫或是白裙,只要她穿着,爷每日便会多和她说上两句话。
所以,即使是寒冬腊月,她平日里也是一席素白襦裙,为的就是能讨爷的欢心。
只不过,今日天儿实在是太冷,她才套上了这件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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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爷是谁?hhhh这问题一问出来,木头自己都觉得在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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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他的脸,阴沉的可怕
若是真的开口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喜爱白色,爷也一定不会回答她的。
但也便是这位爷的要求,无论要求是多么古怪,柳衣也会满心欢喜地应下。
谁让……她是这样爱慕喜欢着这位爷呢。
柳衣绞着手指,压抑住那点儿少女的旖旎心思,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下榻后,坐在木桌上进食。过了半晌儿,停顿了一下,抬眸瞥了一眼柳衣,唤她一起过来用膳。
柳衣开心得合不拢嘴,虽然她来之前已经吃过一些了,但他难得的亲自邀约她怎么样也无法拒绝。
桌上,柳衣专心致志地为男人衔菜添汤,脸颊带着桃粉色,像新婚中服侍郎君的小妇人。而那男子至始至终,一张俊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室内沉寂,只听得见咀嚼食物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这时,耳畔响起清脆的叩门声,一个身着劲装,神色清冷的黑衣少年走了进来。
听见声响,柳衣扭头一望,便看清来人却是那墨云。
男人淡淡扫了那少年一眼,并未吭声。
“爷,您托墨云留意的人,今早又有消息了。”
见身旁那人执着木筷的手猛然一僵,柳衣诧异地望向他。
朝夕相处的这几年,她已经习惯了爷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冷傲寡言。柳衣从未见过爷的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该怎么形容呢,感觉有一些……急切?
是什么事情,竟可以让他感到着急的?
“说!”
“护国将军准备纳妾……这些时日,将军府上上下下都着急准备着布置新房,将军对那女子也极是喜爱。墨云还听人说起,将军的正房几年前开始便遭将军冷落,如今府里新来一位女主人,那正室每日郁郁寡欢,还生了场大病。”
男人一边听着,面色逐渐变得铁青。墨云最后一句话刚刚落下,只听见“啪”的一声,木筷被男人单手硬生生给折断。
他的脸,阴沉的可怕。
柳衣一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一边心底犯嘀咕,将军府的人纳不纳妾,与爷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那将军府中,有爷的旧识?
但她又立马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爷每日深居简出,鲜少见他和宅子外头的什么人有过多的交集。更别说那高高在上,常人无法企及的护国大将军了。
柳衣这么想着,身旁的男人却倏然起身。
见他竟冷着一张脸,风似地就要朝门外走去,柳衣一愣,急忙开口道:“爷,饭还没吃完呢!”
可是男人并未回头,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大敞着的房门。
寒风混着丝丝刺骨的冰霜,呼啸着,一个劲地往屋子里灌。
男人走后,墨云便也打算离开了。刚踏出门槛儿,坐在木椅上的柳衣却开口唤住了他。
脚步顿住。
“墨云啊……你可知爷这是要做什么去?”
从未见过爷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柳衣的心底莫名产生了一丝不安感。
墨云侧头,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
须臾,他又转过头去,在关门之前,嗓音凉凉地给丢给柳衣一句话,
“若是爷不愿告诉你的事,你便不要多问。”
门被合上,柳衣一人坐在石桌边,回想着墨云刚刚的话,不自禁地颦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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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大将军府外鞭炮齐鸣,喧闹之声,延绵数里,响彻云际。
这已是府里第二次办喜事了,有了五年前的经验,这次下人们做起事来愈发显得有条不紊。
听说诸葛将军放着美若天仙的平阳公主不管不顾,今日又新纳了一美娇娘。
将军府外的大街被堵了个水泄不通,男女老少一个个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都想见识见识是怎样的女子能够入了眼高于顶的将军的眼,竟把平阳公主也给比了下去。
外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府内,一坐落较为隐蔽的院落,传来一阵阵女子细微连续的咳嗽声。
“公主,奴婢还是唤御医过来给您看看身子吧。”
杏桃急得整张脸都皱巴巴的挤成一团,她手忙脚乱,一手端着热水,另外一只手给榻上之人拍背顺气。
赵清颜半倚在靠枕之上,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
“本宫只是受了点寒气,休息几日便会好了。”
见主子脸色雪白,声音沙哑,说话都费力的样子。杏桃咬着牙,愤愤然地抱怨道:
“那大将军也真的是,说好的成亲之后要好好待公主您的。现如今您生病他都不知晓,就想着自个儿新纳的那小狐狸精!”
听着这小丫头气呼呼的语气,赵清颜忍不住闷笑出声。
“诸葛将军到底还是要延续香火的,况且本宫又没患上什么绝症,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刚说完,赵清颜又开始咳嗽起来,杏桃看着心疼,把热水放到一边,准备再去弄点化痰止咳的汤药来给她喝。
见杏桃离开了,赵清颜合起眸,就这样半靠着,打算歇息一下。
卧房陷入一片静谧,只剩得炭火噼里啪啦直响。
因为生病,她的头有些昏沉,闭上眼还没过多久,便有了睡意,马上就要进入梦乡。
就在这时,一只手,泛着冷气,突然罩住了她的嘴,赵清颜意识到后,猛地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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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你们的护妻狂魔要出场了~!你们激动吗,要不要给木头鼓鼓掌。
第070章 重逢
赵清颜昏睡着,周身的冷意唤醒了她。睁眼,模糊间看见了黑压压的房梁。她的身上盖着深蓝色的薄被,而不是那绣了精致花纹的锦衾。
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赵清颜这才回想起,昏迷之前她正躺在将军府内,有一个人忽然出现,伸手覆住了她的口鼻。再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到底是谁将她带到这里?
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把推开。赵清颜反射性地坐起身,拽住薄被,警惕地缩至床角。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屋里昏暗一片,只有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从地上的阴影中判断出这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赵清颜暗暗咬牙,背脊不自禁沁出薄汗,心跳如鼓。
她攥住手边的软枕,等着那人一靠上前就砸上去,趁机逃脱。却怎想,当看见了那人的脸之后,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悬在半空中的软枕徒然落下,在被褥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赵清颜目光有些呆愣盯着眼前之人,檀口微张,忘记合上。
“十……七?”
微弱的光线明明灭灭,男人的脸庞一半被笼罩在阴暗处,显得有些朦朦胧胧。
“是……十七吗?”
她有些不确定地再度开口问道。
男人缓缓朝她靠近,步伐似乎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见他在床榻边驻足停下。
那眉,那眼,那单薄的唇,还有额上那道醒目的疤……
赵清颜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坐在床上,怔忡地望着他。
五年未见,十七身形变得更加孔武精壮,原本小麦色的皮肤也晒成了黝黑色泽。褪去了清涩,他现在俨然已是一成熟的男人了。
而这时候的十七,内心的躁动、颤抖几乎将他整个人给吞噬。
他以为他的心,在赵清颜成婚那日便已经开始麻木、不会跳动了。
但此时此刻,那午夜间魂牵梦绕的熟悉幽香,就萦绕于他的鼻息,像丝丝细线牢牢地将他的心脏缚住,紧紧地缚住,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