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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位姐姐平日都喜欢什么?”孟夏听到那句“与主子爷也恩爱”的话,心里一酸问。
鲁婆子一听孟夏小小年纪就知道打探这些,不由得一喜地道:“倒未见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好弄文墨,喜奏琴萧,主子爷前些年也不在府上经营,这府上各个院都是没有名字的,所以那主子一直忙着给各院题名。”
孟夏觉得这还真是二小姐的性子,不由得又问:“都题些什么?”
“那主子将她自己住的那地方题为‘漪雪殿’,还将王府这从未有过名的湖题个什么‘玉湖’,还将…”
孟夏一听鲁婆子所讲的两处地方,都有二小姐名字中的字,心略一紧,也许…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二小姐,她只不过将她的占有都隐在了心底最深处。
听鲁婆子唠叨了一会这殿那院的,孟夏才问:“那王玉没有和正室姐姐一起题?”
“哦,主子爷忙得每日连觉都舍不得睡,可没这空闲。”
想想忙得连觉都舍不得睡的贺中珏却愿意天天到梅娘家为自己浪费时间,孟夏心又略略宽些。
鲁婆子唠唠叨叨地念半天,孟夏呵欠都打了十来个,头发一干,就迫不及待地倒到那张看上去就极舒服的床上去。
鲁婆子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有了身子的人是个什么症状,赶紧给孟夏盖了被,就去忙了,眼下这院子比长州可大得太多,就她与花灯两,可真是忙不过来。
孟夏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有人,从那气息上,自然知道就是贺中珏,孟夏一动,贺中珏也半醒过来问:“可还习惯?”
“你怎么在这里?”
“你男人难不成不需要睡觉吗?”贺中珏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又问,“在这里睡着还习惯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总想睡觉,每天都睡不够。”
“那当然,以前你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你现在是两个人的吃,两个人的睡,自然吃不够睡不够。”
孟夏觉得贺中珏这话很温暖,仅管七月的天真的挺热,她还是愿意偎在贺中珏怀里,肚里的小东西让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总之是五味陈杂,但贺中珏却明显是开心的。
和贺中珏到底不是初初相见时,肚里还有他的小东西,又在红屋里欢快过,孟夏很自然而慵懒地把手臂搭在贺中珏身上,贺中珏伸手捏着孟夏的手指,孟夏的手指虽不象达官贵人家的女子那般,却自有她的那种娇软滑嫩,贺中珏不由得想起了梅娘做的豆腐,孟夏这手指就象梅娘做的豆腐,想到这里贺中珏不由得笑了:大约孟夏吃梅娘的豆腐吃多的缘故。
孟夏不知道贺中珏为何发笑,用手拍了贺中珏一下道:“王玉,我觉得有件事不妥。”
“何事不妥?”
“你在这院开了道门,说你有空闲的时候就可以陪我出去,可是…”
“可是如何?”
“可是你那么忙,几时才能有空?你没有空,那我闷了怎么办?”
“那你想怎样?”
“我想…我想闷的时候自己出去。”
“那可不成。”
“王玉!”孟夏的声音不由得提了好几度,贺中珏听了便道,“夏,以前你叫王玉,叫得干巴巴的,一点没滋味,但今儿这声叫得声情并茂的,你男爱听,不过…”
“不过什么?”孟夏不知道今儿这声怎么“声情并茂”了,很怕贺中珏不答应,不由得人一下翻起来,搂住贺中珏的脖子,贺中珏就道,“象刚才那样叫声‘珏’,我就许你!”
孟夏不满地动了好几下身子,贺中珏又道:“‘珏哥哥’也成!”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了身孕3
孟夏又不满地动了几下,贺中珏一把搂住孟夏道:“再动,再动,信不信你男再把你…不过你有身子,你男人估且忍忍吧!”
“你还没说同不同意?”
“除非答应你男人不许跑不许跳不许…。,只许…”
“只要你许我出去,我全都答应!”
“啊!”贺中珏听着都酥了。
孟夏看着手里那块黑黑的腰牌,乐得眉开眼笑,她真没想到贺中珏后来竟然答应了,为了一试这腰牌的真假,孟夏把令牌挂在腰间,冲着那扇院门就走了过去。
果然两边站着的护卫只扫了孟夏腰间的腰牌一眼,都未阻拦,孟夏成功地从深深侯门成功地走到了大街上,她站在大街上满意地狠狠吸了两口气,当然现在最牵扯着她的事自是徐书同家的方锦,于是忙往梅娘家走去。
孟夏刚要接近梅娘家里,“扑”地一声从旁里跳出一个绿衣绿冠的少年来,把孟夏吓了一大跳后,才看清是徐泽仪,孟夏有些纳闷徐泽仪怎么改了每次出场的风格,以前是躲在她身后冷不丁地叫“夏夏”,这次是直接扑出来,而且还是这么鲜嫩的一副打扮,当然人家那绿冠可不是绿帽子,也不是普通的冠,是一整块翡翠雕成的。
孟夏真不明白象徐昭那样威严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最主要是有这样的儿子也罢,至少也不应该纵容到拿块翡翠雕副头上戴的东西,任谁都会往“绿帽子”这方面想。
不过显然这顶“绿帽子”对徐泽仪没有任何影响,他甚至还觉得他这身打扮十分地好看,当然孟夏养了几日身子,徐泽仪这额上的伤好,脸上的指痕也没了,这身绿把他衬得确实好看,除了有些怪异还真挑不出毛病来,孟夏着急徐书同家里的事,自然把徐泽仪推开,徐泽仪便不满地道:“夏夏,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
“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你不在徐老三家租了住处,你天天不回这里住,去哪里住了?”
“讲了有事,就是有事。”
“有事也不能不睡觉呀!”
“你监视我!”
“我当然得监视你,不监视你,到时候你又跑了怎么办?”
“对了,三哥怎么样了?”孟夏懒得跟徐泽仪纠缠,赶紧问自己最想问的事,徐泽仪不满地道,“爷怎么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不说你这几日都在这里吗?”
“爷是在这里,可是爷在这里是因为你,难道你连这么都不明白,是怕你见不着爷,你伤心,那徐老三就是死,跟爷有啥关系。”
孟夏便不理徐泽仪了,往梅娘家走,徐泽仪只得道:“好吧,好吧,爷就告诉你吧,徐老三这几日都在发呆,每日坐在南屋里发呆,他那舅娘哭死了好几次,只有一个字就是‘惨’!”
孟夏知道这样的事发生了,放谁家都是“惨”,一时不知道还要不要进去,进去了重提方锦的事,又惹得梅娘与张婶再伤心一场,只得叹了口气,在门口站住了。
徐泽仪见了便道:“夏夏,不如跟爷去吃好东西吧,你看你这面色,这段时间肯定吃得差,睡得糟糕,爷给你好好补补。”
这话孟夏有几分不相信,这两日跟着贺中珏,自己贪吃,那想吃什么,贺中珏就让做什么,基本她都是吃到十分饱,吃完然后就是睡,也没有磨声打扰之类,她睡得都有点昏天黑地了,如果不是这块腰牌,她估计还睡着。
徐泽仪说完就想伸手拉孟夏,孟夏赶紧把手拿开,徐泽仪立刻不满意了,硬伸手把孟夏的手连同袖一块儿拽到手里,孟夏哭笑不得地被徐泽仪拉上了街,拉进了“四同”,显然徐泽仪也是这的老顾客了,有固定的包间,孟夏想着那次徐泽仪的贸然,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法子溜掉。
不过人家徐泽仪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非常地彬彬有礼,进了包间,就松开孟夏的手道:“夏夏,坐窗边,坐窗边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
孟夏一看没有被非礼的危险,便在窗边坐了下来,这“四同”所站的位置极好,视野也非常开阔,而且建京州城最宽阔最繁华的街上,远远还能看见皇宫的一角,孟夏本对这“四同”有些好奇,不由得问:“世子爷,你说为什么这个酒楼叫‘四同’?”
徐泽仪可逮着卖弄的时候了,左右一看,把四儿等跟随都撵了出去才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爷告诉你,这‘四同’有‘四海一统’之意,不过爷告诉你的,你可不许到外面瞎讲。”
孟夏没想到徐泽仪这么相信她,连这样的秘密都肯告诉她,徐泽仪卖弄完,又点了一堆好吃的,虽然孟夏被贺中珏喂得相当的饱,不过见着食物,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拿了些鱿鱼卷,靠着窗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吃着玩耍,徐泽仪也学着她的样子,拿了把鱿鱼卷,靠在窗上吃着。
孟夏这一吃就看见了余顺儿,她吃了一惊,没想到余顺儿也到了京州,因为看见的人是余顺儿,所以孟夏不由得盯的久了点,那徐泽仪立刻不高兴了:“夏夏,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吗?”
孟夏盯这余顺儿,跟他长得好不好看压根没有任何关系,但人徐泽仪却不依不饶起来:“我最讨厌四方脸,塌鼻子的男人,何况他还长得那么一双难看的老鼠眼。”
这话把孟夏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余顺儿小时候是长得挺贼眉鼠眼的,但长大后,那相貌也算得上仪表堂堂,虽然还有点小时候的鼠眼,但不仔细看,自己都差点没发现,这徐泽仪这么远居然就看得这么清。
孟夏对余顺儿一家的奇怪举动一直好奇,总觉得这余满江所做的事,应该和贺中珏不是一路的,把手中未吃完的鱿鱼卷一扔,一拎袍子就跑出徐泽仪的包间。
徐泽仪没想到孟夏不仅仅把那难看的男人看了那么久,似乎还要去示好之意,哪里容忍得了,立刻也反鱿鱼卷一扔,也大步追了出来。
不过孟夏到底身子不如以前灵活,又答应了贺中珏不许这样那样,生怕被守岁那些个盯梢的看见了,回去添油加醋一乱讲,贺中珏就把这优差给自己取消了,所以是小步跑的,所以徐泽仪很快就撵上了她。
两人走到刚到余顺儿出现的地方,没有看见余顺儿,徐泽仪又不满起来:“夏夏,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见一个爱一个。”
孟夏觉得恶心,就余顺儿这样的男人?自己居然见一个爱一个?
徐泽仪很不满地又道:“夏夏,爷难道比你刚才看到的鼠辈差了吗?”
孟夏才知道徐泽仪那“见一个爱一个”跟他有关,不由得笑道:“世子爷,你都知道他是鼠辈了,还跟他比,你不觉得丢了你的份吗?”
“可是夏夏,是你要这样埋汰人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让四儿去查查,刚才那个男人住在哪里?”
徐泽仪只差没石化了,孟夏不由得拍了徐泽仪一下道:“赶紧的呀。”
徐泽仪看了孟夏的手一眼,才百般不情愿地吩咐四儿去查。
两人重新回到酒楼,徐泽仪不甘地问:“夏夏,你认识那个男人?”
“是我家一个远房表亲。”
徐泽仪一听中孟夏的远房表亲,立刻松了口气道:“你家的远房表亲,你还不知道住在哪里?”
“这不战乱,失散了吗?”
“哦!”徐泽仪点点头,还不忘继续防范于未然地道,“倒是,不过夏夏,你家这远房表亲,长得可真不怎么样?”
孟夏恨了徐泽仪一眼道:“世子爷,如果天下人都长成您这副样子,那您世子爷还能走到哪里都鹤立鸡群吗?”
徐泽仪立刻满足起来:“夏夏认为本世子爷是鹤?”
“世子爷您何止是鹤,您是人中龙凤。”
徐泽仪赶紧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道:“爷就当鹤就好了,那龙凤,让我那哥当去。”
孟夏先一愣,然后不由得就笑了起来,徐泽仪立刻道:“夏夏笑起来真是好看。”
孟夏没想到徐泽仪会与贺中珏讲出相同的话来,为了避免徐泽仪跟贺中珏一样地无赖上来,赶紧止住了笑,只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回四儿,想想四儿那办事能力,比他主子强不到哪儿去,孟夏便与徐泽仪约好第二日再到酒楼来听消息,赶紧回了。
进了院子,孟夏才松了口气,看看日头自己还没错过晚饭,应该不算太晚。
不过一进院子,孟夏就闻到桂花的香味,她一愣,抬头向那两棵桂树看去,居然两棵桂花树开了花,孟夏有些惊奇,因为在她的观念中应该是八月桂花才香,所以桂花应该是八月才开,可现在…
孟夏正愣愣看着两棵桂树的时候,听见鲁婆子的声音:“爷为了寻这两棵桂树,可花了不知多少功夫。”
这话让孟夏觉得鲁婆子为塑造贺中珏形象真是不遗余力,没说话,鲁婆子见孟夏不太相信的表情便道:“夫人不相信?”
第一百五十六章 桂树
“桂树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京州城也是有桂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