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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阵斩奴酋
王海州号令着骑兵保持着队型衔尾追杀,他心里明白破虏军骑兵如果没有紧密的队形,与建奴大队骑兵对阵根本不是对手,只是追杀过程中,破虏军骑兵想保持紧密的队形太困难了,他们不可避免的拉开了距离。
大部分的建奴甲兵只是催马逃离,不过,王海州还是看到有些建奴甲兵凶狠的反扑过来,与破虏军骑兵战作一团,王海州也是为此咋舌,不亏是名闻天下的铁骑,这股子凶蛮的劲头是王海州仅见。
好在,有组织的抵抗不复存在了,破虏军骑兵击破了沿途的零星抵抗快速向东急进。
正在王海州松了口气,认为大势已定时,东边响起如雷的马蹄声,大股的灰尘腾起,隐隐的喊杀声传来,建奴援兵来了。
王海州急忙命号手吹响号角,提醒骑兵们整队迎敌。
在三十余名戈什哈护卫下,塔拜居于大队后侧向明军骑兵奔去,对于击败当前的数百骑兵,塔拜毫不怀疑,但是,后面整齐的步队,他同样没有丝毫办法,此时,他就是一个想法,绝不能如此憋屈的败退,即使败亡也得抵死搏杀。
逃散下来的剩余数百建奴骑兵狼狈的绕开赶来支援的大队从两翼继续逃回。
破虏军剩余的五百余骑兵在两军对冲前短短时间里只是有四百余名军兵整队完毕,以密集的队形开始冲锋。
塔拜满意的看到前锋骑甲砍瓜切菜般将二十余名明军零散骑兵斩于马下,自家只有数骑伤亡,他娘的尼堪骑兵战力就是如此不堪。
不过,紧接着,明军骑兵大队杀上来,与建奴大队呼啸着对撞开来。
前排的四五十名明军燧发短铳当先击发,一时间二三十骑建奴掉落马下,前方的阵型为之一乱,接着明军骑兵抛掉手中的短铳,拿起骑枪冲入敌阵。
第一排的对冲双方互有伤亡,不断有人马倒毙当场,不过,明军第二排军兵马上接上攻击前排建奴漏网之鱼,而第二排的建奴骑兵还没有接上,给了明军骑兵喘息之机。
依次如此,破虏军骑兵紧密队形让他们形成了局部的人数优势,建奴骑甲在与明军密集骑兵对冲中吃了大亏。
双方在嘶吼、惨叫、兵器鸣响、马嘶中相向冲过,有三分之一的明军骑兵战损,而有近半的建奴骑兵倒毙马下,双方损失惨重。
塔拜冷面坐于马上看着剩下的不足三百名的属下重新整队,他也是吃惊于明军战力的强横,这是他经历的头一遭女真骑兵伤亡大过明军骑兵。
方才明军骑兵舍生忘死的冲锋让他也是心悸不已,冲向他的明军骑兵都被他的护卫打发了,但是他的随扈戈什哈也有十名阵亡,他明白今日绝无幸理。
王海州的头盔已经掉落,发髻散乱,是方才被一名建奴骑兵长枪击落的,这名悍勇骑兵击杀击伤了他的两名护卫,带伤冲向他,最后被他用骑枪刺穿,王海州则付出头盔被击落的代价。
作为骑兵千总,如今他的形象可是有点惨,此时,王海州却是顾不得这些,他大吼着继续整队,方才的对阵表明了属下的骑兵零散冲击一败涂地,只有保持队形才能与敌人一战。
远处马蹄声纷乱的响起,明军后阵数百骑兵向建奴骑兵小跑着冲来,塔拜远远一看,只见这股明军骑兵中数个身穿银光闪闪的明光铠的军将居于其中。
他就是大脑简单点也能反应过来,肯定有明军的重要军将在此。他即刻下令整队向这股明军冲击。
塔拜头脑简单点但还算不上愚蠢,他知道如果击杀俘获这几个明军将领也许明军就会大崩,今日有可能反败为胜,既然可能不死还能立下战功为何不试试呢。
王海州刚刚将属下骑兵整队完毕,将几十名受了轻伤的兵丁安置在队伍的最后,就看到建奴骑兵整队向西而去。
海州定睛一看,娘的,赵大人的旗帜飘扬在援兵前方,王海州大惊,这位爷怎么统兵向前了,这要有个好歹破虏军如何了局,他满头大汗的厉声呼喝属下即刻向西追赶建奴骑兵。
赵烈是实在不放心骑总孤军奋战,何况,骑总分兵后人数只是与建奴骑兵相当,这是与威名远播的建奴骑兵对撼,如果骑总战败,就是对于破虏军军心的极大打击,同时建奴军兵的军心定会大振。
于是赵烈汇集了两百名夜不收和一百五十名护卫脱离步队向建奴骑兵靠近。
当他看到建奴骑兵舍弃骑总向他们奔驰而来,当即明白了建奴军将的想法,这是打算擒贼擒王啊,怕就怕你们没有这么好的牙口。
赵烈下令属下兵丁们保持队形冲阵。加新、额图浑也在其中举着骑枪纵马冲阵。
塔拜看到对面明军接阵的密集队形心下发怵,方才的对阵让他明白对方的阵型就是为了同女真铁骑对战用的,而且十分有效。
如果对上这个阵型女真骑兵应当避其锋芒,远距离上用弓箭杀伤敌人的密集队形,这可是弓弩的大好靶子,待重箭毁伤明军甚重,打破了明军的阵型后再冲击敌阵方是上策。
不过,目下一个是自家后方有敌人追击而来,而且对方的火铳凶猛不会老老实实的挨打,所以用弓箭游击不会奏效,只有硬撼了。
他下令夺取明军将领首级者赏千两银子,只要能斩将夺旗,反败为胜些许银子也算个事,赏格一发,建奴甲兵各个红眼,他们侧着身子狂野的呼喝着,催马向前,向着银子堆放的方向飞奔。
赵烈也看到了对方的甲勒额真的旗帜,这个个头也是不小了,建奴一共才有多少个甲勒章京,他看到对面的建奴骑兵象打了鸡血般快速冲来,如林的避雷针上下起伏着,下方各个建奴骑兵面孔狰狞着奋力向前,可谓凶神恶煞,尽显建奴凶蛮本性。
两军接近到六十步时,双方的火铳和重箭几乎同时攻击,砰砰的轰鸣声中,当先的二十余名建奴人马惨嘶倒地,被后面的战马践踏着死去。
同时,也有数十名的明军骑兵中箭,这可是建奴的重箭,可不是北虏的羽箭,明军二三十名骑兵落于马下,场面极为惨烈,接着,明军和建奴双方又是一轮打击,两方又是几十名人马倒地,场面混乱不堪。
塔拜欣喜的发现明军的阵型有些散乱,接着轰的一声,双方对撞在一处,兵器的鸣响和人马的嘶喊响彻旷野。
塔拜带领着近二十名戈什哈和一些勇士直冲几个明光铠的明将,他在心中喊着成败在此一举。
赵烈身边数十名护卫压力大增,很多的建奴骑甲舍生忘死的冲向赵烈、赵达、余大宝,谁让他们身穿哥特式全甲,目标太过明确了。
赵烈前方的二十余名护卫首先迎敌,这些护卫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马术精湛,单兵作战武力强横,与建奴骑甲不相上下,双方用骑枪、狼牙棒互击,很快双方折损殆尽。
赵烈身前只余两排护卫,此时塔拜与戈什哈狂吼着冲了上来,他们明白前方的勇士用性命开出了口子,现下轮到他们一击制胜,成败在此一举。
前方的十名戈什哈同明军护卫互砍,十余息间几乎都是惨叫着掉落马上,鲜血飞溅,人马扑地,惨烈到极点。
塔拜的护卫头目一个粗壮的巴牙喇阿克墩挥舞着粗大的狼牙棒冲向当先的余大宝,他将余大宝算作了明军主将。
余大宝挥舞铁棒迎上,只听哐的一声巨响,狼牙棒被撞开,阿克墩双臂麻木,虎口裂开,两马交错,他直冲向赵烈,阿克墩心道这个明将也不错,同样是个高阶军将。
他狂吼一声,奋起余勇,舞动麻木的双膀狼牙棒直取赵烈,赵烈双臂挥动,手中铁枪闪电般刺入阿克墩的左胸,将他整个刺穿,鲜血狂喷中阿克墩几乎立时死去,狼牙棒无力垂下。
此时几个戈什哈与余大宝战作一处,塔拜则是催马冲向赵烈,他自咐自身勇力也是巴牙喇之流,充满信心的借助马速长枪疾刺赵烈,赵烈来不及甩掉枪上的阿克墩,他挥动长枪格挡,只听嘡的一声响,塔拜的长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塔拜双臂麻木,虎口剧痛,头晕目眩的冲过,赵烈闪电般的反手挥动长枪,将枪当作铁棒,铁枪带着近二百斤的阿克墩抽中了塔拜的后背。
塔拜口中鲜血狂喷,将震碎的内脏都吐了出来,他伏于马鞍上意识渐渐模糊,坐骑驮着他继续向前,直到一个明军一枪将他刺于马下,大金开国君主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的第六子、大金国甲勒额真,爱新觉罗·塔拜阵亡于大明京畿涿州城下。
赵烈没有来得及收回长枪,一个戈什哈的长柄马刀挥砍向他,赵达的长枪从旁格挡开来,赵烈抛去长枪,抽出雁翎刀将这个戈什哈劈斩马下,接着战马向前,赵烈又砍倒了一名戈什哈,面前一空,已经凿穿了敌阵,对面百步外是狂喊着赶来增援的骑总兵丁。
赵达急忙护住赵烈,剩余的夜不收、护卫急忙整队回护主将,开玩笑,方才赵烈已经是赤膊上阵搏杀,这已经是他们这些属下的失职了,此时还不赶紧的上前随扈。
王海州气急败坏的统兵向西向着冲击过去的还剩余不足百名建奴骑兵冲杀过去,娘的,这般玩意差点坏了大人的性命,如果大人有什么意外,他相信自家肯定会被追责。
剩余的建奴骑兵被夹在步队和骑总中间被团团包围,他们没有投降,而是死战到底,渐渐被明军吞没。
加新、额图浑大汗淋漓的坐在马上,看着建奴兵丁被逐一歼灭,加新的肩部被砍了一刀,好在铁甲的保护,没有伤了骨头,只是血流不止,额图浑的头盔不晓得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们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惊喜的看着建州这个死敌在此吃了大亏,这就意味着破虏军有着正面击溃建奴的战力。
加新带领着额图浑来到赵烈马前恭顺的伏地跪拜。
第235章
赵烈安坐于高大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用手轻抚坐骑的马头,安抚着大汗淋漓还有些暴躁的马匹,赵烈本就魁梧的身材加上四十余斤的全甲即使是强壮高大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也有些吃不消。
赵烈看着剩下的建奴骑兵接连被骑总和步队斩杀,这时无论如何也用不到他这个主将上阵了。
远处马蹄声响起,数里外一小股建奴骑兵以及牵制着数百破虏军骑兵的千余名蒙古人飞马撤退,四百名破虏军骑兵在后追击,荡起烟尘邈邈。
纵横数里的战场铺满人马尸首,人马的惨呼嘶吼隐隐传来,这是战后的常态,凄惨悲凉。
不知步队里谁先起头,万胜的呼声响彻战场,很多的兵丁留下了胜利的泪水,既是得报大仇庆幸得生的欢快,也是对于身边战友死去的哀痛。
赵烈身边的护卫和夜不收也是挥舞兵器疯狂的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赵烈则是凄然的看着大地的满目疮痍久久无语。
在赵达的号令下,还算完整的数十名夜不收向北驰去,此时大战方罢,如果有建奴大队偷袭,乐子可是大了,探查敌人动向是第一要务。
弗朗西斯科、西劳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惨烈的战场,血腥的一切超出了他们所有的预想,这同他们经历过的小型海上接舷战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步战、马战,无数人马的惨叫刺激着葡萄牙人的神经,尤其是万马奔腾冲撞的场面让他们明白所谓的个人武力在这个场面下如何不堪。
此时,葡萄牙人对于赵烈让他留在后阵没有任何不满,更多的是庆幸,他们没有把握在这个战场存活下来。
弗朗西斯科目下只有一个担心,自家妹夫的安危,他随着步队快步接近骑战战场,远远的望见数个银光闪闪的全甲军将都安坐马上,他的心思安定下来,还好,自家妹夫安然无恙。
当他走到近前时,赵烈甲胄上的黑红的血污表明了其主人经历了激战,弗朗西斯科急忙小跑着上前,全身甲胄他也是快不起来。
上得前来左看右看发现赵烈没事,终于放下心来,不过,他旋即大怒,好嘛,一军主将你冲上前去肉搏,万一有个好歹,我妹妹和不知男女的外甥外甥女怎么办,当场就是对赵烈一顿乱喷。
城头上的众位看官是屏息凝神的看了半天的大戏,终于盼来了让他们松口气的结果,当真是皆大欢喜,同时也是惊诧万分,这帮子登莱军真是一帮子猛人啊,野战能击败建奴大队骑兵,战力强横啊。
李恒是几番汗湿衣衫,当建奴骑兵冲阵时,他是满身大汗的跌坐椅子上,害怕的浑身发抖,不能动弹。
他以往只是听闻建奴凶狠,辽东不断惨败,他也是没少唾骂辽镇的不争气,今日一见方知建奴骑兵万马奔腾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他终于明白辽镇接连败退的因由,唉,辽镇也是不易啊。
当破虏军火炮火铳轰鸣击打的建奴人仰马翻时,李恒李大人总算回过神来,嗯,能动弹了,心中为之叫好。
当建奴险些破阵时,李恒又惊诧的瘫软在椅子上,心道,完了,下一步就轮到涿州了。
好在破虏军终于挡住了敌兵,开始反攻,李恒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