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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你今天安置一下,明日出发到济南一行,寻觅一些好手,当地的老段他们都是熟知的,嗯,找个十个八个的吧,多了也没用。”
陆平低声吩咐老周道。
老周没言声的点点头,老段是济南锦衣卫的千户,节制着山东境内的锦衣卫,同他们都是京中子弟出身,素有交情,这个小忙,老段肯定能帮。
至于为什么不在登莱寻觅,那是因为赵家在登莱简直是无孔不入,如果在赵家眼皮子底下召集的人手,恐怕早就传入赵家耳中,那就是打草惊蛇了,还何谈暗杀,暗杀失去了突然性根本就没有可能成功。
“老周记住找些近战的好手,再有这些人的相貌一定要平常,不能太凶恶了,最好就是平常人不碍眼的。”
陆平不放心的又多叮嘱了几句。
两人路过镇海茶楼时下车打算喝茶听曲,这是他们在登州的消遣方式,毕竟亲族等人都不在身边,平日里显得过于冷清了,喝茶听听小曲倒也是一乐。
两人刚在伙计的引领下进入茶楼,陆平皱眉向着门外看了一眼,老周注意到了陆平的这个动作。
两人进入楼上的雅间点了茶点伙计退下后,老周问问了上司方才在门口遇到了什么人。
“没有遇到什么人,而是,嗯,好像是有人盯着我等。”
陆平眯了眯眼,点点门外。
“大人是说赵烈那里的军情司的人吗。”老周收起笑意小声道。
陆平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由赵烈麾下杜立掌控的老对手,双方已经交手多次了,几乎都是杜立占了上风,让陆平大人也是头疼不已啊。
其实不是陆平手下的人不济,他的手下是他从京中挑选的好手,他不看脸面就是看有没有点才具,能帮上他忙的,但是在登莱地界上赵烈的军情司人手充裕,陆平的手下人数太少了,支应不过来啊。
“老周啊,一会儿找个同我身量差不多的人假扮我一下。”陆平低声吩咐着。
老周点头应允。
一个多时辰后,陆平的马车靠近了店门,“陆平”和老周一起上了车,由于车辆的阻挡,对面只能大概的看出两人的衣着,正是方才入店的陆平和老周。
待马车开行后,须臾一直在对面叫卖的一个货郎利落的收拢物件,快步跟行着马车而去。
二楼的临窗的窗口的暗影里陆平正在盯着这个货郎的一举一动,见到这个货郎从偷窥两人上车,然后收拢起物件起身跟踪的全过程。
陆平站在暗影里了思量了后半天,然后细细看看店门外的动静,最后已经改了一身装束的陆平出门汇入大街上的人流中向着镇守府而去。
于副千总前几日刚刚升了副千总,心情那是真高兴,从百总到副千总,他等了三年,这一步迈过去,前方千总的位置也就离的不远了。
这不,今日休假的于副千总带着几个嫡系部下和护卫来到胡子的店中,一进门,于副千总就是大声嚷嚷着,好酒好菜的伺候,今日就是喝个痛快。
老胡听了半晌就听出来,原来是于副千总升职了,老胡立即上前敬了一杯酒,再同于副千总讲,今日宴席上所有的酒都算是他老胡奉上的,为于副千总升职庆贺。
这招果然让于副千总十分的受用,自是感到脸面上也有了,心道这个老胡真是上道。
这些军兵在这里好好大吃大喝了一番,最后都是摇摇晃晃的走出店门的。
而当晚,老胡就到了那个林子里又走了一遭,只是他没有发现,一个矮小的身影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一直到他走出密林,这个小个子也步入密林中搜索,一个时辰后,这个小个子也步出了林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一早,杜立刚刚到了外面看起来不起眼,但是里面防卫森严的官署,负责石岛防卫的何允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人,自从大人安排了查找泄露机宜的差事后,按照大人的吩咐重点勘察百总千总等人,最后有七人可疑,昨晚,终于有了发现。”
何允此时有点小兴奋,这几月来筛查的真是极为的不易啊,不过终于有了收获。
要知道如今破虏军也是极为庞大了,只是在登莱的驻军也有数千人,这里要排查就是近百人,虽说排除了几十人,但是还有几十人每人都要派人监看,这就是需要人手轮换的,这可是让石岛方面人手极为的紧张,而且还是个慢工出细活的活计,直到今天才有了确切的信息,他总算是可以向头交差了。
杜立眼睛一亮,他为此也是日夜不宁,此番泄密,摆明问题就是出在这些中阶军将身上,但是到底是军将本身还是家里人间或是军将的嫡系手下出了问题,这都是需要一一排查,这都是需要时间,可是一日不铲除,敌人就是远远不断的得到破虏军的信息,这对破虏军是个极大的隐患。
“哦,你讲讲,到底是哪个军兵出得问题。”杜立盯着何允道。
“秉大人,是从战兵一个姓于的一个副千总那里出的篓子。他总是到一个叫老胡的人开的酒肆去喝酒,在酒席间也不是太顾及,很多话就说了出来,我的属下在店里停了数次,有两次甚至将北华等处全盘说了出来,着实可恨。”
何允语速很快的将事情交代一番。
“而这个老胡就在晚上悄悄的到西头的一个树林中发出这个。”
何允将一个被打开的蜡丸奉上。
杜立接过分开蜡丸,只见里面是一个纸团,杜立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弯弯曲曲的勾画着。
“这是女真文啊。”
杜立如今对女真文可是不陌生,掌控军情司当然识得女真文,虽然他不会读写。
“大人明鉴,这确实是女真人文,他们就是用这个传递消息。属下让人将这个文字通译了出来。”
何允递上一个信札,杜立拿来一看,只见上面的说了赵烈所部北华和济州有驻军,此外赵烈带领船队出海至今没有返回几个简单的消息。
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杜立狠狠的将信札拍在了桌上。
“军纪开始废弛了,这是严令禁止的,出了军营绝不能讲北华和济州,这些军将如今是太大意了,对军令有些阴奉阳违起来了。”
杜立冷笑道,他用手使劲敲了敲桌子。
“也到了杀一儆百整肃军纪的时候了。”
何允屏息静气没有言声,这干系到杜大人和黄汉大人的事了,他还是不掺和的好。
杜立坐了下来好好思量了盏茶的功夫,然后他起身道。
“将这个蜡丸放回去,盯住了前来取得人,追踪他们发现老巢后不要动手,等我的命令。”
何允急忙点头。
“嗯,至于这个副千总嘛,哼哼,还得好好思量一下,建奴不是要消息吗,我等给敌人好好传递一下消息。”
何允会心的笑着点点头,大人这是要保留这个通道,传递给建奴假消息了。
于副千总这几日还是沉浸在升职的喜悦中,说话都是高声大气的,从里往外的透着精气神。
这天,他接到指挥使刘福贵的召唤急忙的前往刘福贵的大帐。
在外面通禀后,于副千总一进大帐,只见刘福贵铁青着脸正在怒视着他。
刘富贵身边站着几个人冷面看着他,让他心里直发毛,这是什么情况。
“于顺臣你可知罪。”何允上前两步冷冷的盯着于顺臣道。
于顺臣一抖,他可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这位可是石岛军情司的头头,怎么到这里问他是否知罪,这是出事了啊,于顺臣立时汗如雨下,但是他真没有背叛大人啊。
于顺臣扑通一声跪倒大呼冤枉。
第577章忠魂返家
方正化身为司礼监太监,一向勤勉,深为崇祯信赖,此番作为颁旨正使来到登莱,同行的还有兵部职方司郎中肖显忠陪同。
身为崇祯身边的红人到登莱颁旨,陈应元和张国元都是迎出登州十里迎候,如今他们可是在野了。
双方见面后,陈应元固然是小心翼翼的逢迎,就是张国元也是低姿态的见礼。
虽说当年两人在万岁身边时候地位一致,各有职守,但是如今方正化是在天子身边,而张国元可是在野了,这个差别可是大了,也就是说方正化可以在天子身边递上话,而张国元则是鞭长莫及,因此一个朝一个野差别大了,在朝就是能向万岁爷递话啊,当然更受宠信。
陈应元和张国元将一行人接入巡抚官邸设宴接风洗尘,同时派出人马前往石岛告之赵烈这位主角前来接旨。
然而从石岛传来的消息是赵烈赵大人启程前往东江旅顺巡视防务去了,恐怕要半月才能回来。
这让陈应元极为的尴尬,方正化和张国元极为的愤怒,不说别的,陈应元可是登莱巡抚,可是赵烈的顶头上司,可是赵烈出行离开登莱治所竟然没有向陈应元报请。
这里面的内容可是太多了,一个是陈应元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再有就是赵烈的跋扈可见一斑。
陈应元也就是尴尬一下而已,他如今乐不得能落个去职还乡,多少有个体面,但是这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愿意接手,何谈其他,陈应元还就得在登莱巡抚这个职位上熬着。
“什么巡视旅顺、东江,恐怕是到济州去了吧。”
张国元不禁大骂一番。
如今赵烈据有济州和更北的虾夷地已经在京师传疯了,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反正是有鼻子有眼的。
当然也极为合情合理,否则赵家从哪里出来的大笔银子以及大股的战船,怎么有实力东征倭人,这传闻最起码指出了出处,原来赵家在海外有自己的领地。
当然这都是风闻,谁也没有真凭实据,但是这个已经不需要真凭实据了,赵家的神秘崛起已经有了解释了。
如今这个风闻已经传到了山东和登莱,在民间也是传播的到处都是。
但是赵家还是沉默以对,仿佛全无听闻一般。
方正化也是面沉似水,深感此行很可能空手而归,这个赵烈已经对朝廷全无敬畏,如此让赵烈出兵平叛就是不可能的事。
方正化等人无奈的在登州等着候着,一个颁旨天使在登莱一等就是二十天,终于等来了赵烈返回石岛的消息,据说是大队人马一起返回的石岛,还有不少人折损,这让方正化、陈应元、张国元都是极为疑惑,难道赵烈在旅顺吃了大亏不成。
石岛的码头上,赵海明夫妇、亚历山德拉、赵猛、唐显文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此番大军回航,他们之所以提早来码头迎候,是因为赵烈通知他们,此番赵烈不会是最后下船的,而是第二天就要下船了。
因此赵家人等第二日一早就来此迎候,只留下了赵猛的夫人、李霖和赵娥在家中看护四个皮猴子。
狄青号的庞大身躯靠上了石岛码头,赵烈的护卫当先下船,摆开了护卫的阵型,将舷梯下百余步的地方全部警戒起来。
赵烈在赵达和余大宝的随扈下步下舷梯。
赵秦氏和亚历山德拉微笑着迎上前去,能看到儿子和丈夫归来对她们来说于愿足矣。
赵秦氏好好端详了一下儿子,又问了赵锋的情况,知道赵锋也是安然无恙,这回放下了全部的心思,也将赵烈交给了亚历山德拉。
亚历山德拉上前同赵烈紧紧相拥,她深知此行的艰险,毕竟她早年也是在大海里航行了经年才抵达澳门,大海的喜怒无常真是不可测度,看到夫君安然归来,她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赵海明则是发觉了什么,他看到赵烈的笑容有些牵强。
“烈儿,怎么,此番可是折损极众不成。”他探问了一声。
赵烈苦笑的点点头。
此番小琉球海战,伤亡数千人,战船折损数十艘,可谓破虏军水师成军以来最大的战损。
“伤亡数千军兵,都是破虏军水师的好手。”赵烈看了看后面的两艘盖伦商船,这两艘战船装运的都是这些阵亡水手的衣冠,至于尸身吗只能是归于大海,这是水师军兵的宿命,只能是魂归故里。
赵海明、赵猛、赵秦氏、亚历山德拉一时无语,他们不是无知小民,可说对破虏军水师战力有个大略的了解,依照破虏军如此的战力竟然损失了这么多人,简直是不可想象。
此时大股的破虏军战兵涌入码头,他们手里都是捧着一个木匣或是一个布袋。
赵海明、赵猛都是知道木匣都是盛放阵亡破虏军水师衣冠的,只是木匣不足了才先用口袋装运。
可想而知,这是多少人的性命丢在了南方那个温暖的海洋里。
赵烈也在赵达和余大宝的随扈下来到了码头上,所有的军兵都是齐整的向赵烈敬礼。
赵烈还礼并且走到了最头里站在军阵旁。
刘福贵和护卫急忙敬礼,他们所在的靖海卫战兵如今就是驻防石岛。
靖海卫备军加上从其他备军抽调的三千余精壮备军混编,成为了如今的靖海卫战兵,共计六千余人。
如今指挥使就是刘福贵,而邹怀恩如今是刘福贵的下属千总。
驻守石岛的战兵当然是迎候阵亡者的最佳人选,所以刘福贵接到命令,除了值守的两个千队外,其他的军兵都抵达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