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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千娇百媚-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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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想让陆昀说服陈王改时间,但是后来范清辰到来,让她没了心情,忘了这茬事。再后来陆二郎失踪,就是陈王的宴改了时辰,她也在陆家办不了宴……罗令妤就干脆闭了嘴。
  罗云婳心里为姐姐心酸,她面上装出高兴的样子,人却过来蹭了蹭姐姐,抱了下姐姐的肩。小娘子将手放在罗令妤肩上,郑重其事道:“姐,你一定会愿望成真——嫁一个如意郎君的。”
  屋中的侍女们:“……”
  灵玉被人小鬼大的小娘子逗乐,噗嗤捂住嘴,同时为活跃气氛,她打趣道:“那是当然。我们三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定是如意郎君。女郎你说是不是?”
  罗令妤红了脸,尴尬道:“我怎么知道!关我什么事,你们莫要胡说!”
  哪怕屋子里的侍女们都已经知道她和陆三郎那暧昧不清的关系,未有结论前,也不能到处乱说。万一让陆家的长辈们听到了,又得来说她“轻浮”“不检点”。但虽然叮嘱了一番侍女们在外不要乱说话,罗令妤心中却觉得几丝甜蜜——
  原来大家都看出陆雪臣对她不一般了啊。
  那是不是说这果真不是她的错觉,陆雪臣真的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
  陆昀对她什么也不说,既不说喜爱她,也不对她表情,娶不娶她的话更是从来不提……连她用范清辰的婚书试探陆昀,让陆昀假装求娶她,陆昀都是随口答应了。罗令妤仍然没试出来他到底会不会娶她。
  只怕他心中还是不喜她,瞧不上她,只把她当有趣的小玩意儿逗弄。
  罗令妤目光黯了黯,心中的忐忑不便与人诉说。侍女们都打趣她和陆昀,可是她自己却看不出来陆昀的心。男女情爱让人作茧自缚,平时多自信的女郎,到某个人面前,总是在不安,在怀疑,在踟蹰。连问都不太敢问……勉强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把陆昀从脑海中抛除,罗令妤才自如安排今天的事:“灵玉脚不是前两日崴了下么?你便不要出门了,灵犀今天跟我去华乐苑赴宴吧。还有婳儿……”
  罗云婳赶紧:“今天是姐姐生辰!姐姐该给我放假,让我出去玩儿。”
  罗令妤看到妹妹期待的眼神,抿唇一笑,心情不错下,也答应下来。她只是嘱咐罗云婳就在陆家院子里玩,别出门。灵玉等侍女看着院子,同时好生照看住小妹妹。这般吩咐一通,换了身新裁的襦裙,外罩织锦半臂,罗令妤便婀娜无比地领着侍女灵犀等人出了院门,和妹妹分道而行。
  到芳乐苑时下了车,苑中男女已经不少。罗令妤到苑中张望一番,没见到陈王的身影,相识的贵族郎君女郎们倒是看见了不少。她正要过去与大家攀谈时,听到身后唤声:“罗妹妹也来了?”
  回头,见是周郎刚下车。
  少年郎君身量清瘦,衣摆宽大,然玉冠博带,面容秀美,甫一出场,就让那边还在各自玩耍的女郎们回了头看来。
  罗令妤走向周扬灵,打了招呼:“那日去周郎府上时,陈王就说要邀请周郎今日来参宴。我看陈王殿下那般郑重其事,还以为他会陪郎君你一道来。怎么却是周郎一个人?陈王未免太不心诚。”
  周扬灵笑了笑,无奈道:“都是郎君女郎们的玩乐,没什么新奇。我本就不愿来,他倒是非要我来……唔,我来了,却不知道陈王殿下人在哪里?”
  二女边走边说话,一路与诸人打招呼。绕了一圈,郎君女郎们都聚了过来,却是仍然没见到陈王的身影。问起来,有郎君便说“陆二郎不是找不见了么?陈王帮着找人去了吧”。想到陈王与陆三郎的关系,这个说法很真实。
  罗令妤见东道主不在,又知周郎体弱受不了人群拥挤,便想拉着周扬灵去钓鱼。不想众男女围着她们,眼神彼此交换,目色几变后,他们纷纷举起了酒樽,笑道:“今日之宴,先祝寿星生辰大喜了!”
  众人目光殷切而带着善意地望来,杯中酒液清澈摇晃。
  罗令妤微惊,见他们一道望来,以为自己的生辰被人所知,他们齐齐来祝自己。她乍惊乍喜,面上一下子浮起了欢喜笑容。心跳咚咚,面染红霞,她羞涩而谦虚开口:“你们怎这般客气……”
  一郎君笑道:“陈王殿下特意安排的大宴,为郎君庆生,我们自然赏面。”
  一女郎:“陈王殿下对郎君可真上心,当得上‘周公吐哺’了。为了拉拢郎君,这出宴他准备了月余,还让我们都瞒着不要跟郎君你说。周郎,我们也是前两日才知道,匆促间给你准备了贺礼,也不知你喜不喜欢……陈王殿下人虽不在,却给郎君送了这么大的惊喜。我猜郎君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众男女围住了微懵的周扬灵,周扬灵这才想起陈王曾问过她生辰。那时她不在意,谁知他上心。
  他们凑过来时,罗令妤本能后退,脸色煞白。
  顿知自己会错了意,竟以为这生辰是给自己办的……原是给周郎办的。原来周郎与她同一天生辰。陈王之前把他们瞒的那么好,大概因为陆家这两日事多,陈王都没有让人告诉她今天过来是给周子波庆生,陈王大概以为她不会来。
  陈王给周郎庆生!
  请了建业的郎君女郎一道,叫得上名的名士也请了来,闻名的舞乐坊也来了伎者。丝竹管弦声不断,众人围着意外的周扬灵,纷纷道贺。周扬灵短暂地愕了一下,回头,看到罗令妤被挤出了人群。周扬灵想向她走来,人却甚多。她说了什么话,但隔着人群,罗令妤也没听到。
  罗令妤咬着唇,脸色青青白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周郎一个寒门子弟,身份都不肯跟他们说得清楚明白,父母何人他也从来不说。周郎十分神秘,就这样,陈王还特意给他办宴,贺他生辰。自己呢?好歹是士族女,还是陆家的表小姐……却没有一个人记得自己的生辰。
  她的生辰日,眼睁睁看着别人都去祝周郎。
  可笑的是她也是陈王请的应该祝贺的人之一。她自己收不到礼物,还要在生辰这日备礼物给别人!
  罗令妤脸色难看,哪怕明知周扬灵无辜,在这一刻,她心中不自觉地嫉妒着周郎。都是来建业做客,为何她就不如人?格外的嫉妒!嫉妒他心性宽厚,人人爱他。嫉妒他的生辰和自己同一天,世人却只知他不知她。嫉妒他身边有陈王送他惊喜,自己蹭个宴蹭得颜面无光……她素来心小,此时更是难以控制。
  罗令妤唇被咬红,眼中浮起了水雾。芳乐苑今日是周郎的主场,她多看周郎一眼,就多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罗令妤狼狈无比,不愿在这里再待下去。身边侍女灵犀担忧地望她,见罗令妤掉头就走,快步奔跑出了芳乐苑。罗令妤寻了身体不适的借口,坐上车就往回赶,不愿在这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多待一刻。
  身后周扬灵:“罗妹妹,罗妹妹!”
  罗令妤咬唇咬的用力:她不如他,连生辰都是配角……她听到了周郎的唤声,但她坐在牛车中,满脸是泪,哽咽连连,一点儿面子活都不愿做了。
  陈王殿下始终没有露面。
  ……
  陈王刘俶早些时候,好不容易问出了周扬灵的生辰。他心慕周子波,却怕那郎君厌恶自己,便始终不敢表白。刘俶费尽心机办了一场大宴来讨好周子波,可惜周子波生辰这日,陆家出了事。为了安抚陆三郎陆昀,刘俶犹豫下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出现在芳乐苑与周子交流感情的机会,去寻了陆昀。
  陆二郎失踪一事,闹得陆昀几乎暴躁。
  坐在刘俶的书房中,将狂草书扔出,陆昀面色冰冷。刘俶低头看陆昀的字,陆昀平时写字就一笔狂草,这时候他眼睛受伤后看不到纸笔,写出的字就更是龙飞在天。至少刘俶看了半天,都没认出陆三郎写的是什么。刘俶谦虚问:“何意?”
  陆昀手叩案面:“定是衡阳王!”
  刘俶皱眉:“他是郡王,你,你不能随便,冤枉他。可有证据?”
  陆昀阴沉着脸:“我已查到,我二哥出事前两日曾去过衡阳王府,还换了衡阳王原本要送进宫里的道士。现在那几个道士不见了,衡阳王府上还换了防。可见刘慕心虚!必然是我二哥得罪了他,发现了他什么秘密,他才……”
  刘俶仍皱着眉。
  陆昀起身,在屋中徘徊,说着自己的分析。刘俶的书房里,陆昀一下子撞上书架,刘俶连忙起来扶他。陆三郎伸手就要拆自己眼上的纱布,被刘俶劝了下来:“你你你你别急!伤伤伤好了再拆!对付衡阳王,我帮你。”
  陆昀冷笑:“我已经去信给陆家其他郎君。不能等了。真有人害二哥的话,这么久,证据早被藏好了。以我之见,把有问题的几家都包围起来,陆家兵围,一家家去搜,去诈。首当其冲,便是衡阳王府。”
  此年代世家皆有养兵。刘俶停顿了一下,脑中开始飞快转主意了。
  陆家要对上衡阳王府,往大里说,就是世家要和皇室对上。然刘俶心中微静,想到自己父皇对衡阳王的忌惮,觉得事情不至到那一步。陆家等不及了,多一日,陆二郎就多一份危险。
  刘俶虽不愿牵扯入此事,但陆三郎要寻他兄长——刘俶慢慢道:“我来布置。”
  刘俶握住陆三郎的手,他有许多话要交代,可是口拙说不出,只好又伏到案上手指沾水写字,写完了才想起陆昀看不见,又只好结巴口述——这件事我来做,你别出面。如果衡阳王府真的藏了陆二郎,我一定告诉你。
  青年握手的温度带来坚定力量,陆昀的面色温和了些。
  刘俶再看眼他,心里组织好语言,说道:“你已经,熬了两晚,回去歇息吧。我,代你去衡阳王府,有消息,我告诉你。”
  “雪臣,信我。我绝不误你。”
  在衡阳王和陆昀之间,他肯定站陆昀这一边。陆家先不要兵围衡阳王府,他在中间周旋,日后再慢慢化解皇室和世家的矛盾。只希望衡阳王不是真的对陆二郎做了什么,真的把世家和皇家的矛盾扩大。
  陆三郎心知刘俶夹在中间也不容易,他揉揉额角,面色不虞地点点头。如刘俶所说,他现在精神疲乏,眼睛又不便,去找衡阳王讨不了好。刘俶一个皇子,先去衡阳王府打探情况。陆家兵马在外,一有什么不妥,当可围了衡阳王府。
  陆三郎被刘俶劝着回家休息,刘俶自己驱车前往衡阳王府,头疼地叫上一个幕僚,好和自己那位脾气暴戾的小皇叔谈话。
  同一时间,宁平公主刘棠仍住在她的庄园中。刘棠与侍女们在田垄间插花时,得知她们之前救的那个郎君已经醒来了。侍女道:“那郎君发烧得厉害,走路都喘个不停,我让他躺着,他却不肯。知道我们这是哪里后,他便说要见公主。”
  宁平公主蹲在田地间,诧异仰头,满面玉雪:“见我?他怎认识我?”
  她在自己的庄园中救了一个胸口受伤的郎君,那郎君要见她……莫非是她认识的哪个郎君?
  刘棠是个没有架子的公主,救的人说要见她,她当真站起来,把手里的花交给旁边侍女,提起裙子就好奇地跟上了领路的侍女。见公主一如既往的好说话,身边的侍女们努努嘴,认命地跟上。
  而推开门,刘棠怯而好奇地睁大水润眸子,往榻上那挣扎着要坐起的郎君身上看去。疾医苦口婆心地劝郎君躺着,郎君非要起来。他长发半散,面容温润,脾气却拧……刘棠脱口而出:“陆二郎!”
  陆二郎陆显猛地抬头,看到了扒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望过来的宁平公主。
  他心喜,猛咳嗽:“殿下!真是你,咳咳,在这里!我、我有事要离开,咳,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疾医虎着脸,不高兴道:“你伤势这般重,天大的事也不该下地。”
  陆显哪里肯听?
  他噩梦不断,好不容易解脱后清醒,问了侍女时间,知道今日是六月十九日。陆显心里着急,担心自己去的晚了,才睁开眼就要下地,要去衡阳王府。他身体虚弱,不可能拖着病体去找罗表妹。为今之计,只能是去衡阳王府守株待兔。
  同时,衡阳王之前要杀他,陆显预感,陆家知道他出事后,外面现在一定乱了。
  陆显坚定的:“我便是死了,也要出去!”
  疾医大气:“你这人……”
  刘棠细声细语道:“二郎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二郎去吧?疾医也与我们一道上车,在车上照顾二郎。可否?”
  陆显望向刘棠。平日这位公主在一众彪悍的公主和建业女郎中,分外不起眼。因性情温顺太过,几乎可称得上是最好欺负的公主。刘棠从无什么存在感,陆显这是第一次认真地看向这位公主。刘棠见那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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