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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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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义垂手听了,七阿哥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嗦,摆摆手打他回去。的屋子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迷迷糊糊地,却是眼皮子沉。
    却是觉得手下滑腻,曹的呼吸不由地沉重起来,伸手在其背后摸索着。
    却是摸来摸去,已经同方才的感觉不同,只觉得毛茸茸的。
    曹心里还奇怪,妻子并不爱这些大毛的衣服。就算有,也鲜少在人前穿,因为她不喜奢华。
    他还在寻思,却是脖颈之中湿乎乎的。
    他睁开眼睛看了,却是唬得差点魂飞魄散。
    一个看着像是狐狸,又像是豺狼似的东西,正长着牙齿,白森森地,往曹的脖颈上来。
    曹连忙避开,那东西扑了个空,凶性大,眼睛已经红了。
    曹四处寻匕,却是寻尔未果。
    那东西已经扑了过来,对这曹地脖颈,就是一口……
    曹一下子从炕上坐起,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他从枕头下摸出怀表看了,已经是卯初(凌晨五点)。
    今天,方家提银子之事,怕就已经人尽皆知。
    曹重新躺在床上,却是有些迷茫。
    莫非,自己真是需要别人照看,过去诸事有庄先生,如今却是得自己个儿拿主意。
    却是漏洞百出,如此被动。
    虽说七阿哥叫张义传话,让他遇事寻曹寅商议,但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也老大不小,怎么能遇事就寻老爹罩着?
    康熙翻了牌子,召见几位请见的官员与议政大臣。
    先说地是西北军务,如今战没打,那边却是出了“将相不合”地毛头。
    按照西北督军的吏部尚书富宁安所奏,去年秋天运过去地米麦,已经在冬季时给兵丁手中,尚有剩余。
    西安将军席柱,却是以米粮不足,行文富宁安做速运送。之后,不等富宁安回文,直接上奏朝廷。
    说到底,还是因军费不足,没银子给闹的。
    今日,康熙却是底气十足,下令从从山西陕西用小车三千辆,每辆马车用车夫三人,押送米粮。
    为了保持西北粮道畅通,康熙稍加思量,又下旨自嘉峪关到哈密,安设十二台,每台分车两百五十两。
    提到西北,不得不提之前下地旨意,就是采买骆驼与羊。之前命令户部在口外收购,成绩却是不显著。
    如今,有了银子,那边行事也便宜些。
    说完军务,就有大学士上前,提到陕西兰州去年受灾之事。
    虽说去年冬天,有拨赈济口粮下去,但如今是春耕在即,这种子也是问题。
    农民不比其他,要是春耕耽搁了,这一年的收成就无法保证,那明年只能继续等待朝廷赈济。
    康熙听了,点头不已,道:“春耕是大事,传令下去,除了给饥民口粮外,每亩在给种子五升。”
    一头晌地功夫,数百两银子的抛费已经花出去了。
    康熙只觉得心里舒坦,精神头好了不少。
    出去打听的的人,回来报禀,城里的几个大钱庄,银子都被提空了。这使得不少商贾措手不及,如今正四处张罗。
    曹看着招投标册子,程家子弟众多,银子数额又不算最多,当能凑得齐;王鲁生那边,有韩江氏的银子顶着,也不成问题。
    剩下的几家,却是不保准。
    就算山西那两家,离京城不远,但是既然方家敢这般动手脚,那自然不会只有这一招。
    如今,还差四百多万的缺
    从哪里能筹集到银子,使得方家的诡计落空?
    身体有点不舒服,先码到这里,少的半章今晚补。…。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四章 较量(四)
    “大人,瞧什么呢,这是?”伊都立哑着嗓子,凑上前来。
    曹阖上账册,看了伊都立一眼,道:“大人嗓子好些了,要不要好生休养两日?”
    伊都立摇了摇脑袋,笑着回道:“就是那日喊的多了,嗓子有痰,已经寻太医开了方子,不碍什么事。”
    虽说这些日子早起晚归,衙门的差事有些繁重,但是伊都立的气色却较之前好上许多。
    说起来,内务府上下,最拿这招投标当回事的,除了曹与十六阿哥,就是伊都立了。
    曹请他坐了,将方家借贷银子之事说了。
    伊都立的脸上止了笑,皱眉不已:“哎!折腾吧,可劲折腾,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折腾出来花不成?除了西北要用银子,工部、礼部、户部,哪处不缺银子?咱们这头招投标刚完,工部的官员就呼呼啦啦将赫大人围住了。河道要用银子,他们也等着这一笔。商贾重利,果然不假。却不晓得如此一来,要断了多少百姓生路。这些王八羔子,都应抓起来,给顿鞭子,长长记性。”
    难得说起国家大事,伊都立原本因炎症暗哑的嗓子也清亮不少,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同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截然不同。
    曹见了,想着这些日子伊都立跑前跑后,张罗招投标之事,不可谓不尽心。
    昨儿御前递上的折子,除了写了招投标的详情之外,他写了这次有功人员的名册,伊都立位列第一位。
    伊都立毕竟是受到责罚降职的,想要马上官复原品不容易。记上一功却是免不得。
    不过,他要地应不只这个,也有男人的成就感吧?
    其实,他原本没有必要,跟着曹一道。上到这风口浪尖。凭着他的家世,混日子,随大流。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若是招投标的事出了纰漏,伊都立别说是功劳,怕还要受到申斥,这五品郎中就坐得稳当了。
    要真是如此,曹还真是要无地自容。
    难道有人这般全心信赖支持自己,却落得这样地下场,熟能心安?
    伊都立说完。方醒过神来,讪笑两声道:“嘿嘿,有些操心过了。这军国大事,自然由皇上操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需听了指挥就好。何苦费那些脑子?”
    曹见他立时改口,想起他这些年的宦海沉浮。向来也怕搅和进这些是是非非中去。
    伊都立见曹不言不语地,以为他不赞同这种说辞。压低了音量,规劝道:“孚若。有些强是要不得的。你早年在上书房待过,当晓得那些老师们的章程。阿哥们再捣蛋,手板也到不了他们身上,多是伴读来挨的。为的是哪个?就是因为那些是皇上的儿孙,皇上能教训得,别人却是不能。但凡有所不敬,扯远了,都能落个藐视圣躬的罪名。”
    “多谢大人开解,我晓得轻重。”曹闻言,带了几分感激。
    对于伊都立,曹并不能打心里生出亲近之心,不过是当成君子之交。伊都立行事,却是比曹多了不少人情味儿。
    “我家老太太见天念叨一句话,吃亏便是占便宜。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方家愿意折腾,就任由他折腾去,左右这银子也是要入国库地,谁掏不是掏,干我们什么关系?要是弄出不妥当来,自然有皇上教训当教训之人。”伊都立怕曹想不开,忍不住加了一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曹的脑子里,出来这句话。或许只是自己自以为是,小看了别人。
    今天是招投标后第三天,已经有不少标的额度小的商贾,陆续使人在外衙门那边交银子。
    到了下午,这城里钱庄没有银子地消息,也就传遍了内务府本堂。
    不少属官,看向曹地目光都充满了复杂与期待。
    已经有人私下打赌,曹能想出什么法子,再生出几百万两银子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曹是晓得的。
    他并不是张扬地性子,对于出风头什么的,也没什么癖好。
    人心最是贪婪,人性也是欺软怕硬地。
    对方是皇子阿哥,曹可不认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委实不愿意对上。
    但是九阿哥这次是双管齐下,既要内务府商道份额,又要韩江氏人财两得。
    这样一来,哪里有让曹退步地余地?
    况且,使方家弄银子还好说,在商言商,投标失利,想其他法子也说得过去;对韩江氏算计,却是直接打曹脸一般。
    或许过去,没有晓得韩江氏家资丰厚,但是京城里面,谁不晓得她是曹家的掌柜?
    在外人眼中,韩江氏就是“曹家人”。
    因此,曹听说她打算放贷才会恼怒,郑沃雪才会担心。
    九阿哥却是略过了曹家,直接使人上韩江氏宅子提亲。这也是在给别人看,曹家在他九阿哥眼中,算不得什么。
    要是韩江氏是曹家的户下人,事情还简单些。曹身为主子,可以为门下奴才出头,偏生她还不是。
    她是曹家的掌柜,但并不是曹家的下人。
    老话说得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
    若是他使门下奴才直接将韩江氏劫走,而后来个韩江氏自愿改嫁,那曹还真说不出什么。
    人类同动物一般,为了食物与女人,生争端。
    曹背着手,想到程家与程梦星。不晓得该不该为韩江氏庆幸。
    自己这边,还有初瑜,身为皇孙女,身上有郡主品级,会使得九阿哥有所顾忌。就算他再贪婪。也不敢到侄女身边抢人。
    那样的话,名声要不得不说,康熙也容不得他如此妄为。
    大清礼制。贵女爵位,固伦公主位同亲王,和硕公主位同郡王,和硕格格位同贝勒。
    初瑜就算是九阿哥的晚辈,但是爵位身份在那里放着,九阿哥也必须以礼相待。
    倘若韩江氏在没有同曹家有关系前,就被九阿哥现。就算是直接劫人入府。程家还能有人出头不成?
    为什么康熙能容忍九阿哥至今?
    是因为在他眼中,庶民百姓如蝼蚁,可以任由皇子做恶?还是他坐的太高,眼睛看不见这些肮脏?
    后宫。还有个当权的宜妃。
    看来。不管心里如何,这面上还不能撕破脸。要不然。要应付地,还有来自宫里的谗言。
    这一家子。曹直觉得头疼。
    这个时候,曹有些想十六阿哥了。
    十六阿哥今日又返回汤泉了。倘若他在,还能商量商量,拿个主意。
    一天下来,自己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曹心里不禁生出挫败感,掏出怀表看了看,将到落衙的时候。
    他站起身来,寻思要不要去淳王府探望妻子,说明缘由,省得她担心。这时,却是见董殿邦慢悠悠地走过来。
    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公事,对于慎刑司那边事儿,曹不算外行。
    因关系最大,其中涉及到案中人的生死荣辱,所以曹不得不慎重待之。
    到内务府这些日子,除了研究怎么开源,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外,其余时间曹就在翻看历年地卷宗。
    慎刑司的具体差事,他鲜少出面过问。但是审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却是都要仔细通读,做到心中有数,才签字用印。
    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对了董殿邦地眼,使得他对这位新总管也生出几分期许之心。
    又是亲眼目睹了招投标的全过程,董殿邦对曹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走弯路。
    曹叫人上茶,听着董殿邦不紧不慢地说这些个,心里却纳罕得紧。
    这老爷子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今儿像话捞似的,没玩没了?
    说完了公事说家常,董殿邦的话越扯越远,已经说到当年曹寅没下江南前的事。
    看着董殿邦地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原本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对曹道:“当年一班内务府子弟,风光较你父亲好不只一二,如今却是人踪难觅。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磕磕绊绊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气。”说到最后,已经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
    曹心里一动,望向董殿邦地视线,多了几分不解之意。
    董殿邦已经是阖眼,端起眼前地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笑眯眯地说道:“好茶啊,好茶。这好茶地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却是有口福了。”
    “吃亏便是占便宜”么?“过犹不及”么?
    虽不晓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场,但是这出言相劝已是不容易。
    只是“过犹不及”过地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过是行了分内事,莫非也是过了?
    一时间,曹有些迷糊起来。
    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但是他是个慵懒地人。
    这个“懒”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所以对待每个差事,他都算是尽职尽责,目的才不是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不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罢了。
    这样,也是过了?
    疑惑间,董殿邦已经起身告辞,晃晃悠悠地出去。
    “董大人留步……”曹不由出口相留,问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着,小子做得确实多了?”
    当局迷,旁观清。
    曹的神情甚是诚恳,是真心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屋子里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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