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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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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你身子一直不怎么利索,本该多歇歇的”
    曹*摇摇头,轻声道:“身上无恙,儿子是心累了这半辈子,儿子顾不得想别的,就是想着曹家,想着儿nv官场凶险,勾心斗角,稍有不察,就要粉身碎骨儿子实在是乏了”
    这一番话,要是对天估、天慧等小辈听了,他们未必能感同身受,李氏却是经历过风雨的。
    听了这话,她心里也跟着打巅,眼泪已经流下,哽咽着道:“连十三爷日子都艰难,死了儿子,都不敢大肆发丧,何况咱们做奴才的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不对?这辈子荣华富贵我都经了,如今什么都不盼,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吃糠咽菜我也情愿……………”
    曹*忙道:“哪里到这个地步,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可是最惜命的…曹家如今已经势成,即便在八旗中排不到前面,也无人敢小
    觑…越是显位,越是容易遭人嫉恨,儿子只是厌了,宁愿做个田舍翁,也不愿意在勾心斗角……”
    李氏擦了泪,道:“你想要从朝廷退下来,想要什么法子不行,怎么还借佛生事?就是舍了我这条老命,让你回家丁忧,我也不会许你逍入空mén!”
    母爱似海深。
    李氏神容坚定,没有半点说笑之意。
    曹*的心里沉甸甸,眼圈滚烫。
    这个世上,鼻爱他的,不是妻子儿nv,而是生身父母。
    他压低了音量,道:“旁人与孩子们跟前,总要瞒的,儿子却不能骗母亲。儿子即便再不愿做官,也不会真的去做和尚不过是给宫里那位看的,许是多少还要闹一场,本打算等天慧住完对月再同母亲说…儿子少时就有个心愿,想要看遍四方山水,只是家族重责,入了官场,始终chōu不出身来偏生咱们这一支,在京中住了多年,同原籍早已分谱,儿子即便想要“病退”也只能在京城养老,皇上眼皮底下,日子想想也憋闷如今家族责任已了,儿子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愿活几年,打了逍世礼佛之名,儿子便有借口出京,趁着身强力壮,遍访名川大山,过几年走不动了,就回京养老,岂不两全?”
    李氏本以为儿子是历经仕途变什,加上因十三爷近况不佳才“心灰意冷”哪里能想到他另有打算。
    看着儿子满眼放光,李氏不由有些讶然:“在家千日好,出mén一时难,外头有什么好的?你又不是没出过mén?”曹*搬着手指头,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这就是六处,外加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华山四大菩萨道场,闻名天下的就十地,还有其他各种人杰地灵之处儿子真的想要去看看。
    若是再在官场熬下去,即便夹着尾巴,小心翼翼过日子,等到平安退下来,也没有了出京的jīng力儿子本不是心有大志之人,早年所期盼的也不过是富贵闲人的日子,不过因长子长孙的缘故,有不得不担的责任,才勉强熬了这些年……、,说到这里,他脸上lù出几分轻松来:“如今天估娶了媳fù,儿子终于能歇歇了……”
    见曹颙脸上无怨无悲,只有深深的期盼,李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是啊,整整二十年。
    自康熙四十八年进京,至今整整二十年。
    他说,他累了。
    能不累么?
    一个人进京经营,奴才秧子的身份,没有助力,一点点地熬着,挣命一般,一点点成就今日寄贵。
    不仅要教养儿nv,还要拉扯堂兄弟们,他这个长子长兄,当年又才多大点年纪?
    这其中的苦楚艰辛,只要想想,李氏都觉得心疼的不行。
    她怎么能拦着?
    他的儿子告诉她,他累了。
    他的儿子告诉她,他少年的心愿是看遍四方山水。
    他的儿子告诉她,如今家族责任已了,他想要为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几年。
    不想拦,亦舍不得拦。
    李氏含着泪,使劲点了点头,笑道:“好,好,这些都是好地方,都是菩萨保估的圣地,你好好去瞧瞧,也代母亲给菩萨们上上香………”
    李氏的反应,并不出曹颇的意料。
    这个世上,真心疼爱儿nv的父母,又有哪个不是顺着儿nv心意的?
    “母亲,远处的且不说,儿子打算先去几处离京中近的地方若是道路顺当,像五台山、泰山这样官道便利的,母亲同去可好?”曹颙想了想,道。
    李氏听,很是意外,迟疑道:“我我也能去?”
    曹*笑道:“怎么不能去?除了几处远途之地,其他的本就打算奉了母亲前往儿子还想着在五台山与苏杭一代,在香火繁盛之地,建几处别院,如此即便母亲前往礼佛,也有歇脚之地说不得,母亲到时乐不思蜀,不愿回京……、,李氏这几年本就礼佛越加虔诚,听了儿子的话,对于山山水水这些兴趣不太大,对于各sè菩萨道场却生出向往之意:“旁的且不说,若是能走遍四大菩萨道场,也就阿弥陀佛了……”
    九如院里,初瑜忍不住又看看座钟。
    亥正(晚上十点)了。
    婆婆留下丈夫说话,已经将一个时辰。
    若是刚才还hún沌,可同下晌的事情联系到一处,初瑜也就猜到婆母留下丈夫所谓何事。
    茹素,分居。
    放在任何人家,这两件都不是小事,更不要说丈夫现下还是曹家家主。
    固然开解自己两、三个月,已经默认了丈夫了决定,可眼下事发,初瑜还是多少觉得有些委屈与难堪。
    茹素这一条还罢,只能说丈夫有礼佛之心:分房而居,传到外头,责难却要落到她身上。
    毕竟,丈夫如此决定,外人猜测最多的、笑话最多的,就是她这个当妻子的。
    悍fù之命,背负多年,说不得这回又得什么恶名!。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察觉(新书发布求收藏、推荐票)
    就是李氏已经首肯之事,曹yóng“茹素、分居…两举,在曹府也就不再是秘闻。
    先时,小辈们多少听到些风声,可也没有往严重想,大多还以为父母之间有了什么口角。
    待到在李氏找曹yóng说话后,九如院依旧是老样子,几个小的就察觉出异样。
    虽说没人敢到曹yóng面前大放厥词,可少不得在李氏与初瑜跟前旁敲侧击。
    李氏与初瑜都半遮半掩地说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曹yóng有心出世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天估尚且能保留三分清醒,用心探究其中深意:恒生却是个心里诚实的,直接红着眼睛找到书房。
    “父亲,要是,儿子随您同去”他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哑子嗓子道。
    他没有说什么曹家离不开曹yóng,说什么母亲委屈,兄弟们都舍不得父亲的话。
    他只是晓得,养父要是真的“出世”就一个人了。
    在恒生看来,养父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既是他要“出世”那“出世”定是好的。即便与家人生离,可既是养父决定,那出世的“好”定会大过家人生离的苦楚。
    他心里虽难受,可没想过忤逆养父,也不愿与养父作别。最好的法子,就是他跟在养父服shì,既能尽孝心,家里人也多少放心些。
    这点心思,全铺在曹yóng眼前。
    曹yóng见状,心情大好。
    不管恒生现下是什么身份,他还是那个最依赖自己的好儿子。眼见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各有各的行事,在父母身边的时间也有限,他心中不无失落。
    只是恒生这话也只能听听罢了,曹yóng的身份,致仕出游不算大事:恒生的汗王世子身份,却注定他只能生活在皇权眼皮底下。
    他轻哼一声道:“哭哭啼啼做甚,眼泪憋回去!我不过是mí上佛理,如同你大哥喜欢古董珍玩、你好拉弓开箭一般,哪里就要不得?难道我如何行使,还要需你们这些小辈点头许可不成?”
    恒生抽着鼻子,似真的要将眼泪憋回去似的,可哪里憋得住,豆大的眼珠滚落下来。
    他紧紧地抿着嘴,看来是不敢再说话,可面上的伤心不舍却是令人心揪。
    看着他涨红了脸,曹yóng到底不忍心,轻声道:“你孝期还有两年,若是有机会,也可以随我出去娄走“……恒生闻言,立时双眼放光。
    他从不担心养父会抛弃一家人,在他看来养父即便“出世”也不会是换个行当罢了,同做官没什么两样。只是做官操心的事情多“出世”后日子清净罢了。
    父亲向来是好享受的,腻歪了操心,想要过两天清净日子也无可厚非。
    不得不说,他这旁人听起来幼稚无道理的话,偏生最是接近真相。
    书房门外,天估本蹙眉站着,听了这一句,却是神sè越发黯然不管是初瑜、还是大奶奶真儿,治家都称得上有方。曹家下人,
    也鲜少有长舌的,因此曹家府里的异样并没有传得四下都是。
    可同朝为官的同僚也好,还是曹家的姻亲故旧也罢,都慢慢察觉曹yóng的变化。
    自打曹家长子娶妻,曹yóng就鲜少外出应酬。同僚与亲戚之间的人情往来,也多是长子出面。
    到曹家嫁女后,曹yóng更是如此。除了衙门,就是自家,日子过得岂是是“刻板”两个字能说的清的。
    因曹yóng过去的行事做派,众人纷纷猜测他是不是“谨慎头”又发作,才这样“小心翼翼”度日。只是他毕竟是一品大员,这番行事到底太过小气。
    不少人,拿此事当笑话讲:有那心思细腻着,则琢磨曹yóng是不是得了内部消息,皇上又要拿臣子开到?毕竟,曹家的长子与养子同两位皇子关系都很亲近。
    于是,不少自以为聪明的京官,不约而同地效仿曹yóng行事,减少一切外出应酬,全部心思办差。一时之间,六部气象立时一新。
    只有什刹海周遭的sī窑里,老鸭们看着自家买卖门可罗雀,心里骂爹骂娘不提。
    这么多官员行事异于往常,如何能不引起雍正重视?
    打使人梳理一番,晓得根源在曹yóng身上,他心中委实有些愤怒。
    难道自己的匾额白赐了么?才觉得曹yóng这两年长劲些,转眼又成了这个模样。在雍正眼中,是曹yóng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他心里愤怒,自然无须同臣子克制。
    次日,刚好是户部轮班,曹颊同户部堂官去圆明园小朝。
    小朝后,雍正就命曹yóng留下,劈头盖脸地呵斥道:“难道朕是暴君,哪里就吓到了你闭门不出?朕自问从不曾有亏待你曹yóng的地方,作甚让你对朕如此提防?”
    曹yóng是真愣住,一时之间,有些没明白雍正说的是什么。
    见他满脸懵懂,雍正越发着恼,指着曹yóng大骂道:“混账东西,别跟朕装糊涂,跟朕说清楚。谁还离不得你不成,用得着你千防万防?若是不稀罕为朕效命,就去了顶戴,朕身边还缺奴才?”
    显示已经是十分愤怒,他瞪大眼睛,额头上青筋蹦起。
    曹yóng跪在御前,只觉得手足冰冷,尽管勉力克制,脸上血sè依旧一点点退去。
    莫非自己哪里出纰漏,让雍正察觉到自己的真正用意?不应当啊?
    他……不是一夕更改,身上的“病弱“对于佛道之类的喜好,前些年就若隐若现。
    即便雍正器重自己,也不当气成这个模样吧?
    就如雍正所说,这朝廷又不是离不得曹yóng。只要他空出位来。不知多少人挤着脑袋钻营。
    想到这里,曹yóng的心里又镇定下来。不过是想要致仕归隐而已,又不是十恶不赦之罪。不过是看要怎么说辞,像雍正说的这样“疑君”这一条是万不能认下的。
    否则的话,身为臣子,就是“不忠”之嫌。别说信赖曹家1说不得就要厌弃曹家。
    皇权之下,被君王厌弃的家族,还能有好?
    因此,曹yóng忙道:“皇上,臣惶恐不是臣爱惜残躯,不堪驱使,只是臣今春三月以来,头疾发作,夜不能眠直到偶然诵经,得菩萨庇估,情况方好些。每日往返衙门已是勉强,更不要说出门应酬。”
    雍正闻言,却是不由一愣:“你先平身。是病了?身体可有妨碍?”
    曹yóng谢恩而起,道:“三月里重些,几乎夜不能眠,头痛yù裂…现下,情况虽好些,可臣总觉得精力不复以往,身子越发沉重……”
    眼前可是自己信赖的臣子,又正值壮年,本是要将他留给儿子使的,雍正心里自是有几分真心。
    先前的愤恨已抛到脑后,他忙使唤传园子里当值的太医过来给曹yóng诊看。
    帝王本就多疑,即便再信任曹yóng,雍正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疑huò。
    毕竟曹yóng年纪在这里,怎么总是大病小灾的?这两年病了几遭,都是搅风搅雨,这次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可仔细打量曹yóng,面sè是有些泛黄,眼下发青,看着精神恹恹,却是不像是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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