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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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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这边,早已说动李氏,阖府上下都预备齐当,打算去昌平庄子小住几月。
    那庄子周遭,载了几百亩的桃树。
    只是曹颙这些年始终不得空,还没有看过桃花盛开的模样。
    说起来,真是叫人感伤。在曹颙心里,原是想着那边是父亲或者庄先生养老休养之所,没想到这两位都匆匆离世。
    尚未成行,长生就染病,养了七、八日才好。
    虽已经到正月末,但是春寒颇重,李氏不放心几个孩子,同儿子商定过了“二月二”再出发。
    曹颙这边,只是无所谓。在府里闲暇之时,就翻阅父亲早年的诗文笔记,亦是受益颇深。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这日,曹府却迎来了几位客人。
    李氏听说客人的名字,脸上立时欢喜不已,因为是娘家苏州李家来人了。来的是李煦的长子李鼐同李鼐的长女李含玉、次子李诚。
    李含玉同李诚都是李鼐嫡妻孙氏所出,李含玉今年十七,李诚今年十一。
    李家这次上京,是送李含玉京城待嫁来的。
    按照规矩,李含玉本应参加内务府小选,但是康熙恩典,李煦的几位孙女都是免选的。
    对方家中长辈早年在江南做官,同李煦私交甚好,就定了两姓亲事。如今对方调到京中,同李含玉定亲那位去年也捐了官出仕。
    因此,两家书信往来,将婚期定在今年五月。
    来的是娘家侄儿同侄孙们,李氏这边如何能不高兴?
    先是问了文、高老太君两位的近况,又问了问李煦夫妻,李鼐都一一答了……
    *
    新年愉快,大家!
第八百零八章 夺子
”呼含玉、李诚姊弟,曹颗早年都是见过的。如今再见照,叭慨人生如水、岁月如梭。上次见他们兄妹,还是在康熙四十九年。当时。李诚不过是三龄童,李含玉也不过是个跟妞妞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同李猜的老实木讷不同,李诚年纪不大,但是看着灵气逼人。说话之间。既是守礼,亦是不乏对长辈的亲近,引得李氏怜爱不已。
    李家,永远都是曹颗的一块心病。
    不过,见了眼前李氏这般欢喜,曹颗心中也不禁柔软几分。
    按照历史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看。李家最大的过错就是站错了队伍吧?如今八阿哥已经身故,“八爷党”烟消云散,是不是李家也能逃过一劫?
    曹颗想到搅浑水的九阿哥,心中颇为沉重。
    当晚,设宴为李家父子三人接风时。曹颇就旁敲侧击,问起李翼来。不外乎去哪个府里请安。大舅舅有什么话交代,云云。
    李猜并不是有心机之人,没有隐瞒曹腼的意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奉父命上京的真正含义。除了送女待嫁之外,还想要谋个恩典出仕。
    因李煦走出了名的好人缘。跟京城各大皇子府中有往来的也多。除了九贝子府,还要往三阿哥府请安。
    曹颐一听,心中有数。这李煦还是不死心,打的主意,是要骑墙望。
    谁不知道,如今的九阿哥就是十四阿哥的代言人。而三阿哥占了个“长”也算是储位的人选之一。
    曹颗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是奉命而来,也不是他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使得李翼改变主的。
    “大表哥既想出仕,是要谋外官,还是京官?”曹颐岔开话,问道。
    说起来,李翼已经年近不惑。别的官宦人家子弟,他这今年纪,不管是科举晋身,还是捐官,早该出仕。
    “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谋京官。”李猜说道:“父亲说了。李家不会总在织造任上,等到”以后。总有回京之日。”
    这也算是明白话,曹缅心中犹豫着,用不用劝这个表哥,在京城走礼的时候再加上四阿哥府。不过。想着前几日十三阿哥相邀过府,话里话外的意思,曹颗这话又止住。
    言多必失,四阿哥又是极容易多心之人。
    一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李猜心中,待曹颐这个表弟本就很是亲近,心里还感念他前几年仗义寻人之举。
    饭后,夜色渐浓,李翼父子告辞。
    李氏晓得侄子既到京。少不得走亲访友这些,也不留他。只是侄孙。
    女李含玉,则是说什么也不放人,要留在这府里亲近几日。
    京城李府没有女主人主持中馈。留着女儿在曹府学学规矩李鼻也是满心愿意。
    就这样,李含玉在曹府住了下来。
    如此一来,就将往昌平庄子的出行的日子耽搁下来。
    曹颜同曹颐都出嫁多年,身边难得有个待嫁的女孩儿,又是骨肉至亲。李氏少不得叫人给侄孙女裁新衣,置办新首饰,为她添妆卤,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曹颐与初瑜两个本就怕她闲着感伤,见有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乐见其成。
    李含玉同弟弟李诚的聪明外露截然不同的性子,像极了其父李翼,是个憨厚老实的性格。因这个缘故,连带着初瑜都多爱她几分。
    李葬进京求官,除了为李家铺设回京之路,关键还在这个女儿的婚姻。
    李家定亲的人家,虽不是八旗显贵,却是名门中的名门,是满清开国宰辅范文程的家族。
    范家是汉军镶黄旗人,同李煦私交甚好这位是范文程的孙子,原任福建淅江、现任督察院左都御史的范时崇。
    同李含玉有婚约的就是范时崇的次孙范永文,同李含玉同龄。是康熙五十六年的举人,参加去年春的会试落榜。
    程家几代显贵,同李家这样的包衣世家不同。李煦能与他家结亲。也算是“高门嫁女”了。
    虽说范永文父亲早逝,跟着祖父过日子,但是李家既然往范家嫁女。李帮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顶着监生的名号张罗送亲。
    就算没有实缺,这官衔也要捐出来的,才好张罗亲事。
    曹颐对范家早有耳闻,也曾听父亲念叨过几个范家几代人对朝廷的“忠义”当时,曹颗心中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范文程是汉人。身为汉人,辅助皇太极打天下,最后夺了汉人的江山,这搁在几百年后。就要被骂做“大汉奸”
    曹颐只是因李含玉待嫁,想到女儿天慧身上。
    “高门嫁女高门嫁女”还不晓得女儿往后会落到谁家。
    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了。
    李氏张罗了半个月,这给侄孙女的新衣也裁完了,首饰也做好了,也到了三月初。
    春光明媚,天气晴好,李氏想起早先儿子、媳妇提及的去昌平山庄小住之事,不禁有些动心。
    这边重新收怜,尚未成行。李猜就再次到了曹家。
    这次,并不是给李氏请安,而是专程寻曹颇而来。
    不过半月功夫,李葬憔悴了不少。曹颗见状,有些不解,据他所知。捐官一事还算圆满,如今李鼻已经是候补知府。
    虽不是实缺,但是四品的顶戴是实打实的,嫁女进程家也算能过得去了。
    “表弟”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眼下愚兄有一件事委实为难,还得请姑母同表弟帮忙周旋。”李算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对曹颗说道。
    曹颐见他如此,也不敢直接应承,道:“表哥且说说,还有什么得劳烦我们太太的?都不是外人,若是能帮忙的,自是无话。”
    不能帮忙的,他是觉不会敛那个瓷器活儿。
    “哎!哎!”李猜叹息两声。摇了摇头道:“真是不知当从何说起。说起来都是笑话一般。”
    接下来,他就说了缘故。
    曹颗听得目瞪口呆,真觉得跟传奇一般。
    原来,李猜进京次日,就带着儿子去了他小舅子孙瑟家。待到孙猛将几个儿女唤出来给李翼见礼时。李翼就发现不对之处。
    孙猛庶子的双生儿子,容貌同李诚颇为李诚是孙接的亲外甥儿,表兄表弟之间容貌像些也是寻常。可是。李诚的模样并不肖像其母孙氏,而是像极了亲叔叔一已故的李鼎。
    孙家这对双生子,飞眉细眼,也是李家人的模样。
    孙猛许是日日相见。并不觉的儿子有什么不对。李翼却是想起一件旧事,当年李鼎刚失踪时,他走到过京城的,隐隐地还记得听管家提过弟弟增婢女给孙瑟之事。
    当时,他心中还颇为不赞同。毕竟,从曹家那边论起,曹李两家比曹孙两家亲近得多。为了交好孙猛。使得曹氏心里不痛快,并不是什么上策。
    他装作不经意问了问这对双生子的生辰。却是同侄女香玉又差不毒。怎得不是的他暗暗心惊。
    待离开孙家,回到李宅,问过了大管家,确认送给孙办的两婢确实是弟弟曾收用过的,李翼已经差不多能认定那对双生子就是弟弟的骨血。
    他只有李鼎一个弟弟,又年轻暴毙,凶手至今无从查之,心中一直深以为憾。如今,既是小的弟弟有血脉流落在外,如何能无动于衷?
    他立时写了家书,命心腹随从快马出京回苏州。
    在焦急不安中。等了半个月。终于收到父亲的回信,只有数行,让他请李氏同曹家做中人,滴血认亲。
    曹颗已经听得皱眉不已,这真走了不得的大事儿。
    真没想到,孙家那对双生子竟然不是孙顿的骨肉,而是李鼎的遗腹子。曹颗的心中颇为古怪,毕竟李鼎是他叫人除去的。这些年过去的。又出现同李鼎相关的事儿,实是不知当说什么好。
    只是,这“中人”二字,曹颗可没兴趣应承。
    如此一来,将曹家同李家、孙家又拴在一起。而且,凭借这件事的晦暗面。就算曹家出面,也多是两面不落好,说不定还要承担两家的怨。
    李煦是个老狐狸,不愿同孙家撕破脸,才想着要拉曹家下水。曹颐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任由他摆布?
    他沉吟了两句,道:“大表哥,这样许是不妥当。二姐夫的性子。您也是晓得的,最是爱面子。这混淆子孙大事,本是不足为外人道。若是闹出来,只怕二姐夫那边,就要恼了。他毕竟是大表哥的亲舅子,还不若大表哥悄悄地说了。两家再商议怎么将这事儿了结了。
    毕竟这些表哥进京,主要是为送侄女出嫁,要是这会儿功夫,传出什么难听的,侄女出门后在婆家也艰难。”
    对于父亲的指示,李牵s中本就不赞同。
    毕竟,这是李孙两家私事儿,就算最后瞒不过曹家,也不好眼下就大喇喇地对着亲戚讲。
    听了曹颗的话,李翼直觉得忒和心意,跟着点了点头,道:“表弟说的正是,愚兄也是这般顾忌的。还是暂时不要惊动姑母,待我寻个机会同孙孙提提此事再看。”
    虽没有深交,但是这些年亲戚坐下来。曹缅对孙瑟多少也有些了解。
    孙猛是地道的孔孟子弟,够自大。够虚伪,够大男子主义。曹颖嫁给他十几年,儿女都十来岁了。想要归省一次,还要请示了再请示,将丈夫奉得跟天似的。
    而越是人前,孙从越是挨摆一家之长的谱。就算陪着妻儿回曹家一次,也容不得妻儿痛快了,对儿子人前必要呵斥一番才能说话。
    要是晓得自己个儿给别人养了几年儿子,孙瑟不得气疯了。
    瞧着李翼的模样,也不想像是能巧言金色的。要是事情处理不好。最后说不得还得母亲出来操心,这点是曹颗不能容忍的。
    “大表哥,二姐夫这几年做京官。开销大,手头有些紧。”曹颇想了想,还是决定帮李葬一把。说道。
    “怨不得,客厅里的摆件有几个质品…李翼开始还没明白过意思。跟着说着。说到一半,他才明白过味儿来,感激地看了曹颐一眼。道“谢谢表弟,我晓得了!”
    打发了李翼,曹颗终于能成行。次日就带着一家上下往昌平去了。
    虽然才守孝半年,但是所谓朝廷大事,好像都离曹颗想去甚远。
    十四阿哥的风光,曹颗无心关注,那只是同当年的大阿哥、二阿哥、八阿哥一般,不过是个悲剧罢了。
    这个悲剧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就是康熙。
    康熙推波助澜,将儿子们的野心放大,给予他们夺储的希望。再亲自将这希望打破。
    这样的游戏,他没有玩腻,曹颗已经看腻了。
    人生如朝露,自己过去太劳心了,谁能担保自己就能活到七、八十岁?
    曹颗决定为自己活,多陪陪母亲。亲自过问儿女的教育,陪着妻子看看桃花李树,这也是春的惬意。
    如同这满山春光似的,康熙五十八年的春天分外祥和。
    虽说正月初一那日传说有日食。但是因那日阴天下雪,所以京城并不得见,倒是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后宫的几位嫔妃在去年年底。经由礼部正式册封i至此,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也算放下心事。
    银行开业数月,原本成效并不显著。但走到了腊月,却是生意大好。京城居不易,这人情开销是大头。到年底手头挪不开,去银行借贷之人数以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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