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仔细,也能有新的合适的人选。
又何必非要挽回已经错过的人。并不必太可惜。
“叙少哪里会轻易就伤心了。”沈柔凝又将问题拉回到卫所军队上去,继续问道:“所以,叙少这次到宁波来,是要留下来训练将来嫡系的?”
“以叙少的估量,宁波卫所的军队,大约什么时候,会被调往前线?”
沈柔凝曾听陈厚绩有说,秦叙这个人,应该是秦国公府这一辈最有潜质的人。他既然往宁波府来练兵了,那他和他的兵,迟早都会出现在前线战场。
☆、162 好消息
更何况,如今又碰上了大战事。
秦国公府不趁机将秦叙推出去建功立业,那才是傻了。
秦叙果然点点头,道:“战争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完的。我过来,领的也是练兵的任务。至于什么时候将他们派往前线,那要看他们训练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满意。”
“我满意了,当然就不能让他们这么在安逸的地方窝着。”秦叙道:“当兵的价值,只有在战争中,才能体现。”
“希望叙少能用心训练。”沈柔凝衷心说道。
“那是自然。”秦叙应道。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秦叙便就离开了茶楼。沈柔凝站在窗边往大街上看,只见他从容优雅地上了高头大马,而后往沈柔凝这里大笑着挥了挥手,就调转马头,往来路上去了。
他果然仅仅是来送信的。
信到了沈柔凝手里,他的任务完成了,也就离开了。
沈柔凝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回到画板前,将原来那张画了一半的街景图撤了去,换成了一张新的画纸。她拿起炭笔,凝神沉思了许久,就又将刚才那副街景图换了上来。
祥和而热闹的长街之上,突然从远处过一骑银甲小将乘着天光而来,闯入了祥和的长街,引得街上人驻足探看……偏偏,他的到来,就像是那阳光破开乌云照耀大地,那么突然,又那么的和谐,让人心生美好。
沈柔凝将画完成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的饭点了。午后阳光浓烈,街上的小贩们都收了摊,街面上格外安静了下来。连鸽子都站在浓荫的树枝上一下下地懒洋洋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不再想要飞起。树荫下,猫儿也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连对着树上鸽子流口水的心思都歇了。
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沈柔凝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返身将画卷收了起来,同红缨和朝颜点点头,走出了雅间,往家中走去。
县城的街道非常的安宁。青石板的路面。处处都洒满了太阳的白色的光。吹佛过来的轻风之中。一直有着大海微腥的气息,其中蕴含的水汽,也让太阳没有那么烈了。
沈柔凝撑了一把纸伞缓步而行,没用多久。就回到了沈府。
她问了问门房。得知沈四老爷已经处理完衙门里的公事回来。正在书房里,便走了过去。
沈四老爷心情不错,正坐在廊下的一直躺椅里闭目养神。
沈柔凝走过去。他就睁开了眼,温和笑道:“凝儿回来了?一切都好吧?都画了什么?”
“有父亲特意增派了衙役在那街上巡视,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惹县太爷您的女儿。”沈柔凝玩笑一句,将信拿出来,呈给沈四老爷,道:“只是我却是遇见了秦叙。他从京城过来宁波府卫所练兵,顺道将外祖父给您的信给带来了。”
“他见了我,说是他的时间有点儿赶,就将信交给我了。”
“厚绩不是说他反悔了吗?还要与他割袍断义来着。”沈四老爷接过信,一边小心示意小童去拿了裁刀过来,一边半是玩笑地道:“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绩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冲动了些,都不肯听人解释的。”有人给沈柔凝端了把银子,沈柔凝便坐了下来,看着沈四老爷拆信,一边又摇着头道:“偏偏那位秦小公子呢,又不是个肯放软了身段解释的人……所以,两个人就闹别扭了。”
沈柔凝估计着,秦叙说要同陈厚绩一起并肩作战的说法,一直都是真的。只不过他那时候想着,先紧着明嘉郡主的计划来,入职的事情可以缓一缓,没那么急。他比陈厚绩高,在军中也比陈厚绩更有倚仗,他晚一些,哪怕晚个一年半年的,总是能够与陈厚绩一起的。
他忘了要与陈厚绩解释,陈厚绩也理解不了他的节奏,于是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沈四老爷听沈柔凝说的好笑,就笑出了声来。
这时候,信纸已经抽出来,他便展开了看。浏览了一遍,他笑容更家愉快,将信递给沈柔凝,道:“这一下,你绩表哥怕就更没办法对面人家秦叙了!”
“那也说不定。”沈柔凝接过信纸,调皮地道:“绩表哥一向是脸皮很厚的。说不定会得意洋洋呢。”她看了信,立即眉眼含笑,惊讶起来,道:“外祖父真的替绩表哥开口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她接着看下去,越看越是高兴:“而且,应王府也有意应下来!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真是个好消息。”沈四老爷也笑容满面:“只怕秦叙其实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嗯,待到他们两人和好了,安定下来,有了休沐日,就请两人都来家里……”
“表哥一定很吃惊。”沈柔凝想着陈厚绩听到这个消息的样子,就更加高兴了,兴致勃勃地同沈四老爷说着话。
信上,陈公除了提到陈厚绩的事情外,还提到了一些别的消息,比如说战争的计划,以及对沈四老爷的期望与安排等等。最后又表示,陈厚蕴也将在年前游历到海边来,而后就要回去定亲了。
陈家也给陈厚蕴看中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国子监祭酒黄大人家的嫡次女,听说端庄大方,且十分美貌能干的,陈大夫人亲自相看了几次,觉得很满意……
“全是好消息啊!”沈柔凝不禁高兴地道。
京城。
陈家这阵子,却并不是如在信中所言,全是好消息。
先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了,陈家终于开始给嫡长子,一贯才名显赫人品相貌又如芝兰玉树一般的陈厚蕴相看婚事了,雪片一样的帖子就送到了陈大夫人案头,让人烦恼不已。
她其实早就在各家的宴会上开始悄无痕迹地相看着小姑娘们。黄家的二女儿也是她观察了好久,这才准备定下来的,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
但以前她推脱的久了,如今再不好说是早定下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她再不肯出门应酬这些夫人们,难免要惹恼了许多人家。
☆、163 人选
其他人家都不提,最关键的是,这里面有文昌侯廖家的嫡长女。
文昌侯廖家是皇后的娘家,其嫡长女廖曼茹今年年纪十六,生的花容月色,又颇有才名,几次玉兰会上,都有水准很高的小诗流传出来,且一手古琴十分精湛,压过了所有贵女,是公认的名媛贵女,名声甚至比明嘉郡主更甚——
明嘉郡主是郡主之尊,人也受宠,却不爱红妆爱武装,很少与贵女们在一起玩诗词歌赋谈论胭脂首饰,玉兰会郡主是主人身份,其他宴会她又很少参加……反倒是不在比较之列了。
皇后娘娘对于廖曼茹这个侄女,十分疼爱,经常招入宫中逗留说话,赏赐更是源源不断的。廖曼茹足以让其他贵女黯然失色。
而国子监祭酒家的黄幼香,在许多人眼中,也同样比不得。甚至,提起这位黄家的嫡次女,很多人甚至还会有些茫然,之后才能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说:哦,是她啊……
黄幼香也很耐看,但她却从不刻意打扮,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饰从不让人觉得寒酸失礼,却也从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一下子就看到她今天有何处特别不一样了;女子才艺,写诗作画弹琴下棋,她似乎都能来一点儿,轮到她上场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尴尬丢人,却也没有太让人注意的地方,属于那种好又不算好,错也不好挑,“还不错”的那一类。甚至连交际也是一样的:从来不会受到排挤冷落,也不属于那一个小团体。或是小团体想要拉拢的人。
黄幼香与廖曼茹怎么比?
在陈大太太这里,比不比的不重要,关键是,皇后娘娘曾经在两年前就提过这桩亲事,被陈大太太以待陈厚蕴“读书有成”给婉拒了。眼下,皇后在这时候又下了帖子……
陈大太太当真有些头疼。
“父亲绝不会答应的。”陈大老爷见妻子为难,就开解道:“到时候你只说厚蕴的亲事你不能做主就是了。父亲那里,也不会怪你。”
“我就是觉得,要推到父亲身上,也……”陈大太太话没说完。微微叹息道。
“咱们陈府的儿郎。怎么能轻易定下来?都是要父亲拍板做主的。”陈大老爷颇有些自得,轻抚美髯,道:“不止是厚蕴,厚绩;就是厚温和厚琪。这两个小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能早早替家里的娇女定下来。二房三房那边。也都是一样。仅仅是提亲的门第有所不同罢了。”
“我们陈家挑媳妇,也不是单看门第的。”陈大太太心中感慨不已。这满京城,谁家有家规有规定。即便是无子,也不许纳妾这一条?家中上下和睦,没有那种兄弟妯娌的腌臜事?
“那是。”陈大老爷道:“说来说去,总归是‘合适’二字。”
那位廖氏娇女再好,她姓廖,她的姑姑是皇后,陈家就不会肯轻易与廖氏联姻。而黄氏幼女小小年纪就心性豁达又深谙中庸之道,黄祭酒也是醉心学问明理修身之人,所以她才合适做陈家的嫡长媳。
陈厚蕴与黄幼香仅仅是宴会上的点头之交,甚至都没说过话。但陈大太太很早就将黄幼香的品行和处事手段甚至打听到她在家中的一些小细节,写信告诉了陈厚蕴。陈厚蕴并不反对了,这亲事才终于开始上了日程。
就是皇后做媒,也没法子。
除非这就赐婚。
而真要强压着头赐婚,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文昌候府和皇后都不会轻易做这个选择。
很快,到了陈大太太被召见的日子。她按品装扮了,从容地进了宫。
在坤宁宫看到一位打扮的又高贵又雅致的美丽少女,陈大太太心中轻叹一声。果然,皇后娘娘召唤她的目的不言而喻。不然,廖曼茹也不会恰好就在这里。
一番行礼之后,皇后娘娘唤廖曼茹向陈大太太打过了招呼,就含笑让廖曼茹出去了玩儿去了。待少女身姿袅娜地离开之后,皇后娘娘直接问陈大太太道:“本宫不喜拐弯抹角的……大夫人,不知本宫这个侄女,你可看得上眼?”
她笑容满面,声音缓慢柔和,说出的话,却是咄咄逼人。她甚至一点儿委婉都不用了,不是问“好不好”,而是问“看不看的上”……
陈大太太心中一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拜倒一礼,抿唇道:“娘娘看得起臣妾,看得起陈家,臣妾铭感在心……只可惜,怕臣妾只能辜负娘娘厚爱了。”
皇后娘娘脸上笑容渐渐消了,凤目如刀,看向了陈大太太,紧紧抿着唇,眼底全是冷意:“念着陈贵嫔喜怀龙裔的面子上,本宫愿意听你解释。”
“娘娘,臣妾的两个儿子,臣妾都是住不得主的。何时启蒙、何时进学、何时游历、何时成家生子,臣妾都只能听从长辈吩咐,所能做的,仅仅是替他打点衣物罢了。”陈大太太轻叹地道:“娘娘您身为一国之母,作为两位殿下的母亲,想来应该有所体会。儿子很好,反不如女儿贴心。至少,女儿的许多事情,母亲还是能够做主的。”
她说的笼统委婉,又混淆不清,总算是稍微化解了皇后娘娘的压迫。又说到了两位皇子的教养,转移话题,让黄后娘娘无法继续“直接了当”下去。
陈大太太的拒绝之意如此明显坚决,皇后娘娘若是再“直截了当”地非要问出个答案来,到时候再没拒绝,那真的就没有一点儿缓和的余地了。
皇后娘娘许久没有开口。
半晌,她才缓声道:“不知大夫人可知,陈贵嫔已经有孕近两个月了?”
“刚听娘娘说起。”陈大太太诚恳地回答道。
她的确没有听说陈贵嫔有孕了。
皇后娘娘盯着陈大太太,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缓声道:“贵嫔娘娘年纪不小了,之前又滑过胎……御医说,这一次,她坏相不好,想来是凶险的很……除非有人肯一心一意护着她。”
(这几天都是单更了~~)
☆、164 姑侄
人在深宫,只怕皇上的保护都未必有用。
而皇后娘娘,这个掌管着六宫大小事的当家女人,说要护着谁,却是有底气有把握的。而若是皇后娘娘摆明了态度对陈贵嫔不闻不问,那几乎就等于对其他眼红的妃嫔说,她不想见到那个孩子出世了。
若如此,陈贵嫔的孩子,十有是到不了这人世间。
陈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