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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你敢！巫灵！你敢！有种你杀了我！有种，你亲手杀了我！你杀啊！你杀啊！”
“瞧瞧，姐姐都迫不及待了！”我似笑非笑，“故意用激将法呢！”
说完这句，我收起嘴角的笑容。“一个一个的……松开缰绳！”
……
林鸢鸢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却没有刺耳多久，便淹没在兽吼之中。
我和黑玄像是无事人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完全，没有去看院中精彩的‘好戏’。
但我对竹青的要求却是，仔细看并且看清楚。
并且，要将眼前的一幕绘入画中。
毕竟，是要留作纪念的。
隐约夕阳西下的时候，黑玄拍了拍巴掌。
那些兽叫，便慢慢的远离了耳朵。
等‘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我这才往下望去。
此刻，林鸢鸢正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
周围，是一片狼藉。
想必是血肉模糊，她的身子已经用块破布给盖上了。
可尽管如此，那破布之上还是被鲜血浸透了。
至于那竹青，趴在地上。
正执着笔，一笔一划的画着什么。
眼尖的瞄到，那纸张之上有一大片的湿痕。
哼，真是姐妹情深。
当初竹青被羞辱，林鸢鸢却无动于衷。
可翻过来，这竹青却心疼的厉害。
我转身瞬间消散，再度出现已然站在林鸢鸢的跟前。
……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锦盒中的眼球
林鸢鸢侧脸趴在长凳上，嘴巴大大的张开。
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正顺着脸颊滚落。
流到嘴角，和带着血液的口水混合。
之后，顺着凳腿缓缓的淌下。
直到，印湿了一大片。
周围的味道，污浊而又恶臭。
可显然，林鸢鸢根本顾及不了。
伸出手指，缓缓抚上林鸢鸢的脸。
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姐姐可还满意？”说到这里，我压低声音。“冷宫空虚多日，现在是否满足？”
我的话，让林鸢鸢微微抽了抽嘴角。
而后，将脸往这边撇了撇。“你……好毒！”
颤着声说到这里，林鸢鸢卯足最后一丝力气大吼。“巫灵你好毒！”
“毒？”我轻笑出声，“从一只蝎子的口中说出毒这个字，当真是好笑极了！”
站起身，我微微侧脸。“竹青！”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了林鸢鸢的表情。
没有错愕，没有震撼，也没有恐慌。
这证明现在的她，已经虚弱到无力假装。
现在的她，才是最原始最真实的她。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等停在我的身边，我转过脸去。
竹青的眼睛，还有一丝红。
生理上的悲痛，想来是掩饰不住的。
“画呢？”我淡淡道。
“这里！”竹青将一叠画纸递到我的手中。
只是扫了一样，我便微微蹙眉。
幸好，刚刚我没有看。
虽只有墨色，却画的逼真。
“竹青可真是丹青的好手！”我轻笑出声，“每一张都将前皇后的表情，画的是入木三分！这看在眼里，仿若刚刚的大戏又重演了一边！当真是……精彩绝伦！”
“贱人！”林鸢鸢对我哑声叫道。
分明是用尽了力气，可声音却气若游丝。
但是对于林鸢鸢的叫骂，我是充耳不闻。
“若是不让姐姐亲眼看到自己的美态，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竹青的秒作？”说到这里，我挑起眉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黑玄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拳头大的锦盒。
“娘娘！”黑玄将锦盒双手递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顺手将盖子打开。
一颗眼球，瞬间出现。
那血，却已将里面的黄布染红了。
见此，旁边的竹青皱起了眉头。
“这个眼睛是谁的？”竹青紧声。
“眼睛？”林鸢鸢突然哑声开口，“什么眼睛？”
“这个眼睛可大有来历了！”我用手捏住眼球，举到面前。“它看着姐妹两相逢却不相识；看着姐妹两用尽了阴谋诡计；又看着姐妹如何走向穷途末路！”
最后一句，我厉喝而出。
冷冽的望向竹青，顿时让她哆嗦了一下。
而趴在长凳上的林鸢鸢，身子一僵下意识的翘起了脑袋。
“什么？”竹青盯着我后退一步，“灵儿你说什么？”
我望着竹青，没有说话。
含笑，一步一步的逼近。
而我逼近一步，竹青便退后两步。
仿若，不敢与我靠的太近。
似乎是怕我听到，她心中最肮脏的声音。
“这颗眼球，是桃子的！”我对竹青轻笑，“先后伺候过你和林鸢鸢的桃子！”
……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戳穿
没错，眼球是桃子的。
我命人，挖了她的眼睛。
桃子那日撞晕在千玺殿的门槛上，便直接瘫在了榻上不能动弹。
御医说，恐怕到死也站不起来了。
除了脖子，其他什么地方都不能活动。
短短的七八日光景，那后半身都已经溃烂了。
约莫是因为奴才们刻意怠慢的缘故，那烂处甚至以及流脓生虫。
一个活人，弄的却像是具腐烂的尸体。
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索性我便命人，挖去了她的眼睛。
至少，让自己还有些用处。
“桃子……桃子？”竹青结巴起来，脸颊微微抽搐。
“怎么？不记得桃子了？”我一把住在竹青的手，“那么林鸢鸢这个姐姐，你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吧？”
话音刚落，我猛的一甩手。
瞬间将竹青，从春花的身体里面拽了出来。
春花翻了一个白眼，瞬间瘫倒在地。
而竹青使劲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竹青摇头，眼泪滑落。
见此，我冷笑。
“我多希望你的泪，是源于你对我的愧疚！可是事实上，却是诡计戳穿的恐慌！”我对竹青大吼起来，“曾几何时，我真当你是姐妹！”
是！
曾经，我真当竹青是姐妹！
现是穆琳琅，再有林鸢鸢。
我以为经历了她们，我会友谊谨而慎之！
但结果，还是栽在了竹青的手里。
因为她表现的太好，是那种可以为我不顾一切的好！
又不顾一切到，太过自然。
自然的，让人无法生疑。
直到最后这一刻，我依旧抱着侥幸。
希望这一切，是某种污蔑。
为的，就是离间我和竹青之间的感情。
可事实，让我无法说服自己自欺欺人！
竹青直勾勾的望着我，用另外一只手擦掉了眼泪。
而后，长呼了一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在陪我演戏，还故意让我折磨她？巫灵，你真是又聪明又恶毒！”
“呵……”
我轻笑一声缓缓的垂下了眸子，再抬起一滴泪瞬间无声坠落。
“是，我恶毒！”我盯住竹青的眼睛，“跟我那么久你该知道，我对仇人有多么恶毒！你有回头的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反倒利用我的对你的愧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甚至……诱着我亲手杀了林鸢鸢！”
说到这里，我撇了林鸢鸢一眼。“因为只有我杀了她，她才能成为真正的九阳之女！”
这么一句话，让林鸢鸢张大了嘴巴。
那表情，布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复杂。
她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那个目的。
如今被我揭穿，她该明白自己所有的希望彻底成为了绝望。
转回头，竹青已经浑身发抖起来。
只要我不杀了林鸢鸢，她就白白的牺牲了。
“不！不！”竹青使劲的摇头，“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们从小就分开，南辕北辙的长大！我们从未说过一句亲热的话，只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你能洞悉一切为什么？”
……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取消婚约
“为什么？”我望着竹青微笑，“你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可败只败在，你动了真情！一不小心，透露了秘密！”
整个计划是无懈可击的，却唯独遗漏了一点。
那，就是闵云。
多心思缜密的女人一旦动了真情，便如洪水决堤般一泄如注。
瞬间，便没有了防御之力。
若当初闵云不是无意间跟我说了那么一番话，想必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纵使炎烮说，哪怕林鸢鸢变成九阳之女也可以无所畏惧。
但那种被欺骗的感受，我当真是承受不了。
我不在意的人，欺我骗我无妨。
可正是因为在意，我才会痛心疾首！
“闵……闵云？”竹青抖着声音，眼睛四处震颤。
而旁边的林鸢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叫完之后，声音完全哑了。
“是你！是你！”林鸢鸢将脸转向竹青，“我辛苦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成为九阳之女！可你却破坏了所有的计划！”
吼到这里，林鸢鸢伸手指了过来。“竹青，你这个贱人！”
林鸢鸢的咒骂，让竹青泪如雨下。
竹青小声的抽泣，可是哭着哭着眼睛却慌乱起来。
她的目光，正紧紧的望向我的身后。
我知道，闵云来了。
对不起，别怪我做的太绝。
我只想让闵云，真正的认识竹青。
仅此……而已。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松开了手。
竹青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而这个时候，闵云走了过来。
眉头拧紧，眼中除了错综复杂还有沉痛。
“你曾侍奉皇上，我不在乎！你曾被人羞辱，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是不是真心真意，是不是一个值得我爱的好姑娘！不管是人、是鬼，只要她内心纯真，我便能独宠她一世！”说到这里，闵云流下眼泪。“但事实证明……你不是！”
“不！不！”竹青跑到闵云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我是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帕上的名字，是真情真意！闵云，我……”
“那么你处心积虑进入皇宫，处心积虑接近巫灵，处心积虑让她相信你心中有我的同时却处心积虑的任由自己被羞辱！”闵云径直打断了竹青的话，“这个过程之中，你利用我博取了信任！这种所谓的爱，又有几分真切？若是真切，你怎么容的了自己被那么多男人……”
说到这里，闵云硬生生的扼住。“竹青，我真心想过娶你！纵使为人不能白头，为鬼亦能相守！但现在……我取消我们的婚约！”
闵云的话，让竹青触电般的撒开手。
身子，摇摇晃晃。
而闵云，转身望向我。“巫灵，我很庆幸自己肯将肺腑之言与你坦诚！否则，将来必定会铸下了大错！我对竹青，心无旁骛！却是她，欺我在先！你想怎么做，不用顾忌我！一份不纯粹的感情，我闵云不屑！”
说到这里，闵云微微低头。“我说过，你的恩情我生生死死都会报答！所以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帮你处置了她！”
……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杀了竹青
闵云说完认真的望着，眼中有着坚定和执着。
而竹青，早已虚软在地。
直勾勾的盯住地面，任凭眼泪滑落。
我抚上胸口，眯了眯眼睛。
而后，将目光投向了竹青。
“了结吧！”
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我缓缓的倒退。
闵云点头，信步走向了竹青。
等到了跟前，竹青抬起头瞬间泪如雨下。
“闵云……”
这一声，凄凉酸楚。
但我，真的已经再无法动容。
我的心在这一刻，像是寒冰里的铁。
不会暖，更不会软。
闵云伸出手，望着竹青微笑。
竹青，着了魔一样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闵云一把将竹青拽了起来，瞬间搂在怀里。
像是哄孩子那般，轻轻的拍着脊背。
“人死成鬼，鬼死……灰飞烟灭！”闵云低声开口，“我多希望若有来生，你能做个善良之人！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心机深重，只想着怎么好好的生活！哪怕平庸，却最终可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