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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这番说辞咄咄逼人,让毓朗毫无反驳之力,他这个还属于上个世纪老式军队的生锈脑子,哪能跟上现代军事发展的节奏?在这个问题上叶开不容旁人置喙。
“良大人虽说如此,但北洋军的军规似乎也没这么严吧?”想了半天,毓朗总算说出了一个反驳的理由,不过,在叶开的语言攻势下,丝毫站不住脚。
“禁卫军一个最普通的士卒每月要拿十七两饷银,各地新军拿多少?北洋军又拿多少?京城里的七品官也不过如此吧。”
叶开洋洋洒洒,侃侃而谈,说得一群人是哑口无言,话的最后他还不忘大谈感情牌:“摄政王命你我练兵,可是要再练出一支北洋军?再出袁世凯这样一个乱臣贼子?再让这紫禁城昼夜不得安宁?”
叶开这颇具煽动性的话,无论是谁听了都深受感染,或者,说不好听点是深受蛊惑,所有人都在思虑片刻后赞成了叶开的想法,最后毓朗也不再坚持,缓缓点了点头,看到这些后,载涛终于松了一口气,拍板说道。
“就按这章程办吧,缓不成军,明天校场点兵,摄政王亲至,诸位还是早做准备吧。”
“是!”
众人异口同声,叶开也跟着退去,的确,这一晚可还有很多事要准备,一刻也怠慢不得。
第四十五章毕业生们
(清明节,缅怀先烈!)
暗夜虽深,但禁卫军第一协的指挥大厅内却灯火通明,几十盏高光汽灯同时亮着,坐在大厅主位上的叶开几乎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一天忙下来,叶开累死累活地处理了一大堆事,不过此时此刻,他仍然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十几个年轻人,看着他们的目光统统汇聚到自己身上,个个都是标准军人的站姿。
七天之前,突然接到陆军部命令的他们,放下了手头上的所有事,甚至还没有等到新年结束,在略作整顿后,就从祖国各地踏上了通往帝国心脏的火车,一路上风尘仆仆,并且几经辗转才来到了这座位于京郊的军营,之后,他们的步伐再次停寂下来,随后的几天里,耐心的等待上级传来下一步的命令。
虽然紧凑的旅途让他们所有人都是倍感疲惫,但是个个仍旧是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叶开,能在这天晚上,有幸得到军队长官的突然召见,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不已,来之前他们还在暗自猜测,这位堂堂的协统大人模样几何?脾气怎样?年龄哪般?当他们真正踏入这个大厅之时,个个都是脸带惊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竟会如此年轻,而这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长官不知道比他们的官衔高了多少级。
对于叶开来说,冷静镇定的外表下,一颗心也在微微抖动,他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挨个扫过,努力把每个人都记得更清楚。
而叶开这番表情,在这些毕业生眼中却是另一番盘算,会不会是某种试探?亦或者是下马威般的摆谱?但不管他们怎么想,上级不说话,他们只得静静地站着,各个绷着呼吸,大厅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持续了半天后,终于听见面前传来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询问声,然后才如释重负的悄悄把呼吸理顺。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身世如何?挨个报来。”叶开伸了伸手指,说道:“从你开始吧。”
被指到年轻人面容清瘦,个子不高,听到叶开的指示后,略作停顿当即回答道:“回统制大人的话,我叫孙传芳,山东泰安人,光绪二十七年投身行伍,后在保定武备学堂就读,现已毕业。”
年轻人颤颤巍巍的回答完,然后规规矩矩的接着站着,看得出他神情有些紧张,而在他面前的叶开,心中同样也泛起了一丝波澜,这位未来的直系军阀首领,五省联军总司令,竟然会以这种面目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如何让他能安之若素?
“馨远,家中老母可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孙传芳突然楞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着寄人篱下,孤苦流离的生活,这些经历也磨就了他小心谨慎的性格,不过这位高高在上的统制大人是如何知晓?来不及细想,他赶忙回答:“好,好,老母今天五十有三,身体还好。”
看着孙传芳脸上那富有戏剧性的变化,叶开也在不会告诉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人都是他日后的倚仗,出于这个目的,不管是笼络人心也好,刻意拉拢也罢,他都需要趁这个时机施以小小的恩惠,而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恩惠却无异于破冰之前的那一榔头,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裂痕将会越来越大,他摆了摆手,随后示意后面的人接着说下去。
“回统制大人,我叫张钫,河南新安人,保定武备学堂第六期炮科生,现已毕业。”
叶开看了看这位名叫张钫的年轻人,满意点了点头,脑海深处的记忆和眼前这个体态微胖的军校毕业生缓缓重合在一起,这位未来的国民党上将,在日后将会担任第20路军总指挥兼河南代理主席,在抗日战争中担任第一战区总指挥,作为国民党元老,可谓是将声赫赫。
“回大人的话,我叫梁忠甲,昌图县人,也是保定武备学堂炮科生。”后面的人接着回答道。
“子信,你是东北人?”叶开插了一句话。
“是,大人。”
勉励似得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在中东路事件中和苏联老毛熊浴血奋战的爱国将军,叶开油然心生敬意。
“我叫吕公望。。。”
“我叫童保暄。。。”
“我叫张希骞。。。”
。。。
“我叫蒋志清,虚岁二十二,浙江奉化人,也是保定武备学堂的炮科毕业。”
听到这句话时候,叶开顿了一下,目光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多停顿了几秒,个子不高,身体瘦弱,发际线已经有些后移,但一双不大的眼里却精神矍铄。
“。。。。”
所有人的都自报家门过后,叶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留给所有人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即明知故问的说道:“你们都是保定武备学堂的毕业生?”
“是!统制大人!”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一期的同学。
“今后你们都是禁卫军中一员,军营之中没有等级尊卑,你们都是军人!”叶开接着说道:“知道今晚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听了这句话,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觑,要是知道他们也就不用这么焦急忐忑了。
叶开不等他们回答,迈出步子,缓缓走到他们中间,面容和善说道:“光绪三十二年,本人出任陆军部军学司副使,主持保定武备学堂校务,你们算得上我的学生,咱们保定武备学堂历来都是人才集聚之地,叫你们到禁卫军来,我才放心啊。”叶开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孙传芳等人的肩膀,脸上也跟着同步浮现出语重心长的模样。
“这兵你们能不能当好?”
“绝不辜负校长的期望!”不知谁先喊了一声,随后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附和声,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都是回荡着这一句铿锵有力的呐喊声。
扭过头的那一刻,叶开的嘴角绽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一声校长,足以让他心中得意窃喜半天了,有了前人的成熟经验,叶开直接使用拿来主义,靠着这根师生关系的纽带把他们绑在一起,至于人群中那位,因为上级赏识而倍加喜悦的委座大人,叶开也只能对着空气说一声抱歉了。
叶开回到了座位边上,拿起了一张公文纸,清了清嗓子,随后对着这张纸宣读了起来,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印有禁卫军的关防大印。
“孙传芳!”
叶开看了看孙传芳,后者当即行了个军礼,挺正身子大声喊道。
“有!”
“兹循摄政王令,陆军部通文:特命孙传芳为禁卫军第一协第一标标统。”
“张钫!”
“有!”
“兹循摄政王令,陆军部通文:特命张钫为禁卫军第一协第二标标统。”
“梁忠甲!”
“有!”
“。。。。特命梁忠甲为禁卫军第二协第一标标统。”
。。。。
“张希骞!”
“有!”
“兹循摄政王令,陆军部通文:特命张希骞为禁卫军第一协第一标第三营管带。”
。。。。
叶开每说一句话,都仿佛惊雷一般在那个人的心中炸响,身子几乎是颤抖着喊道,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黄袍加身般的巨喜。
这些职务或许对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有些过分委以重任,但是拥有不错的底子,再加上还有一年多的训练期,他们将会和这只新生的军队一同成长,磨成尖牙利爪的同时,深深地烙印上禁军系的印记,对叶开来说忠诚大于一切。
叶开合上了公文纸,随手放在一边,抬起头来,对着一帮还没过了兴奋劲的年轻军官,郑重的命令道:“明日下午三点之前,把你们的队伍统统调到校场,任何人不得延误,违者革职发回原籍。”
“是!校长!”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叶开摆摆手,说道:“接到任命的人下去吧,明天上午整顿好你们的部队,事关重大,都务必小心。”
严格遵循叶开的指示,所有人鱼贯离去,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士兵,而是一名身份不底的军官,众人散去后,大厅中顿时变得空荡荡了起来,但那一道道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就如同他们心中的喜悦般还在不断的持续着。
叶开坐到了座位上,接着拿起了手边的公文纸,在他的面前还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他没有接到前者任何的职务任命或者其他指示,只得依旧挺拔的站着,而叶开也只顾低头看着纸上的文字,一点要跟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第四十六章局座
(今天的第二章,这几章写起来感觉有点黑色幽默。)
长久的沉默,让这个身子瘦小的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而大厅内空荡荡的氛围,更让孤身一人的他每一寸皮肤都时刻绷紧着,迫于权力,他对于这样的安排,不敢有丝毫的反对和异议,或者哪怕是脸上流露出一点点的不耐情绪,都将是极大的忌讳。
尽管如此,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不满怀疑虑,就在几分钟以前,他的同学们一个个委以标营级的军官,而他至今一无所获,一上一下,他的心情落差可想而知。
其实,如果他能在多想一步,或者和当下房间仅有两个人的现实联系在一起,就应该知道这样安排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某种重大的秘密,但是,陌生人之间的生疏感,还是让他把这样的想法归于离奇一类。
揉了揉眼睛,叶开把手头上的任命书放在一边,然后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希望从后者的身上找到一点世纪枭雄的蛛丝马迹,不过,端详了半天后,内心还是无奈的泄了一口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眼前的这个人都过于普通了,尤其是那条托在脑后的辫子,让人啼笑皆非。
叶开摇了摇头,单纯用这样方式难度太大了,如果叶开不是站在后世人的立场上,仅凭一双眼睛,这样的审视无异于盯着一只蛹遐想蝴蝶的模样。
“坐”
叶开伸出了手,示意他坐下,在他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叶开能清晰地觉察到后者微微舒了一口气。
“多谢校长”
蒋志清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叶开的耳朵里,怎么听都有些别扭,将这抹尴尬悄无声息从脸上抹去,叶开接着问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打算东渡日本?”
惊讶于前者的消息灵通,蒋志清微微一怔,随即如实回答道:“学生本来打算筹款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军事,前几天收到陆军部的函文,学生就放弃了赴日行程,然后星夜赶来。”
叶开点了点头,前者说的这些和自己熟知的基本对得上,他没有着急着马上和进入谈正事的阶段,而是顺着这个话题问道:“说说为什么要去日本?”
蒋志清这次的回答倒是迅速,看来当初的决定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他缓缓说道:“日本以一弹丸小国,人力物力不及我国三十分之一,然明治维新后仅三十年,便与西方并强于世界,几度陷我中华于困臼之中,学生觉得,对于此国,诋毁谩骂是愚人之所为,弄清原委方才是上上策,正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蕞尔小邦犹可选鉴。”
“好一个师夷长技,犹可选鉴!”叶开一拍手,神色飞扬的说道:“你这番话若是被外人听去,不知道要惹得多少骂,但要记住,固步自封终究是作茧自缚,妄自尊大不过又是一****遗梦。”
能做到客观而不跪舔,蒋志清这番话着实难得可贵,能成为东方唯一一个免于殖民地噩运的国家,不管是何因何故,这样的民族堪称可怕,也难怪日本成为中国一个世纪以来的头号大敌,对于这样畏威而不怀德的国家,就有以强制强,用拳头说话,当然在这之前,你要有足够的实力,空谈只能误国。
“你能有如此想法,难能可贵,易经中有言:‘介于石,不终日,贞吉也’,从今以后,你的字号就改称介石吧。”
“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