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心摸着三叔公塞给自己的两个铜板,想着他一副居高临下施了莫大恩惠一样的嘴脸,暗自腹诽不已——成天喊着做了镇上大户的泰山,两个铜板也好意思拿出手!
“兰心!兰心!”二婶子的大嗓门突然响起来。
兰心出去一看,二婶子又带了一拨人来他们家,好几个都是认识的,只有一个眼生的十一二岁男孩,依旧穿着破烂的衣裳,就是她昨天见过的乞丐!只是现在看起来脸色非常的差。
“兰心,这人说要找你呢。你叫你爹出来。”后面一个小媳妇推推那小孩,“她就是兰心,昨天好心给了你这乞丐番薯。你出了事可不能随便赖在她身上!”
出事?
兰心心里一惊,这小孩不会……了吧?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出什么生死大问题,还是中内伤了?正心里暗想着,
“噗通!”那男孩忽然跪在她面前,哆哆嗦嗦地说:“谢谢你昨天送了番薯给我……我,我可以卖到你们家给你做事,我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你赶紧起来!”兰心一面拉他,一面探了探这乞丐的脸。脸色潮红,温度很高,估计是发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就已经生病了。这时候的医疗水平还有这村子里的大夫,可都不怎么让人放心。尤其他原来的生活条件一塌糊涂,营养严重缺乏,身体底子差,都看起来像是个女孩般瘦小。
“咦,这乞丐原来发烧啊?那赶紧叫大夫啊!”
“兰心,你家里居然也请得起人做事了?”
“听这乞丐的口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有麻烦啊?”
门口围了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男孩却只顾磕头,“求求你,让我留下来,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干!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姐姐!”兰心一把抓住从后院出来的兰梅,塞给她一块碎银,“你快点去叫大夫来!快点!”
兰梅被她急切严厉的口吻吓倒,来不及问个来龙去脉,接了银子一溜烟跑远了。兰心又叫人帮忙把那乞丐扶到自家房间里,草草安顿了一番。又给那小男孩灌了一些热水,见他还能咽下去,才稍微安心一点。
而这边,早有人叫了刘氏过来。
“我说兰心她娘,兰心把一个叫花子领回家了。而且还是病着的,眼看就不好了呢。”二婶子一见刘氏,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真是八婆!
之前人家哭着求人的时候,一个一个只会围在旁边看戏,没一个肯出来拿主意或者帮一手。等到她出钱了,叫她们帮忙把人弄进来了,也没人说你一个小孩不能做主,这会子到是会告状了!
兰心狠狠地瞪了二婶子一眼,拉着刘氏的衣襟,小声说,“娘,他都没了爹娘,比我和兰俊兰梅还可怜。我们能帮一把,就先帮帮他吧。”
刘氏最吃不消她这一招,再看那叫花子病的嘴唇乌紫,同情心立刻就泛滥了,把自己床上的被褥也拿了出来,又张罗着拿兰荣的衣服出来给他穿。
兰心看三叔公在外面踮起脚尖朝里看,从人堆里钻出去,低着头说:“三叔公,我昨天给了一个乞丐一个番薯,谁知道他今天居然病得快要死了。我爹爹要给他请大夫呢。家里来了这么些人,我娘不得空,又怕过了不好的病气或者霉运到你家,就不能去帮忙了。”
三叔公一听有死人事件,忌讳得不得了,急急地往外走:“没事没事。叫她不用来了,我们先回去了!”
正好兰梅拉着大夫过来了,把过脉说没有大碍,兰心又紧赶着抓了一副药煎了给他服下,见他神色安稳许多,才松了一口大气。那些媳妇婶子们见没得热闹可瞧,也渐渐退散了。
“别!你趟着!还虚弱着呢。”眼看那男孩慢慢醒过来又挣扎着要跪下去给他们磕头,兰心连忙拦住他,“我们还有话要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多大年纪了?怎么会到我们村来的?还有,昨天我和姐姐见到你的时候,周围分明是没有人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怎么知道我说过的话的?”
“兰心,你慢点。这么多问题,爹听了都糊涂了!还是让他先缓缓气,给他做一些吃的来。还有衣服,我的衣服他穿着不适合,我去找找其他的。”
刘氏急急忙忙又布置了一番,在那小孩一连声的感激中,兰心总算弄明白事情的来历。
他叫陈明,今年十二岁。却是父母双亡,到这里来寻亲的。不想那亲戚早十几年就搬了,他一路流浪乞讨着过来,这副模样在镇上打探消息也没什么人肯理会,只听说亲戚搬得离这里好几千里远。索性就绝了找他们的心思,想在这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可镇上的乞丐都是有自己地盘的,他操着外地口音来抢人家饭碗,自然就受到了一致的排挤和欺辱,只能转战乡下。
昨天傍晚,陈明确实是躲在破庙里的。但他见兰心她们两个人,还以为是要来找他麻烦或者是要抓他的,就一直没吭声。可是到了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昼夜温差太大的缘故发起了高烧。最后实在难受,无法,只得问了村里人一个叫兰心的小姑娘的住处,就过来想碰碰运气。刚好有人知道兰心昨天去过庙里找过他,就把他带过来了。
这年头,一般的丫鬟也要四五两银子,好一点的还要十多两才能买到,自己三个番薯就买了一个小厮,兰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可兰荣却不同意收留他们。
按照兰荣的意思,他们家是养不起小厮的,而且李季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又有亲戚在,他们就更加不能这样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地收了他做下人。反而说等李季病好了,在他们家休养几天,就介绍他去三叔公家里做事,过几年攒了银子人也大了就可以去寻亲了。
李季却说他一个孩子,只怕找到了亲戚,人家也会嫌他是累赘,不如就在这里好好地活着。还说不肯去其他人家里,就要呆在兰心家报答他们的恩惠。没工钱不要紧,喝稀饭吃野菜也不要紧,要干粗活累活他更是不怕,只要不把他随便卖了就行。
兰心听得很是受用,这小子,还是很有良心的嘛!
当然,脑子也不笨就是了。
不过,与其说他还有一丝矜持和骄傲,倒不如说他小心谨慎,防人防得厉害。怕自己被人欺负了,被人拐了卖了……有这么凄惨的一段经历,李季昨晚上才会遇到一丁点可疑的事情就躲得死死的吧?他口口声声说报恩,只怕也有几分看中了她家人丁少,当家的又老实憨厚。
对于兰心来说,她不会去刻薄他,也不怕他敢刁奴欺主。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固然有风险,但也没得就这样放过送上门来的劳力。反正这村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家不过是好心帮助了一个叫花子而已。纵然他以前有什么麻烦,也不会受到多大的牵连。
“爹,我们家明年的粮食已经够了,您不是说还想多种两亩地吗?我也想多开垦一些荒地,刚好需要人做事。我们不如就让他住下来帮忙,顺便帮他打听那个亲戚的消息。过两年我们家日子好过了,送些钱给他去寻亲也是一样的呀。要是他去了别人家,指不定要被人欺负呢。”兰心挨着兰荣坐下,朝他撒娇。
李季一听有戏,再次挣扎着起来紧跟着在一旁跪下:“老爹,您别看我年纪小,身子单薄,可我力气很大的,随便什么粗活重活都能干,还能给您守门,保证不让贼人进来。我会好好干活的,求您收留我。”
于是,兰心继续眼巴巴地盯着兰荣,软软地叫了一声,“爹~”
兰梅也加入了她的战线,帮着求情:“爹,您就让他留下来吧。妹妹一个人要开垦荒地,也很辛苦的。我们现在住得挤一点,吃得差一点没关系的。”
兰荣叹气:“你起来。我们也是穷苦人家,没得大户人家的好处和清闲,你既然要留下来就不能偷懒闹事。”
“多谢老爹夫人,多谢姐姐!”李季满脸欢喜地给他们作揖。
咱也是有仆从的小姐了!
兰心心里臭美了一把。
第86章 关于前世(二)
关于苏慕白
老四问我读中学时有没接到过男生的纸条。我认真回想一下:“有。”
老四兴奋:“写的什么。”
我轻描淡写:“想和我交朋友呗。”
“那你怎么回的他。”
“纸条扔了,没回复。”
老四好不失望:“我说,你太残忍了吧。”
“不能怪我,他一脸青春痘,我看着比较堵心。”
老四大笑,指着我说我肯定要求太高了。
我想自己的回答未免太随意了些,忙正色说:“其实同学之间,没强烈恶感的,都是朋友,没必要刻意另外交往。长大以后才能发现,最适合自己的亲密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还有,以貌取人不好,这点你们别学我。”
但是如果问我中学阶段有没喜欢的人,我会认真回想下:“有。”那就是苏慕白。
高三那年我们重新分班,成绩算是比较好的我被分配到重点班,其实说实话我更愿意待在普通班,俗话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安排座位,我被安排在第三排,我抬起头前排坐着的男生挡住我的视线,不是吧,个子这么高还坐在前面,我在心里嘀咕,一脸的鄙视。我是知道的,能进这个重点班的不是单靠成绩的,大部分的都是有那么点后台的,惹不起的角色。
许是有点无聊,前面挺拔的身影左右环视了下,接着缓缓转过了头看着我,对着我和煦地微笑着,“你好,我是苏慕白。以后请多多指教。”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阳光穿过他的发梢,晃进我的眼中是如此的温暖,微笑被定格在那瞬间,收进我的心房。我想我是心动了。
后来才听说苏慕白是县公安局长的公子,后台很硬。可是在我眼中的苏慕白是随和的,他走路的时候喜欢一只手随性地插在裤兜里,他做题思考的时候手上喜欢旋转笔,他看着黑板认真听课的时候喜欢托着腮……
当他耐心地帮我讲解数学题时,我故意开玩笑说要认他做师傅,于是我们以师徒相称,可是我知道这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太多的无可奈何的阻碍,我只能接受。
高考结束后,听说苏慕白考上外省的一所重点大学,我们注定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关于交往
这算命中注定还是在劫难逃?我真的不太清楚。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本校的老乡聚会上见到苏慕白,他不是应该待在另外一个省份吗?
所以,在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里,真是充满了无限多种匪夷所思的可能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人群中的苏慕白显得是那样的憔悴。再次遇见我告诉自己这次决不能再错过。
于是,那天老乡会后,我们会偶尔约出来吃吃饭或上图书馆。
终于我鼓起勇气想跟他告白,但是我担心他当面拒绝我,只好给他打电话,“苏慕白,我喜欢你,从高三开始就喜欢了,你能跟我交往吗?”我紧张地一口气说完。
电话另一方安静了下来,我更加紧张,“电话费很贵的,行不行,吱个声啊。”
“对不起,兰秀,我有喜欢的人了。”
顿时,我的世界电闪雷鸣,从来没有听说苏慕白有喜欢的对象,也没听他提起过,那这是为了拒绝我找的借口?
感觉太丢脸了,心灰意冷,几天都没恢复过来。但是过了一个星期,看着手机上显示着苏慕白的来电,我犹豫着要不要接,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兰秀,上次你说的提议现在还有效吗?”耳边传来苏慕白的声音,我一时愣在那里。我忘了苏慕白还说了些什么,等我回过神明白发生什么事时,电话已被挂断。
我只知道苏慕白答应和我交往了,却忽略了去探究这段始料未及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关于分手
这算情变还是劈腿?我真的不太清楚。
“什么时候有空,有事相谈。”
回到寝室楼下,刚开机,就看到了苏慕白一个小时前发的短信。
苏慕白难得如此郑重,想想也好几天没见面了,便立刻回复:“晚上有一节选修课,现在在食堂门口见?”
我说的食堂,自然是离我宿舍楼比较近的二食堂,算是我们约会的老地方了。
苏慕白很快就回复了,“嗯,十分钟后到。”
我也不着急着去食堂,先回了寝室一趟,带上晚上要用的课本和笔记。
寝室里只有孙淼淼一个人专心致志地对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