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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晓得郭氏,定当奉为至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灵堂设在何处,爷想要去拜拜。”
“城西寺里。城里乡绅捐的银子,听说不少士子都去了。”曹想到大管家昨日说过此事,回道。
“红颜薄命,不过如斯!”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爷要去瞧瞧那小英,既是郭氏抚养长大,耳濡目染。也当有几分不凡才是。”
说话间,十六阿哥已经面曹忙拦住,道:“急什么?先吃了饭,刚才谁嚷饿了来着?”
这会儿功夫,初瑜已经带着人摆好了饭菜。
十六阿哥讪笑了两声,接过初瑜亲手递过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两人肚子都空了,就着小菜,连喝了几碗热粥。
初瑜这边。因方才十六阿哥说要去看小英。所以叫喜彩带人先去前院说一声,省得一会儿不便宜。
刚撂下筷子。十六阿哥就坐不住了,拍了曹的胳膊一下,道:“快点带爷过去瞧瞧!不管这个小英如何,能多听听郭氏生前轶事也是好的。”
曹见他这般急切,也撂下筷子,同他一道往前院来。
小英已经起来梳洗了,眼睛仍是肿肿的,难掩哀痛之色。
曹上次见她,她小脸上脏兮兮的,遮了本来面目。这次一见之下,倒是有些惊艳。
十四、五岁的少女,身子略显纤细,皮肤白皙可人,加上含泪的眼睛,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不禁曹惊艳,连带十六阿哥,都有些看直眼。
小英跪在的上,却是惶恐不安,牙齿都打架了。
曹收回目光,道:“起吧。这几日休息得如何?有的嬷嬷说。”说到这里,指了指十六阿哥道:“这是十六爷,听了你姐姐的事,心生敬佩。晓得你在此处,特意来看看你。”
“小女尚好,谢过额驸容留之恩。姐姐那边,姐姐那边……今日儿是姐姐头七,小女想要去拜祭……”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已经跟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赵家一家三口并新妇具已被凶徒杀了,世人还当那死去的新妇是你,你若冒然露面,少不得引得好事之人的非议。逝者已矣,想来她也不希望你活得艰难。都是形式罢了,你想要去,就消停些再去。”曹道。
小英点了点头,含泪道:“老天有眼,这几年,姐姐待翁姑如何,都在小女眼中。姐姐被杀戮之时,除了小女目睹,赵婆也是亲见的,却是丧了良心,只是遮掩真相,护着儿子,还商议了要将小女杀了灭口,全不顾姐姐这数年来的供养之情……”
“哎!”十六阿哥听到此处,难免又唏嘘一番,上前一步,开口道:“姑娘放心,爷这就使人去操办,定不叫你姐姐身后凄凉。你若是想过去拜祭,爷一会儿就陪你过去。”
见他说得热络,小英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虽不晓得眼前这“十六爷”的身份,但是瞧他穿着打待他恭敬,心里就存了畏惧。她现出几分不安,看了曹一眼,颇有求援之意。
曹见了不忍,道:“你也乏了,先歇着,我同十六爷还有事儿要料理。”说话间,拉了十六阿哥出来。
十六阿哥还舍不得离去,犹自回首,眼睛恨不得黏在小英身上。
曹见了,实是哭笑不得。
两人到了前厅,曹笑着说道:“十六爷是不是阳气太足?看来当跟齐大人说声。早日使些宫女过来,也省得十六爷上火。”
十六阿哥往座位上一坐,脸上已经显出憧憬之色,道:“怨不得郭氏将她藏的严实,秘而不宣。这样一朵小花。我见犹怜,虽生长在民间,但不见半点粗鄙,实是难得。”说到这里。摇摇头,道:“爷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解风情。”
曹见他对小英甚有兴趣的样子,劝道:“十六爷晓得宫里的规矩。不是哪个女子都能受的!这小姑娘命运已够坎坷,荣华富贵虽好。也要有命享。”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说这个做什么,爷还能强抢民女不成?左右她不是你的妻妾丫头,还不能让爷献献殷勤?”
十六阿哥说到做到,当即打发人预备车轿,张罗着带小放郭氏的寺里祭拜。
齐敏这边被十六阿哥吓唬一遭,已经是魂不守舍、杯弓蛇影。听说十六阿哥出行,亲自带了几百兵丁随行护卫。
寺庙那边,已经清场。
难得折腾一趟,初瑜之前也提过想要给郭氏上一柱香,所以曹便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妻子随十六阿哥一道出行。
浩浩荡荡的队伍,引得不少人驻足。
待听说连王府园子里的贵人都要给郭氏吊唁,有的人撇撇嘴,认为是失了体统;有的人却是当郭氏是花神转世,寒食节又升天归位了。
在人群中。有几个人看着远处的队伍。面上露出凶狠之色。
这几日,始终关注王府园子那头。却是难得见人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队伍这般庞大,有官兵开道,根本就无法近身。
加上男男女女,不是乘车,就是坐轿,也不晓得曹到底在哪辆里。就算是手痒痒,他们也不敢出手。
“二爷,贴了榜单,有人盘查了,怎么办?要不要出城去避两日?”远处一个酒馆,临窗处,一个男人低声问道。
“不用,他们就算再查,也查不到国公府,怕什么?稍安勿躁,等过两日同老大汇合再说。”旁边有个带着宽沿两人身上都穿着青色短褂,看着像是仆从服色。
这热河人口不多,权贵家的园子可是不少,街上常见各府护院家丁。因此,这两人临窗吃酒,也没有人注意。
只有小二,见了那戴着那宽沿帽子汉子眼下贴着的狗皮膏药,心里有些好笑。常见人将狗皮膏药贴在太阳穴上的,还真没有几个贴在颧骨上的?
那汉子见小二看他,望了小二一眼,眼里难掩凶气。
小二被吓得一激灵,忙低下头,就听那汉子道:“结账!”
小二战战兢兢的凑过去,点头哈腰道:“三道菜,两壶酒,一盘馒首,拢共一百二十七文。”
那汉子从怀里摸出一把钱来,结了帐,起身走了。同桌的汉子,也起身跟上,嘴里还嘀咕着:“想吃煎饼了,这馒首白是白,咬着不筋道……”
小二捧着酒钱,心里松了口气。
想着方才那汉子的狠毒,小二不禁吐了口吐沫,道:“就是个奴才,还拿起架,算是什么物儿?”
等将酒钱送到柜台上,小二拿着块抹布,将刚才的那桌收了。
刚好有桌客人,听口音是外的人,说起孝妇郭氏来。不晓得哪里有争议了,几个人争论不休。少不得,又唤了小二过去,问询详情。小二这边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听得众人皆是叹息不已。
吃菜的撂下筷子,喝酒的撂下酒盅,大家都想要到寺里拜祭去。
这时,就见有队兵丁过来,凶神恶煞的进来。为首的小校看了那桌客人一眼,道:“外的人?什么时候到热河的,有路引没有?”
那几个人忙起身,从各自包裹里拿了路引出来。
那带头的小校翻来覆去看了,确认无伪才摔到桌子上,又开始打量众人两眼,对身后兵丁道:“搜,都给爷仔细些!”
众人见了,不晓得缘故,慌乱不已。不过,也不敢上前拦着,只好干着急。
掌柜的已经过来,塞了块碎银给那小校手中,低声道:“官爷,是前几日通缉那个事么?那通缉图像街头也贴了,同这几位客官不像。”
“多嘴!”小校喝了一声,道:“你晓得什么?爷告诉你,最近不太平,只要有外的口音的投宿吃饭,都要仔细留意。要是容留了凶徒,就是一个窝藏之罪,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功夫,兵丁已经将那几人的包裹与身上都翻了一遍。
毕竟是出门在外,有两个人身上带了匕首防身。
小校将匕首在手心里掂了掂,脸上露出几分狰狞,挥了那两人吓得大惊失色,旁边有同行之人,忙近前给小校塞银子,嘴里求情道:“官爷,我等确实良民啊,匕首只是防身,并不晓得犯了忌讳,还望官爷饶了小的们一遭。”
那小校像是没看到银子,道:“冤不冤的,衙门里出来再说,嗦什么,还不带走!小的们,总管大人说了,这些日子谁敢怠慢,板子是轻的,革了缺你们谁也别跟爷叫娘。想要升官发财,眼睛都他妈给爷放亮点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严打(中)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三十七章严打(中)
京城,曹家东府,后院排房。
看着炕上病得小脸苍白的紫兰,绿菊不由垂泪,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好姐姐,到底要想开些。”
紫兰看着绿菊,露出几分无奈,含泪道:“我是什么牌位上的,想开不想开又能如何?不过是个物什。我比不得你,你还有姥姥、舅舅能倚仗。我是管家从人伢子手中买来的,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个姓什么。就算我咽了气,这世上也不过多了个孤魂野鬼罢了……”
“姐姐!”绿菊见她语出不吉,忙用帕子捂了她的嘴:“姐姐切莫胡思乱想,还是好生养病要紧。养好了病,咱们还在一块当差。”
紫兰哆嗦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妹妹不要哄我,太太的脾气,我也晓得。我叫二爷撵出来,丢了太太的脸,太太才不会再容我。”
绿菊听了,一时无语,过了半晌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道:“还是好生养病吧。我这里有些银钱,姐姐先用着。其他的,等姐姐病好了再说。”
紫兰看了看荷包,并不出手去接,而是抓了绿菊的胳膊,道:“好妹妹,千万要记得,奴婢就是奴婢,千万别拿自己个儿当人。”
绿菊听她说得古怪,不由愕然。
紫兰苦笑道:“太太的脾气,可是能消停的。二奶奶这里,二爷撵了我,就没有别人了么?下一次,怕就是要寻个由子,打发妹妹去了。”
绿菊听了,脸色发白,摇了摇头,道:“我不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窗外有人道:“咦?二奶奶?”
是上房小丫鬟荸荠的声音,紫兰挣扎着做起来,绿菊也从座位上起身。
就见门口帘子掀开,静惠带着春儿走了进来,荸荠跟在后头。
见了绿菊,荸荠小声说道:“姐姐,太太要吃烟呢。”
绿菊虽不放心这边,可也没有法子,只好同静惠见过,就带着荸荠回上房了。
看着静惠主仆,紫兰有些手足无措,忙低着头,道:“奶奶能来看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屋子脏,仔细药味儿熏到奶奶,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静惠坐了下来,摸了摸炕边的药碗,已经有些凉了,便回头吩咐春儿道:“端下去热热,再吩咐厨房那边熬些好粥来。”
春儿应声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静惠与紫兰二人。
静惠摸了摸紫兰的辈子,道:“这屋子有些潮呢,明儿还是搬回那边院子吧,与我也能有个伴。二爷只是同太太置气,倒是连累了姑娘。”
紫兰闻言,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看了静惠一眼。
静惠道:“我当早些来看你,前几日身子不舒坦,我也才下地。还是蜻姨娘同我说,我才晓得你病了。她是个可怜人,心肠最是好的,往后你们还要好好相处。”
紫兰的眼泪已经是止不住,簌簌落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紫惠掏出帕子,给紫兰擦拭了,道:“这几年我也瞧了,姑娘是个柔顺的。二爷虽有些脾气,不过却不是不讲理的。日子久了,姑娘就晓得了。”
少一时,春儿端了药和粥回来。
静惠看着紫兰用了,又安慰了几句,才带着春儿走了。
回到东院,春儿问出心中所惑,道:“姑娘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撵走了,为何还要接回来?”
静惠手里拿着一件针线,也不抬头,回道:“没有她,还有旁人。
瞧着她还好,不是各色的。又不是那没脸没皮的,要不然也不会病成这样儿。”
春儿带着几分好奇:“姑娘,若是没有紫兰姑娘,二太太真会将绿菊打发过来么?绿菊虽说带着笑模样,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就有心眼。”
静惠用针尖往鬓角抿了抿,摇了摇头,道:“说不好,谁晓得呢。”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语道:“全当是给你积福,总不好看着她这般病死……”
*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上房。
曹颂看着皇历,咧着嘴对兄嫂笑道:“再有七个月就要当爹了,哥,嫂子,你们说这孩子起个啥小名好?”
初瑜听了,不由莞尔,道:“二弟真是急性子,还不晓得是儿是女,就惦记起名字来?”
曹颂笑着看了哥哥一眼,道:“嫂子别笑我,我哥当年在近州时,不也是在天佑没落地前,就整日念叨名字么?”说到这里,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