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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候,江聘从不会逆着她来。总是哄着捧着的,把她想要的东西都送过去,再趁她心情好,讨来一个香香的吻。
心满意足的姑娘还是娇软可人儿的,眉开眼笑,搂着江聘的脖子要抱抱。
事后的时候,江聘要是再提起这事。她就很委屈地摸着自己的大肚皮,哼哼呀呀,“都是你惯的,我恃宠而骄。”
嗯…江聘摸她的头发,连声地应着好。姑娘就该是娇气的,任性些爱闹些也好,他捧着,甘之如饴。
鹤葶苈是有分寸的,她懂得要为孩子好。只是无事的时候,想跟江聘耍耍性子,闹一闹。
被丈夫当成小孩子一样疼爱,是件让人欢快的事情。丈夫和她,都欢快。
鹤葶苈的肚子越发的大,可却是越来越被宠的像个小姑娘。
她没烦恼,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还是像未出嫁时那样的活泼爱逗趣儿。说话的时候轻轻柔柔,看着人时,眼睛里有漂亮的光彩。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明媚的笑。谁问她话儿,她都很和善很温柔地回,客客气气的。
谁见了她带着笑的脸,听着她不疾不徐的轻缓嗓音,也都会有一天的好心情。
姑娘把灵气儿带给了整个府宅。让院子里总是温馨的,充满欢笑的。
比起在家中做闺女时,鹤葶苈变得要爱玩闹得多。
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给她添了孩子气的缘故,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些孩童的天真烂漫。
江聘总说,他的小公主越来越像个爱笑爱闹的小娃娃了。
不过,他喜欢。喜欢极了。
丫鬟走过树下,有的时候头发上会沾了掉下来的叶子。她就把人叫过来,伸手拈下那片绿叶,再放到嘴边吹一口气。看着它旋转着落下来的样子,和小丫鬟笑做一团。
院子里花儿多,总有蝴蝶飞进来。照顾她的丫鬟们大多年纪小,总爱蹦蹦跳跳地拿了网兜儿去捕。她就搬了个小凳子在旁边,很高兴地看。
有时候她闲不住,也会胡乱地指挥。丫鬟们被她支使地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把快抓到的蝴蝶又给放跑了。
小丫鬟们看着飞到天上去的漂亮蝴蝶有些失望,瘪着嘴找她来撒娇。
鹤葶苈倒是很愉快,一边捂着唇笑,一边很大方地把瓜果梨桃都分下去。
听着一声声地“谢谢夫人”,“夫人真好”,她笑得更开心。
无事的时候,江聘总是陪着她。哪怕没什么事可做,没什么话可说,只是看着她的脸,他也欢喜。
中午的时候天儿热,鹤葶苈爱困,要睡。他就拿着蒲扇坐在床边,一边哼着当地的民谣给她听,一边把热气都给扇走。
有的时候,他也会和她一起睡。从背后抱着她,让人枕在他的胳膊上。
这时,鹤葶苈就会握着他的大手一起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两人闭了眼,一会就睡过去。
纱帐把日光切成细碎的块儿,洒在被上,脸上。好温馨。
江聘总觉得他的葶宝受了委屈。这几个月没有他在,还要奔波的日子,她过得该有多苦,他都不敢去细想。
所以,现在他只想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他的爱,是嘴上说不完的。
只要姑娘高兴,他便就也高兴了。
鹤葶苈有一头漂亮的发,长的到了腰。黑亮亮的,像一条上好的锦缎。
江聘得了空,很爱给她绾发。他本来是不会的,但是为了姑娘,他愿意去学。
晨光堪堪大亮,暖融融地射入屋中。鹤葶苈乖顺地坐在镜子前,弯着眉看铜镜里映出的那个男子。抿着唇,认真谨慎地给她编辫子。
好像他拿了笔画城防图时的专注模样,不敢出一点的差错。
达城的女子,无论是未出阁的,还是嫁为人妇生养了孩子的,都爱编一条大辫子。从肩上披过来,晃悠悠地垂在胸前。
简单又好看。
江聘脑子好,手也灵巧,弄了几次就很熟练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能把她给打理得好好。
这时候,江聘后退一步,迎着阳光抱臂看她,唇角挑起好看的笑。
鹤葶苈会默契地回了头,用手拈起系了小碎花发绳的发梢,眉眼弯弯地问他要抱抱。
她爱穿些素淡的裙子,用轻柔的布料。走路的时候,脚边会开出朵莲花儿。悠悠转转,撩得人心湖荡漾。
江聘弯腰哄她,跟她说,“我们家葶宝最漂亮。”
姑娘羞涩地笑。垂着眼帘,颊边有个小小的窝儿。
她被养的圆润了,可依旧美。一颦一笑间,万种风情。
不过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儿啊,灿烂得宛如朝霞。
除了绾发,江聘还喜欢为她画眉。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上心。
他半弯着腰,捧着她的脸,拿着石眉笔细细地描绘。姑娘有时被他鼻中吐出的气息弄得痒,就轻哼着把他推开,自己画。
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
江聘喜欢得不行。就哪也不想去了,只是靠在窗边,静静地看她梳妆。
鹤葶苈笑,插上簪,戴上坠儿,转了脸歪头瞧他。
她给他念诗。一字一句,从她的红唇中读出来,好听得紧。婉转若莺啼。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夏天的达城,傍晚的时候天气清爽,最舒服。有阳光,灿而不列。也有微风,暖而不燥。
江聘把事情在这之前都做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忙不颠地跑回来,跟她一起用。用罢了,便就牵了她的手,慢悠悠地到处去走。
在达城不像在上京,女子只能在府宅里转转,上街像是恩赐一样。这里的姑娘,有的甚至像男子一样爽朗。
鹤葶苈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人感到舒服。自在。
大夫说,要多活动活动,这样在生产的时候,会痛快,姑娘能少遭些罪。江聘对这话尊若圣旨。
只要天气还好,他就要拉着小妻子,出了府门,从东街到西巷地转。
鹤葶苈肚子大,走几步就会累。不过这也没关系,城主府就在闹市上,周围林立的都是店铺。她若是想歇息了,就随便找个店,进去坐一坐,歇歇脚。
这里的人每个人都识得她和江聘,看见他们总是热情得不行。要上前去问问,夫人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然后便是很多很多祝福的话,希望他们好好的,幸福顺利。
有的人说不懂中原话,就给他们塞好吃的。苹果和梨子,红艳艳的大石榴,或者是一碗香香嫩嫩的豆腐花儿。
大夫说不好让鹤葶苈吃太多,要少食多餐,要不然孩子太大了,会有危险。
有人来送来东西,江聘也不拒绝,只是笑盈盈地问她,“葶宝,这些我们该不该要?”
姑娘摇头,然后便就轻声慢语地跟那些民众解释,说谢谢他们的好意。她的话总是能说得既漂亮,又让人听得懂。
这里的人很识趣儿,便就笑盈盈地退下去,把地方留给黏腻腻的小夫妻。
江聘从不在人前掩饰和她的亲热,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爱妻子会有损他男子的威严,他只觉得骄傲。
为有一个这样懂事又美丽的妻子而骄傲。
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会拿回去几个石榴。
回了家之后,细心地把果肉都给剥出来,再一个个地剔去里面的核儿,只留下剔透的肉儿。
江聘用精致的玉碟子把石榴子都给装起来,当作晚上的零嘴儿给她吃。
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鹤葶苈最喜欢。
虽然现在并无战事,不过作为主将,江聘还是乏的。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就算在晚上,他也得赶快起了床奔出去。
姑娘心疼丈夫,也想尽了法子想让他轻松些。至少,在家里的时候能舒服些。
江聘对她耐心又细致,可对着自己,还是无所谓的。常年行军作战的日子,把他给养的糙了。
鹤葶苈关心他的起居,尽力想在细节上让他过的好些。她让粟米去布店买了最软的棉布和丝绸,然后就在院子里教着小丫鬟们给江聘做衣服、做鞋子。
她不能亲自动手去裁,就在一边指点,给她们画好看的花样子。
她把整个家都装点的很舒适。让人瞧了便就会觉得,如果能在这里生活,那心情定会很好。
快睡的时候,有时江聘会躺在床上看会杂书,一边看,一边挑着有趣的事儿念给她听。
有时就换成鹤葶苈来给他解闷儿。她会焚香净手,弹琴给他听。
弹那些江聘不在时,她给远方的他写的曲子。
素手撩拨间,就飞泻出了万千的情意。
姑娘抬了眼,看向倚靠在床头瞧着她的夫君。垂头敛了眉眼,淡淡地笑着。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爱你的人啊,生怕给你的不够多。
52、章五十二 。。。
江聘对外凌厉; 对内却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他对着他的小妻子,视若掌上明珠。如珠如宝,捧着疼着。生怕她的生活有一点点的不顺心。
他做的很到位。除了初次见面的那一天,鹤葶苈就只哭了一次。
因为…看见了他肩上的伤。
那一箭穿透了骨头; 射出了对侧的皮肉; 不可避免地留了疤。当时的药材和疗法都是极为简陋; 还能活着; 都是江聘的福大命大。
可一等脱离了困境,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医馆,问大夫要祛疤的伤药。
已经过了近半个月了,伤了的皮肉早就已经结了痂。但他就是有那么股劲儿,又咬着牙生生把伤布给撕了下去,将肩膀再次弄得鲜血淋漓。
大夫看呆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爱美的女子流了血要抹祛疤的药。可这样的男子; 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是肩上的伤罢了; 穿了衣服就遮得严严实实; 何必这样大动周章。看着那外翻的肉儿; 股股往下流的血,他都替着疼。
江聘当然不是自己爱美,他只是怕他的葶宝看了心疼。
所以宁愿再痛一次,也要把伤疤弄得轻一些,不要再那样丑陋,惹她伤心流泪。
那个小泪包儿; 一个不顺心就要掉泪给他看。
哪有那样的神药,大夫绞尽脑汁地替他治,也只是把疤弄得淡了点而已。
摸上去还是坑洼的,粉色的新肉衬在麦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不过却是真的好看了些,仔细瞧,还是个心的形状。
江聘不太满意,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转了个街口,去成衣铺子里买了两身亵衣。
他平时都是裸着上身睡的。但既然落了疤,搂着他家姑娘时就得穿寝衣了。不敢让她看见。
鹤葶苈刚开始时也纳闷,问他为什么,江聘就说夜里冷,他怕寒。要是姑娘再问,他就撒泼耍赖地过去蹭人家,把这事儿给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直到那一日他沐浴忘记带了换洗的衣裳。
鹤葶苈见他放在床边的衣物没带,怕他着凉,就赶紧去送。转过了屏风,正巧看见他站起身迈出浴桶时的样子。
宽阔的肩,精瘦的腰,有力的腿。一身麦色的好看肌肤,臂上肌肉贲张。头发湿湿的,被他随意拢了拢,缠在头顶。
江聘很好看。就算是一个背影,也很好看。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左肩上,有一个像碗口一样大的疤痕。
水汽氤氲,其实是看不太清的。可鹤葶苈就是瞧得真真切切。她走进来,一眼就瞧到了那处伤。
“阿聘…”她轻轻叫他的名字,让他转过身。
那声音抖的不像样子,哭音浓重得让人想要忽略都难。
江聘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就把头发给解下来,披在左肩膀。
可做完了,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做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立在那,看起来有些无措。
欲盖弥彰。
江聘的心思转得飞快,百转千回。想的全是怎么让她笑起来,不要流泪,他心疼。
可姑娘还是哭了。
见他不动,鹤葶苈咬咬唇,迈着小步子走到他的前面去。伸出手,拨开他肩上的湿发。
看到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的一瞬,她的泪就下来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的难过。为他而难过。
这样贯穿身体的伤口…那得多痛啊。
她平时被花叶子划破了手指,明明一丁点血都没流,也要跑到他那里去撒娇。要他给吹吹,要吃好吃的糕点。
可江聘呢,他把一切都揽了下来。他也有委屈和难过,却从不对她说。
眼里全是水汽,鹤葶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