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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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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屏随在旁边开了口,“兴许走了两岔路,竟是没遇到。你这便去回侯爷,说夫人已经回来了。”

    小丫鬟笑嘻嘻地说:“侯爷就在听松院。”

    听松院是林乾还是世子时住的院落,成亲时林老夫人说把正院养和堂让出来给他们住,林乾嫌东西搬来搬去麻烦,没答应。

    老夫人也没再住养和堂,搬到了偏院的宁静斋,正院反倒空了下来。

    听松院因门口有株合抱粗的百年古松而得名,是处三进的宅子。宅子四周种了一圈数十株松柏,夏季树荫婆娑甚是清凉,可秋冬季节不免给人沉闷之感。

    第一进倒座房五间,东头两间是林乾以往待客的地方,西头三间是兵器房,陈列着刀枪剑戟等物。第二进是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东西还各有三间厢房。

    院子方方正正的,左边架着紫藤花,花架下摆了个青瓷莲纹大缸,如今紫藤花的枝叶早已败落,唯留藤蔓在秋风里摇摆。

    院子右边是两棵石榴树,石榴树下站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

    听到脚步声,男子回过头,露出他的面容,刚毅的脸上那双清冷凌厉的眸子分外引人注意。

    “侯爷,”丫鬟们识相地行了个礼,各自散开。

    杜俏却不能躲,硬着头皮上前,“大冷的天,侯爷怎么站在外面?”

    林乾身子未动,只淡淡开口,“你比往常迟了一个时辰。”

    “在晓望街耽搁了会。”杜俏简短地解释。

    “我已经让人去请方太医,稍后他会过来替你把脉。”显然林乾对她的行踪一清二楚,已经知道她是在济世堂耽搁了。

    杜俏吸口气,低声道:“不是我,是画屏有些不舒服。”

    “那就一并给她瞧瞧。”

    杜俏无言,相处两年,她已知林乾独断专横的性子,就算她拒绝也没用。

    反正方太医常在林家走动,对林家的事情知道不少,让他诊脉也无妨,正好让他看看济世堂的方子得不得用。

    林乾又道:“母亲那边,你不用过去请安,我让人说了你不舒服。”

    “多谢侯爷,”杜俏答应着,试探着伸手,“此处风大,我扶侯爷进屋?”

    林乾没有答话,抓过靠在树旁的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在前面。

    杜俏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两家结亲是他请媒人上门求的,当时杜旼的长女杜倩已经十三岁也要开始说亲,上头有个未嫁的堂姐总是不好。

    因此,章氏忙不迭地答应了。

    成亲前一应礼节都是按着规矩来的,丝毫不差,只成亲那天林乾没有亲迎,可拜过堂喝了合卺酒,林乾就没有再理她。

    洞房两人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林乾连衣服都没有脱,卷着被子睡在外侧。她只能另取了床被子,小心翼翼地缩在了里面。

    两年来,除去林乾睡在书房,其余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平心而论,林乾对她也不能算是不好,在老夫人苛责的时候数次维护她,在下人面前也给她足够的尊重,管家权交在她手里,一应用度花费都由她做主。

    可两人始终相敬如冰,他从不跟她有身体的碰触,穿衣戴帽不用她伺候,就连上下台阶,她想帮把手扶一下,他都会冷冷地拒绝。

    当然,所谓的促膝谈心更是从来都没有过。

    一个人如果从万众瞩目的高处落到谷底,性情往往会大变,要么极端地自负,要么极端地自卑。

    不管是哪一种,表现都是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愿敞开胸怀。

    杜俏多次尝试想打破这种局面,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钉子,心也就渐渐地冷了。

    赵嬷嬷急得上火,她在内宅浸淫数十年,听说过不少主意。可被林乾清冷的眸子瞪着,再有什么花样也不敢使出来。

    杜俏也不敢使,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好比在冰面上凿破一个洞,掉下去就是万丈冰窖,再无回旋余地。

    杜俏出嫁前,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不敢行错一步路,不敢吃错一点东西。出嫁以后,日子可以随心所欲地过,却是冷冷清清。

    这种感觉又没人可以说。

    杜家是大小章氏的地盘,对她来说算不上娘家。辛家当家的母舅,是自视颇高的清流文人,早在杜昕被弹劾贪墨时就自动自发地与杜家断了来往。

    杜俏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白塔寺,在青灯古佛的陪伴下默默地诉说着寂寞,消磨着年华。

    ***

    方太医很快就来了,隔着帐子给杜俏诊了脉,因是常来常往的,只问了问这几日的饮食睡眠等问题。

    赵嬷嬷拿出画屏的方子给方太医看。

    方太医捋着胡须说:“这是调理女子倒经的方子,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开方之人太过谨慎,倘若将玄参换成生地见效会更快些。”

    赵嬷嬷笑着收了方子,等方太医走后,对杜俏道:“难得易家姑娘那么小年纪倒有一手好医术,这方子连方太医都认可。”

    杜俏眼前浮起易楚白净的面容,秀丽的柳眉,腮旁跳动的梨涡,还有她身上青莲色的褙子,虽然颜色已经有些泛白,却干干净净的,散发着皂角的香气。

    杜俏不由心生羡慕,“……身怀医术可以造福四邻,又有疼爱她的父亲,多好……我倒希望是她,虽然穿着粗布旧衣,总胜过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日子。”

    此时的易楚并不像杜俏说的那般幸福,她正蓬头垢面地在厨房忙活。这边灶上慢火熬着稀粥,那边急火翻炒着肉片。等饭菜做好,满身都是油烟灶灰。

    不过看到父亲跟妹妹吃得香甜,欢喜与自豪还是由心底洋溢出来。

    有什么能比过一家人围在一桌吃饭更幸福呢?

    收拾完碗筷,易楚回屋拿上绣活准备去医馆绣,不期然在桌上发现一张纸笺,寸许宽的澄心纸,上面写了三四行字,字很小,看不太清楚。

    是谁放在这里的?

    易楚确信下午她在房间时并没有这张纸。

    从她离开房间到厨房做饭,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易楚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个影子。

    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别人。

    易楚咬唇,点燃了火折子……

 第31章 求医

    火舌舔着纸笺,上面的字迹影影绰绰的。

    易楚转过头不想看,既然已知不可能,那就彻底地放下,免得看过,又乱了心神。

    不过一息,纸笺燃尽成灰。

    易楚沉默着叹口气,点燃油灯,将纸灰收拾了,又找出帕子跟丝线往前头医馆走。

    在医馆不方便绣大件,只能绣帕子、荷包之类的零碎物品。

    易郎中看到她进来,将烛台往旁边推了推。

    易楚坐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易郎中关切地问。

    易楚支支吾吾地说:“爹能不能问问荣盛哥,荣大婶穿多大的鞋子?”

    烛光下,她面带云霞,比初春的桃花更加娇艳。

    易郎中笑着答应,“好,爹帮你问问。”

    过两天,荣盛拿了几双鞋样子过来,趁着医馆空闲,让顾琛交给易楚。

    易楚看着鞋样是两双大的,两双小的,吃不准是谁的,只得去找荣盛。

    荣盛立时红了脸,悄声指给她看,“上面做了记号,画圆圈的是祖父祖母的,那两双是我爹娘的。祖母脚背高,鞋面要宽松些,祖父大脚趾比其余趾头长。”

    他倒是心细。

    易楚感激地说:“我知道了。”

    荣盛却又小声道:“是我娘说的,还有我爹左脚比右脚稍稍大一点。”

    是担心她做的鞋不合适,不被长辈喜欢吧?

    荣大婶很为她着想。

    易楚心头一暖,对荣盛道:“替我谢谢荣大婶。”

    “我娘,我娘很喜欢你。”荣盛低头说出这句,脸更红了。

    易楚也是,窘迫得厉害,头也不敢抬赶紧离开了医馆。

    易郎中看在眼里,很感欣慰。

    对新媳妇而言,最难过的就是婆婆这关。

    能得荣大婶喜欢,以后有她照应着,易楚的日子不会太难。

    做鞋子是极费工夫的事,尤其是鞋底,需得制袼褙,用浆糊把棉布一层一层地粘在一起。等浆糊干透,按着鞋样子一片片剪下来,再用白棉布包上四边。如此做八片,用浆糊将每片粘好,最后用麻绳纳好。

    纳鞋底很讲究,要求前脚掌纳九九八十一针,后脚跟纳九九八十一针,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纳好鞋底再用棒槌捶得平整瓷实,好让鞋子更加舒服耐穿。

    易楚做好鞋底时,京都的第一场雪扑簌簌地落下来,将地上万物装扮得一片银白。

    冬天日短,东厢房几乎看不到太阳,阴冷得很。

    易郎中便让易楚姐妹在正房的大炕上做针线,炕洞通着灶头的烟道,炕上热乎乎的,很舒服。

    易楚早就备了绸缎做被面,三床被子分别选得榴绽百子、鸳鸯戏水以及百年好合的图案。

    易齐针线好,绣得是交颈的鸳鸯,易楚耐性好,绣水波荡漾的湖面。

    两人面对面正绣得入神,忽然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喊声,“易家姑娘在吗?”

    声音听着很陌生。

    易楚连忙答应,“在”,下炕趿拉着鞋子往外走。

    来人竟然是画屏,穿件桃红色棉袄,外面披着石青色灰鼠皮斗篷,臂弯里拐着蓝布包裹,冻得脸颊通红,不住手地呵气。

    易楚忙将她迎进屋。

    画屏乐呵呵地说:“今儿轮到我歇息,没别的事,就想着来看看你。”

    “这大冷的天,你身子可好点了?”易楚携着她的手往炕上让。

    “吃了三副药,感觉爽利多了。以后小日子的时候,身子沉得要命,上个月比往常要轻快。”画屏并不客气,脱了鞋子上炕,看到炕头端坐的易齐,脸上流露出惊艳。

    易楚笑着介绍,“是我妹妹易齐”,又介绍画屏,“威远侯府的,画屏。”

    画屏再看一眼易齐,感叹道:“你妹妹真漂亮,就像画里走出的人似的。”

    易齐羞红了脸,“你太客气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易楚端了茶杯过来,画屏捧着茶杯小口地啜,问道:“这是绣的嫁妆?你许了人家?”

    “嗯,刚定亲不久。”易楚微带羞涩,仍是落落大方地回答。

    易齐笑着道:“就是前头医馆那人,跟我爹学医术。”

    “那最好不过,”画屏连连点头,“知根知底的,不用担心受欺负,又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少说他也得尊重你几分。”

    不愧是大家庭出来的丫鬟,看事情一眼就看到点子上。

    易楚却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画屏看她这副情态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谈起路上的见闻,“都说进过诏狱的人没有囫囵个出来的,我经过午门看到城楼上挂着的尸体,赵大人虽然瘦了点,可看着胳膊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脸上还带着笑,你说稀奇不稀奇?”

    易楚心里咯噔一下,“哪个赵大人,以前的户部侍郎?”

    “没错,就是他,昨儿挂上去的。”

    赵镜死了,赵七公子呢?

    易楚忍不住问道:“赵家其他人呢,也都死了?”

    画屏思量会儿才回答,“男丁据说都砍了头,赵四奶奶喝了毒酒,其余女眷都发配到四川。”

    既然男丁都死了,想必赵七也没有幸免,也不知是命数已尽还是也被砍了头。

    想想半年前,她曾经抱过他,还为他配过药,易楚不免感叹,又替赵四奶奶叹息,“怎么独独四奶奶死了,好死总不如赖活着。”

    “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是卖到那种地方的,怎么还有脸活?”

    易楚一想就明白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正要附和着叹气,却瞧见易齐脸色蓦地红了,瞬息又变得惨白。

    应该是想起她的母亲吴氏了吧?

    易楚正要岔开话题,画屏却又道:“说起来赵四奶奶跟我们家还沾亲带故,赵四奶奶的祖父余阁老跟我们伯爷是知交,也曾议过亲。”

    易楚听不明白,“你不是威远侯府的,怎么又出来个伯爷?”

    画屏一愣,这才想到易楚并不知晓高门大户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解释道:“是我们夫人的娘家,我们夫人是信义伯的长孙女,明威将军的女儿。”

    不管是信义伯、威远侯还是明威将军,这些都离易楚的生活太远,她并不曾上心过。

    可易齐却听吴氏提起过勋贵家的事,便问道:“明威将军家的长公子可有了音信?”

    画屏黯然摇头,“没有,我们夫人也忧心的很,四处打听都打听不到。上次我们夫人来看到阿楚姑娘写的字……不瞒两位,我家大爷名讳就叫杜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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