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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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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盛哥,我做了一上午针线胳膊酸得不行,木盆竟是端不动了。”易齐气恼地甩着胳膊。她刚洗过头,发梢还带着水珠,因晃动,水珠一滴滴落在半臂上,洇湿的布料紧贴在身上,使得她的腰身越发纤细,而胸前却格外高耸了些。

    荣盛闻言知雅,忙将她脚前木盆里的水端到墙角的暗沟处倒掉。

    易齐连声道谢,又指使他将木盆倒满水,仍在太阳底下晒着。

    夏天天热,很多人家都是在院子晒上一大盆水,留着洗头或者擦身,易家也是如此。

    这种事,易齐以往也没少指使荣盛,易楚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不知是因为要定亲的缘故还是猛然发现易齐长大了,再看到这种场景,感觉竟然有些碍眼。像是心里横着一根刺,拔不出挥不断。

    索性眼不见为净,回身寻了针线开始缝衣服。

    门却是忽地开了,易齐顶着满头湿发进来,大剌剌地在绣墩上坐下,笑着问:“又是爹的衣服?”

    易楚心不在焉地答:“昨儿那件穿得久了,布料已不行了,这次上山又被树枝挂了两条口子,补都没法补。”抬起头,瞧了眼易齐,终是没咽下心底的气,“洗了头也不擦干,这么披散着象什么?”

    易齐不以为然;“反正也没外人看见。”眼巴巴地凑上前,低声道,“姐,你真打算嫁给荣盛?”

    易楚羞恼,“什么叫我打算?婚姻大事自然是爹做主。”

    “不过是问问,恼什么?”易齐嘟哝句,又撅着嘴,“我可觉得荣盛不是什么好人。你瞧瞧,明知道缸里水不多,也不说去挑一担来,半点眼色都没有。”那份不满却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一副坦荡无惧的样子。

    易楚暗想,许是自己多心,荣盛在自家出入这些年,易齐不将他当外人也是有的。遂笑道:“荣盛哥身子弱,在自个家都没有干过这种活,何况是在咱们家。大不了,咱也不自己担水就是。”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的。”易齐立即声明,“人家说,挑重东西会压得不长个头儿。”

    “我去就我去,大不了多跑几趟。”易楚话里没好气。她情知易齐犯懒,也嫌担水丢人,可她说的也没错,她比自己小将近两岁,身子骨还是太嫩了点。

    易齐娇憨地笑笑,扯过床上的衣料,“姐,你说爹的衣服要不要镶边,宝蓝色跟月白色最配,不如镶一道月白色的边,不用太宽,两分就行。然后在袍襟绣上几道湖绿色的水草纹,准保既雅致又大方。”

    易楚的针线活算不上出色,但她性子好坐得住,针脚细密匀称,而易齐在女红上却很有灵性,不管是做衣物还是绣花,往往会让人眼前一亮。

    听了此话,易楚想象一下也觉得不错,就是还得多费好几日工夫。

    易齐便道:“要么我来缝,姐多给我做点好吃的就行。”

    易楚伸手戳她的脑门,“给爹做衣服还提条件,做不好不给你饭吃才是。”

    易齐故作委屈,“姐欺负人,我告诉爹。”趁易楚不注意却扑上来挠她痒痒,两人疯倒在一处。

    离得近了,易楚看清易齐的眉,竟是用黛笔描过。

    她才洗过头,脸上脂粉未施,为何独独画了眉,想来是清晨起床画的,没想到这眉黛不错,遇到水也不化。

    易齐见她注意自己的眉,目光闪了闪,笑着解释,“昨儿陪胡玫去买妆粉,她送我一盒螺子黛,颜色是不是很正?要是你想要我分给你一半。”

    胡玫是胡二的妹妹,是胡家唯一的女儿,在家里颇受宠。胡家虽是屠户出身,开间生肉铺子,家底倒不少,所以胡玫平常出手挺大方。

    只是,别人再富裕,也不能随便占别人便宜。

    易楚方要开口,易齐已娇声认错:“我知道自己错了,可眉黛已经用了,退回去多不好,以后我再不会收她的东西。”

    易楚瞪她眼,打开妆匣取了支自己做的绢花,“你把这个给她作为回礼,也算礼尚往来。”

    易齐笑着推辞,“谢谢姐,我那里也有,挑一支给她就是。”

    两人又说会话,眼看着太阳慢慢往西边移去,易楚吩咐易齐去洗菜,自己挑着水桶去担水。

    杏花胡同西侧有座水井,离易家不算远,平常都是易郎中去担水,但因昨日易郎中上山采药,回来又忙着开方子熬药没工夫担水,所以水缸就见了底。

    水桶是实心楠木的,分量不轻,易楚估摸着自己的力气,担整桶水是不可能的,便打了半桶。

    正要往回走,听到身后有人唤道:“易家妹妹,别急着走。”

    那人声音极大,易楚想要装作听不见都不可能,只好停下步子,转身问道:“什么事?”

    胡二甩着膀子晃晃悠悠地过来,不等靠近,一股猪肉独有的腥气扑面而来。

    易楚屏住气息。

    胡二站定,咧开嘴,粗声大气地说:“妹妹花儿一般的人物,哪能干这粗重活,我来。”

    易楚躲他都来不及,哪敢让他帮忙,连声道:“不劳您,我自己能行。”

    胡二不容她拒绝,大手一伸抓住扁担连带着易楚就往怀里扯。

    易楚脚下趔趄,差点倒在他身上,急忙松开手。

    胡二瞅了眼水桶,“呵呵”笑道:“妹妹担这点水,几时才能挑满水缸?”三步两步走回井边,打了满满两桶水,毫不费力地担上肩头,扬扬下巴,“走吧。”

    易楚暗暗叫苦,无奈地挪着细碎的步子跟在后面。

    胡二大步走了两步,发现易楚没跟上,停下等了会,开口问道:“我妹子脸上长了许多红包,不知道有没有法子治?”

    “这个……不好说,得看过才行。是什么样的包?”易楚见他果真有事,暗松一口气。

    胡二为难道:“我说不清,反正红通通一片,她躲在家里好几天没敢出门就怕人笑话。易郎中夜里出诊吗,要不,等黑天让她去医馆看看?”

    好几天没出门?

    易楚一下子想到易齐那盒螺子黛,心头突突地跳,深吸口气,试探着问:“阿齐昨儿不是去找阿玫了?怎么没听她提过这事。”

    “没有,昨天没见到二妹妹,二妹妹最近在忙什么,我有日子没见到她……”

    易楚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满脑子尽是易齐。

    这么说,那匹海天霞色的绢纱也不是胡二送的。

    那么又是哪儿来的?

    易齐倒是聪明,螺子黛是小物件,不显山不露水,她便隐藏不提。而绢纱要做成衣衫,怎么也不可能藏得住,而且胡玫自己都没有绢纱衣裙,更不可能送给她,所以她就说是胡二送的。

    今天被自己无意中发现螺子黛,她不得已撒谎说胡玫送的。

    这东西定然是来路不正,要不她为何连番几次地欺瞒自己?

    易楚步子迈得飞快,恨不能立马回家揪着易齐问个清楚明白。

    刚进门,瞧见易郎中站在院子当中,易齐拿着布料在他身上比划,娇憨地问他喜欢翠竹还是墨菊。易郎中温和地笑,气氛和煦融洽。

    易楚不愿破坏这温馨的气氛。何况,以易齐的倔脾气,她若有心隐瞒,又怎会轻易开口。到最后,可能又如前两日的争执那般,姐妹失和。父亲见状,肯定会伤心。

    倒不如暗中留心,或许能寻出点蛛丝马迹。

    可连续半个多月,易齐都老实地在家做针线,只去过胡家一次,给胡玫送熬制好的药膏,不过片刻也就回了。

    胡二倒是勤快,连着三天大清早就来帮着易家挑水,街坊邻居瞧在眼里,再看易家姐妹便带了些不同的意味。

    易楚还好,已知自己要嫁给荣盛。易齐却是心惊胆颤,有口难言。

    易郎中倒是不急不躁,第四天提前起来一刻钟,先将水缸挑满了。胡二无功而返,便断了挑水大念头,却送了半条猪腿,说是感谢易郎中给他祖母治病。

    易郎中推辞不过,笑呵呵地收了,却加了好几味药材,炖到烂熟,吩咐荣盛送去给胡祖母补身子。如此几番,邻居都明白了易家的态度,胡二也慢慢消停了。

    易齐双手合十,面向西天作揖,“菩萨保佑!”

    易楚笑道:“早就让你别招惹胡二……爹心里有计较,不会跟那样的人家结亲。”

    “这可难说,”易齐飞快嘟哝一句,凑到易楚耳边小声道,“除了聘礼外,胡家愿意单独拿出二百两银子,让爹潜心举业,兴许能考个进士,谋得一官半职,日后再娶房继室,生个儿子。”

    易楚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荣盛跟爹说话,我听到的,后来问荣盛,他也没否认。”易齐目光烁烁地望着易楚,“没想到,爹竟然拒绝了……爹也是在乎我的。”越到后来,声音压得越低,就像是呢喃而出。

    易楚正沉浸在这惊人的消息中,并没有留意后半句话。

    俗话说“秀才行医,如菜作齑”,习儒者大多在举业之余读点方书,所以不少秀才因为生计或者身体原因,再或者中举无望而转为学医。

    易郎中之前考过秀才,因易楚出生时妻子身体受损,为了生计他便放弃科举,承继起祖业接手了医馆。十几年过去,易郎中绝口不提科考之事,可既然进学过,就说明他内心还是希望能够取得功名光宗耀祖。

    即便不科考,用这二百两银子完全可以体体面面地将两个女儿嫁出去,还可以定上一门极好的亲事。

    吴大婶长子娶妻时,置办聘礼花了八两银子,女儿出嫁时,男方送的聘礼是十两银子。而胡家一出手就是二百两,还不包括在聘礼内,就是说女方不必陪送等量的嫁妆,易家也不会因此脸面上不好看。

    要拒绝这样一门亲事确实不容易。

    易楚想到这点,叹口气,“其实,爹确实应该续娶一房,过两年,你我都出嫁了,留他一人,岂不孤单?”

    易齐垂眸,贝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第7章 意外

    进了七月,天越发热得狠,往医馆里求医的人也格外多。

    荣盛本就苦夏,加上医馆劳累,身子有些受不住,被荣婶子留在家中休养。易楚便顶上他的缺,每天帮忙抓药收诊金。

    这日,易郎中一早挂了牌子出诊,易楚难得空闲下来。因见四物丸所剩无几,就配好药材准备搓些药丸备用。

    三伏天守着炉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煎药,火候急或者慢,煎到七分还是八分都有定数,稍有差池,或者药味不出,或者药性不存,服用之后自然效果不好。

    终于熄了炉火,易楚满头大汗地站起来,转身间,发现黑檀木的台面前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鸦青色长袍,腰间束玉带,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插着根青色玉簪。分明是极寻常的打扮,可因着那双冷似寒星的双目,以及紧抿着的刚硬唇角,易楚真切地感觉到一股莫可言说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等了多久。

    易楚仰头,缓缓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若是看病,我爹出诊了,望西走三刻钟左右有家厚德堂……”

    “有四物丸吗?”青衣人打断她的话。

    “有,不过……”易楚尚未说完,就见门外匆匆冲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是前边胡同杂货铺的顾瑶。

    “阿楚,易郎中在吗?”因跑得急,顾瑶的气息有些不稳,“去看看我娘吧。”

    “我爹一早出诊了,顾大婶怎么了?”

    “晕倒了,”顾瑶呼哧呼哧地喘气,“我爹跟前街茶叶铺的李掌柜约好今天一道去杭州,天刚亮我爹就走了,谁知李掌柜来说在城门口等了半天没看到我爹,问我爹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了。我娘当时就急了,让我大弟跟李掌柜沿街寻我爹,自己站在院子里,一头载到了。”

    顾家家境不好,大儿子有点痴呆,已经二十了还没娶亲,顾瑶行二,底下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一家大小全指望顾老爹经营的杂货铺。

    顾老爹老早就说要到杭州进点新货来卖,上个月还来借了五两银子。

    倘若顾老爹出事,顾家的生计可就更难了。

    也难怪顾婶会受不住。

    易楚麻利地取出盛四物丸的瓷瓶,将药丸倒在纸上,一边问道:“李掌柜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刚才,我和娘在家洗衣服,听到李掌柜在外面叫‘顾嫂子开门,顾嫂子开门’,门拍得山响,吓得我踢翻了一盆水……”

    易楚蹙眉,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地说:“定是李掌柜谋财害命,你快回去找几个人寻着李掌柜送到衙门里,记着别让他跑了。”

    顾瑶傻傻地愣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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