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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光耀曹家门楣,明日可以开堂祭祖!”
曹家从曹颗五世祖锡远公归清朝后,曾祖振彦公官至道台、祖父玺公与父亲曹颗官至侍郎,曹颟这个新出炉的直隶总督,成为曹家首位疆臣。
曹颁道:“不过是侥幸,跃居显位,儿亦惶恐,不敢在祖宗面前轻狂。唯一欢喜的是,能奉老太太出京透透气,省得久居京城,待着气闷。
李氏听了,眼睛一亮,又带了几分犹疑道:“府里总要留人,媳妇是要随着体去的,我还是留在府里……”
想着这怕是自己唯一的外放机会,曹颗还是决定带母亲出去转转:“府里的事,老太太就放心吧,要下个月才出京赴任,儿子总会处理妥当。”
李氏虽还迟疑,但见儿子兴致正高,不愿扫他的兴致,便笑着听了,不再说话。
初瑜早就听丈夫提及外放之事,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也替丈夫高兴。另外,同其他地方比起来,直隶总7离京城最近,这就是喜上加喜了。可是,孩子们大了,不像过去那样,便宜随父母出行。天佑要上旗学,恒生要进宫伴读,都不好离京。
长子才十三,要是老太太与自己都出京……初瑜的心一紧,看着丈夫,又看看孩子们,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天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恒生。恒生站起身来,道:“父亲,儿子想要辞去伴读,侍奉父亲左右。一句话说…完,满屋皆惊。
皇子伴读,这是官宦子弟的休毒。更不要说他侍候的皇子,是最有希望登储位的弘历阿哥。
即便身为次子,又是抱养的,不能承继父祖爵位,可他只要紧着弘历阿哥这边,未来的成就,未必会在长兄天佑下。现下,他却说要辞去伴读。
曹颁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去当差,又不是七老八十去荣养,哪里缺人侍候?别扯大旗,是不是上书房里遇到什么难处,被人欺负了?”听他这么说,众人都带了担心,望向,悼生。
恒生“嘿嘿”笑了两声道:“父亲,没人欺负儿子,是儿子不耐烦早起,想要跟着父亲出去长长见识。”
曹颁见他不说实话,晓得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愿众人跟着担心,就放下此话不提,问了问左住与左成功课上的事。他们兄弟两个,听说义父要出京,眼里也露了渴盼。
可是他们也知道,随去希望渺茫,顺天府官学,可不像八旗官学那样松散,想要请长假,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他们渐长,知羞知耻,虽说知道义父身居高位,对他们又爱护有加,可也不愿成为不学无术的废人,赖义父费心。
曹颁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那里不明白他们的心思,道:“即便不为了功名,也要知书识礼。虽也想要带你们去,可是学业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耽搁不得。无需心急,等你们成丁后,要是不耐烦再念书,我再安排你们出去历练也不迟。”即便他不外放,还有曹颂、曹项兄弟两个,子弟历练总能找到地方。
左住、左成起身应了,曹颗看了看左住,想起一事,道:“你岳父明年进京,你这做女婿的,这半年要努努力,别让你岳父小瞧了去。
左住红着脸,唯唯称是。
屋子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曹颁陪着李氏又说了两句话,便同初瑜回了梧桐苑,走前看了恒生一眼。回到梧桐苑,更衣梳洗,初瑜使人传了饭。
没等夫妻两个动筷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而后丫鬟乐春进来禀道:“老爷、太太,大爷、二爷来了……”这两个小子,不知倒腾什么!”曹颗对妻子抱怨一句,吩咐传他们进来。“这么着急,连晚饭也不等不得了?”见他们毛毛躁躁,没有往日的稳重,曹颗哼了一声,道:“有什么,用了晚饭再说。”初瑜在旁,已经使人给他们兄弟预备碗筷。
一家四口,用罢晚饭,丫鬟都退下去,天佑方道:“父亲别怪二弟自作主张,都是儿子出的主意。宫里最近动静不对,二弟担心,同儿子说了,儿子就想着二弟能早日抽身也好。”自打年羹充进京这几日,上书房里的气氛就很诡异。早先围着弘历、弘昼兄弟打转转的,现下都失了往日热络,巴不得敬而远之。
恒生性子向来爽快,接人待物又大气,虽不是散财童子,可是送这个一个小玩意儿,送那个一个小物件也是常有的,所以消息还算灵通。
原来,从宫里传出消息,说是年羹充这回进京,得到如此殊荣,是因为…皇上有立储之意,才厚待皇子外家。这“储”自然就是年贵妃所出的福惠阿哥。
如此,早先被视为储位人选的四阿哥,就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忌讳人物。
曹颁听了直皱眉,看着恒生道:“就为了这流言蜚语,你佚想学着旁人,与四阿哥划清界限?你已经十二岁,已经不算小,就没有自己的判断?”
要是,停生是旁的皇子的伴读,能晓得趋吉避凶,曹颗要赞上几旬的;可他是未来皇帝的伴读,曹颗还是希望他能与弘历多处些交情。
恒生黯然道:“儿子不想学旁人,做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更不敢因自己的缘故,将家族拖入夺储漩涡……两害权益取其轻,与其使得家族受累,儿子只能做小人……”
曹颁摇头道:“有畏惧心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人云亦云。要是京城真有大变,我早就得了消息,还轮的着你们心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早年,我也在上书房做过伴读,因此得以与你们十六叔姥爷相交,引为知己。你能成为四阿哥伴读,也是缘分。即便不能视他为主,也要视之为尊,维护他的体面,是你身为伴读应有之义,岂可在这个时候忘了道义?”恒生被说得满脸通红,羞惭不已。
曹颁怕将他教迂了,神色稍缓,温言道:“你还年少,无需思虑大多,只按道义行事便是。上面还有我这当老子的,要走到了与家族有碍之事,我会同你说知。”恒生使劲地点了点头,脸上也生出欢喜来。天佑听了父亲这一番话,也跟着低下头,只觉得自己妄作小人。
曹颁望向长子,怕他心灰,道:“你能为弟弟出谋划策,拾遗补缺是好事,可要记得,可以存私心,但人前行事要磊落,不能留话柄与人。
不说旁的,就说恒生此事,要是真按照你所说的,固然可以使得家族避开立储风波,可说不定就要结怨四阿哥,落到皇上眼中,曹家也未必落好。”
天佑听得糊涂,道:“无风不起浪,要是传言是真,二弟还为四阿哥伴读的话,那家中……”
曹颁笑笑,道:“停生对四阿哥荣辱不弃,是为义;我恪守臣子本分,不掺合夺储事,是为忠。忠义并不机悖,何以将你们兄弟为难至此……”
撒花,终于要出京了,嘎嘎……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荐人
在父亲隐悔的教导下,天佑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给弟弟出的主意,实是稚嫩了些。
兄弟二人带着对父亲的敬仰,离开了梧桐苑。同时,…停生也歇了辞伴读随侍父亲左右的想法。至于天佑,则是打一开始就晓得,去保定府没有他的份。
若是祖母在家还好,自己还有一分希望,能随侍父亲左右;父亲既要奉祖母出京,那看家的只能是他这个长子。
不过,他心中没有丝毫埋怨,反而想着能为父母分忧也是好事,很有长子的自觉。
不想,曹颗没有提留他看家之事,反而对恒生道:“我十六岁离开长辈,进京当差;如今你比我那时还小,我想将这诸多家务交代给你,是不是太勉强了?若是觉得吃力,就托你五叔照应。”
恒生闻言,顿时鼓起勇气,拍着小胸脯,道:“当年父亲是独身进京,身边并无长辈看顾,还撑起一府;现下,与叔叔们隔府而居,儿子不过是代父看家,有什么吃力的?”曹颁见他有担当,自是满意地赞了两句。
天佑在旁,却是听得傻了,过了宁响,方喃喃道:“父亲留二弟看家,那儿子……”
曹颁道:“我虽不需要人侍奉,可既是老太太与太太都要随我过去,身边总要有人打理照看。你二弟脱不开身,正需要你这当长子的多尽孝,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他偏心,而是觉得长子处事还大通达,想要带他在身边多教导一番,也怕单独留他在京,被人引诱学坏;恒生每日在宫里,接触的人有限,反而令人更放心些。
天佑喜出望外,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小脑子跟摇拨浪玫似的,道:“没有,没有,儿子愿意……”
世人都说严父慈母,但是曹颗也不忌学《红楼梦》里的政老一般,见了儿子就吹鼻子瞪眼,喝骂几声才觉得舒坦,该夸的时候,还要夸土几句。他这边教子,初瑜旁观,不好插嘴。等儿子们出去,初瑜还是不放心,道:“爷,恒生才十二……“转年不就十三了么?”曹颗道:“又不是马上将这一大家子交给他,不必担心。”开解儿子们这功夫,曹颗原本有些冲动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下个月初赴任,正是隆冬时节,即便三百里的路程不远,对于老弱妇孺来说,也是辛苦。外加上,他上任伊始,肯定是最忙的时候,未必有时间照看家人。
就算想要奉李氏出京散心,也要等到明年二月,春暖花开才好一一r一一一
葵院门口,恒生止住脚步,带了几分懊愠,道:“大哥,若我方才说吃力,父亲是不是就允我跟着去了?”
天佑脸上仍是收不住笑,道:“二弟就多担待些,省得父亲操劳公务时,还要担忧家里。二叔、五叔虽住的近,到底分了府,照应几日还好,却不好长期插手管这边府里的事。”
要是其他人家,家主外放,将剩下的家人屋子托付给兄弟,也是常有的;可曹府不同,曹府寄住的亲戚故旧太多,有亲家老太君高氏,有怜秋姊妹与妞妞,还有田氏与左住、左成母子,还有宫里出来养老的田公公与两个小公公。这些人,尽管不是曹府的正经主子,但是跟自家人一般无二。将这边家务托付给东府,要是有↑里处罢不当,说不定就要伤了情分。
恒生听了,也想到此处,垂头丧气道:“也是,看来我也是没福气随父亲出门了……”说到这里,有些不忿地瞥了眼天佑,道:“这本是大哥的差事,怎么就落到我身上?大哥才是父亲长子,理应留在京中代父看家。”
天佑见他沮丧,笑着哄道:“保定府离京城又不远,往后得了空,二弟过去探望老爷就是。家务这块儿,二弟也不用愁,你每日还要往上书房读书上进,谁就真能你当管家使?内院可以托给田婶子或是田公公,外边之事有大管家在,并不会使二弟太费心。”
事已至此,恒生只能认了:“也好il单留我一个,总比将大哥也留下好。”
天佑见弟弟通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等到下回父亲再外放,我就留下看家……”
不提这一家人,为即将变化的生活雀跃,圣旨下次日起,曹府就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官邸之一。
正如曹颗所料,他压根就不用担心上任时会人手不足,因为荐人的人实是太多了。
总督府书吏,虽不是朝廷正式官员,可按照世情,也要拿一份高俸的。只是这发俸的不是朝廷而是总督府这边出。这银子的来路,就是地方上的火耗银子。
除了高俸不说,能入总督府为班底,搭上曹颗这条线,以后想要谋仕途,也大有进益。官场上,从幕入仕的,大有人在。
曹颁早年为道台时所用幕僚,没有跟着进京,众人所知不多,可却有个已故的庄席与活着的蒋坚在。
曹颇视庄席为师长,对庄席之女待如骨肉,这份重情义,在官宦人家是极难得的。
蒋坚以刑名见长,投曹府前,已经是名辜,却是甘愿屈就书吏之职,留在曹家多年,没有求去。若不是曹颗能理礼贤下士,宾主怎会如此相合?
开始时,曹颗还没放在心上,只想着不管谁举荐,总归是自己挑人。以他现下的身份地位,能到他面前指手画脚的人有数。不想,过了几日,曹颗就觉得不对劲。
官场上的同僚故旧替帖子上门道贺举荐子侄弟子不说,连几家王府也有了动静。讷尔苏同淳亲王都得跟他开了。不说,连十六阿哥也找上门来荐人。
曹颁觉得头皮发麻,将十六阿哥请到书房,敲着脑门道:“我的十六爷,还嫌我这不够乱,您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十六阿哥见曹颗焦头烂额,很是不厚道地笑道:“这就撕撸不开了?等你到任上,怕是遇到的热闹更乒。”
曹颁还没领会到封疆大吏的风光,都能预见到待遇到的麻烦,翻了个白眼道:“我真是个棒槌,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好差事?”
十六阿哥哼了一声道:“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再这个位置上溜达一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