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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一点声音都没出,但陵南和周四都知道她哭了。
陵南亦泪如泉涌,她看着周四道:“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你怎么可能是仇人的女儿呢?”
周四眼睛已经肿的老高,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希望自己是何三的女儿,或者是也不要让林孝珏捡回来,这样她的恨还有的放矢。
现在她恨也不对,不恨也不对。
她痛苦道:“小姐,我如果不报仇,就是不孝,一个不孝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存在于世?可如果我报仇,那就是不义,一个不义的人,更没有脸面活在世上,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您就杀了我吧。”
林孝珏疯了一样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她;“所以天下最狠心的那个人就是我,你们都要讲孝道,讲道义,只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铁石心肠。”
陵南看她发丝凌乱,表情极尽痛苦,恨铁不成钢的打着周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何三的女儿你自己不说没人查你,你就默默的呆在小姐身边不行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捅破这张窗户纸,现在就算小姐原谅你,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周四明白林孝珏为什么不让她说了,说出来一切就真的回不去了。
她挨着打,忍着痛,心里却异常好受了。
她看着林孝珏:“小姐,你忘了路遥了吗?”
林孝珏身子一震,陵南也愣愣的看着她。
周四微笑道;“小姐,你已经错过一次了,别再妇人之仁错第二次,你忘了路遥了吗?虽然我今时今日下不得手,舍不得您,可谁能保证下一刻我下不去手,您不是常说,这善于恶就在这一线之间,那么一咬牙一跺脚,这心就能狠下来了,这次的毒药是我哥哥给我的,他找到了我,让我给您下药,我这一次不成,他还会让我下第二次,第三次的,有他撺掇,我不敢保证下不去狠心,您留我在身边,不是又要犯错。”
陵南道:“原来你还有人指使。”
林孝珏点点头:“落水狗不打,就会变成狼。”她一顿:“可你不是狼崽子,你是我亲自教养出来的。”
“可我不是您的亲人。”
“血缘亲疏就那么重要嘛?我一颗心给你,你一颗心待我,我不是你的亲人胜似亲人,我们天天都呆在一起,血缘亲疏就那么重要嘛?”
陵南也看向周四,周四还是笑着点头;“重要,很重要,小姐您不是俗人,但您忘了您活在俗世,这世上的人很难理解您的想法,血缘亲疏若是不重要,这世界不是要乱了吗?”
陵南心疼的看着林孝珏,道:“小姐你别劝她了,这人是白眼狼,你打死她吧。”
周四也给林孝珏磕着头:“小姐你要么打死我,要么让我走吧。”
“让你走?你能去哪里去。”
“找我哥哥。”
“你哥哥已经卖身为奴了,你去找他只有死路一条。”
“那您就让我去死,我活着才是最大的苦。”
活着竟然比死了还痛苦,林孝珏慢慢的站起来,她道:“我这身子好像负了千金重,我这心上头好像绑了一块冰,我不成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她说完捂着胸口去想了卧房。
“小姐……”周四跪走着去追她,让陵南扯着后脖领给攥住了。
“姐……”
陵南把她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小姐不管你了你还追什么?你得偿所愿,要死你就死远一点,别死小姐面前惹小姐伤心。”
是啊,她不能惹小姐伤心。
周四眼泪再次从眼角里流出,她笑问这陵南:“姐姐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
陵南也哭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铁石心肠的孩子,我也带了你大半年啊,跟我亲妹子一样。”
“这都是小姐和姐姐教的好。”周四还是微笑着,她道:“姐我要走了,我要死也会死远一点,不让你和小姐伤心。”
说完,她垂下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陵南看她脊背纤瘦,肩膀都带着绝望,突然奔过去从背后把她抱住:“咱们就都忘了不行吗?我也没有那么狠心。”
大家都没有那么狠心让她死。
她们都是对她好的亲人。
周四泪如泉涌,看着前方的虚空:“都忘了?可那样我太痛苦了,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爹,一边是对我恩重如山的小姐,我活不下去了,喘气都费力,我只能逃走了。”
周四连夜离开了周家,陵南留不住。
她们房里的动静也引得一些人注意,但都没有人敢冲进屋里一看究竟,所以周四就这么走了,事后知道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走,也没人敢问林孝珏。
只是周府中隐隐有人传说是因为找到了她的家人,所以走了,不管为什么,她是真的走了。
第二天林孝珏早早就起来了,她要进宫面圣,不能带有倦容,必须早作打扮。
陵南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哭着:“小姐,孩子走了,我把你给我的两千两银子放在簪子里给她拿去了,希望她跟何天归回无锡去,再不见,心就不会疼了。”
有些人的命运早已经是注定好了的。
林孝珏摇摇头:“你说,我到底应该尊重别人的想法,还是按照我的想法行事?”
陵南不解的摇着头。
林孝珏心下一疼,她明明有种预感,周四活不久了,她就应该强制的把她留下来,可她并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说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只有离开她,她才会好受一点。
造化弄人啊!(未完待续。)
第213章 半路打个赌
皇上要召见民间的能人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这人是个女的,就有些稀奇了,而且这个女的,朝中大半的人都听过她的名字,因为在朝堂上因为她大臣都吵过架。
早朝散后,有跟陆宏相熟的大臣走到他身边探口风:“大人,听说这位小姐傲慢的很,见到您都不跪拜的。”
陆宏道:“小姐不是傲慢,是太有才华,本官也羞愧让她下跪。”
“那就是恃才傲物,一个女人恃才傲物,那也太放肆了。”
又有人说陆宏:“大人您是不是太纵容了,如果女人都跟这位小姐一样,那天下不就乱了?当时她不跪您,您就该拿板子教训她。”
陆宏正不知要如何打发这些同僚。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男人都没几个能比得上小姐的,你们担心的有点多余,与其担心女人作乱,不如让自己长点本事让女人佩服。”
说话这么臭,不是御史给事中也是御史给事中出身的。
大家回头一看,责怪众人的正是皇上嘴里天天夸奖的梁宇强梁大人。
鉴于梁宇强在瘟疫中的出色表现,现在他俨然已经成为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
按理说,这样的人众人应该争相讨好才是,但这人得罪了方景隆,现在立储之事还不明朗,众人谁也不敢冒险战队,见他来,只是微微一礼,就各自散去了。
人都走了,陆宏跟梁宇强打了个拱:“多谢梁大人解围。”
梁宇强道:“我是看不惯他们贬低女人,女人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
陆宏听着话耳熟,诧异道:“梁大人最近是不是读了什么书啊?”
梁宇强听他这么问,看看左右回过头来神秘兮兮的对他道:“陆大人读过一个叫海潮的人写的书吗?”
陆宏心中得意,看过?开玩笑,我还有原版呢。
也低头跟梁宇强小心翼翼的说:“现在市面上有三本,您都读了哪些了?”
“妇好,邓绥,吕雉……都读了,写的好啊,看着像小说,又比较客观的评价了里面的人,读着有趣还能发人深省,比那些尖酸刻薄的酸秀才写的好,以前咱们这些爷们多傻,以为女人就只是男人的依附,现在我可不敢这么看了,这女人要是聪明起来,十个男人都比不上,我服。”
梁宇强感慨着海潮这个作者不一般,他不知道,这书正是林孝珏写的。
林孝珏将她喜欢的有名的历史女子以传奇的形式写成小说一样的史书,就是为了更正世人对女人的不客观评价。
她要是知道梁大人给出她一番褒奖的评论一定会很激动的,因为这说明她写书的目的、在梁大人那里是达到了。
但很可惜,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想法。
只陆宏知道还不说,他只跟梁大人讨论书本,不提作者,他道:“正是,书上说人要先为人,才分男女,我最喜欢的是这句话……”
梁大人和陆大人本来只是相互慕名的点头之交,因为读过同样的书,一番交流之下两个人到亲近了不少,这里略过不提。
说林孝珏面圣的时辰定在辰时三刻,等她入了宫门,自有宫人前来领路。
林孝珏跟宫人见过礼,就默默跟在那位自称是耿公公的太监身后走。
当走到通往养心殿的长廊拐角时,那位魏公公突然和她并行而立,道“小姐初次进宫,见到圣上千万别一起用事,记得行跪拜礼。”
林孝珏诧异的看着耿公公,这话听着耳熟啊,兰君垣知道她见官不喜跪,怕她见皇上也耍性子不跪,已经叮嘱过她好多次了。
下一刻她就明白了,这人被兰君垣买通了。
林孝珏微微颔首,低声问道:“殿里都有什么人?”
虽然是皇上召见,但皇上召见人有时候会心血来潮叫一些大臣来看热闹,林孝珏想知道殿里的状况。
那耿公公朝他左右晃了晃眼珠子:“只有圣上和伺候的人,小姐见了便知。”
林孝珏点点头,若是有意料之外的人,兰君垣一定会差人告诉她的。
显然林孝珏高估了兰君垣的势力,还低估了她进宫面圣对一些人的影响。
当走到殿前第一节 台阶的时候,阶上明晃晃的、负手站着一个人,是林孝珏和兰君垣意料之外的人。
“周小姐,没想到在宫里能见到你,别来无恙啊。”
这人正是定国公方景隆。
林孝珏挑挑眉看向他:“大人此时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皇上知道吗?”
既然耿公公都说了没有旁的人,那么方景隆出现在这一定不是皇上安排的,不得皇上召见就擅自出现在宫殿门口,这也是欺君罔上的一种表现。
方景隆笑了笑,然后朝耿公公等人摆摆手:“你们先道一边候着。”
林孝珏看向耿公公,他敢因为方景隆耽误皇上的事?可耿公公等人顿都不顿一下,行了礼就悄悄站到不妨碍二人说话的地方。
林孝珏回头敬佩的看着方景隆:“国公爷果真位高权重,平日里是我小觑了国公爷的地位。”
方景隆翻了翻白眼,道:“我就在这你这里吃过亏,所以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了吧?”
林孝珏微笑着点头:“当然知道,如我讨厌你一样。”
“你……”方景隆想了想忍下来,道:“我不是来跟你算账的,我是来问你一件事。”
林孝珏微抬了下巴看着他:“看着样子,我要是不听,国公爷是不会放我过去了?”
方景隆到是不敢扣留林孝珏,但他以为林孝珏这样说就是怕他的势力了,点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林孝珏心中好笑这方景隆狗仗人势,他能胡得住那些宫人,是因为他做的事无伤大雅,这些宫人没必要告诉皇上惹一身腥,因为皇上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处置他,顶多骂一顿,可那些高密的宫人下场如何大家就不知道了。
在宫里生存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所以没人揭发他,他到以为他真的不可一世了。
林孝珏顺从方景隆的话点着头:“既然国公爷有这么大的势力,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方景隆得意道:“我听人说你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就是从不跪人,可有这样的事?”
林孝珏挑挑眉:“如何?”
方景隆道:“那有本事你见了圣上也不跪。”
“可圣上是天啊。”林孝珏朝他撇嘴一笑,带着讥讽之意。
方景隆听了一蹙眉,他来这里等林孝珏,无非就是要激将林孝珏见到皇帝不跪,这样皇上一怒,林孝珏的后果就不堪设想。
可他一看林孝珏的样子,好像她已经看透了他的图谋。
他低头一想,再抬起头来冷哼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过如此,平时在别人面前装的好,以为自己高贵不可攀附,见到圣上,不是照样要跪在他老人的脚下。”
林孝珏问方景隆:“这些话是国公爷自己想出来的吗?”
方景隆一愣:“当然,不然我还学舌的不成?”
林孝珏才不信这些话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多半是方君候的主意。
别看这么激将她不给皇上下跪的手段很笨拙,但万一成功了,那她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她佯装很得意的道:“国公爷是看不起我?那我今日就不跪了,我倒要让您看看我上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