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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凝眯着眼睛远眺,许久没有开口。
秦叙就站在她身边,离她的距离不足一尺。
沈柔凝这一年个子长的特别的快,但她天生体格就秀气些,所以并不算太高挑。与秦叙站在一起,还需要再差一点儿才到他的肩膀之上。
从秦叙的视线看过去,只需要微微侧目,就能将沈柔凝的面容全部落入眼底。饱满光洁的额头,秀美美好的黛眉,长长的微微翘起的睫毛。大小恰恰正好却清澈明净的眼。秀丽的琼鼻,红润的樱唇,弧度柔和优美的下巴……还有那细腻如羊脂美玉一样的肌肤此刻正染上了瑰丽的红霞……如此精致,比什么湖景远山都要美丽多了!
秦叙一开始还隐藏着自己的目光不想惊动沈柔凝。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忘记了掩饰了!沈柔凝很快就感受到了秦叙的目光。她转头微抬,正好对上秦叙的灼灼目光,不禁怔了怔。问道:“叙少在看什么?”
一时之间,她没有多想。她的眼神之中有那么些并不显眼的迷惑之意,清澈地倒影出了秦叙的影子。
如此清澈的目光,让秦叙有些意外有些震惊,有些欣喜又有些郁闷。他稍微收敛了些目光,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正常一些,轻呼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轻声道:“我听说,阿凝的那个邓家表哥,邓长年回来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秦叙自从许久之前生的那个念头的时候起,就算那时候他的心意还没有那般的坚定,但习惯使然,他还是派人去收集沈柔凝从小到大所有的信息。
他当然知道,邓长年在许久以前,他和沈柔凝还很幼小的时候,就开始纠缠她了。
那个牲畜!真是变(态!秦叙心中不禁将邓长年狠狠骂了一顿,顺便打定了主意,什么时候非要教训那小子一顿不可。
“恩,他比你们回来的早了几日。”沈柔凝点头,好奇地道:“你们在前线有没有碰到过?”
“没。”秦叙摇摇头:“我只是听说,他似乎正被人打压了,混的有些惨。”
邓长年从小兵做起,但参与的大小战事极多,所斩杀的敌人也极多,真算功劳,比他和陈厚绩要强多了!但不公平的是,秦叙仅仅是领人打了一场小仗所有人杀敌几十人,他与陈厚绩就被各自被提拔了一级……而邓长年一个人就杀人近百了,却依旧是个百人长。
若是按照品阶来算,秦叙和陈厚绩算作是中上层的军官,是有身份的人了,而邓长年还仅仅是底层的挣扎的大头兵,即便是战死了,也不会有太多人留意。
“蕴表哥答应了替他看着京里的人。”沈柔凝笑着道:“而且,他是明义候郑家的外孙,郑家已经派人联系过他了。”她看向秦叙,道:“叙少,长年表哥很有潜力了,你遇上他之后,就明白了。”
秦叙挑起眉:“哦?听阿凝这么说,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他了。邓家已经不欢迎他了,难道他住进了明义候府?”
“没有。”沈柔凝摇头道:“他现在住在南城的一个小院里。”
沈柔凝觉得有些淡淡的伤感——
前年,他还能租下画舫邀请她游湖尚景,而今年呢,他的父亲去世了,他的祖父去世了,又被逐出了邓家族谱,除了那个傻子大哥,他竟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不知道此时,他会不会觉得京城的天气太冷?
秦叙察言观色,微微有些感慨道:“他天生命运多舛……不过,既然是有本事的人,将来是肯定能出人头地的了。”
“不过,阿凝妹妹,你先别怪我好奇……”秦叙斟酌一番,开口道:“我好像听说他从小就很喜欢阿凝你,甚至说过要娶你为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柔凝愣了一下,半晌才哑然摇头,笑道:“叙少在哪里听说的这个事情?三四岁时候说过的童言稚语,哪里能够当真了?”她又微笑着看向秦叙,问道:“难道叙少很小的时候没有玩过扮家家酒的游戏?”
那样的话语,邓长年当然不仅仅是在三四岁的时候说过。就在前年,他就曾极其认真地向自己告白过,甚至开始筹划着将自己引荐给他的亲人,获得认可。
只可惜,到底是他太天真了。
而转瞬之间,一切的一切就已经变了。他那些话,终究是再没有提起了。
☆、251 不明白
“本公子怎会玩那些幼稚游戏?”秦叙傲然地抬起下巴,随即又偏头看向沈柔凝,问道:“撇去他有些倒霉的际遇不提,邓长年这人其实应该算是不错,将来肯定能有一番成就……而且,与阿凝你也算是青梅竹马……阿凝妹妹难道就没有些想法?”
沈柔凝皱了皱眉,转过身正对秦叙:“叙少到底想说什么?”
他一个已经是五品少将的军中新贵了,今日怎么絮絮叨叨,像个长舌妇人一样?
沈柔凝心头有些不高兴了。
任谁也不愿意让人点名讨论自己的亲事。而且这人还并不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沈柔凝虽然将秦叙看成是好友,但一点儿小小的显示亲近的调笑她可以不在意,但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听秦叙一直这么乱说下去。
因为不高兴,沈柔凝的眼神之中,有了些冷冽之意。
秦叙一见暗叫不好,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愚蠢”之后,忙道:“阿凝你别生气……”就是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自己的神色之间已经有了惶惶讨好之意。
沈柔凝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有些想不通,秦叙怎么会突然成了长舌妇。
她的目光让秦叙万分苦恼。他突然发觉,在这种目光之下,他纵然聪明到了须臾之间能转过千个百个念头想出十个八个主意,此时他的神思却像是一下子被冻住了似的,半个主意都难以想出来了。
怎么办?
情急之下。秦叙只能坦白——
“我其实是想问,阿凝你对自己的亲事可有自己的看法主见?”既然开了口,秦叙干脆就一鼓作气,凝视着沈柔凝,道:“你觉得我秦叙如何?”
他没有察觉,自己那一贯捧着兵书握着剑的手,此时正紧张地将自己挂在腰间的那绣着劲竹的荷包捏在了手里,也不知道里面放着的物品有没有被他给用力捏碎了。
沈柔凝有些懵。
她未必感到羞涩恼怒疑惑喜悦之类情绪。她只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秦叙和自己?
若说邓长年曾经在少年时候对自己表达过喜爱之意,沈柔凝能够理解为他们二人幼年相识有所渊源而那时候的邓长年少年心思眼界太窄的缘故……那秦叙又是为什么呢?
他们虽然比较熟悉了,但他是炙手可热前途光明的国公府的小公子。而自己却仅仅是个县令之女而已。就算有个尚书做外公……沈柔凝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理解。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秦叙捏着荷包的手重重一握。
他看向沈柔凝,勉强露出笑容,嬉笑道:“难道阿凝觉得我秦叙条件不好?心思不诚?”
“我不明白。”沈柔凝看着他。认真地道:“我不明白你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建议。”沈柔凝想起秦叙曾经同样在明嘉郡主身上动过心思。想到他当时的那些理由……她心思一动。正待说些什么好做确认,却见江上有人朗声问道:“船上可是叙少?”
原来就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湖中不远处令有一个华丽的画舫缓缓靠了进来。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人正站在船首,抱拳向这边开口问道。
沈柔凝往那边画舫看了一眼,隐隐看见画舫内应该有一些身份的客人正在饮宴,便对秦叙点头示意,又低头往那边微微一福,折回屋内去了。
她一个姑娘家,没什么外人的时候,在船头赏景并未什么。但现在明显有个不认识的贵公子来找秦叙说话,她显然就不适合站在一边了。
外面的动静也传到了室内。
陈厚绩问沈柔凝道:“怎么了?”
“应该是哪家的公子,隔空喊了秦叙说话呢。我却不认识他,所以就回来了。”沈柔凝回答道。
陈厚绩闻言立即走到窗边往外眺望一眼,却是没有出去,折回之后对明嘉郡主和沈柔凝道:“是郑家的郑元斌。”说出这个名字之后,他又特意想沈柔凝介绍道:“就是明义候府郑家的嫡长子,算是邓长年的表哥。他一直都在御林军中任职,是一位偏将,也算是很得皇上信任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未来的明义候。”
“不过,秦叙说他只会纸上谈兵,看家护院还有点儿经验,但真上了大战场上,肯定就不成了。”
邓长年的表哥?
“也许邓长年也在那船上呢。”陈厚绩道:“听说,邓长年虽然没有住进明义候府,但却几次与郑元斌饮宴,已经十分熟悉了。”
“哦。”沈柔凝点点头,没说什么。
倒是明嘉郡主却就着陈厚绩的话嘲讽起秦叙道:“他秦叙眼中能看上谁?若是你大哥说要弃文从武,秦叙也一样会瞧不起他!只怕在他眼中,这天底下能领兵打仗的人只有他一个!”
“那郑元斌年纪轻轻做到偏将之位,不出五年就会成为三大副统领中的一个……而且,那是御林军!他又怎么会像秦叙所说的那般不堪?”明嘉郡主与郑元斌没什么交往,但她心中依旧是很恼秦叙的,总是时刻不忘嘲讽他几句。哪怕秦叙此刻正在外面,根本就听不见她的话。
“明嘉说的是。”陈厚绩跟着附和道:“他是明义候府的嫡长,功勋之后本来就不必非要往战场上去凑……御林军的确也不是好进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偏将。”
御林军拱卫皇城,位置何等重要。能在其中任偏将,岂能是等闲之辈?
原来就是这个郑元斌。沈柔凝点点头,心道:看他的外表,亦是十分俊朗之人,年纪也不大。
——她早在几日前,就从陈厚蕴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她还知道,这个郑元斌今年大约二十二岁,去年里才病故了原配嫡妻,仅仅留下一名两岁的幼女。当然,并不是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会以实际的行动和时间来缅怀自己的亡妻如同那齐焕之一般……这个郑元斌早就有意再娶继室了。
他是明义候府的继承人。即便是继室,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娶的。尤其是他还没有嫡子的时候。
☆、252 郑元斌
“长年,你也真是的。”
郑元斌与秦叙隔着湖一番寒暄之后,也就各自入了自己的船内。郑元斌有些责怪地对邓长年道:“你既然认识那秦叙,为何不出来见一见?别听祖父和父亲的,心理上总是将秦国公府的人当成死敌……两家哪有什么仇恨?不过是郑家眼红秦国公府的功劳地位罢了!”
他斟了一杯酒给邓长年,摇头道:“既然没有仇怨,又为何要敌对?同时军中的,多个秦国公府这样的盟友,总比非要与他们作对强。恩,这长辈之间怎么想我们管不着,那秦叙前途无量,我们小辈之间,多些交情总是不错的。”
郑元斌并不想参与到大一统的战场中去。
他没有这样的热血。
他其实与现在的明义候世子他的父亲是差不多的性格想法——
为何要到战场上去拼杀?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就没了命?京城之中一样能保郑氏荣华富贵!他在御林军之中经营的好了,未来一样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他!
不过,有一个将来能在战场上出头的厉害表弟前来投靠,他还是很欢迎的。增加的都是郑氏的实力,又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为何不欢迎呢?
所以,他待邓长年很是礼遇。
想将秦叙这样的人物介绍给邓长年,也是真心实意的。
邓长年端起酒盅敬了郑元斌一下,自己一仰脖子将酒水饮了。才道:“多谢表哥好意。其实,我与那秦叙也是早就相识的了……所以,我才不想现在见他,还请表哥理解。”
沈柔凝与秦叙并肩立与船首,宛若一副璧人一般,在湖光山色之中,又更像是一副画……自己若是出去相见,要说什么呢?像是没什么好说了……他与她竟然没有什么好说了……邓长年想到这里,心中再次生出钝钝的痛,难受级了。
郑元斌察觉到邓长年的异常之色。想到有邓公在的时候。邓长年也曾经是京城能算不上的贵公子,也与秦叙相识……邓长年是不想现如今的落魄样子被秦叙看见吧。郑元斌想到这里,安慰地拍了拍邓长年,道:“长年。你要有信心。有了我郑家的支持。以你的能耐。只怕与秦叙相比也不曾多让!待你功成名就那一日,为兄定然替你遍邀名门,大摆宴席!”
“那就承表哥你吉言了。”邓长年道。
郑元斌笑了起来。随即好奇地问道:“你既然认识秦叙,知不知道刚才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竟是十分美貌!”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