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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绪闻言,眼神渐渐变化,心中莫名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又觉得绝不可能,便坐着没动。
然而,被太子带走的魏紫吾,总算才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魏紫吾也不知太子可有认出自己,但顾见邃这人,若他刻意要隐藏心思时,还真是滴水不漏,难以捉摸。
魏紫吾觉得,若说太子认出了她罢,他总是该吱声打个招呼,但他就这么抱着他往外走并不与她说话。若是没有认出是她,居然看到个美人的身材合意,连相貌也不知道,就将她抱走了,那也不是太子的做派。
魏紫吾抬头看了看太子,决定等到了房间里,只有她和太子单独两个人的时候,再与他说话。
然而,两人刚拐过水廊,就听到几个女子的声音,接着魏紫吾便看到了对面走来的温蜜、萧令拂和一群贵女,原来这是贵女们终于等到了空的雅室,要下来开开眼界,看看这些人鱼有多漂亮。
对面的所有女人的声音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安静了。
目光全都落在太子和他怀里那条人鱼身上。
太子当然没有为魏紫吾披上衣裳,因为就算是以太子的本事,也没办法凭空变件衣裳出来。而且那样反而引人起疑窦。
女子奶白的肌肤,配上流泛淡淡金色泽的鱼尾,一下就将所有贵女的注意吸引了。众人看看那人鱼,又看看太子。
第26章
贵女们谁也不傻; 一看这场面,哪还不知太子是瞧上了这人鱼,要带进厢房里寻乐……
魏紫吾太庆幸这恰逢上元节; 若是这些人鱼没戴面具,她恐怕真的做不到悄无声息地金蝉脱壳。
萧令拂的脸霎时有些苍白。温蜜则是满脸惊诧,她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人; 抬手揉了揉眼。
但僵立的也仅仅是一群贵女而已; 太子可无半分异样神情; 脚步也压根未停,扫过众人的眼风平淡,仿佛一个也不认得。
石安静还特意到前面为太子开道; 朝贵女们道:“烦请姑娘们让让。”
贵女们在宫外本就不敢随意与太子打招呼,更何况太子还冷着脸,自然无人敢上前说什么。果真让出道来,让对方毫无阻碍地通过了。
在经过众女时; 顾见邃感到衣襟骤紧; 低头正好看见魏紫吾攥着他的衣裳,恨不得将脸贴在他胸膛上。
太子和魏紫吾的身影消失; 众女才进了雅室。自是迫不及待去看水中人鱼,还叫人鱼们都揭开面具; 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漂亮,便让她们都出去了。
赵心楼最先道:“刚刚那……是太子殿下么?我没看错罢?”
这一句起了头; 众人的议论便像打泼的水般收不住:“你自然是没看错; 不是殿下还能是谁。”
赵心楼又道:“我……我就是觉得; 殿下找女人伺候便是了,但是他……怎会抱她走路呢?殿下怎样看,都不像是会对女子做这种事的。”关键是太子居然抱个她瞧不上的玩意儿。
温蜜想想道:“可能因为那女人穿着条尾巴,脚没法走路吧。不过我方才仔细看了那鱼,身上可白的,那腰,还有那个屁股,难怪太子哥能瞧上。”
大家都愣了愣,觉得温蜜这心可够大的。她不是喜欢太子么?这讨论起太子和别的女人来,却半点不含糊。虽然都明白太子殿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温蜜至少得有点嫉妒伤心吧。
温蜜又道了一句:“尤其是那鱼的屁股,我看也就是魏二的屁股能赶上了。诶,对了,魏二怎么还没来?”
众女更加绝倒。
看了温蜜这反应,再看看萧令拂的反应,对比可就太鲜明。众女都忍不住悄悄瞟瞟萧令拂。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居然看到萧令拂视而不见,看来对她与对别的贵女也差别不大。大家见萧令拂面容冷淡,几乎都不说话。就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怄了。
过一会儿,萧令拂扯出个莫名笑容,慢慢问旁边的侍女:“你们这儿淡金色尾巴的人鱼,共有多少个?”
那侍女答:“有三个。”
萧令拂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当魏紫吾被太子放在榻上,屋里只余她和对方两人,她才终于舒口气。
魏紫吾第一句便道:“殿下,是我。多谢殿下相救之恩。”
她说话时便欲取下面具,却被顾见邃按住了手。对方竟不让她摘面具?为什么?魏紫吾不解看他,以眼神略作询问。
太子却仅是问:“你被人掳到这夜泊瑶洲,为了逃走,便捉了只人鱼换上她的装束?”
魏紫吾见太子猜出个大致,又想着毕竟是人家帮了她,便点头道:“是。不过,我不知是被谁掳的。”
“那你自己的衣裳也还留在夜泊瑶洲了。”太子问:“知道是哪间屋么?”
看太子这意思,是要帮她取回来?魏紫吾也不会不识好歹,就道:“不知那雅室门上挂的什么名字。但里边儿墙上有幅画,是邵永筹的离鹿。还有一尊金乌鼎,我的衣裳就塞在入门右手边的花梨榻底下。”
顾见邃便站起身,去门口交代了什么,才折回来。又取了张干棉帕,让魏紫吾擦拭湿发。
他接着问:“掳你的人可有特征?”
告诉太子也没有关系,魏紫吾便道:“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不过,那些人的主子今晚在夜泊瑶洲里。”说着将她听到的对话拣了重点告诉对方。
男人闻言目光变得格外冷,顿时又道:“你稍等,我已命人去取你的衣裳。”
魏紫吾颔首。屋里顿时安静。这一静下来,魏紫吾却发现太子在打量自己。
这夜泊瑶洲温暖如春,她这身装扮也并不冷。但实在是露得太多了,这么任人看,而且是任太子看……她这才回想起方才是如何在对方怀里……
魏紫吾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故意挑起话题,好打破这种异样氛围,她问道:“殿下是如何认出我的?”
顾见邃轻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目光落在魏紫吾胸前,来回梭巡。
发现他看的是哪里,魏紫吾脸上闪过羞恼。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她呼吸略变急促,侧过身去避开对方视线。
太子这时却说话了:“眼睛。”
“……还有耳朵。”
太子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低磁缓慢,带着一种暧昧,魏紫吾听着,像是他的嘴唇紧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的似的,令她双颊发烫。愈发地觉得不自在了。
门口这时传来敲门声。太子便去开门,取了东西进来。原来是一盆热水,盆沿搭着雪白棉巾。还有一套看起来颇新的女式衣裙。
魏紫吾心中一喜,太子手底下的人办事速度也太快了。
她便笑着伸出手,等着太子将衣裳递给她。但太子却将所有东西放在了屋子正中的桌上。
魏紫吾只能慢慢收回举在半空的手。她穿着这鱼尾巴,在水里还能动,在地上可就寸步难行。她本就只能坐在床上,太子不给她,她便拿不到。
男人修长的手慢慢拧着雪白棉巾,侧首盯着她,道:“睡平。”
魏紫吾微怔,睡平是何意……?
顾见邃已握着拧过热水的棉巾走到她面前:“你身上泡了那样多人泡过的水,不觉得脏?躺下,我帮你擦净了,你再换上衣裳。”
“……”魏紫吾惊疑之下,一时失语。似是连时间也凝滞。
“我跟你说躺下。”顾见邃重复道。
他朝魏紫吾俯下身,鼻尖几乎抵上了了她的,一手还往她腰上不轻不重一掐,魏紫吾躲闪之下,轻易地便被男人迫得倒在了床榻上。
“我,我自己来,不……用殿下的。”魏紫吾的声音在发颤,去触太子手中棉巾的指尖也在发颤。她这才意识到,她朝太子泼水是件多么蠢的事。
顾见邃手轻轻一扯,帐子便垂落下来,帐钩不断地晃。
魏紫吾躺在床上,看着她上方的太子伸出手取走她的面具,四目相对,她的呼吸凌乱。
第27章
她定定神; 道:“殿下,我自己来便成的。”
“不成,我帮你。”太子捉住女孩想要抢夺棉帕的手。
魏紫吾很快发现; 太子变为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她的手被太子压在她头顶的榻上。随即另一只手也被捉到一处,他单手轻松掌控了她的双腕。
这样的动作; 令魏紫吾胸前的轮廓更为傲人地兀显出来; 这诃子本就是欲遮还羞; 莹莹似脂玉的胸脯随着她紧张的呼吸急促起伏。
注意着魏紫吾每一个细微处的太子自然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下颌骤然绷紧,喉结滑动; 他想想还是松开了魏紫吾,略调整坐姿,曲起一条腿挡了挡自己。
太子目光下移,不得不说这人鱼装束的裁制实在深谙男人心思; 这身打扮将女子的线条勾画得活色生香; 偏偏两条腿还被包裹起来,逃不掉; 也挣脱不得,平添一股任君采撷的无助和脆弱。
魏紫吾便听太子充满血腥气的声音低低道:“想把他们眼珠子给挖了。”
她心下微惊; 但太子只说了这样一句,便开始给她擦拭脖颈。
魏紫吾感受着男人的力度; 竟觉他的动作称得上轻柔细致。但就是因为太轻了; 让她觉得被太子擦过的地方异样地发麻; 让她的身体也忍不住地轻颤。
魏紫吾难以承受他这份“体贴”,便道:“殿下,你的身份金尊玉贵,而且说好的……是我给你做牛做马。怎能让我来享受,让殿下做事。”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在享受?”太子好笑道:“身体僵的跟木头似的,你在享受?”
“……”魏紫吾不好接话。
太子倒像是和她聊天似的继续道:“而且魏二姑娘也别太在意,我有的时候,也会给我最喜欢骑的那匹踏雪乌擦洗擦洗。自己的马,本就该多顾惜顾惜。”
“……”魏紫吾想想道:“但殿下原就对我有恩,应当是我报恩的。殿下这样……让我欠你的情就更多了……”
太子看着她,涵义深长道:“那你就当我就喜欢你欠着我好了。”
魏紫吾这下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
太子又帮魏紫吾擦着薄却圆润的肩头,目光也停留在上面,那眼神,那动作仔细得,简直像是对待传国玉玺一般,魏紫吾着实觉得煎熬,但她还得依靠太子帮她出夜泊瑶洲,便轻咬着下唇,满足太子的怪异嗜好。
等太子擦完了肩。魏紫吾实在忍不住道:“殿下,我有些冷,你让我早些穿上衣裳行么?”
小姑娘都这样说了,太子也不好说这里不冷,那岂不是显得太不关怀对方了。
但他也没答应,只看着她,道:“闭眼。”
魏紫吾摇摇头,将眼睛睁得更大。
顾见邃笑了笑,也不再叫魏紫吾闭眼,直接将湿润的棉帕覆到她上半张脸,她自然就闭上了。原来是还要帮她擦擦脸。
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小时候他用衣袖地给她擦眼泪那股劲儿。
正在走神,魏紫吾唇上突然生出压迫感,有柔软之物与她双唇紧紧贴合、碾磨。
她的眼睛被他用帕子捂着看不见,嘴唇的触感便极其清晰强烈。是太子在亲她,不止亲,还在吮咬。很快,男人甚至用舌尖顶开她的齿列。
这样唇舌交缠的亲密,令魏紫吾脑中嗡嗡作响,她连呼吸也是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随即便开始挣扎。与对方平素竹霜似的甘冽气息不同,她现下口中全是他先前喝的红藤酒的涩辣。太子从气息到吻她的力度都充满了侵犯性,正犹如他一惯的强硬。
但别说她穴道被封,就算是在平时,她也根本不是太子的敌手。更何况男人紧接着竟将他修长精壮的身躯也俯到她身上,叫她承受他的沉重。
她的腿间立即被昂扬硕物抵着,即使隔着两人衣物,魏紫吾也能感受到那如烙铁般坚硬的东西有多危险骇人。她知道那是男性象徵,和女子最殊异之处。
魏紫吾是真的害怕了,身体不停扭动挣扎,口中也发出嘤呜不明的抗议。
“别动!我就亲亲。”他反倒蹙眉不悦斥她。
太子似也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吻法太激烈,吓到了自己的宝贝,改为将她两片娇嫩的唇瓣含在口中细细品尝,仿佛怎样也不腻。
魏紫吾也不知被太子压在身下亲了多久,那被他用来遮她眼睛的帕子早被扔到一旁。
嘴皮被他弄痛了,舌尖被他吸得生疼。
待他终于放开她。魏紫吾脑中早就云环雾绕,身体一脱离禁锢,心中的羞怒交集令她卯足了劲,反手就抽了男人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让魏紫吾瞬间清醒过来。
这才记起对方是太子。她朝一旁低着头,不敢看去太子的表情。顾见邃自小是太后的宝贝疙瘩,就连几个兄弟之间,也历来只有他揍别人的,自然是没有挨过耳光。
魏紫吾不知太子会不会打回来,也不知他还会不会帮她出夜泊瑶洲,手指紧抠着鱼尾巴上的鳞片。她的确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