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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更听话些,鹤葶苈摇了摇他,他吧唧几下嘴喝了两口奶,也就安静下来了。只有大儿子还在那不依不饶,哭声婉转悠长,余音绕梁三日。
鹤葶苈靠在床头,手扶着额看着在那拉锯的爷俩。
江聘本来都要放弃了,他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大宝却突然停了。不哭也不闹,就在那眼巴巴地望着他。
大宝的眼睛特别漂亮,像娘亲。黑溜溜的,又大又圆,里面璀璨的像是盛下了整个夜空。就那么歪着脑袋咬着手指头看你的时候,能把人的心都瞧酥了。
孩子不怎么喜欢爹,江聘却是爱极了孩子。本来心里还堵着闷闷的一口气,现在见大宝跟他示好似的,整个人瞬间就软下来了。
自己的孩子嘛,怎么都是好的。怎么会真的怪他呢?
看江聘眼神柔软的样子,鹤葶苈和旁边的奶娘也笑起来。姑娘打了个小哈欠,跟江聘比比划划,“阿聘,大宝平时不爱理你,你趁他现在高兴,抱一下。”
抱一下?江小爷搓搓手,蠢蠢欲动。
“行…那我试试。”江聘脸上的笑怎么都掩不住,他摸了下鼻子,轻咳了两声弯下腰。
鹤葶苈含着笑瞧着他,二宝也迷迷糊糊地看他。见状,江聘心里更紧张,连搂着孩子的手都有点颤。他再慢慢直起腰,僵硬地晃着胳膊摇了摇。
大宝出奇的乖,连哼都没哼一下。只是乖巧地含着大拇指,吸吮地啧啧有声。
“唉…”江聘受宠若惊,诧异地看向鹤葶苈,“怎么现在这么乖?”
“他喜欢你嘛。”姑娘捂着唇笑,“你抱着他走两圈,要是哄睡了,你就能睡床了。”
这个诱惑可以说是非常大了。江聘点点头,忽的有点兴奋。
可好景不长,他的右脚才往前迈出半步,就察觉到肚子上一片温热。
暖暖的水流汩汩流淌,没一会就把衣裳黏在了江聘的腹上。可他还不停止,又顺着已经被浸得透透的衣衫,滴落在地上。没一会就是一小滩儿。
尴尬伴随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蔓延开来。
“唔…”鹤葶苈有些傻眼,她抱着乖顺的二宝,看着同样愣在原地的江聘,“怎么了呢?”
“嗯…”怀里的孩子咂咂嘴,转着滴溜溜的黑眼睛看他。江聘勉强勾起了下唇角,用颤抖的手把他递给旁边候着的奶娘,“尿了…”
这个晚上,江聘到底是没有睡。一夜未眠,睁眼到天亮。
他是真的想不通,他就这么招人烦?
明明他家葶宝挺喜欢他的啊…
不管怎么样,江聘是绝对不许他这两个败家儿子晚上的时候还要睡在他家姑娘的床上了。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鹤葶苈知道他白天累,这几天夜里还一直在折腾,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眼底都有了青黑,干什么都有些提不起劲来。
她心疼孩子,也心疼丈夫。江聘讨可怜很有一招,又亲又抱,说话还倍儿甜。姑娘耳根子软,被他哄一哄,也就同意了。
只是孩子却有些不适应,总是在隔壁和奶娘哭。鹤葶苈听了心里难受,只要哭声一响,她总是瞬间就清醒。无论多晚,她都得爬下床去看一看才放心。
江聘也会跟着她去,给她找件大衣披着,再哄着她睡下。他倒是不怕折腾,可是看着本就身子弱的姑娘总这样休息不好,他也着急。
有一天傍晚,鹤葶苈还在屋里吃点心,两个孩子在隔壁屋里呆着。老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端齐贵妃忙着做小衣服,屋里就只有孩子和奶娘。
江聘把其余人都给撵出去,就自己坐在小摇篮的旁边,看着两个宝儿。
他的眼神太凌厉,孩子虽小,却更敏感,一时间竟是谁也不敢哭。屋子里难得的安静,江聘换了个姿势,把右腿翘起来搭在左腿上,低头玩了会指甲。
“都给我听好了,以后我在的时候,谁要是再敢哭,我…”
卧房里,鹤葶苈吃完了小零嘴儿,却怎么也找不见江聘,就有些急。平日里,他回来后就哪里也不会去的,只会陪着她。
喊了他几次,也没听见有人应,鹤葶苈蹙着眉,突然就想起了还在隔壁的孩子。她咬了咬唇,移了步子往门外走。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孩子会哭,可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场景,却是笑了起来。
昨天的时候,江聘被大宝气狠了,咬牙切齿说要打他一顿。可现在,他却是老老实实地在旁边摇拨浪鼓,嘴里念念叨叨地唱着从她这学来的摇篮曲儿。
两个宝贝都很乖,在摇篮里睡得安稳,难得的和平景象。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照得满地金黄。江聘的头发上也染上了颜色,有些发褐色,更显得格外温柔。
他像是有感应似的,在鹤葶苈轻轻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忽的抬了头。侧脸很温暖,鼻梁高挺,唇边的笑容柔和。
“嘘…”江聘把食指竖起来放到唇边,摆摆手让她过来,“你看,我是不是做的很好?”
小孩子熟睡着,偶尔吐几个小泡泡,被子也掖得紧紧。他讨赏似的笑,拉着她的手腕左摇右摇。
“我们阿聘真棒。”鹤葶苈配合地夸赞,弯下腰抱了抱他宽阔的肩,“你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
“嗯…”江聘把她拉到怀里坐着,用鼻子蹭她的脖子。
“因为我是最好的葶宝的,最好的阿聘啊。”
63、章六十三 。。。
孩子有两个奶娘; 奶水充足,但鹤葶苈还是想自己喂一喂。小孩子要是没吃过娘亲的奶,她总觉得对不起小哥俩。
她的身子一直不算特别好,尤其是生产之后。虽然不是常生病; 但也是更娇弱了点。奶水不够; 她就只能一天喂一顿; 剩下的由奶娘来; 可即便是这样,也是吃力的。
老夫人体谅她,换着花样地让厨房给她做好下奶水的汤粥。猪蹄汤、鲫鱼汤、木瓜花生大枣粥,弄得整个屋子里都飘着醇醇的肉香。
鹤葶苈爱美,怕胖,又不喜欢猪蹄上面的筋筋肉肉。只吃过一次花生猪脚汤就再也不爱了,看着那只浑圆肥腻的大蹄膀; 她只觉一阵反胃。
可老夫人总往这送,也不好驳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于是这汤里的猪蹄儿啊; 就都归了爱护媳妇还不挑食的江小爷。
江聘爱吃肉; 尤其善猪脚。他吃的蛮文雅; 速度却是风卷残云。一手拿了个小刀子,一手拿了个小帕子,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啃得只见骨,没有肉儿。
鹤葶苈就在旁边喝汤,一边捞着绵软的花生慢慢嚼,一边看着他无声地笑。江小爷不吃独食; 见她看过来,就用小刀子把最瘦的那块切下来,弄成小块喂给她。
姑娘张嘴接过来,弯着眼睛跟他道谢。
两个孩子躺在他们椅子旁边的小摇篮里,睁着大眼睛看着爹爹和娘亲用午膳。江聘挑着眉笑,弯腰凑过去,“小子,羡慕不?”
大宝嘟嘟嘴,不理他。二宝则连嘴都懒得动。
“羡慕也没用,我有姑娘,你们没有。”江聘逗得很高兴,即使没人理,他也兴致盎然地继续说。
“要不你们现在讨好讨好我,等你们长大了,我也给你们相两个特别好的姑娘娶回家。”
他唇上还沾着点油花儿,显得唇色润泽,晶晶亮亮。眼睛里也是黑亮亮的,嘴角勾着挑衅的笑,跟两个奶娃娃耍威风耍的津津有味。
“也不用送礼说好话什么的,就答应我不要再往你们老子身上撒童子尿就行了。要不然,老子让你们打一辈子小光棍儿。”
“跟孩子说什么呢?”鹤葶苈本来还笑着听的,见着这话就不乐意了,蹙着眉用筷子的大头儿去戳他,“你不要总是欺负我的儿子。”
这句话就好似兜头的一盆冷水,忽的泼下来,浇得江小爷本来还燥热着的心刷的就凉了。
他收回目光,闷闷地戳着碗里的肉儿,撇着嘴不说话。
还没满月的小孩子呢,就能跟他争宠了。长大了可还得了?
外面的阳光灿烂,桌子的位置靠着窗,也被照得暖融融的。江聘也耍了小脾气,被训了,他就蔫了,眼皮子不抬,就在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点着汤喝。
孩子太小,没一会就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出奇的乖巧。鹤葶苈挨个把俩都盖好被子,安顿妥当了再回到桌边的时候,江聘还在那儿咬筷头儿。
“还要不要吃些?”姑娘有些想笑,用食指去点他的脸颊。
“我没生气。”江聘皱皱眉,把她的手拿下来,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他是个老流氓,装模作样的同时还不忘揩油儿。就一个动作的时间,姑娘从腕子到指尖的雪腻肌肤被他摸了个遍。
“谁问你这个了?”鹤葶苈知晓他闹脾气,也故意不去哄。从鼻子里软软地哼了他一声,转了身就去找人进来收拾桌子,“吃完了赶紧走,没人留你。”
屋里暖和,她也没穿太多,白色绣着粉色小碎花的裙摆在旋身的时候飞起来,像是只展翅的蝴蝶。还有披散下来的三千青丝,连带着一起挽成了朵花儿。
发顶上还插了支简单的桃花簪,花蕊的地方有细碎的银链子落下来,底下坠着璀璨亮眼的琉璃珠儿。摇摇晃晃,挨着白嫩嫩的耳垂,晃得人眼花。
姑娘还是美,一点也看不出是生养了两个孩子的妇人。无论是打扮上还是气质上,都还是个姑娘家的明丽样子。就连娇嗔着说人的语气,也还是与以往一般无二。
还是多亏了江小爷不遗余力地哄着捧着,还有细致贴心的照料。把她还是养的像朵未经过风雨的娇嫩花儿,眉眼含笑,清香袭人。
老夫人不让月子里沾水,可鹤葶苈又爱干净。前几天还好,后来的时候她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奶腥气,就磨着江聘帮她擦洗。
江聘本来不愿意,可奈何她太会撒娇,又亲又哄的,一来二去,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
发根不沾水,只是洗一洗发尾的地方,再用半干的布巾粗略地擦拭一下身子。可即便是这样,鹤葶苈也是满足了。
她话音刚落,江聘就急急的唤住她,委屈巴巴的语气。姑娘背着手站在那儿,头发拨到肩的一侧去,歪着脑袋看摆在旁边架子上的花瓶。
她不说话,也不动弹。腰背很直,颈上的线条优美流畅,肤色洁白。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细碎的光影落在她的发上、裙上,美的不像话。
看着姑娘的背影,江聘的心倏地就漏跳了一拍。他拧拧眉,快步走过去抱住她,环的紧紧。鹤葶苈轻笑了一声,柔柔地握住江聘放在她腹上的手。
“葶宝…”江聘叫她的名字,顿了一瞬,再继续往下说。
说话的时候,还用牙齿轻轻地去咬她精致的锁骨,把字吐得含糊不清,“你是不是有了孩子就不喜欢孩儿爹了?”
“为什么会这样讲?”鹤葶苈憋不住笑,侧脸去看他。吐出的气吹在江聘的耳朵眼儿,惹得他颤了一下。
她问的含着笑,背靠在他的胸前,有些无奈。
“我觉得,你对我没有对孩子好。”江聘拧眉,覆在她的耳边问得委屈,“你总是为了孩子骂我,我都感受不到原来那种被重视的感觉了。你原来…都不舍得说我的。”
他故意夸大其词,就是巴巴地等着姑娘的安慰。
鹤葶苈靠在他的身上站着,很久也没出声儿。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孩子偶尔会吐个小泡泡,噗的小小一声。
“阿聘…”
姑娘突然叫了他一句,江聘轻轻哼唧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正忙着动手动脚,从软软的腰肢儿开始慢慢地往上摸,刚到了胸下方两寸的地方,舒服得直叹气。
掌下全是属于她的温暖。佳人在怀,软玉温香。
鹤葶苈拍掉他作乱的手,转身面向他,笑得眼里水汪汪。她噘噘嘴,故意叹了口气,“我有时候总是觉得…我好像养了三个孩子。”
“而你是最小的那一个。”
江聘噎了一下,在心里咀嚼了下她的话,反应过来后,本来还可怜兮兮的眸子转眼就变了味儿。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低,“我是孩子?”
姑娘咬着唇看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宝儿…是时候再提醒你一句了。”江聘弯了弯唇,忽的就弯了腰将她猛地抱起,“我是夫君…”
姑娘惊叫,江聘恶狠狠地低头把那道娇软软的嗓音堵进口里,环着她躺进床铺。
漂亮的纱帐落下来,被里面因动作而带起来的风吹得颤颤。
然后…
64、章六十四 。。。
达城还是那副繁荣兴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