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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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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经年累月的不在你身边,心中总是好生地愧疚。”曾纪泽此言倒是发自肺腑。
    “曾,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不仅仅是我,就算是你的王妃,也不见得能多挽留在你在身边一刻。这些都是上帝安排好的,你我都无法改变的。”路易丝无奈的说。
    此刻,曾纪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又一次送伊人上车,目送着她消失在雪夜之中。
    本来是一场浪漫地约会,而今却是不欢而散,到头来却要独自一人熬过这寂寞寒冷的雪夜,这多少让人有点落寞地感觉。
    “这可真是有点讽刺啊。”曾纪泽摇头自嘲。
    雪,渐息了,而夜却更寒。
    曾纪泽如约出席了上海女子公学堂的开学典礼,并在仪式上致了词,随后,他无心再多流连,当天就起程赶往了南京。而曾皇得知他回京地消息之后,连王府都等不及让他回,立刻召见他入宫相见。
    “纪泽啊,半年不见,朕好生想念你。”这是很久以来,曾皇第一次亲切的呼他地名字,而不是他的封号,这使得这次见面多了几分家庭的温馨。
    “儿臣也想念父皇,这几日天气忽变,父皇身体可安好吗?”曾纪泽也说着一个孝子该说的话。
    “咳。
    ”曾皇轻咳了几声,侍奉在旁的宫女忙奉上蜂蜜,曾皇连吃了几口,咳嗽才稍止,他叹了一声,道:“朕年近六十,身体能好到哪里去呢,最近更觉身比往年大为不如,看来果然是老了啊。”
    曾纪泽记得曾国藩
    是逝世于1872年,如果他的生死的时辰并没有改变太那么曾国藩应该在五年之后病逝。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此期间,曾纪泽要安排的事情还很多。
    “父皇泽被万民,必能得上天护佑,万寿无疆。”曾纪泽只能以这种假大空的话来安慰他老子。
    “什么万寿无疆,自古以来,又有谁是万寿无疆的。朕也不求长寿,只希望上苍能再多给朕几年,让朕把这个国家治理安稳了,总不能留给你们一个烂摊子呀。”曾皇叹道。
    这几句话却让曾纪泽颇有些不爽,他口口声声要把江山留给“你们”,而不是“你”,这一字之差,所代表的含意却是变化莫测。
    按照曾纪泽的猜测与分析,只要曾皇的头脑稍微清醒一点,他就没有理由不把皇帝传给自己这个声望、才能俱佳的嫡长子。他之所以迟迟不宣布立储,还不是为了避免大明在江山一统之前,内部为争夺储君之位展开内斗,以至于毁了来之不易的曾家江山。
    他的这种想法曾纪泽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就在于曾皇眼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坚持着不肯立储,这就有点不太妥当了。若是他哪一天突然去了,却又没有来得及指定储君,那这大明的天下还不乱了套,到时不光是湘王,只怕是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也要野心并起了。
    “儿臣不能多为父皇分忧,还让父皇因国事而操劳,实在是儿臣之不孝。”曾纪泽这话有试探的意思。
    曾国藩和蔼而笑:“纪泽呀,你也不必自责。在咱们曾家这么多子弟当中,论胆略和才华,自是无人能及你,且你又难得有一颗仁爱百姓之心。有你在,朕就放心了。
    ”
    “父皇之言,令儿臣好生惭愧。”曾纪泽忙表现出谦逊,但实则心里却颇喜,曾国藩这话分明是对自己有倚重之意,言下之意,便是将来这江山要靠他曾纪泽来撑了,这还不够明白吗。
    “不过,朕有些话你一定要谨记在心里,一刻都不得忘。你是朕的长子,也是咱们曾家晚一辈的长兄,咱们曾氏能得这天下,全赖一家人抱成一团,这骨肉亲情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都要顾念着这一家人的情意呀。”
    曾皇这话说得蹊跷,且语调有点像是在恳求。曾纪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将来若曾纪泽掌大权之后,不要骨肉相残,要让他们姓曾的都有了好结果。可是曾皇却不想想,即使曾纪泽有仁心,某些人却未必有仁义,若是被逼急了,哪还顾得上什么骨肉亲情。
    自古以来,皇族之中的争斗,比任何人家都要残酷,曾皇熟读史书,这一点又岂会不知呢。
    “一家人自是要相亲相爱,不用父皇叮嘱,儿臣自然会好好的照顾他们。”曾纪泽尽管心里想法很多,但回答起来却丝毫没有犹豫,痛快的很。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曾皇满脸欣慰,仿佛是了却了一件最大的心愿。
    聊了几句家常之后,曾纪泽便将话题转入战事。他道:“父皇,儿臣的人马正在北、东两面与太平军相持,九叔那一路就不说了,宋国公这一路却纠缠在庐州,迟迟不肯北入河南。这与咱们北伐之前订下的策略多有不符啊。”
    “鲍超这小子定是贪图庐州富有,朕已经给了他下了两道催促之旨,他还是贪糊应付,实在是叫人气愤。朕这就再给他下一道严旨,若他再敢不从,必以抗旨论处。”曾皇怒道。
    “父皇,宋国公性情独断刚烈,只怕父皇的旨意越是下重了,他越是有逆反心理,偏是不从。不如父皇再下一道旨,就顺着他的意让他去攻打苗霖沛,而父皇却调御林军北进河南。如此一来,鲍超必恐朝廷涉及他北军的辖境,便会乖乖的奉旨而行了。”曾纪泽想到了一条妙计。
    曾皇神色一喜,道:“此计大妙。反正御林军成军已有半年,正好借此机会实战锻炼一下。哼,他不想让朝廷染指他的地盘,朕偏要如此。朕就叫御林军即刻出京,待大军开赴前线之时再发旨意给他,看他怎么办。”
    看来曾皇对他们这些“藩镇”终究还是心存讳忌,便要借着此番平太平天国之机,率先拿鲍超动手,这让曾纪泽不免有些自危的感觉。
    而说到沙俄前来换约之事时,曾皇却长叹一声,道:“俄人国大军强,我大明目下万不能得罪了他们。西北的土地,割了也就只好割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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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国土
      
    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说割了就割了,这曾国藩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  首发
    尽管败仗不是他打的,条约不是他签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义务维护本属于中国的那一片广袤土地。
    这就好比你家被二流强盗给占了,接着又来了一个一流强盗,赶走了二流强盗,然后你就自我安慰道,一流强盗是占了二流强盗的窝,不关人家的事,占就占了呗。
    曾皇这几句话,令曾纪泽着实有些失望,他耐心性子道:“父皇,万不可如此啊。西北割地,本就属中华国土,虽为满清割给了沙俄,但那土地却仍属于咱中华。若就这么承认了,就等于断了将来夺还的希望啊。”
    曾皇叹道:“我中华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先用血打出来的,你以为朕就不懂这个理吗。可是现在国势衰落,沙俄这个庞然大物,咱们根本就碰不得它。那西北割地目下其实已经被它占了,所谓条约,无非是一个名义罢了,纵使咱们强硬不签,除了惹火了俄毛子之外,还不是于事无补吗。”
    曾皇显然对于国际法还不太了解,目下列强在国际间争夺殖民地,尽管依仗的是军事实力,但那也是在政治谈判无法延续后才采取的最后手段。若非如此,那些侵华的英法列强们,却为何大动干戈之后,非要逼着满清签订一个个不平等条约。说白了,条约也是一个谈判的筹码,在双方都不敢贸然开战的情况下,这一张白纸的作用便是举足轻重的。
    “父皇,话不能这么说。俄人固然强大,但我大明亦在崛起之中,有朝一日,那些割去的土地必要全部夺还。纵然是咱们这一辈人失败了,还有下一代人,下下代人,绵延百世,只要咱汉人之种不灭,便誓要夺回故土。因为那失去的土地,我们世世代代都不承认割让过它。如果咱们现在承认了,后人又拿什么理由去夺回来呢?”曾纪泽有点慷慨激昂。
    他回想起近世以来,先烈们以千万人地代价,抵御了外敌的入侵,纵然在那样落后的条件下,仍不肯承认那些被夺走的故土。而窃国大盗们,为了盗取神器,不惜放弃历代先烈用鲜血来捍卫的土地。乃至往后,在没有外国势力侵略的情况下,仍不断的卖国。斑斑芶且行径,必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一寸山河一寸血,曾纪泽如何能够放弃呢。
    “话虽如此,可是俄人强要换约,咱们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一口拒绝他们吗,倘若就此招来与俄人的战端,那损失地就不只是那一片的土地了。”曾皇无奈道。
    “依儿臣之见。对待俄人。咱们就一个字——‘拖’!”曾纪泽满怀信心。心中早已有了方略。“俄人不是说这条约是满清跟他们签地吗。那好。咱们就以满清仍割据关外。未能灭亡为由。偏就拖着不跟他订约。”
    曾皇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借口。可大明终究是要扫灭满清。介时俄人若再提此事。咱们又拿什么理由来搪塞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到时地事。也许过几年大明天下一统。变革之业已显成效。国力渐强。俄人心生畏惧不敢再提也说不定。”曾纪泽地预测并非虚言。如今满清割据关外。想那苦寒之地。用兵不利。短时间内自然无法彻底消灭满清。而在消灭各地割据政权地这段时间里。大明若能全力推行变革维新之法。国力地上升是势在必行地。
    “咱们若是这般对待俄人。英法等列强又该如何对待。他们与满清所签地条约。并不比俄人要少。难不成全部要这样拖延吗。我看英法等国绝不会充许地。”曾皇顾虑重重。
    曾纪泽道:“英法与俄人之间矛盾重重。只怕他们未必会乐意看到俄国吞并我大片国土。咱们只需私下照会各国。声明大明默认满清与各国签订地条约仍然有效。或者可以再许他们一些利益。叫他们别闹事就行了。英法重利。只要有好处可得。我想他们未必不愿意助我们牵制一下俄人。”
    曾纪泽地话已经说得够明白地了。曾皇乃通事理之人。岂会不理解。但他向来是那种稳扎稳打之人。尽管曾纪泽一番苦口婆心。却仍然不敢枉做决定。他沉思了好一会。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地话也只能做一个参考。朕还需要听听其他大臣们地看法才能做决断。”
    谈过了修约之事,曾皇又问到一个比较搞笑地问题:“
    ,朕听说慈禧已经死了,有这一回事吗?”
    “嗯,是的,大约是上月之事吧,儿臣记得曾向父皇呈报过。”曾纪泽有点想笑。
    “朕听说你把她给发配到青楼去了,还听说她是掉进茅房里淹死了,可是真地?”曾皇的消息果然灵通地,深处宫闱之中,远在济南之事也打听得一清二楚,看来他在外面也有不少眼线的。
    “这个八成是遥传吧,父皇让儿臣自行处置慈禧,儿臣便又将她交给下边人处置,至于怎么个处置法,儿臣也没过问。好像听说他们是把她给送到青楼去了,至于父皇说地那个死法也太滑稽了,怎么可能呢。儿臣听下边人说她是不堪为奴之辱,自行了断了。”曾纪泽忍着笑圆了个谎话。
    “唉,慈禧好歹也是一国太后,虽然是咱们的敌国,但这般屈辱而死,天下人还道咱们曾氏胸怀狭窄呢。”曾皇一副道德典范的样子。
    “这父皇就多虑了,对于慈禧妖妇的死,普天之下的民众可都是欢呼雀跃呢。儿臣此来还给父皇带来几份报纸,父皇可是看一看。”曾纪泽将事先准备好的几份报纸呈上。
    “呵呵,看来百姓们对大明还是十分拥护的呀。”曾皇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随手翻阅着那些报纸,一脸的新鲜劲。
    “父皇,这洋人发明的报纸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了解民情,还可以迅速的向广大民众宣传朝廷舆论,弹压谣言,澄清事实。儿臣所治的江苏几省就开办了约十几家的报社,到目前为止,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曾纪泽不失时机的向曾皇推行他的“言论自由”启蒙之略。
    “嗯,你办报纸的事,朕也了解过,好评还是很多的。咱们大明要广开言路,听取天下臣民的意见,报纸这东西确实是个很好的媒介。”曾皇予以了肯定,但接着却又提出了疑虑,“不过这报纸也有它的坏处,有些人啊,你不给他说话的权力,他天天在抱怨。给了他的话,他又不知感恩,反而是全然不顾大局,事事都与官府唱反调,遇上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实在是很让人心烦。”
    “办报虽然有这样的弊端,但咱们也不能因哽废食。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设御史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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