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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教她这些……
后半句话,她慈青花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可人嬷嬷才不管这些,大敌当前,九死一生,她哪儿来多余的心思,去同情一个小丫头——要是有这份慈悲的情怀,她也不会被派来教会其床笫之事了。
于是,嬷嬷甲毫不客气地把《春(和谐)宫月夜》塞进了少女的怀里。
“姑娘,你既已答应了将军,就该抓紧时间,认真研习。不然的话,等你到了敌人那儿,露了陷,赔上你一个人的命是小,整个曙山城可都败在你手上了。”
慈青花抿着唇不说话。
嬷嬷讲的理儿,她不是不明白,只是……
少女咬了咬嘴唇,终是心一横、牙一咬,红着脸再度打开手上的书册。
叫人羞耻的春(和谐)宫图又一次映入眼帘,慈青花却不能不逼着自个儿将它们逐一刻在脑袋里。
这夜深人静的,难为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被迫研读这些“腌臜之物”,也真是醉人。
话虽如此,她还是一直挑灯学到了亥时。两个嬷嬷见她实在是困了,且业已将几本教习夫妻之事的书看得差不多了,便准许她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嬷嬷本打算过来叫醒她,却不料她一早就穿戴整齐了,乖乖地坐在屋里等她们。
嬷嬷乙注视着少女乖巧的模样,心头倏尔划过一丝不忍。
这个时候,嬷嬷甲已经开始伺候少女梳洗,并面不改色地考察其昨夜所学。
慈青花的耳根又涨得通红通红,不过,她还是强压下油然而生的羞耻感,小声回答了嬷嬷的提问。
两个嬷嬷觉着有些意外,她们完全没有料到,这位姑娘虽然害羞,却能答对几乎每一个问题。
如此,曙山城倒是有救了。
面面相觑了片刻,两个嬷嬷当机立断:赶紧进入下一步教学。
服侍少女用过早膳,她们要她把衣裳脱了,躺到床上去,学会认识自己的身体,学会如何取悦男子。从未想过还有这等羞人之事,慈青花当然不愿意,抱着自个儿的前胸,连连后退。
“可是!可是房门外都是军爷啊!”
“他们不会进来,姑娘尽可放心。”
慈青花还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嬷嬷甲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糟糕起来。
“姑娘,你可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才学的这些。眼下,你不过是面对奴婢们,就如此畏手畏脚,待到几日后去侍奉敌方将领,你要如何完成任务?”
慈青花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两个嬷嬷与她同为女子,她都无法做到泰然处之,等到那一日……
思及自己避无可避的命数,少女忽觉不寒而栗。
“姑娘是要奴婢动手,还是姑娘自个儿来?”将她怔忪后失神的模样看在眼里,嬷嬷甲不留情面地下了最后通牒。
慈青花回过神来,垂下眼帘,噙着泪花抬起了两条胳膊。
头一回,她当着外人的面,宽衣解带,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
这等不正经的动作,搁在以前,她是想也不会想的,可现如今,她却不得不主动将自个儿的身体袒露在别人的眼前。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好委屈、好害怕,可是,纵然再如何恐惧、再如何伤心,她也只能将它们化作泪水往肚子里咽。
不消半柱香的工夫,少女已然将自个儿脱得只剩亵(和谐)衣、亵(和谐)裤。娇嫩的肌肤暴露在八月末的空气中,令她禁不住瑟瑟发抖。两个嬷嬷互相看了一眼,便开口请她上榻。
慈青花埋着小脸回过身去,默不作声地脱了鞋袜,爬到了床上。她平躺下来,脑袋却扭到一边,不想叫嬷嬷看见她泪痕满布的脸。孰料嬷嬷甲连声招呼都不打,冷不防就掰开了她的双腿,叫她不能不扭头睁目而视。
“嬷嬷!嬷嬷你做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一刻钟后,少女抹着泪冲出了房间。
附近的将士们都很奇怪,他们知道,这两天军营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却不明白,这姑娘缘何发鬓凌乱地从屋里头跑了出来,还一边跑一边哭。
该不会是……有谁想要占她的便宜?!
自打上一次出了那档子事儿后,大家伙儿就心照不宣,如今突然又看到了这叫人没法不多想的场景,他们岂能若无其事?
可是,心里头骚动也好,好奇也罢,这来历不明的姑娘是将军特地下令优待的,谁敢去贸贸然地招惹她呀!
是以,慈青花得以畅通无阻地来到一无人之处。她猛地蹲下身去,抱着膝盖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于是,当白九辞刚巧路过时,目睹的便是一个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丫头。
他不是没见过偷偷躲起来哭的姑娘,但是,像她这样哭得如此压抑又悲戚的,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
白九辞在她身后稍远处站了一会儿,终究是敛起双眉,默默无言地转过身去。
他当然不会知道,方才闺房里的那两个妇人,不光用手去抚摸和揉(和谐)捏少女的玉体,还试图引导她体会春(和谐)潮泛滥的快(和谐)感。
在她们看来,一个女人,唯有充分了解了自己的身体,才能有效地利用它,去掌控男人的情(和谐)欲。
然而,对自小恪守礼教的慈青花来说,这样的举动,委实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所以,她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羞耻与惊恐,穿上衣裙就冲了出去。
娘亲,阿姐……青花好想你们,好想好想……
蹲在地上抽泣了许久,慈青花终于感觉到背后有人。她停止哭泣,顶着一张大花脸回眸去探,两个嬷嬷模糊不清的面孔这便赫然入眼。
嬷嬷乙的心肠稍软一些,眼瞅着少女哭成了个泪人儿,心下也不太好受。
要知道,先前的那些,还只是小试牛刀,在这丫头被送去敌营之前,她还得……
想着想着就觉得心头略有发堵,嬷嬷乙禁不住眸光一转,看向了她的共事者。
嬷嬷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俯视着梨花带雨的少女,冷声道:“姑娘,路是自己选的,纵使被逼无奈,也得咬着牙走下去。半途而废,只会叫你之前受的苦那些统统白费,叫你在乎的人最后跟你一道死在敌人的手上。”
冷酷又现实的话语,声声入耳。慈青花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扭过头去。她背对着两个嬷嬷,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她终究是抬手使劲儿抹了抹两颊的泪水,哽咽着站起身来。
她垂着脑瓜站到两个妇人的跟前,像是认命一般,一声不吭。嬷嬷甲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接着就转过身子,抬脚往回走了。
慈青花强忍着涌上心头的恐惧和委屈,举步跟了上去。
三人神情各异地回到房中,少女的衣裳再一次由她亲手褪下,可另外两人,却没再像之前那样,过分地触碰她不愿被人触及的部位。最后,嬷嬷甲干脆找了本段数最高的画册来,扔给慈青花,叫她自己研究。
“姑娘实在不愿意让奴婢们手把手地教导,奴婢们也没有办法。但是,有些东西不能不学。奴婢们今晚早些离开,姑娘就着这本书,一个人好好琢磨琢磨,该记的记牢,该做的照做,可别再放不开手脚了。”
嬷嬷甲不冷不热地丢下这样几句话,又提醒少女明日会来考察她学得如何,随后就同嬷嬷乙一起离开了。
慈青花有些好奇:她们怎就愿意“放过”她了?
等到她半信半疑地翻开那书册一看,才面红耳赤地顿悟了个中缘由。
这……这……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家,哪儿能对自己做这些事啊!
6。完璧之身
这一刻,慈青花不会料到,比起靠自己的双手充分认识自己的身体,这世上还存在叫她更没法接受的事情。
是以,当翌日辰时,两个嬷嬷领着个男人进屋的时候,她是震惊到没法言语的。
她完全忘记了,那位将军夫人既已为人妇,就肯定不会像她一样,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换言之,要想让敌方将领相信她就是白将军的晚夫人,她就必须得去往敌营之前便舍了完璧之身。
可是,她要如何答应,就这样让个陌生男子破了自个儿的身子?
眼见少女的反应比昨个儿脱光衣裳后还要激烈,嬷嬷甲的脸色又冷了下来。结果还是嬷嬷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先把人带出去,让自个儿留下来劝劝这丫头。
嬷嬷甲照办了——虽然她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但在有些情况下,两人一个唱(和谐)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她板着脸将男人带离了屋子。嬷嬷乙则开始好言相劝,奈何少女一时间是怎么也接受不了。年近四十的妇人没法子,只好和同僚商量了,一道将此事上报给李副将。
好巧不巧的是,当她们俩找到李信天的时候,白九辞正好也在。两个嬷嬷面面相觑了片刻,都不晓得该不该让大将军知道这件事儿。结果还是李信天坦坦荡荡,表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嬷嬷乙闻令,只好当着将军大人的面,将慈青花不愿同男人行房的事说了出来。李信天听了,皱了皱眉,白九辞听了,则倏尔眸光一转,看向了他身侧的部下。
事实上,他也没料到,事情这么快就进展到这一步了。
一想到那个同颜慕晚有几分相像的姑娘就要被迫承欢于某个男人的身下,他鬼使神差地觉得有点不适。
“将军?!”
猝不及防间,几个人目睹白九辞抬脚往外走,惊疑不定之余,李信天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白九辞不理他们,径直来到了少女独居的闺房,抬手掀门而入。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素来处变不惊的白家独子也是不由怔了怔。
只见那妙龄女子正只身一人坐在床上,微微岔开大腿。尽管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朦胧的床幔,但他仍是可以看见,她的上身虽是衣衫整齐,下(和谐)身却是露出了两截光嫩的玉腿。此刻,她正拿着一根筷子,似是满头大汗地在那处捣鼓着什么。
不过,听闻动静,她还是从专注中抽离出身,抬头循声看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年仅十六的少女自是花容失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惊叫出声。与此同时,她立马用身旁的被褥覆住了亵(和谐)裤半褪的下(和谐)半身,一双眼惊魂未定地瞅着那不速之客。
白九辞本是愣愣瞅着她光(和谐)裸的双腿,眼下腿被遮住了,他自然是转移目标,盯着她手里的那根筷子看。瞧了一会儿,他好像明白她是在做什么了。
就这么不愿意?
他想这样问她,又觉着自己没资格这样问她,最后竟是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慈青花有些缓不过劲儿来。自打上回李信天向她介绍了他们的大将,她就牢牢地将白九辞的名字和长相都刻在了心里。现在,这个男人冷不丁跑来看她,显然不是来关心她的生活起居,怕是从嬷嬷那儿听到了风声,所以才亲自过来查看情况的吧?只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这算几个意思?
少女低头瞧了瞧手中干干净净的筷子,哭丧着脸,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书上说了,男女交合时,男子会把他们的那个玩意儿捅进女子的那一处,让女子流了血,那样,就算是破了姑娘家的处子之身了。她想,画上画的男人……他们的命根子吧,也就像根不粗不长的棍子,那么,她换根筷子之类的——只要能起到类似的效果——不也一样吗?
慈青花认为,筷子比较细,反倒不像那个什么……看起来那样钝,如此,力道集中了,想来更容易一击成功。她呢,就只能忍着剧痛,受那么一回了。
抱着“总比跟个陌生男人圆(和谐)房要好上许多”的想法,少女趁着无人打扰之时,屏息凝神,尝试自给自足。奈何她戳了半天也没戳出个所以然来,正急得不知所措、汗流浃背呢,那白九辞就毫无预兆地冲进来了。
真真是吓死人了。
慈青花意识到,她似乎应该鼓起勇气,求嬷嬷找两个人在外头守着。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让人守着了,也拦不住他们的大将军吧?
少女各种沮丧之际,白九辞业已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到了较远处。九月方至,天气业已寒凉。可他站在屋外,却莫名觉着身上有些发热。脑袋里鬼使神差地浮现起少女春(和谐)光(和谐)乍(和谐)泄的画面,他不自觉地拧了拧眉,举步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她自己会想办法。”
没多久,李信天等人就收到了这一不太直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