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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题似地集中到叶开的身上。
这出戏的曲目叫做《霸王别姬》,婉婉的唱腔自然是无可挑剔,叶开虽然懂得不多,但在这种气氛引领下跟着大饱眼福,连连鼓掌。
“这腔调叫云遮月,几位爷觉得力道怎么样?”
涉及到京戏的深度知识,载涛毓朗自然在行,品头论足道:“有个八九成的功夫,要说云遮月还是三庆班的王老板唱得妙。”
小德张哈哈一笑,点着头笑道:“那当然,梨园通天教主的名头满京城谁不知道,王老板的云遮月要说第二,这京城谁敢说第一。”话到一半,他扭过头来望向了叶开,“良大人觉得怎么样?”
从华丽的演出中反应过来,叶开苦的一笑,目光打量着小德张,一摊手坦白的说道:“不管是云遮月还是月遮云,良弼一窍不通,只能看个热闹,不过,愿听德公公粗讲一二。”
小德张脸上始终挂着抹无时无刻不在的微笑,听见叶开的请求,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情愿,而是耐着性子的讲解道:“这云遮月是京戏里面的一种唱法,初听起来沙哑乏味,往后愈唱愈觉嘹亮动听,使人感到韵味醇厚,潜力无穷,正所谓弦外有音,话里有话,这活儿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
载涛和毓朗也跟点了点头,叶开自然一知半解,不过也笑着回应道:“多谢公公讲解,在各位梨行大拿面前,良弼倒是献丑了。”
“无妨良大人,这戏看多了自然就懂了,往后还有的是日子,这包厢是咱们的,可以经常来,咱虽然是不才,也能给良大人指点指点。”
小德张淡淡的笑意让叶开终于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思,莫名其妙的慷慨势必倒映着别有用心,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注意力缓缓从戏台子上转移回来,看来走到哪儿,这心思都不能放松。
看戏是假,拉拢是真,将小德张这话再次过滤了一遍,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在这种各怀心思的气氛中,台上的戏终于结束了,场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喝彩声,叶开和小德张的一问一答也隐没在了暴风似的掌声中。
“唱得好,赏!”载涛率先站了起来,连声叫好,直接叫人给后台的角儿们送了赏钱,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银子的大手笔。
而叶开也跟着鼓了鼓掌,不过,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目光瞥了瞥小德张,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缕笑容。
从广和楼出来,叶开并没有急着登上马车,而是在车旁停住了脚步,他在等一个人。
“良大人请留步!”
身后传来了一道急匆匆的招呼声,叶开缓缓转过身来,面前疾步走来一个传话的小太监。
“德公公请您去吃祥珍楼吃茶糕,马车已经备好,请吧良大人。”
“好”
叶开没有迟疑,直接上了马车,台上的戏演完了,台下的戏也该开始了,小德张啊小德张,你演的这一出也叫云遮月吧。
第四十二章摄政王还是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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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张靠在椅子上,手里托着个巴掌大小的紫砂茶壶,小口不断地嘬着,期间还时不时的拿起一两块糕点塞进嘴里,茶香和祥珍楼的糕点香气一起在嘴里化开,小德张愉悦地舒了舒鼻翼,满意的把背贴在了椅子上,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回想十多年前,哪有这样的生活,当年,一心想要改变人生命运的小德张亲手给自己去了势,从此踏入了紫禁城的太监行业,靠着为人机灵,办事圆滑的作风,这位的太监步步发迹,一路当上了长春宫四司八处的大总管,由此也成为隆裕太后的铁杆心腹。
上任不到几十天,这位辈分尚低,根基不稳的新任太监总管,就展现了令人胆寒的一面,怂恿隆裕直接赶走了宫内九百多个不合拍的太监,凌厉的手段终于让人意识到,这位太后身边一直默默无闻的心腹太监,绝非是一位逢人打哈的笑面虎,而是动作狠辣且城府颇深的狠角色。
然而,他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小德张清楚搞定了宫内的不同声音,只是巩固现有的位置,而要想更上一层楼,就得让自己的主子隆裕大权在握,也就是在这种目的驱使下,他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放在宫外,种种消息表明,这位政坛初崭头角的将官正受到了载沣的青睐,所以,他的目标自然落到了叶开的身上。
从看戏到吃茶糕,小德张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一步步的接近叶开,并且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叶开的态度,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把后者拉拢到隆裕太后的这一边。
“禀告德总管,良弼来了。”
等的人终于到了,小德张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擦了擦手,冲着来人吩咐,“请!”,然后安心的坐下等着。
走进房间的叶开自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总管大太监,白嫩发圆的脸庞,标志性的黑圆墨镜,无不给人一种在天下禁中混迹多年的感觉。
“良大人坐”小德张伸出手来,倒是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德公公”
叶开拱手谢道,其他的话也不多说,顺势就坐在小德张一侧的座位上,他今天来就是抱着主动入瓮的态度,倒要看看这位大太监的有何手段。
“良大人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小德张一副主人翁的模样,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说道:“今天的戏看着还顺心吧?”
“德公公请的戏哪有不顺心一说。”叶开淡笑着揶揄道,这白开水一般的客套话他也是快听得耳朵磨出茧子了。
“良老弟身居要职,这戏啊曲儿啊肯定是不常听,也是,干一行专一行,良大人是官府的英才,咱要是进了这官府,那不还得两眼一瞪懵个半死。”小德张嘿嘿笑道。
注意到这称呼起了变化,叶开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不着痕迹,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公公的活儿,良弼怕也干不来。”
小德张脸上的油笑始终悬而未落,伸手推了推桌子上的两碟糕点,对叶开说道:“良大人尝尝这祥珍楼的茶糕,这茶糕全北京就属这做的好,咱们边吃边谈。”
叶开也不客气,反正这种有求于人的事,费的是小德张的脑细胞,他只要留个心眼,见机行事就可以,伸手拿起两块茶糕填进了嘴里,随后又喝了两口酥茶润了润喉咙。
见叶开是来者不拒,一点也没有拘束的样子,果然,在耳边再次响起了小德张的敲打声。
“听说过几天,良老弟就要和涛贝勒朗贝勒到城郊练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小德张凑过来,低头小声问道,这种朝廷大事,军事机密,一般人唯恐不及,他一个内监倒真的敢说出口。
“公公深居宫内,可真是耳聪目明啊!”叶开没有把话扯明,哈哈一笑,故意转了个弯,把皮球踢了回去,他就是要让小德张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戒备,而这种戒备在正是进入谈条件之前是必须的。
对此,小德张脸上微微一紧,不过下一瞬间这抹尴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没事人一般接着回答道:“在皇太后身边办事,这耳朵鼻子又不能堵上,哎,军国大事哪能不耳濡目染一些。”
望着小德张一脸我也是受害者的嘴脸,叶开倒是心中不禁一笑,随后不急不缓的问道:“哦?莫非太后也知道这件事?”
“咱们皇上年幼,一切都是太后悉心照顾着,大事小事自然是太后担当,这大清国的事怎么能不知道?”说的这,小德张像是某种暗示般的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良大人,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小德张的话里直接连载沣都省略掉了,有了前面那位执政47年的政治女强人做铺垫,太后两个字似乎自然而然的跟帝国大权挂上了钩,然而,这位新太后似乎忘了,在她的面前可是横着一个史无前例的监国摄政王。
叶开没有回答,谁才是最合法的最高权力持有者?这是一个辨不清的语言陷阱,他只需要远远的观望就可以。
看叶开没有表露态度,小德张脸上丝毫没有泄气的意思,接着问道:“良大人,你说练出来的兵该效忠谁呢?”
脑袋一转,叶开选了一个最不会错的答案,“自然是皇上”
叶开含糊不清的答案显然不是这位大太监想听到的,小德张没有感到意外,这样的话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回答,而他也不愧靠一张油嘴皮子混迹到这个显赫的地位,不给叶开思索的机会,接着说道:“良大人这话是没错,可皇上年幼,这一遇大事还得听大人的意思。”
话里暗含玄机,大人是谁?无非是皇帝血缘上的亲爸载沣,或者是法律上的亲妈隆裕,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要叶开在载沣和隆裕之间选一个人,这是一个涉及到政治站队的双项选择题,而这个选择,将会决定今后彼此的关系是敌是友。
“摄政王奉旨监国,总揽朝廷内外大权,良弼是朝廷武官,自然是听摄政王的调遣。”
直接绕过了小德张的圈套,叶开搬出了那道遗诏,照本宣科的读了一遍,总的来说就一个意思,法律上是这么写的,跟我想不想愿不愿没有关系。
小德张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而话头一转,他接着说道:“载沣是奉遗诏当上了监国摄政王,可良大人不要忘了,这遗诏还有一句话:凡遇大事者,需由皇太后亲裁方可实行。”对于那道遗诏,小德张可谓是背的滚瓜烂熟,前段时间他搜章摘句地挑出来一处对隆裕有利的话,现在也用在了地方上。
说了这句话后,小德张的胆子仿佛也大了许多,随后进一步,颇具蛊惑性的冲叶开暗示道:“载沣是摄政王不错,可终究还是一个臣子,自古人臣当政,下场没一个落好的,多尔衮也是摄政王,可良大人你想想,多尔衮可是死后掘棺鞭尸,他的一帮党羽结局可是更惨啊。。。”
小德张一边嘴巴不断向外蹦着词,一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叶开,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对方也该知晓了吧?
对于陌生的湖,如果不知深浅,还是不要一脚蹚进去的好,对于小德张这近乎直白露骨的话,叶开不变应万变,直接和起了稀泥。
“德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良弼愚钝。”
“良大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话说到这,小德张终于止住了脸上的笑容,他挥挥手,把一帮随从都清了出去,然后用一种一本正经的语气侃侃说道。
“载沣为人不臣,早晚必成祸患,良大人忠贞能干,定能为太后分忧。”
第四十三章双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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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才还只是试探的话,那么这次小德张的目的就彻底显露无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旦被外人听去,恐怕第二天他就会被绑到菜市口,直接砍了脑袋,而他背后的主子隆裕太后,也会从此脸上无光。
不过,这对于小德张来说,似乎一切都不值得一提,自从进入宫来,他干的哪一件事不都带有风险,作为一个投机者,他非常清楚,只有下更大的本钱,才会得到更大的利润。
“良老弟,不知你意下如何?”小德张小心谨慎的探问道,他等着叶开的最后决策。
“若老弟效忠太后,日后加官受爵,想想也是易如反掌。”见叶开许久没有说话,小德张也不急,这种事没有人会轻易的做出决定,趁着这段时间,他需要把价码一点一点的加在对方的心头,任何事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使然,他相信他手中的条件足够让人屈服。
“良老弟,你现在的官职不过一个陆军部司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老弟的才俊,怎么也得是个陆军部侍郎,可惜啊可惜。”小德张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他用这样的话,一步一步的向叶开倾销着他手中的筹码,“若老弟能辅佐太后,赶走那贼臣子载沣,那自然是居功甚伟,到时候肯定能封个陆军部左侍郎,这可是二品顶戴。”
与小德张的声色俱下迥乎不同,仅仅一臂之隔的叶开始终无动于衷,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倾向,他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就是在等着对方给出最后的条件,步步攀升的价码背后,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位置,为了尽可能争取有利的时机,他需要耐心等待。
“良老弟不要忘了,等皇上亲政了,依照遗诏,摄政王将会退归藩邸,到时候他载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亲王,而咱们太后还是皇上的母后,还可以母仪天下,威震六宫,等到那一天太后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子的懿旨,谁敢不听?”小德张接着说道,他需要除去后者的后顾之忧,而叶开也要最大程度的摸清前者的底细。
“德公公,二品顶戴是好,可到时候没有脑袋去戴,那可如何是好?”
天底下没有一谈既成的买卖,更何况是凶险万分的政治生意,一旦事情败露,太后或许还是太后,可一帮党羽必然会被一网打尽,成为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