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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简单收拾一下,便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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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坐在会客厅的座椅上的叶开,也在心中悄悄地想象这位晚清最著名的红顶商人的模样,在他的身后留下了数不清的商业奇迹,一手创办了中国第一个民用股份制企业,第一个电报局总局,第一个内河船运公司,第一家银行,第一条铁路干线,第一个钢铁联合企业,并且还是中国第一所大学的创始人,中国红十字会的奠基人,11项第一彪炳史册,被后人称为“中国商业之父”,时至今日,盛世家族仍旧活跃在中国各大舞台上。
“良大人,老朽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一道苍老却健硕的声音打断了叶开的思索,看见身后走进来一位白发老人,叶开不用想就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盛宣怀,叶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说道:“盛大人不用客气,是晚辈特来拜访。”
“那倒是老朽的福分了,良大人坐。”盛宣怀倒是善意一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良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看见落座的叶开,盛宣怀客气的讲道,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盛宣怀这等话倒是手到拈来。
不过在下一刻,看清楚这位军谘处数一数二的将官大致模样后,盛宣怀有些微微惊讶,后者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上下,在整个大清官场中的确算不得什么老资历,年轻轻轻便被委以重任,足见此人的本事。
对于这种客气话,叶开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转而说道:“过奖了,世人都称盛大人是一手官印,一手算盘,亦官亦商,左右逢源,如今一见,果然是确证无疑。”
“老朽是大清命官,自然都是为朝廷办事。”盛宣怀呵呵一笑,没有多说其他话。
三两句你推我让的客套话后,叶开终于开始进入正题:“良弼今天翻阅国府档案,看到了盛大人当年给老佛爷写的《奏建铁路折》,不由大为感慨,当年铁路被视为奇巧淫技,国人莫不碍之,现如今,筹建铁路已成大势,盛大人想别人之不能想,良弼深感佩服,所以前来拜访。”
“良大人过奖,铁路是国之脉搏,洋人尚且在我国修建铁路,我国自然不能落后。”叶开的话让盛宣怀缓缓回想起了当年那份奏折上的细枝末节,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叶开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良弼出身军旅,曾经在日留学,知道若铁路建成,无需兵多将广,便可一日千里,现在铁路兴建如火如荼,电报,船政也早有造设,如果几者合一,那才真叫兵贵神速。”叶开顿了顿,不动声色的说道:“良弼似乎记得盛大人一手操办了轮船招商局,电报局,那请问盛大人,这些可否为军队所用?”
听到叶开口中的两家企业的名字,盛宣怀的脸突然抖了一下,随即缓缓暗了下来,半天后,才有瓮声瓮气的回答:“老朽去职已久,并不知晓,想来应该可以吧。”
作为盛宣怀一手创办并且引以为重的两家超级企业,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正当两者蒸蒸日上的时候,庞大的利润引起了袁世凯和奕劻的注意,随后采用明升暗降的手段,悄无声息的将其从盛宣怀手中夺走,只是委以后者一个有名无实的邮政部右侍郎空衔,这件事一直是盛宣怀的心结。
“那真是可惜,看来这世界上也有盛大人不确定的事啊。”叶开轻飘飘的话语,让坐在一旁的盛宣怀脸上缓缓阴沉了下来。
“良大人怕不是拜访这么简单吧。”听着若有所指的话,盛宣怀转过头来,对着叶开有些警惕的说道,话音明显重了许多。
对此,叶开一点没有躲避的意思,他早就等着这一刻,嘴角微微一翘,然后简单直白地说道:“不错,盛大人,良某前来确有他事,‘欲做大事,必做高官。’还记得李中堂生前对大人说的这句话吗?”
听到这话,盛宣怀几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为李鸿章的幕僚,当年后者可是用这样的话来告诫盛宣怀为官之道。
“良大人究竟是何意思?”缓缓坐下,盛宣怀的手掌微微握了握,旋即又故作掩饰的松开。
“盛大人不用着急。”叶开做出了个压压手的手势,随后慢慢说道:“今天良弼向摄政王保举了盛大人,盛大人马上就要做高官了。”叶开说完,微笑着噙了一口茶水,丝毫没有注意到盛宣怀脸上的表情。
这般赤裸裸的话语,让盛宣怀顿感莫名其妙,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三十三章两个生意人
(第二更,第三更在码,十二点左右。)
作为一位商人,盛宣怀堪称目光敏锐,眼光毒辣,但作为一位官员,他在政治方面的直觉就明显迟钝了许多。
“良大人有什么话还是明说,老朽听得不甚明白。”怔了半天后,盛宣怀突然问道。
听见盛宣怀终于开口了,叶开倒像是耳朵慢了几拍似的,一脸不急不缓的样子,喝下一口茶水后再慢慢说道:“盛大人这些年在邮传部过得怎么样,似乎不用良弼多说吧。”
叶开的话一出口,这位曾经纵横商场的红顶商人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过的怎么样?这话等同于问盛大人你在邮传部遭罪遭够了没有,按下心头的怒火,盛宣怀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老朽年逾六十,整天无事,倒是可以颐养天年。”
“盛大人,这般消极度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闻见这话中的浓浓酸意,叶开心中扑哧一笑,一脸惋惜的叹道。
“良弼今天还在摄政王面前替盛大人美言,我倒没什么,你这样可是要辜负摄政王的厚望啊。”叶开摇了摇头,再度深深地叹息道,脸部的表情拿捏得既准确又不至于显得太做作。
“摄政王?”听见这词,盛宣怀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自从到了京城,有多少日子了,他都没有机会面见帝国最高统治者,向他亲自陈述自己的这些济世想法。
“对,正是摄政王,三天后摄政王要召见盛大人,届时入宫奏对,盛大人就有机会面奏机宜。”叶开望着一脸热切的盛宣怀,话到此处转了一个弯,接着说道:“哦,对了,盛大人好像对设立银行,改革币制颇为上心,良弼已经代为转奏,到时候还要盛大人亲自向摄政王说明。”话罢,叶开露出预谋已久的微笑。
如果盛宣怀刚才还对叶开此人仅仅是惊讶的话,那么现在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脸的惊骇,他的这些想法在那个年代几乎无人问津,而眼前这个言之凿凿的人不过三十左右,况且还是一个军中武将,怎么会知晓的这么详细。
“良大人也赞成币制改革,创设银行?”盛宣怀有些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叶开当然不会说我是穿越过来的,站在现代人的角度金融稳定关乎国家命脉这样的话,他点点头,然后一脸痛惜地说道:“币制繁杂,有害无益,洋人,钱庄,各地督抚,借机滥发纸币,最终深受其害的还是我中国四万万的子民,良弼哪有不赞成的理由。”
叶开的话滴水不漏,盛宣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想到良大人竟然也这么想,老朽真是感动之至。”对于盛宣怀的夸奖,叶开嘴上不置可否,心里面只想说搁在现代只要脑子还健全,是个人都会这么认为。
“不过,良弼赞成不赞成无足轻重,关键是摄政王。”叶开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那就要看摄政王能否被盛大人说服了。”
“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老朽一定尽力。”盛宣怀义正言辞的肯定说道,听了叶开刚才的一番言论,不由得他不对后者的学识见知刮目相看,并且,既然能够跟摄政王说得上话,那么就肯定不是一般人,再联想起军谘处刚刚设立,对方年纪轻轻便出任军资使,心中更是有了几分的敬服,随即低头小声说道:“不知摄政王对这事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的意思本官哪敢揣测。”叶开没有说下去,沉着声音揶揄道:“盛大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虽然对方并未明说,盛宣怀还是见势就收,拱手说道:“多谢良大人替老朽美言。”
“盛大人不要急着道谢,不管摄政王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盛大人来做。”
叶开突然的话让盛宣怀有些不大明白,眼眶微微一眯,随即疑惑的问道:“良大人什么意思?”
“盛大人应该清楚,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比商场更甚,盛大人虽是邮传部右侍郎,堂堂二品大员,却还是一样有名无权,盛大人每做一事,都处处掣肘,就算到时候摄政王被大人说服,让大人来主持币制改革,恐怕盛大人也是无能为力吧。”叶开用一种近乎诱导性的语调说道。
而盛宣怀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陷入了沉默,在京城的这几年里,经历了这些风波,他对叶开的话理解的更加深刻了些,的确,在商场上,他堪称呼风唤雨,让一代名商胡雪岩败的倾家荡产,最终郁郁而死,但同样的手法,却在这个偌大个衙门里无计可施,这一系列的现实用一种冰冷的口吻告诉他,官场这张大网远非商场可比,除了金钱,更多的还有权力,而这并不是他所擅长。
“那良大人以为如何?”盛宣怀斟酌着言辞说道。
对于叶开来说,在听到这句话时,这场交易才正式进了上主菜的阶段,他用早就组织好的语言,直截了当说道:“邮传部尚书陈壁窃据高位,碌碌无为,若不去陈,恐怕盛大人这清闲日子往后还多的是。”
看着后者脸上微微有些凝固,叶开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接着加码加料的说道:“李代桃僵,能者居上,无可厚非,更何况以盛大人这样的才能,怎么能过的惯这种无事可做的日子。”
叶开的话像一声声的铜锣敲打在盛宣怀的耳边,震耳欲溃中,他终于理解了一生的知遇者李鸿章说的那句话,“欲做大事,必做高官。”,或许,当他在兴办洋务头几年举步维艰时,一心想的也是这句话吧。
盛宣怀叹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语言简练却肯定的说道:“如何去陈?”
“这个不劳盛大人费心,良弼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谋划。”叶开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对于权力,一双吝惜干净的手是拿不上桌子的,盛宣怀心知肚明的点点头,默认了对方的要求,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也没有就此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筹码已经全部出完了,接下来就是对方给出条件的时候,这场交易其实才刚刚谈了一半。
“良大人费尽心机,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叶开微微一笑,直言不讳:“盛大人不愧是商人出身,天底下没有白吃不干的买卖。”
盛宣怀是商人,叶开也是商人,除了必要的默契,商人与商人之间从来都是讲究对等交易,只不过这次他们要交换的商品叫做权力。
“那盛某洗耳恭听。”
盛宣怀正襟危坐,他等着叶开接下来的筹码,商人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事不会很轻松。
第三十四章下一步
(昨天的第三更)
“盛大人不必对良弼抱有戒心。”
看着盛宣怀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叶开笑着开解道,他试图用这样的话,努力把变的有些紧张的气氛,校正到刚开始那种轻松的状态中去。
然而对于盛宣怀来说,叶开的话简直就是说说而已,短短几十分钟的接触,就已经远远超出盛宣怀的预料,在他的脑中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印象,对方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并且懂得把握时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是任何在生意场上的弄潮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对手,掉以轻心往往意味着满盘皆输。
“老朽垂垂老矣,比不上良大人这般年轻思敏,有什么话还望良大人明言,也照顾照顾我这颗上了年岁的脑袋。”
“既然盛大人这样讲,那良弼就直说了。”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叶开也不在话里打弯,接下来的都是真刀真枪的硬货,“不知盛大人可知,京师自来水公司最近融资困难,所发股票无人问津,这里还请盛大人帮个小忙。”
盛宣怀没有搭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叶开接着说下去。
叶开接着说道:“融资困难无外乎因为,水厂开工需要铺设管道,而要铺设管道就要穿屋破墙,深挖地下,所涉民众大多为了一己私利妄言抵制,一时间议论纷纷,这股利在丰厚也没有人敢买。”话到这,叶开顿了顿,面朝盛宣怀,言辞恳切的说道:“所以,希望大人以些许官资充入,这样百姓见到官家也买这自来水公司的股票,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不知盛大人意下如何?”
盛宣怀并没有急着下判断,缓缓听完叶开的陈述,然后一针见血的问道:“良大人自己可有买进这公司股票?”
叶开微微一怔,随后说道:“在下前些日子买进了八万鹰洋。”这一点叶开倒是没有隐瞒,想要在这位商场大亨面前藏住马脚,简直是难如登天,所以他直接坦白。
听到这话,盛宣怀捋了捋胡须,突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