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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恼呢?”
“真的好恼。”
“你恼什么?”
“刚才那个徐老三,居然跟我讨价还价。”
“他跟你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他让我把你卖给他。”
听了这话,孟夏的血一下就涌上了头,她六年前被父母卖过,最忌恨就是这事,现在徐书同居然要贺中珏把自己卖给他,自己难道真的就是一件物品,该被人卖来买去的?
孟夏再也没有心情洗东西了,把剩下的一把拧干,全放在竹筐里,扔下贺中珏,端起来便往家走。
孟夏走到刚才遇上徐书同的地方,就听到徐书同的声音:“我是那样的人吗?”
孟夏一下醒悟过来,这分明是贺中珏那个无赖才能想到的事,徐书同这样清风明月的人,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法子侮辱她,想想贺中珏用这样的法子去诬赖人家,孟夏真替他脸红,但她不知道贺中珏为什么要用这一招。
徐书同又道:“由此事可以看出,此人形同无赖,你跟着他不会过什么好日子的!”
徐书同此话深得孟夏的心,跟着贺中珏不会过好日子,似乎在所有人意料之内,只听徐书同接着问:“还是日子艰难,他真想卖了你?”
孟夏吓了一大跳,在京州,传闻中的贺中珏送人妾侍是家常便饭的事,但尚未听说过贺中珏有卖妻妾的嗜好。
徐书同接下来说了一句更让孟夏手无措足的话:“如果你无异议,他有此意,让他来找我。”说完这句话,徐书同就走了,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好一会孟夏才回过神,徐书同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孟夏还没想得清楚明白,贺中珏走了过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过竹篮道:“这么快就勾搭成奸了,春心动荡得连家都找不着了,是不?你信不信我弄个十房八房,让你做最小的一房。”
“王玉!你…”
“是不是更想我把你休了,我告诉你,你门都没有!”
孟夏只觉得一切都乱了,贺中珏只是自己用来应急的男人,现在这贺中珏弄得他真的跟自己男人一样,但是事实上这又是真的。
贺中珏很快走到前面去了,孟夏冲贺中珏背影挥了好几下拳头,刚才。。。刚才分明是一个被村里人都看好的男人徐书同在向自己示好,跟着徐书同,明摆着就可以摆脱眼下的困境,不用寄居在家里受这人或那人的白眼;不用去了城里也茫然无措,即便是落了脚也不知道今后靠什么生活;不用跟贺中珏这个说不准就会让人砍头的人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徐书同就是自己的救星,最主要是徐书同这么好的男人居然…居然…
贺中珏忽然停了脚转过头生气地道:“还敢想那个徐老三?既然如此,我不给你当男人了!”
孟夏气得一跺脚冲到贺中珏前面去了。
孟夏吃过晚饭,回到柴房一屁股在地铺上坐下,那贺中珏却没如往日一般窜进来,纠缠她,孟夏忍着气等了好一会,贺中珏都没进来,孟夏一肚子气没地发,更加郁闷,难不成这贺中珏说不要真的就不要了,可算是逮着机会又与那桃樱勾搭去了。
孟夏便站起来,从柴房门缝往南屋瞧,正好见桃樱端着木盆出来倒水,倒完水把那木盆随手往地上一扔,好象还往柴屋这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回了屋。
孟夏就纳闷了,贺中珏来孟家寨没几日,除了与这桃樱勾搭,他不可能再认识更多的人,这天说黑就黑,贺中珏这个成日喜欢赖在床上的人不回来赖床,能去哪里。
不过孟夏想着从井边回来,贺中珏讲的那些无赖的话,实在生贺中珏的气,收拾一下就缩进被窝里,冰冷的,孟夏不由得有些怀念贺中珏暖过的被窝了。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不是夜里没回来,第二日仍旧不见人影,贺中珏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无一是处,可有可无的人,但吃早食的时候,桃樱用眼没寻到就先开了口:“咦,你男人呢?”
对于桃樱婆媳,孟夏懒得搭理,芦花也道:“小姑,赶紧叫姑爷,这冷的天,饭菜一会就凉了!”
“他说了不想吃!”孟夏只得扯了个谎,芦花就摇摇头道,“小姑,你这男人真是娇气,来了这也有几日了吧,我没见他中意过哪一顿饭,我还是留些,给他热到灶上吧。”
孟夏也不知道贺中珏会不会突然钻出来,于是没有讲话,芦花就给贺中珏把早饭留了些,那余氏因为得了孟夏一百钱,自然让芦花多留些,芦花有些惊奇。
起先,孟夏没当回事,没有贺中珏纠缠,除了冷点,心里倒难得的平静。
只是贺中珏这一消失就是两日,孟夏终于有些急了,不知道贺中珏是真的不要自己了,还是在哪里惹了事,又或是被人发现了身份秘密抓了起来。
但孟夏想来想去,除了徐书同,都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打听,干什么都无精打采,一晃就过了两日,余氏要把几件旧衣裳收拾出来,叫了孟夏帮忙拆,孟夏到了余氏屋里,拿着旧衣裳就拆,余氏忽问:“你男人王玉呢,我有两日没看见了。”
余氏的房与桃樱婆媳的房紧挨着,因为开着窗户,余氏一问话,那站在南屋门口嗑瓜子的桃樱就听见了,立刻笑着道:“大姑,我看是你家活路太多,你女婿那细皮嫩肉的,哪里干得下来,肯定给吓跑了。”
余氏看了桃樱一眼,又转回眼看孟夏,孟夏见那桃樱说着就往余氏房的窗边靠,显然两日没见贺中珏,她早就按捺不住,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来打听罢了,孟夏一伸手关上窗,那桃樱没想到孟夏这么闪她,立刻哼了一声讽刺起来:“全是你哄人的吧,什么你男人,分明就是露水夫妻,不知道哪里苟合上的,现在人家腻味,不要你了!”
对于桃樱的狗嘴,孟夏从没指望过可以吐出象牙,对于贺中珏的失踪,她心里慌乱,面上却不敢露出来,没搭理桃樱,关好窗便对余氏编了个谎话:“他说到这几日反正没事,正好到长州城看看没有什么合适的营生?”
“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
孟夏看余氏的表情,听余氏的语气,大约反相信桃樱在外面乱叫的,不由得气闷。
乡下的日子日日都大同小异,贺中珏失踪第三日的时候就到了腊月二十七,这一下,不是家里人生疑,连孟夏认为贺中珏真的是不要自己跑了,她有些急了,贺中珏这败家子还真是公子哥的性格,太不地道了,好歹逃亡路上,自己对他一直照顾有加,回到寨里,用他应应急,他就算腻味了这种日子,也应该把自己眼下这状况应付过去再一拍两散,现如今他就这么走了,自己怎么办,怎么跟家里人解释,怎么应对桃樱婆媳的那两张毒舌,怎么面对村里的风言风语?
而且就贺中珏这么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主,孟夏又担心他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吃,到底这个男人是跟她拜过堂的。
为了避开桃樱整日的风言风语和余氏、芦花各式各样的探询,孟夏更加主动抢着去井边洗洗涮涮,还希望能再次碰上徐书同,托他帮打听打听。
孟夏在井边拖拖拉拉,一直做到中午过,也没见徐书同,不得不郁郁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芦花说要过年了,怎么也该收拾收拾,要烧水洗个澡,问孟夏要不要洗,孟夏因为那月信是初次,弄得挺不利落的,早就想洗,只是因为不方便一直忍耐着,心里很纳闷,以前在相府,大家也有过年前好生洗浴一番的习惯,只是多在腊月二十九,不知道是不是孟家寨的规矩,不过,芦花一提议,孟夏一刻也忍耐不下去,立刻与芦花付诸行动,烧水洗澡。
好在芦花哼着乡间小曲,心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喜悦的事,没心思打探关于贺中珏的事,孟夏还算清静又舒服地洗了个澡,换上自己上次洗干净的红棉袄,孟夏都觉得有过年的感觉了,擦干头发,就坐在尚还阳光的地方,把自己和芦花换下来的旧衣裳用水泡上,然后坐在那里搓洗起来。
芦花把灶上的事忙完,赶紧过来帮忙,因为贺中珏几日不见,她到底忍不住,刚要开口问,孟夏然后就看见一个背着褡裢的年青男子出现在家门口,推门进来看见孟夏有几分惊奇地问:“你是…?”
正搓着衣服的芦花一抬头就高兴地叫了一声:“回来了,她就是你讲了多次的二妹。”
年青男子正是孟夏的长兄孟大茂,听了把褡裢递给芦花还有些不相信地问:“是二妹,你真的是二妹?”
孟夏才知道芦花那日为什么高兴,今日为什么又哼曲又笑的,原来她早知道孟大茂要提早回来,不由得怪嗔地白了芦花一眼。
第四十五章 寻户好人家
这孟大茂曾经是孟夏父亲的希望,所以孟父在的时候咬着牙还是送大茂上了几年私塾,大茂十分中意私塾的日子和人,嫌爹娘取的名俗,也私下给自己表了个字,竹居,读书也认真之极,甚至还生了努个力、谋个功名之类的,只是家里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子女也越来越多,孟父不得不终止了他的私塾生涯,还带着一家人到京州讨生活,家里的人谁也没把他表的字竹居当回事,个个依旧叫他大茂。
六载未见,当年分开时,长孟夏不过六岁的大茂,也只是眼下孟夏这么大,整日都沉浸在不能再去私塾的苦恼、伤心中,甚至连孟夏被卖,他都没有回转过来。
但这会儿的孟大茂,让孟夏觉得不象当年给自己表字竹居的孟大茂,当年的孟大茂因为念不上私塾伤心,因为不能谋取功名、出人头地而闷闷不乐,虽然他的眉宇皱着,好象有心事,但他似乎已经非常适应眼下的日子。
芦花接了褡裢,孟大茂又吩咐了一句:“里面的钱交给娘,肉干和干货是族长送的,把那些干货都发上。”讲这番话的时候,孟大茂有些满足,孟夏知道那个为自己表字为竹居的孟大茂断不会因为族长给点钱或物而满足的。
芦花那张本来就有些潮红的脸,更红润了,红润中还带着自豪,一边喜孜孜地应着大茂吩咐的所有事,一边问:“还有肉?”
“可不,干货有多的,你发一半,其余的你且都收好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可都是顶顶好的东西。”
芦花又连连应着把褡裢放一边,赶紧打水去了,孟大茂才拿眼打量起孟夏。
当然眼下的孟夏也不是当年被父母卖到京州时的黄毛丫头,虽然穿着一件旧的红花布棉袄子,袄子稍显肥大,但同样一件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那味道就完全不一样,孟夏分明不象村里的那些村姑,模样和气质甚至还超过长州城里的那些大门大户的大家闺秀,孟大茂打量完点点头才问:“二妹,你是怎么回来的?”
“主人家放的。”
“放了就好。”
芦花很快打来水,绞了帕子递过来带着自豪的眼光看着大茂道:“大茂,擦把脸吧!”
孟大茂接过帕子擦了把脸又对孟夏道:“既然回来了吧,阿兄会管你口热饭。”
这句话是孟夏回到家中听到的最暖心的一句话,眼一热,轻轻一福道:“妹子谢过阿兄了。”
“自家兄妹还谢什么。”芦花接过孟大茂擦过的帕子,一边拎起褡裢道,“我去灶房了,娘知道你今日回来,让炖了一大锅子肉,后日庆祥叔家杀过年猪,还让你去买半副猪头,一笼猪下水呢,三儿也该回了,今年可好,真正的团圆了。”
“二妹这举止一看就象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样好。”孟大茂赞叹一声又道:“过了年,阿兄就为你寻户好人家,也不枉你这些年受的苦。”
那芦花立刻笑首接口道:“美人胚子一样的小姑,哪还用你操心,早就成亲了。”
“你已经成亲了?”孟大茂吃惊之余,语气中带着失望,“你男人呢?”
孟夏正要说,那芦花接口道:“去城里了,想找些营生。”
芦花刚一说完,就听见桃樱放肆的说笑声:“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你妹夫找什么营生,一看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受不了苦,把你妹子甩了,自己寻快活去了。”说着那桃樱不由得打量起孟大茂,这孟大茂和孟夏长得有几分象,虽然桃樱挺讨厌孟夏,但知道孟夏模样并不赖,还没完全长开,就很勾人了,至少贺中珏那么个男人好象还离不开,所以这孟大茂自然也生得仪表人才的。
孟大茂看见花枝招展的桃樱不由得皱眉问:“你是表兄家的?”
桃樱是个机灵人,孟大茂一皱眉,她自然就感到孟大茂反感她,却嫣然一笑问:“你如何知道?”
正在收拾褡裢的芦花忽叫了起来:“怎么还有两块布料呢?”惊喜过后,芦花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