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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开明得多,起码刚才说的话就比很多同等级的人随和很多。
“良公这次南下为什么要带上精卫?”捧着茶杯,王兆铭问道。
“送汪先生回家。”
“回家?”王兆铭皱眉
瞧着王兆铭的奇怪表情,叶开呵呵一笑,解释道:“我听说上海革命党人甚多,正巧这次本督要到上海去办差,汪先生可自行归去。”
“啪”的一声,水散满桌。
一听这话,王兆铭立马变了色,放下茶杯,盯着叶开,一声不吭。
第二百二十一章合作
(开新卷了,整理整理思路,今天一更。)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叶开惊了一惊,瞬息之后,旋即平静。
“汪先生,这可不像文人作风啊。”
王兆铭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两个腮帮子气鼓鼓,似乎有天大的怨气。
“良总督若是想从我身上寻出同盟会人的踪迹,趁机一网打击,断无可能,如果良总督硬要如此,我看上海就用去了,不如就在此地来个痛快。”
王兆铭把叶开此行的目的理解成了他担心的一种,假意放自己回去,然后悄悄尾随,寻出革命党人的据点,继而一网打尽,这一套连环计中自己是个诱饵,考虑到清廷的作风,这才合情合理,难怪有几千人的士兵跟随,这不是为了剿灭革命党又是什么?
“汪先生该不会以为。。。良某释放汪先生是为了顺藤摸瓜,大兵压境,捉你们革命党人吧?”没有理会王兆铭咄咄逼人的目光,叶开端起一杯茶,自顾自饮了起来。
“难道不是这样吗?”王兆铭态度坚决。
“呵呵。。”
叶开大笑一声,“京城的奕劻巴不得我去剿灭革命党人,不过,我和革命党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这非愚人所为?”
“平白无故放我回去,这可不是你们的作风,别忘了我可是刺杀载沣的‘元凶’,按清廷的酷法,少说也是凌迟处死。”王兆铭也冷笑一声,目光还是保持警惕,不管日后如何祸国殃民,他可是坚定的革命者,至少目前还是。
“汪先生多虑了。。。”
叶开瞧了瞧汪兆铭,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是不是历史课本上给他的印象太深,总觉得前者刚才说的话十分滑稽。
“放汪先生回去,是一份诚意。”
“诚意?什么诚意?”
“合作的诚意。”
“合作。。。和谁合作?”汪兆铭盯着叶开,眼神凶恶,“你认为革命党人会和清廷合作?”
“不是清廷,而是良弼本人。”叶开道。
汪兆铭这下愣住了,半天不说话。
“坐坐坐”叶开指了指椅子,示意有话慢慢谈。
“汪先生这次回去,请你告诉你的孙先生,我有意与革命党合作,你们同盟会可以派遣要员与我洽谈,地点嘛你们可以选。”叶开进一步说道。
汪兆铭还没反应过来,和敌对势力的总督合作,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不过,革命党中也不乏巡抚大员,想想也就勉强接受。
“良公也倾向革命?”片刻后,汪兆铭忍不住问道。
“我倾向不流血之革命。”叶开答道。
“不流血的革命?”汪兆铭怔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良公这话什么意思,革命总要流血的,哪有不流血之革命?”
“英国革命不就是不流血吗?”
“说了半天,良公还是倾向君主立宪,保皇党那一套。”汪兆铭有些气恼,越说越激动,“不流血,如何驱除鞑虏,不流血,怎么恢复中华,只要满酋皇帝在,四万万汉民必定为之仆役尔,如果这样的话,不要说孙先生,我都不会同意合作之事。”
“汪先生理会错我的意思了。”叶开倒不急迫,他缓缓说道:“如今列强环饲,我国贫弱,各民族应该同持一心,奋发努力,强我国家,如果革命,一旦打起内战来,必定是连年内耗,民不聊生,而列强必定会趁机而起,对我民族,食肉寝皮,我国将越发贫弱,孙先生何必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婴儿临盆必定会伴有阵痛,其出生也伴有血色,然此婴儿一旦茁壮成长起来,便是无穷的希望。”
王兆铭不愧是同盟会机关报《民报》的主笔人,辩解起来头头是道,不过叶开好歹在大学辩论队里打过酱油,这一套陈词滥调他听得耳朵就出茧子了。
“汪先生口口声声说革命流血,是救国之必要,那是因为革命流的是别人的血,若是乃父乃母,乃子乃孙,因此而断头殒命,血洒当场,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天人两隔,固然成就了一时之基业,但到头来山河一炬,神州凋零,这样的中华,恢复了又有何意义?”
叶开侃侃而谈,王兆铭反倒插不上嘴。
“所以,我要和孙文商量的是,如何实现不流血之革命,至于革命成功后,清帝是否退位,国家如何建立,到时候就是一家人,坐下来一切好商量。”
“如果真的如良公所说,那是再好不过。”
虽然觉得不大靠谱,但汪兆铭思来想去,还是点了点头,“我会把良公的意思转达给孙先生,至于孙先生会不会同意,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孙先生是识时务,懂变通的人,我相信他会同意,而且,他此时正需要我,说不定还是求之若渴呢。”叶开说道。
“良公说笑了,孙先生和良公素未相识,怎么会求知若渴。”汪兆铭笑道。
叶开倒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汪先生不这样认为吗?”
盯着汪兆铭,叶开接着问道:”听说孙文去了南洋?他为什么去南洋?”
一听这话,汪兆铭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颇有些紧张。
叶开笑了起来,丝毫不加避讳。
“那是因为你的孙先生在东京待不下去了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同盟会内部
(第一更)
“良。。良公在说些什么?孙先生怎。。么会有这么事?”
汪兆铭虽然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自然。
叶开没有理会他的掩饰,继续道:“听说光复会的章太炎,陶成章等人在指责孙文划分经费不公,在报纸上到处张贴《孙文罪状》,最后光复会干脆退出了同盟会,这几下弄得同盟会内人心飘摇,要不是黄克强力挺,孙文的********就险些被罢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汪兆铭彻底呆住了,再想掩饰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凭刚才的一番话,他能得出一个结论,对方肯定知道什么,而且知道的很透彻。
事实上,叶开的话几乎是一言中的,如今的同盟会,并非外人以为的一同和气,相反,面临的形势几乎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同盟会是革命党的中坚力量,1905年在日本东京成立,主要有三大势力组成,一方是孙文,胡汉民为首的兴中会,属于粤系,另一方是黄兴宋教仁为首的华兴会,属于湖南派,再有就是章太炎,陶成章为首的光复会,主要势力在江浙一带,这三者中,属华兴会人员最多,势力最大,影响最大,当年推举同盟会总理之时,时人多倾向于威望更大的黄兴,不过黄兴认为自己属于武夫,组织及理论方面不及孙文,于是便把总理的位置让给了孙文,这也导致孙文继任后,其实际基础并不牢靠,这也为后来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同盟会仅仅成立两年,领导层内部便爆发了数次分歧,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事件就是兴中会与光复会的冲突,当时引发了一场大规模口水战,到最后陶成章更是手书《孙文罪状》,在报纸上广为流传,紧接着便是来势汹汹的倒孙运动,扬言罢免孙文,一时间同盟会内部大乱,退党者不计其数,宋教仁曾言此党已无凝聚力,当早日脱离,另立门户,一时间,孙文所在的东京同盟会总部,已经四面楚歌,随着光复会的退党,同盟会名存实亡。
早在几个月前,孙文就去了南洋,另建新总部,主要原因就是东京实在待不下去了。
不过,这些内容都属于同盟会内部的机密,面前的良弼怎么会知道?
这下汪兆铭彻底蒙了,关押在京城时,他只听说良弼高风亮节,是清廷中少有的开明大臣,不过,没听说他对革命党的事了如指掌啊?
瞧着汪兆铭越发的做紧的神情,叶开莫衷一笑,宽慰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让汪先生知道合作的重要性,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孙先生,这个时候都需要我的配合,合作双赢,你说是吗?”
汪兆铭没有说话,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目光发滞。
“好了,汪先生,今天聊的够久了,天色已经暗了,汪先生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过鉴于汪先生的身份,车厢内还是要有士兵把守,良弼提前说一声抱歉了。”叶开摆了摆手。
从惊诧中恢复过来,汪兆铭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实际上,针对叶开刚才的那番话,他胸中有无数疑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刚走了两步后,他忽然转身。
“良公,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汪兆铭这么说,等于间接地承认了叶开所说,当然,叶开也没指望汪兆铭会拍着胸脯承认,只是为合作增添一两成胜算罢了,透过汪兆铭的嘴,可以很好地影响孙文。
“我想孙先生也想知道,这样吧,等你转达给了孙先生,会谈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真想。”
汪兆铭明白叶开什么意思,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离开了,临行前留下了一句话,“良公放心,我会如实转达的。”
叶开满意的笑了笑。
“大帅。。”张啸光挠了挠头,犹豫着该不该问,他算有文化的人,也粗略的知道些现在的国内形势,“听您刚才说的,革命党完蛋了?”
作为机要秘书,张啸光一直在车厢内,提笔记录,虽然和汪兆铭说的那些话一旦透露出去,基本上属于死罪,但好在张啸光是他一手提拔,绝对忠诚。
“如果革命党完蛋了,我为什么还要找他们合作?”叶开的回答很简洁。
“那。。算了,啸光不懂,请大帅教导。”
张啸光虽然比不上韩春儿机灵,不过他乐于学习,这也是难能可贵的,这次南下,叶开身边的确需要一个像韩春儿一样能办事的人。
“我换个方面说,如果革命党势力极壮,即便我们想合作,革命党也不会愿意。”叶开慢慢的说道:“正因为他们和我们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就好比榫卯,都有点缺失,所以才能谈得上合作。”
“啸光受教了。”张啸光低头说道,“咱们要借助革命党的力量,为自己办事。”
“说的不错,总之,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叶开想起了后世这句著名的话,嘴上说完,心底里却接了一句:至于团结完怎么样,就另当别论了,果实抢来了,不一定要分着吃。
“啸光,离到站还有多长时间?”叶开觉得乏了,靠在了软椅上。
“还有十五个小时,明天下午就能到站了。”张啸光回答,这是他分内之事。
“大帅先睡一觉吧,时间还早得很。”大概觉得叶开面露疲态,好心的提醒道。
“好”叶开点点头,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到了上海之后,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安稳觉了。”瞧了瞧窗外的夜色,叶开小声喃道。
。。。。。
列车黑夜中疾驰,沿途已经打开了夜行灯,这辆从中国北方驶向南方的高级专列,正以七十五英里的时速疾驰着,蒸汽带动下的车轮不断翻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十五个小时后,天已大亮,烈日西沉,铁轨的末端依稀可以看见巍峨的汉口火车站。
第二百二十三章武汉三镇
(第一更)
火车缓缓停在火车站,卫兵已经提前戒严,汉口方面接到了上级的通告,一列载有朝廷大员的专列即将停靠汉口,让他们做好接待和安全工作。
汉阳知府,夏口厅丞早早等候在了车站接待口,他们是汉口地区的父母官,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督抚大员,他们莫不战战兢兢,来人可是堂堂的宰辅大级别臣啊,虽然两江总督并不管辖湖北,但良弼的名声却是无人不知,御前侍卫大臣,参预政务大臣,禁卫军练兵大臣。。哪一个官职都能压死人,所以,两人的神经一直绷着,直到列车到站,他们才暂时松一口气。
车厢门打开了,士兵开道,叶开和韩翠儿结伴而出,张啸光紧随其后,汪兆铭在几步远的后面,左右都有人盯着。
看见叶开来了,汉口知府急忙上前,捧手道,“下官汉阳知府张养德,恭候良大人多时了。”
“下官夏口厅丞韩知瑞恭候大人。”站在后面的夏口厅丞也立马上前,恭声说道。
“下官受湖广总督瑞澄大人的嘱托,要招待好良大人,大人一路南下,旅途劳顿,下官已经备好酒席餐宴,请大人和诸位随员摆驾府衙,暂时休整一下。”张养德接着道,顺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向两江总督这样的大人物,多一些接触只好不坏,更何况,他这次来,受到了湖广总督瑞澄的特殊交待。
“两位大人客气。”知道二人是本地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