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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泽仪见贺中珏肯翻,就象被人肯定一样地兴奋着:“哥,好看吗,好看吗?”
贺中珏打了个呵欠道:“泽仪,这样的东西,也需要花九牛二虎之力?”
“哥,这本春宫图和那世上泛泛而传的春宫图可不一样。”
听到“春宫图”三个字,孟夏吓了一大跳,在二小姐的嘴里,那可算得上世上最淫秽的东西,而眼前这十分尊贵的王爷,和同样不算不尊贵的世子爷,居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看得津津有味。
徐泽仪听了贺中珏不屑的话,立刻不满道:“哥,你不识货,这册子是世上仅存的一本。”
“那你讲讲,这本册子和世面上的有何不同?”
“哥,你知道栩栩如生是个什么意思吗,这本册子上的画就是栩栩如生,你看,在日头下你看仔细喽,这些人是活的,可以动的,你看清了吗,跟真人一样地。”徐泽仪说得唾液横飞,贺中珏把册子一合问,“这也是你孝敬你哥的?”
“哥,这你也要!”
“你不是孝敬你哥的,拿来给你哥看什么。”说完贺中珏往椅上一躺懒懒道,“说吧,想求你哥什么,不过除了你想娶个男孩子进家的事免谈呀!”
徐泽仪一听立刻叫了起来:“哥——”
“既然没事想求,你哥我就回屋睡觉了!”
“哥——”
孟夏吓了一大跳,这徐泽仪脑子又哪里不对了,居然想娶男孩子,想想他那个威严的爹,孟夏相信只要他敢做,他那爹就敢打断他的腿。
这次徐泽仪不是象上次一样出来就高兴地跳,他出来也是跳,不过是生气地跳,还跳得特别高,几乎是跳上马车的,差点还把马车跳垮了。
这次徐泽仪也不跟守岁废话了,上了车就气哼哼叫声:“走!”
然后那车马人就气哼哼冲出了后院的那扇门,因为门开得并不大,所以这一气,那马车差点就挂在门上了。
孟夏愣愣地看着关上的门,然后听见贺中珏懒懒的声音:“又杵着了!”
孟夏听出这话是对自己讲的,犹豫一下,万般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孟夏进去时,贺中珏还翻着册子。
“我要去学堂!”孟夏也没想到气了半晌,见着贺中珏第一句就讲出这么一句话,贺中珏头也没抬地问,“去学堂干什么?”
“我。。。我要去读书写字做学问。”孟夏说完,贺中珏哦了一声,守岁急急忙忙走进来,附在贺中珏耳边不知讲了什么,贺中珏才抬起头来道,“又忘了你男人交待的事了?”
孟夏不知道贺中珏是指哪件事,于是恨恨地道:“如果你不许,我就。。。”
“就如何?”贺中珏说着站了起来,“你男人还有事,记着现如今你第一重要的不是读书写字做学问,而是给你男人好好生生把儿子生下来!”说完把册子扔椅上,就和守岁往院外走去。
“你。。。”孟夏又恨恨地叫了一句,贺中珏在门边忽地住了脚,转过身把孟夏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以后,不用打扮成这副样子!”说完才和守岁出去了。
孟夏看着自己手中那条极鲜艳的手帕,气哼哼一扔,就叫:“花灯,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鲁婆子和花灯忙不迭地去备了水。
沐浴更衣后的孟夏,心中的烦燥少了不少,去“漪雪殿”折腾了半晌,连口水都没喝,她喝了镇过的杨梅汤,又吃了些小点,孟夏才走出房间,在爬山虎还没有爬上去的花架下坐了下来,贺中珏刚才翻看的那本册子依旧在椅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寻王妃4
对于二小姐曾经痛斥为淫秽的东西,孟夏有十二分的好奇,见左右没有人注意,伸手便拿到了手里,这一翻看,那脸立刻就能红,原来二小姐口里淫秽不堪的画册上,画的正是贺中珏和自己做的生孩子的事,而那册子质地好,上面的画显然也出自名师,画得那个才叫栩栩如生,跟个真人一般,和贺中珏与自己还有不同的就是,每页都有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把孟夏看得气血翻滚,口干舌燥!
然后孟夏就觉得烫手,看左右没人,赶紧丢回贺中珏放册子的地方,丢回去,又左右看了一通,抚抚胸口,偏就听见有人的笑声。 ()
孟夏自然听出那笑声是出自于贺中珏的口,慌乱中,见那本烫人手的册子在贺中珏刚才放的地方,方才慢慢平稳。
贺中珏走过来,在孟夏坐着的椅子背上一靠问:“刚才是不是偷看你男人的东西了?”
“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脸红红的?”
“我沐浴了,热的。”孟夏不由得噘了一下嘴,“这样秽人眼睛的东西,你也看,小心你眼睛生疮。”
“还说没看。”贺中珏哈哈一笑,伸手揪了揪孟夏的脸蛋道,“年纪不大,还挺迂腐的,你男人不仅要看,还要教你做!”
孟夏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小心肝又被贺中珏猛拨了起来,那脸一下绯红,唾了贺中珏一口道:“你就胡说八道。”
贺中珏看着孟夏又笑了:“夏,赶紧把儿子生下来,咱们照着上面,一式一式地做,好好享乐一番!”
孟夏一听贺中珏越发没正形,又唾了贺中珏一口道:“谁跟你一式一式地做!”说完起身就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离那本册子远了,孟夏的小心肝终于完完全全恢复了正常,“漪雪殿”的事一幕一幕又跳了出来,那桃樱、凤琴、绿蕉在长州就不是省油的灯,怕今后还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来;当然最最主要的是二小姐知道自己了,今后会如何对待自己;还有那个郑灵,那个清清和若媞,贺中珏怀里的娆娆,那道行显然不比长州的几个妖精差。。。,自己。。。自己。。。
孟夏正在心里长叹短吁,贺中珏伸手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音问:“夏,在想什么?”
孟夏用脚都能想出贺中珏这句话是假话,他贺中珏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好一会孟夏才憋出一句话:“你。。。你在京州也有这么多。。。”
“这么多什么?”
孟夏就有些生气了,好一会才道:“我应该早一些去见那几个姐姐。”
贺中珏听了伸手把孟夏抱到腿上道:“夏夏,知道你男人给这个园子取了个什么名字?”
孟夏是偷听到的,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贺中珏,贺中珏又道:“你男人给这园子取名叫做寻夏园,知道是为什么是这么个名字?”
孟夏偷听到时,一直以为是那两棵桂树,所以有“寻到夏日”的意思,听贺中珏这口吻一讲,立刻意识到这个园子分明用了寻王中的“寻”和孟夏的“夏”字,本来身子还有些僵硬的孟夏,一下就软到了贺中珏怀里。
贺中珏自然能感到孟夏的变化,手不由得就伸手到孟夏的腹部,刚要说话,守岁走了进来,隔着竹帘小声道:“爷,布王来了。”
贺中珏搂着孟夏的手才松开了道:“带他到书房。”
“是!”守岁应着退了出去,贺中珏轻轻捏捏孟夏的手指,才松了手往书房走去。
孟夏偷听过几次,知道贺中珏很把他这位兄长当成对手,所以一下由争风吃醋转向了替贺中珏担忧,贺中珏一走,她立刻也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当然孟夏知道她眼下这身份,不可以贸然进去,只是躲在书房外的假山后,刚躲好没一会,就听到守岁的声音:“布王爷,您这边请!”
“本王这珏弟还真奇怪,书房不设在前院,设在这偏僻的后院。”
“布王爷,我家爷喜欢清静。”
“守岁,你讲这话,可真是让本王诧异之极,就本王的珏弟,本王还不了解,最最喜爱热闹的一个。”
孟夏小心地探出头,就看见长州那个病态男子走了进来,而跟着他后面的人让孟夏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因为不是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章飞鹰,而是拿二十两黄金打发芦花的孟大茂。
看见孟大茂,孟夏的眼睛一红,布王贺中珉来见贺中珏带着孟大茂,显然对这孟大茂的信任已经不是用他做帐房那般不当回事了,换句话讲就是贺中珉一旦成事,孟大茂明摆着就是大功臣,所以此时的孟大茂看上去,与在孟家寨贫寒潦倒,事事需要看人脸色,还时常为着一日三餐发愁的孟大茂是完全不同的,他穿着一身做工精致,质地上乘的月白色衫子,神态倨傲,人本来俊朗,再背手而立,那“竹居”的绰约端端地就出来了。
贺中珉进了书房,与贺中珏不知道聊什么,反正孟夏站得腰酸腿软的时候,那贺中珉才走了出来,贺中珉这人有不足之症,那面色本来就苍白,出来那面色是苍白中带着铁青,由此可见刚才房中的谈话明摆着是不欢而散。
贺中珉与孟大茂低声讲了几句什么,两人便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贺中珏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孟夏刚才因为孟大茂没有出来,这会儿也因为孟大茂,不想出来面对贺中珏。
守岁捧着贺中珏的茶水递过去,贺中珏喝了口茶,才道:“杵在那里不累吗?”
孟夏才知道自己的行踪又被贺中珏知道了,怎么当初从京州逃出来的时候,就没发现,贺中珏这人生的不是一双眼,而是数双眼,否则自己干什么,他怎么都知道?
孟夏便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把那花瓣抖掉,抬头见贺中珏端着茶杯靠着书房门前的栏杆很妖孽地问了一句:“怎么经了这许多事,从没听你问过你男人是干什么的?”
孟夏愣了一下,才想到在贺中珏的意识中,自己是不知道贺中珏身份的,经了赏荷和刚才贺中珉拜访的事,自己应该诧异才是,而自己都没有,孟夏一下僵立在那里。
贺中珏把端中的茶一饮而尽道:“挺好的茶,凉了,真是可惜!”
这句话把孟夏听得后背凉嗖嗖的,这大热的天,喝凉了的茶比那热茶舒服得多。
孟夏觉得这会再装着去问,反显得多余,于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书房。
夜里孟夏睡得并不蹋实,一大早起来,就听昨儿请人的声音又传来:“老身是奉娘娘之命来请院里夫人的。”
此人昨日相请自称为“奴才”,今儿相请自称为“老身”,这称呼上的变化,明摆着是知道了什么。
鲁婆子刚要讲什么,孟夏撑开窗道:“婶子,告诉她,我马上就去!”
孟夏很快换了衣服,还是穿了昨儿那件衫,只是手里没有捏那条过于鲜艳的手帕,选了几件饰物,简单地搭配好,就坐上软轿,在鲁婆子极不放心的眼光中出了寻夏园。
软轿的速度依旧如昨儿,不快不慢,平平稳稳,昨儿孟夏心急,今儿心虽忐忑却没有急。
也就在孟夏没有理顺和二小姐相见要如何如何时,那软轿就到了“漪雪殿”,不过这次那两个引路的丫头,没把孟夏引到玉湖边,而是将孟夏引向正殿方向,到了花厅,那丫头便道:“娘娘尚在洗漱,跪着等吧!”
孟夏看看日头,自己这些日子贪睡,每日起来都快正午了,而二小姐的作息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二小姐不象大小姐,日子过得清淡而有规律,每日都是辰时起床,已时看书写字,下午绣花弹琴。不过二小姐曾经是自己的主子,还是搭救过自己的主子,于情于理自己都该给她磕这个头,虽不太喜欢两个引路丫头的寡妇脸,孟夏还跪了下去。
孟夏这一跪就是半个多时辰,才领教二小姐在相府里没有显露出来的狠毒,在相府的时候,孟夏一个时辰也跪过,不过眼下这人娇气了,半个时辰,就把她跪得腰膝酸软、头晕眼花的,跪在孟夏身后的花灯见了刚要开口,那两丫头立刻出声喝道:“娘娘好清静,不许聒噪。”
孟夏正想二小姐如此,自己不如走了算了时,忽听见有说话的声音,孟夏抬头一看,却见二小姐与相府夫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这一幕让孟夏惊诧,就二小姐对那相府夫人是恨之入骨,现如今居然可以有说有笑了。
二小姐没把相府夫人送上马车,只是送出了“漪雪殿”就住了脚,她身后的人赶紧小声道:“小姐,您。。。”
二小姐却一伸手制止住她身后发声的人,这人,孟夏认识,正是二小姐最为信任和倚重的奶娘,秀娘,二小姐制止完秀娘,眼睛就转向了孟夏道:“下面所跪何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寻王妃5
一个丫头走出来回道:“娘娘,是寻夏园的。 ”
这丫头的口头极是不尊重,孟夏当然一眼也认出来了,此丫头正是二小姐当年在相府最为贴心的大丫头占儿,当年在相府,二小姐比别的丫头略看重孟夏,孟夏因此没有少吃这占儿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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