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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隆裕心动不已,连连鼓掌,有了军队的支持,什么事都好办了,何愁大事不成。
“大权统于朝廷,庶政公诸舆论。朝廷朝廷,不就是皇上,不就是慈圣皇太后吗?先太后宾天时,遗诏中写到,摄政王如遇大计,须请于太后裁决,这大权自然应该太后拿着,与理与法,与情与制,都该太后说了算!”
叶开的话,每一词,每一句,都说到了隆裕的心坎里,她要当真正的皇太后,就像第二个叶赫那拉一样,成为主宰帝国的主人。
那种没人朝拜,没人祝贺,甚至没人理睬的生活,隆裕绝对不想再过下去,口含天宪,执掌乾坤,他人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这一天,隆裕收获了太多,就算是画饼,她也甘愿吞下去,末了,她高喝一声,胸中闷气尽发。
“满朝文武,忠心可用者,维良赉臣一人而已!”
第二百一十九章南下
(第一更)
京师,正阳门火车站,此处为新建卢汉铁路的始发点,从这里上车,便可直通汉口,之后,在转走水路,通过扬子江航道,顺流而下,差不多三四天就可以到达南京城下,交通可谓便利,所以此站建成后,便成为一座黄金口岸,南来北往的生意人从这里不断涌向大江南北,不到一两年就小有繁华,也间接导致沿线的地皮不断上涨,一地千金,这都是铁路兴建所益。
不过今天的场景倒倏而不同,偌大的站台里,往日车马粼粼,喧哗吵闹的景象全然不见,如今这里,士兵罗列,戒备森严,偶有行人路过,也莫敢多问。
官府早早就发布了清场令,今天有重大人物专列南下,火车正常运营暂停半天,往来的旅客或许还不明所以,但当地的民众却清楚得很,当得起这样排场的,不是高官,就是贵爵,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京畿重地,事情发生多了,寻常百姓也就见怪不怪。
“良大人,此番南下,务必多多保重,南方不比北地,逆党遍地,你可要多加小心。”
火车在站台边吞吐着烟气,还没有发动,一场简短的送别仪式在车门口举行,来人大多是叶开的亲信故交,站在最前面的是度支部尚书,内阁第一副相,镇国公载泽。
“是啊,良大人,要多加小心,革命党内多亡命之徒,专刺督抚大员,特别是江浙一带,逆党盘踞甚重,出入府衙,务必留意。”
站在载泽身后的是邮传部尚书盛宣怀,他在上海经商多年,对那里的状况清楚得很,如今也来提醒叶开,革命党在经历多次起义失败后,便把重心放在了暗杀行刺上,特别是江南的光复会,如秋瑾,徐锡麟,陶成章等人,更是把暗杀等成了推翻清朝统治的灵丹妙药,曾言:杀一人,谢天下,痛哉快哉,这几年,安徽巡抚,广州将军先后被杀,而且多以满洲官员为主,所以,在盛宣怀他们眼中,远离京城的南方,已经到处遍布了革命党的枪口,随时都有可能发射出夺命的子弹。
“多谢各位大人嘱咐,这些良某耳闻甚久,不会不加小心。”
叶开拱手谢道,明面上接受,内心却苦笑一声,前世的自己,明明是铁杆的汉族人,穿越到了这里却成了清鞑满虏,“异族”的代言人,想想还真是令人唏嘘,不过想归想,叶开倒没有忽视安全措施,军谘处事先计划了一套周密的安排,附近百米内有军警随时监视,前后也都有警卫局专人贴身护卫,而且,这次南下,叶开还从禁卫军中抽掉了整整三千人,一个协的部队,作为叶开的总督府行辕卫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特点自然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它是叶开的钢铁屏障,时刻保卫着他的安全,当然他们的使命和任务远不止这些。
见叶开有做准备,盛宣怀等人也就不在唠叨,况且他们也深知叶开是个心思缜密,计划有素的人,也就不再个人安全上多费口水了。
“泽公,盛大人,戴大人,还有一些事恐怕要麻烦诸位了。。。”
叶开还没有把话说完,载泽等人便心领神会的说道:“良大人放心,京城有我们几个人在,凭奕劻一个人还翻不了天。”
叶开关心的事同样是他们关心的,奕劻夺了大权,坐上了********,等于在他们身上竖了一座五指山,现在的情况微妙,但总有一天,奕劻会想方设法把他们排挤掉,所以扳倒奕劻,是他们几人心照不宣的共识,况且这三人当中,有一人可时刻想取而代之。
“如此,良某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叶开冲来人拱了拱手,“诸位都回去吧,良弼告辞。”
“良大人慢走。。”
叶开一转身,身后响起了一阵送别声,之后是齐滔滔的脚步声,来自于等车的禁卫军士兵。
在行辕卫队管带陆双鸣的指挥下,三千人如一色,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了士兵车厢,期间,没有一丝多余的嘈杂之音,汽笛声呜呜响起,列车缓缓向南驶去。
“军容整肃,秩然有序,禁卫军远超北洋军。”
“强将无庸兵,都说良赉臣敕练禁卫军,如今一看,真是一支精锐之师啊。”
望着远去的火车,站台上响起了一阵感叹,蒸汽在他们身旁飘荡,久久未散,载泽三人还没有离开,个个抚着胡须,静静地伫立。
“两位大人觉得良弼什么时候会回来?”
“有此等精兵在,良赉臣在江南,怕不会留太久。”
“嗯,诚如斯言。”
“手握重兵,却顾朝政,又是一个袁世凯啊。。。。”
左右张望,三个人相互笑道。
。。。。。
庭院深深,如今的庆亲王府,“高朋满座”,庆记公司,生意正隆。
“阿玛,良弼走了。”
载振从人缝中间挤进来,贴在奕劻耳边,低声说道。
“今天早上的火车,带走了三千人,载泽,盛宣怀,戴鸿慈送行。”
根据庆王府眼线的汇报,载振简单说了说,良弼按期离开,奕劻虽不感到意外,但心中却好似放下了一块石头,轻松了许多。
“他什么时候到南京?”奕劻问。
“大概三五天,最迟这个数,差也差不了多久。”
“好!”
奕劻轻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电告张勋,务必将良弼在南京城的所行所为,定期汇报,无论他在哪儿,都不能放松警惕。”
“知道了”载振应和一声,“阿玛放心,儿子早安排了,江宁将军府,江南提督大营,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就等良弼入瓮。”
奕劻满意的笑了笑。
“贝勒爷真是也来越干练了,用不了多久,振贝勒就能独当一面,王爷你也该放心了。”
在奕劻的旁边,坐着一位三十岁的年轻人,眼镜,瓜帽,气度不凡,其人虽是金窝窝里长出来,但没有寻常权贵那种纨绔习气,面目干练,许是在宦海人情场上翻腾过段时日。
“乃父归来,该高兴的是‘大公子’喽。”奕劻说道。
“这次多亏了王爷,克定感谢至深,家父昨天来信,他已经坐上了船,半个月后就能到天津。”
“好!”
奕劻站起身来,冲着袁克定大笑一声。
“良赉臣走了,袁项城来了,真是去弊迎亲,天助我也。”
(本卷完)
第二百二十章汪先生
(第二更)
精美的装潢,舒适的布置,这辆大清国高级官员的专列,如同一个移动的房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旅途的波折。
这是一间经过特殊改造的车厢,充当办公室之用,车厢的四周各有一个警卫人员站岗,虽然列车上行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铁路本身也是由比利时人管辖,属于中立一方,但他们仍旧恪尽职守,提防着可能随时而至的突发事件。
做在办公桌前,叶开打开了台灯,灯光下叠放着一厚摞的资料,上面已经标注好了醒目的记号,诸如江南地区军事布防,政务人员,财政支出状况等等。
有一些是从内阁部门中调阅过来,但更多的是从军谘处情报厅中获得,上面的内容多半见不得光,属于机密内容。
江宁将军福顺,镶蓝旗人,从一品,驻南京内城,手下握有旗兵一千余人,旧式洋枪洋炮不足百,城防多年未修缮,武备废弛,不足为虑。
江南提督张勋,江西人,从一品,驻松江府,节制长江巡防营,兵员不整,军纪糜坏,武器以江南制造局生产仿英式枪械居多,总数逾三千人。
江苏巡抚程德全,重庆人,正二品,驻苏州府,府衙卫队六百余人,武器装备不详,此人与革命党交往甚密,衙署之内,多有逆党出入。
新军第九镇统制徐绍桢,浙江人,福建武备学堂肄业,下辖一镇三协新军共一万两千七百余人,有确切消息证明,此人系革命党同情者,部员多会党分子,与海外同盟会是否媾联,至今尚不详。
安徽巡抚,江西。。。。
叶开作为新任两江总督,统辖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军政,虽然与江宁将军,江南提督同为从一品的官职,但自从太平天国爆发以来,湘军淮军崛起,让这个总督的位置身价陡增,实际权力远不是八旗将军和绿营提督可比,再加上头衔后面还有一个南洋通商大臣的名号,掌管东南沿岸五口通商,而且与洋人交涉可行便宜行事之权,这一切都让两江总督成为名副其实的江南王。
这一份绝密资料,不仅对个人资料背景加以详细说明,而且政治倾向也有显著标识,大致可以将当前江南地区的形势勾勒出,其中有一点要尤其注意,从新军高层到巡抚一级的官员,革命思潮已经开始全面渗透,并且还在不断蔓延中。
江南地区经济富庶,人员混杂,对外开放程度远比其他地区高,再加上留学生的因素,这一带也就成为革命党人的温床,整个长江流域,从上海口到川地,革命思潮沿途不断传播,如同主动脉一般向外拓展处无数支流,特别是在奕劻悍然搬出皇族内阁后,这样的趋势被大大加速了,也难怪日后的武昌起义会在这一地区发生。
保皇党,立宪派,革命党,三者相互缠斗,又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局面,这其中还有洋人的掺和,当然,这一切都比不上上海爆发的超级大灾难,这场风波可直接撼动整座帝国大厦。
总之,这一地区的情况十分复杂,现实情况恐怕不是这些纸质资料能够反映的,好在叶开这次南下,并非无所准备,他带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张啸光!”
“莫将在!”
应声之人即是被叶开赦免的秀才逃兵,张啸光,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原来的那份文人弱气已经消失了大半,到添了几分军人的凌厉之气,“大帅有什么事吩咐?”
他上前一步,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作为叶开的机要秘书,这样的反应速度是必须的。
“把汪先生请来”
“是”
张啸光轻轻关上了车门,不一会儿,车门再次被打开,他的身后多了一位年轻人,脚步沉重,每行一步,脚下发出“嘶嘶”的金属摩擦声,显然行动方面受到了特殊限制。
此人叶开并不陌生,就是前段时间风头大盛,以蓄谋刺杀载沣被冠以义士的革命党人,王兆铭,也就是汪精卫。
“给汪先生除去刑具”
王兆铭虽然手铐脚镣俱在,但身上衣着体面,并无伤痕,作为奕劻夺权的间接帮手,他在狱中得到了的特殊优待,当然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源于他和奕劻的一笔交易,禁卫军第二镇驻防大沽口的调令,让奕劻心甘情愿的交出了他,并且自认为不亏。
“大帅,他可是逆党的刺客。。”
“无妨,我听说在同盟会里,胡汉民是孙文的左膀,陈其美是孙文的右臂,而汪先生被认为是孙文的喉舌,擅长捉笔做刀,以精卫化名,最有文人武士的风范。”
某种程度上,这些话并不算奉承,但王兆铭却不打算接下,到目前为止,叶开还是他的“敌人”,松开刑拘后,王兆铭活动了活动手腕,出于礼貌,他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良公大名,精卫在狱中听说了,可惜可惜。。”王兆铭连声叹气。
“哦?有什么可惜的?”叶开笑道。
“朝廷昏暗,污浊不堪,良公譬如莲花,中通外直,令我辈钦佩,不该与清廷之淤泥为伍,天长日久,恐被其染。”王兆铭不卑不亢的说道:“孙先生说过,唯革命才可救中国,良公若心怀天下,就应该投身革命,创立民国,为天下人谋福祉。”
“哈哈,好一个填海的精卫,不屈不挠,矢志不渝,时至今日,反教本督去投奔你的孙先生。”
叶开哈哈大笑,不气不恼,伸手示意他坐下。
王兆铭坐下,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杯茶,他端起来,小嘬了一口。
“革命党人说革命能救中国,立宪派人说立宪能救中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据,算了算了,由它去吧,这个日后再说。”
叶开摆了摆手,王兆铭也不再说话,不过短短几句交谈,让他对朝廷官员的印象大为改观,看来外界的传言不假,这个良公,似乎比其他清廷高官开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