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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泽携起她地手。微笑道:“诗涵。我要走了。你千万保重好身体。等着我回来。”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到了这个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变化地表情写着不舍。闪烁地眼神显示着彷徨。沉吟许多。诗涵幽幽地点了点头。
气笛声轰响。蒸汽机轮已经启动。亲兵卫队已经全部登船。也该是起程地时候了。
曾纪泽最后一次轻抚她的脸庞,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踏上炮船,不再有半分犹豫。
曾皇率百官上前,目送着数十船舰船缓缓驶出码头。曾纪泽立于船头,向着远去的众人攥紧了拳头,以向他们展示必胜之信心。
曾皇望着那船队渐渐模糊于视野之中,仰望碧空,不由一息长叹,幽幽道:“该走的都走了,愿上天护佑,这一战,让大明胜吧。”
北京,紫禁城,军机处。
奕;手执着那张《讨清檄文》,满脸的阴云,胸中似有万千愤慨,想要喷发而出,却又无处可泄。
众位大臣的手中,各拿着一份檄文,一夜之间,这种檄文便被张贴于北京的大街小巷道。城中已是议论纷纷,北京城中弥漫着一股暗淡的愁云。
“什么狗屁东西,曾国藩这个狗贼,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砍了他的脑袋!”宝鉴将手中檄文撕得粉碎。
啪!奕;将手中的檄文狠狠摔在了案上,沉声道:“九门提督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让整个北京城都贴满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
文祥道:“王爷息怒,叛贼能在一夜之间把这东西张贴于全城,显然是城中有他们众多的奸细。下官已令九门提督封锁京城,严加搜捕,必可将
网打尽。”
宝鉴却是忧心忡忡,道:“这还是其次,逆贼敢将这东西公然昭示于世,必然是有肆无恐。下官已得到山东巡抚丁葆的密信,他声称叛贼已于徐州一带大量的增兵,北犯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请朝廷务必立刻做出应对之策。”
文祥也道:“四川巡抚骆秉璋也发来急报,言逆贼在武昌大造船只,其长江水师亦悉数调往上游,只恐不日便有攻川之举,请求朝廷速给他拨款,扩充兵马,以做防御守备。”
听话各众汇报,奕;皱眉道:“从各种情报看来,逆贼这回是真的是要准备大举来犯了。四川乃天府之国,易守难攻,这一路不必太过担心。本王唯担心的是山东,此省无险可倚,若是被攻破,则京师门户顿开。国家危矣。”奕;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新军的训练怎么样了?”
宝鉴道:“下官已责令直隶总督组建了两万人的新军,另外三万人还是招募之中,目前已从英国购得洋枪一万五千条,洋炮五十门,勉强可以装备十个营的新军。”
奕;脸色一沉,道:“本王不是责成你一次性购买五万条洋枪和两百门洋炮吗!为何只购了不到一半。”
宝鉴面有难色,道:“下官本已向英国订购那么多的枪炮,可是临到付款时,户部拨不出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能暂购了一部分。”
奕;脸色越加的难看,质问道:“前次本王与户部核实过,他们分明称能够拨出足够的银子,到了这个关节眼,却又为何没钱了?”
宝鉴将军机处内的侍从们喝退,这才低声道:“王爷有所不知,户部那头也是无可奈何呀,本来东拼西凑的,好容易凑到了一笔款子。只是圣母皇太后寿辰将近,故从户部抽调了一大笔钱来操办寿礼之事,户部那头当然不敢违逆圣母皇太后之旨,就只好把购买洋枪洋炮的钱给挪用了。”
奕;一听,不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愤然道:“国家到了这般危机地步,凡事都当以国事为重,她怎能为了自己过一个寿辰就挪用军费呢!这……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奕;怒到深处,出言颇为不敬,宝鉴急是凑近窗户,听清有没有隔墙有耳,见没动静,这才小声劝道:“王爷,西边的对你已经心存猜忌,在这个时候,你说话更得小心谨慎才对,若然传到她耳里,怒极之下对王爷有所不利,那咱们大清就等于失去了顶梁之柱,社稷如何,宗庙又当如何呀!”
奕;是心灰意冷,无力的坐回了椅上,叹道:“罢了,罢了,妇人干政,置社稷于不顾,本王已经是无力回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宝鉴等一听奕;这话,顿时慌了神,文祥忙道:“王爷,这大清江山,乃是爱新觉罗氏之江山,你乃爱新觉罗嫡系子孙,道光爷之嫡子,先帝之皇弟,说到底,这大清的江山就是王爷的江山,你怎能弃之不顾呢。”
宝鉴也道:“是啊,王爷,这江山若是丢了,王爷身为爱新觉罗氏子孙,那叛贼们岂会善待王爷呢。王爷没瞧见他们在江南搞得那‘清满’之举吗,若王爷摞了担子,那不单单是江山有危,就连咱们满人也有灭种的危险呀。”
奕;方才之言实也是一番气话而已,宝鉴等之言,他又岂会不明白,只是他这做事的人拼了命的想要掌稳大清这艘风雨飘摇的危船,而那掌船的人却只顾逍遥享乐,不但不为国事操劳,反而事事拆台,令他的力挽狂澜之举处处受制。
当辅政大臣当到这份上,奕;心中实是憋了一口难消气,只碍于君臣有别,却又无处发泄,自然难免会有过激之言。
奕;仰天长叹一声,道:“本王也只有尽力而了,至于大清的前途命运如何,就不是本王所能主宰的了,将来去见列祖列宗之时,我奕;也问心无愧了。”
宝鉴与文祥对视一眼,宝鉴神色异样,低声道:“王爷,若想改变处处受制的局面,挽救大清于危亡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王爷有足够的魄力。
”
奕诉一怔,道:“依你之见,本王该怎么做?”
宝鉴干咳了一声,颤声说道:“发动兵谏,攻入宫中,废掉西太后,王爷重为摄政王,将军政大权独揽于手,更进一步,废掉小皇帝,王爷身登大宝,君临天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生为奴
;大惊失色,一跃而起,指着宝鉴叫道:“好你也想学那些逆贼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本王斩了你的项上人头吗。”
宝鉴也腾的跳将起来,面无所惧,慷慨道:“我宝鉴忠的是大清的江山,忠的是爱新觉罗氏的社稷,而非是哪一个荒淫的太后。而今国家到了这般地步,除了王爷身登大宝,执掌天下之外,宝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大清于危亡!王爷若要定宝鉴的罪话,那就请便吧。”
宝鉴既为军机大臣,又是他恭亲王的亲信,他为恭王设想也是无可厚非,况且这夺位之说,当初奕;为摄政王之时,宝鉴就曾提起。那时恭王刚刚统摄朝政,处置朝政之事时,西太后都很配合,不似今日这般处处制约,所以奕;还算比较满意,也就没动过别的念头。
但到了这个时候,宝鉴再一次把这话提出来时,奕;已是历经颇多,此时的他,心中未尝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奕;叹了一声,又一次无力的坐下,他手指敲击着桌案,无奈道:“你的一番忠心,本王当然理解,但你这可是把本王往火堆上架呀。”
这时,文祥却道:“王爷,宝鉴大人说的对,这个时候,正是夺位的最佳时机。以往那西太后将兵权把的紧紧的,但她对练新军之事不熟,却不得不交给王爷。现下王爷掌握着一万多精锐的新军,城中有几支人马也属王爷统辖,只要王爷愿意,便可暗调新军入京,趁着西太后办寿之时,里应外合,一举夺权!”
奕;斜坐在那里,他陷入了沉思。过往种种,如电光一般从眼前闪过。
那时他为皇子,才华出众,见识不凡,原以为储君之位必归自己,到时身登大宝,便可施展一腔的抱负,让这个衰落的国家重新焕发生机。而结果却是,父皇选择了整日只会假惺惺的装孝顺,装仁慈,然而却庸碌无能的咸丰。
之后,身为恭王的自己,又为皇帝与肃顺所排挤,一身的才能无处发挥,却只能闲坐府中钓鱼写字。
再然后,北京事变,一夜之间成为了军机大臣之首,摄政王,威望之盛,权位之隆,可谓盛极一时。然而,事事却又为宫中那个爱弄权术的女人所制,一身的权力,一点点被剥夺,朝中群小渐起,国家日益凋。
难道,自己的一生,注定是一个悲剧吗?
不。不。我奕;才华绝艳。上天赐我中兴大清地使命。列祖列宗都在九泉之下注视着我。我。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清灭亡。绝不能!
可是。我又焉能做那等违逆之事。百年之后。我怎能身背一个篡权奸臣地名头。
奕;陷入了进退两难境地。他一挥手。制止了众人地继续劝进。他拿起了那张《讨清檄文》大步走出军机处。径直望储秀宫而去。
奕;前去求见西太后慈禧。但侍候在外地太监总管安德海却将他拦下。安德海笑眯眯道:“圣母皇太后正在睡午觉。王爷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来面见吧。”
奕;道:“本王有军机大事要立刻见太后。烦劳公公进入通传一下吧。”
安德海一脸地为难。道:“王爷有什么急奏。不如先搁奴才这里吧。只要太后一睡醒。奴才立马呈给她老人家。”
奕;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道:“南国的叛贼就要打到京城来了,本王一刻也等不了,必须立刻面见太后,你快给本王去通传。”
安德海被奕;的话给吓了一跳,便知这事确实很重要,但仍是不敢进去扰了太后清梦,他将奕;往边上扯了扯,低声道:“不瞒王爷,太后其实刚刚就睡醒了,只不过内务府大臣荣禄大人刚有要事求见,太后说要与荣大人密谈,任何人也不得打扰,所以……嘿,这个还请王爷多担待点了。”
慈禧与荣禄**宫闱,这等丑事宫内外不少人都道。奕;在宫中也安插有眼目,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只是自古寡居的太后寂寞难耐,多有**后宫之举,这也是帝王家的寻常事,奕;也就睁一只睁闭一只眼。
但今天他是一肚子的火气,有天塌下来的大事要急着见慈禧,而这个女人竟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奕;顿时怒火中烧,推开安德海就要往内宫中而去,口中叫道:“还有什么事比大清的社稷安危更要紧的,本王现在就要见太后!”
安德海吓得不轻,紧追上下,扑嗵就跪在了奕;脚下,死命的抱住他的双腿,哭求道:“王爷呀,你可不能进去呀,你要是闯进去,太后她老人家怪罪下来,奴才这颗人头就要落地了呀。”
怒=开,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王爷就算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放王爷进去呀。”安德海死硬着头皮,无论奕;如何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手。他是料定奕是在说些气话,在这内廷之中,他又焉敢下杀手呢。
宫外的噪闹声惊动了宫中之人,不多久,内宫的门大打,荣禄一脸火气的冲出来,口中嚷嚷道:“是哪个狗奴才在喧哗呀,本官要了他的狗——”话到嘴边,荣禄认出了是恭王,下面的脏词硬是咽了下去,脸上顿时换上一副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恭王,恭王这么大的脾气,却是为了哪般呀。”
安德海见荣禄出来了,才敢放手,奕;也没搭理荣禄,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入了内宫之中,只将那荣禄晾在身后,与安德海面面相觑,颇为的尴尬。
内中,慈禧尚在匆匆的整理着衣服,但见奕;风一样闯进来时,慌忙停了手,摆出端坐的姿势,冲着奕;怒斥道:“六爷,哀家的寝宫也是你想进就进的么,你也太不把哀家这个圣母皇太后放在眼里了!”
奕;的情绪稍有平复,他也不行跪拜之礼,只微微将身子一躬,双手将那檄文奉上,道:“臣有十万火急这事向圣母皇太后呈报,失礼这处,还望圣母皇太后恕罪。”
慈禧一时暂压怒火,将那份檄文接过粗粗一看,便是丢在了桌上,不以为然道:“逆贼也就在江南还能猖狂一下,过江北犯,他们纯粹是来找死,哀家看他们是不记得当年太平天国那帮北伐的家伙是怎么灭亡的了。”
奕;道:“臣已准备令新军南下入山东,阻挡叛贼之进犯。”
慈禧摆了摆手,道:“六爷看着合适就办得了,六爷一向说洋枪洋炮厉害,哀家就看看装备了这些洋玩意儿的新军,能比咱们的八旗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