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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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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第一次创业的惨淡情况,顾卿忍不住泪流满面。

    明明“玲珑阁”她才是花了大心思去做的好吗?

    这几个月账本还没人家一天的厚的感觉实在是太心酸了。

    “我看错了吗?玲珑阁这个月的账簿也有三本?”顾卿难掩激动的拿起了掌柜的送来的账簿,比得知三国演义和三国杀卖的很好还要高兴。

    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了。

    “总有好奇的人想看看除了‘三国杀’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此外,您不受那些夫人们的礼物,有些妇人打听到您开了‘玲珑阁’,就让家中子侄去买,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生意也就做开了。”

    花嬷嬷笑着解释。

    顾卿红光满面的看着堆满桌子的账本……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那个……”顾卿抬起头。

    “李钊回府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硕:最近怎么老是有人喊我?

    邱老太君:我也是……

 第184章 鱼死破

    年底是家家户户忙年的时候;可是张府却遭遇了最难挨的一年。

    赵倩一个性格爽朗的女子,为了过年的事情居然在家里抹了两次眼泪。

    谁能想到,赫赫几百年的大族张家,竟然会和那些破落户一样到了年底连开支的银子都没有,要动她的私房钱?

    可是她的私房钱,早在给女儿办嫁妆的时候就已经挪用了。不但是她的私房钱,她丈夫的私房钱也都用上了。

    老太太信誓旦旦等秋收过了就能给钱的!

    “夫人;公中真的没银子了。”账房主管摆出一副十分可怜的脸孔来;一个劲的摇头;“只有出,没有进,哪里来的钱呢?”

    “秋后庄子里送上来的钱呢?铺子的秋租?还有上个月收的四笔还来的欠款?”赵氏虽然不管着公中的银子;可是作为一府主母;秋天有庄子来送粮食和银钱,这几个月也是有不少进项还是知道的。

    “这个……夫人,您还是找老夫人吧。”账房主管摆明了不想理睬赵氏,他是家中的老人了,又是老太太的心腹,赵氏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是娘截去了是吗?”赵氏冷笑着点点头。“我不管了,没钱就没钱,等年底发不出过年银子,我看你会不会被下人撕碎了!”

    赵氏撂了狠话,也不管账房的脸色掉头就走。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管了。她嫁到快二十年了,还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经历。

    她拧着眉,气冲冲地走到女儿房门口,敲了敲房门。

    “媛儿,你在吗?”

    张媛应声开门,这阵子她都跟着嬷嬷在学中馈,江家是江南大族,烹饪饮食的喜欢和北面截然不同,她的中馈还得继续进修。

    “娘,怎么了?”

    “走,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到你外婆家过年去。”赵氏是个风风火火之人,说要走就走,倒把她身后的丫头下人吓了一大跳。

    “现在去?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呢!”张媛瞪大了眼睛,“娘,到底怎么了?”

    “反正我是不在府里过年,这日子没法过了!”赵氏银牙一咬,“我带着你们几个小的去外祖母家混过今年再说,你别多话,跟我走就是。”

    “可是娘……”

    “就这么说了,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去喊你两个弟弟。”赵氏蹙着眉丢下一句话就往主院走,她两个儿子住在主院。

    “娘?娘!娘……”

    张宁下了朝后有场应酬,又到了年底,各地外放的官员开始陆续回京,各种应酬也变的多了起来,而且不好推辞。

    他喝的有些微醺的回了府,却发现家中下人是人人惶恐,就连守门的门子见了他都是眼神闪烁,心中就有了隐隐的不安。

    待到了主院,院外一片漆黑,家中大小婆子丫鬟都没有迎出来,只有二门几个守门的婆子出来问好,张宁的酒一下子就半醒了。

    “家中怎么了?你们夫人呢?”

    “夫人……夫人她去镇国将军府了。”

    “夫人回了娘家?”

    那婆子话一说完,张宁脸色就变得吓人起来。

    “不光是夫人,小姐和两位少爷也一起走了……”那婆子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夫人要走,老夫人又不在家,谁也不敢拦着……”

    他们家夫人可是气上头来直接拔剑的将门之女,谁敢不要命上去拦啊?

    没看见老爷和夫人吵架,第二天起不来的一定是老爷吗?

    “主院还有谁在?都跟夫人一起走了吗?”主院怎么这么干净?连粗使丫鬟都看不到了?这到底走了多少?

    “就留了几个婆子,夫人给其他丫头放假了。”

    张宁冷着脸回了主院,推开漆黑的屋子,立刻吩咐人叫大管事和几位管事娘子过来,又喊了家中的心腹,细细问过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妻子虽然脾气火爆,但却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能把她气到把孩子下人全带走,而且一副长住的样子,一定不是小事。

    没弄清楚之前,他不敢去镇国将军府接人。

    他怕被打出来。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

    说到底,还是钱闹的。

    其实自家妻子几个月前就在吵没钱了,他去找母亲要,母亲说借了人,秋末就还,他后来细细调查了一番,发现大部分钱都搬到自家叔叔家了,就没有再查下去。

    他叔叔家儿子多,又都在外地做官或经商,一时周转不开,找他家借点钱,都是自家人,问多了倒是伤感情。

    既然说了秋末会还,无非就再等一等便是。

    可到了十月底,庄子上的收益都回来了,除了一小部分他们房里的产业给了租子和进项,其他钱依然是入了公中。妻子唠叨了好多回,说是家中母亲老是挪用公中的钱,就不该把这些钱再归公,可他出于孝道,并没有这么赤裸裸的打母亲的脸。

    可如今马上就要过年,妻子却一两银子都要不到,跑回家去了……

    就连张宁都觉得他娘有些太过分了。

    崔氏房中。

    “若是叔叔借了钱,娘不好要,儿子上门去要就是。”张宁简直要被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给逼疯了。他一个堂堂的吏部尚书,朝廷大员,家中居然会因为没钱而闹到婆媳出现矛盾,妻子怒而回家的事情。

    传出去,他也不要做人了。

    “谁和你说钱借了你叔叔的?”崔氏不可思议地看向张宁,继而大悟。“你派人查我?”

    张宁默不作声,只敢看着脚尖。

    “你居然派人查你娘的行踪!”崔氏声音顿时尖利了起来,“为了一点银钱,你连自家娘的脸面都不顾了?”

    张宁要查,用的一定是府里的人。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怕是许多家生子都知道自家老爷在查老夫人了。

    张宁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是家中嫡长子,也是大房唯一的嫡子,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家中所有公中的银子早晚都是他的。他不介意借人一点或是襄助家中子侄几分,却不能接受别人越过他去把他当傻子。

    想到这儿,张宁胸中一阵郁气借着酒劲发作了出来:

    “那娘有没有想过,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到底有没有脸面?您儿子在外朝打拼,家中却连后院都不能安宁,您儿子到底有没有脸面?如今您的儿媳妇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在镇国将军府里到底有没有脸面?”他这三问,句句都敲在崔氏的心头,震得她胆战心惊,无言以对。

    正因为张宁平日里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一旦发起火来,更加可怕。

    他的眼睛里有着幽深的东西,仿佛能让看到的人掉入深不见底的空洞之中。崔氏心中也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楚,待看到儿子这般神态,只觉得一颗心跌入了冷水之中,不停的下沉,下沉,再往下沉……

    崔氏管家四十载,如今还未放过手,自然知道年底到底有多少花钱的地方。远的不说,就算家中亲戚朋友来往的走礼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小门小户自然是可以在东家收了东西送到西家,可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东西都是有数的,你若也这么干,怕是明天一早整个大楚都知道你们家要倒了。

    平日里,这些事都该是她自己操心的,她又何尝不是知道没钱做这些事,才隔三差五就躲出府去,让自家媳妇捡这个烂摊子?

    媳妇会气的跑掉,虽然让她有些意外,却并不吃惊。

    张宁却不知道崔氏有没有什么苦衷,他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拿了家里的钱去填补别人,完全不顾自己的儿子孙女,实在是不可理喻。

    君子尚且还要固本呢!

    “娘,我不知道您和叔叔约了什么时候还钱,但我们府里年底要用钱,儿子年中也要和朝中一些老大人来往,再这样下去,儿子可以辞官回家,不用丢人现眼了。”张宁连话中都带着寒气,“娘最好这几日就去叔叔那把钱要来,若您要不到,三日后我就亲自上门了。”

    他对着母亲一揖到底,捏紧双拳赤着眼睛出去了。

    那么多的银子,几代人的积蓄,就算发生灾荒,这些钱拿出去买粮食也够一地百姓吃上许多年。张家长房一点底气都在这里,若是没了,他第一个就无法接受。

    别说是他叔叔,就是他自己亲爹,他也不会就这么让他把钱吞了的!

    崔氏被亲生儿子和公爹所逼迫,一夜都没有睡好,连自尽的心都有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念头都在脑中闪过。

    她丈夫不到四十岁就患上了心疾,又早早离世,便是忧思太过的缘故。

    只可恨连她丈夫都死了,那老不死的还不死,梗着一口气继续蹦跶,要把全家都拖下水去才甘心。

    他说的好听,为了不牵连到张家而假死。可他小儿子生的几个孙子都在做这作死的破事,大家是不出五服的亲戚,皇帝真要砍人,还能少了她家这几刀?

    无非就是看宁儿还有大前途,留着大用罢了。就跟她丈夫一样。

    这活生生又是另一出“赵氏孤儿”的戏码,黄粱一梦做了数代,到现在还不肯清醒。

    第二天清早崔氏才沉沉睡去,她这一觉只睡了两个时辰,日上三竿之后起了身,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驱车前往外城的妯娌家中。

    “我们年后成事,如今正是需要大把银钱的时候,如何能现在还你?”张庭燕板着脸,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些妇人就知道算计钱财得失,鼠目寸光,毫无大局可言!”

    他其实也知道家中的窘况,为了掩饰心虚,不得不义正言辞起来。

    “公爹,有句话媳妇一直不知其意,不知公爹可否给媳妇解答?”崔氏努力让自己面对张庭燕的表情不那么僵硬。

    “你说。”

    “媳妇曾读过《荀子》,里面有一句‘割国之锱铢以赂之,则割定而欲无厌’,媳妇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若是以割让国家的尺寸之地去贿赂那些人,那么割让完毕后他们的*将会一直得不到满足……”

    张庭燕说到这里,自然明白了媳妇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气的脸色涨红了起来。“你居然敢讽刺老夫!”

    崔氏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马上就要过年,我们府里若是连新衣都发不出,年礼都备不齐,公爹以为明眼人看不出我们府里有了纰漏?您至少要还我十万两银子周转,否则您可别怪媳妇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反了天了!”

    张庭燕这么多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下上万的下属对他言出即从,就连前朝的大皇子和小皇子都对他恭恭敬敬,却没想到自家一向逆来顺受的媳妇却敢威胁与他。

    这么多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极度的痛苦和极度的欢乐之间徘徊。不能和家人团聚、不知自己何时就会寿终正寝的痛苦,以及一旦胜利后的辉煌业绩,如今大权在握又不择手段的快意,都让他的性格和年轻时截然不同。

    “老夫还没有死呢,你就做出这等猖狂的样子!”

    看见崔氏瞪着眼厉喝的样子,他抬起手中的拄杖,对着媳妇劈了下去。

    张庭燕已经八十有余,可身体依然硬朗,完全不需要用拐杖和手杖支撑。他这拄杖叫做“灵寿杖”,乃是一种传说中神仙拄着的拐杖样式。张庭燕担心自己寿命太短,活不到看见尹朝复辟的一天,于是便用这个安着自己的心,活似只要和仙人用着一样的拐杖,就一定能够长寿似的。

    他这灵寿杖是坚硬的松木和柏木制成,取松柏长青之意,这一杖子劈下去,崔氏顿时耳内一嗡,额头剧痛,有水一样的东西往下直流。

    只是一眨眼间,崔氏便知道了那不是水,而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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