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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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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
    要说不冤,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没有经过刑部与大理寺审核定罪,就莫名其妙
    要是真纠起来,这大清官场贪墨的官员还少了?
    尤其像宁春父亲这样。背后有主子的,就是被主子撒出去捞钱的。有几个真正被问罪,还殃及子孙的?
    就算宁春父亲当死,宁春也不当死,如何不冤?
    “虽说他们是受夺嫡风波牵连,才娘锁入狱,但是贪墨的罪名,却不是空**来风。”曹颐斟酌着。说道。
    出仕这些年,曹颗亲眼看着这官场的糜烂,对于吏治**感触颇深。所以,在教养几个孩子时,他就让他们明白,舒适的生活不需要奢华。而且,在银钱花费上,从他们入学后,就让他们自己记录收支账册。
    曹颗到户部任职后,接触的地方物价的公文很多。他时常挑些来,讲给孩子们,让他们知道百姓生计。
    说句实在话,左住、左成兄弟两个比天佑与恒生还要富有。他们两人名下的土地、房产,足以保证他们一辈子富裕生活。
    曹颗的教导,并不是让他们想方设法去赚钱,而是让他们不要受金钱诱惑,不被金钱左右。
    因此,这小哥俩听了曹颗肯定的答复后,都变了脸色。
    他们素未谋面的父亲。竟是个贪官。
    虽说的自古以来,子不言父过,但是这个打击也使得小哥俩发懵。
    在他们心中,父亲既是与义父为友,定也是高山仰止,不流凡俗的人物,谁会想到,竟是与祖父同流合污的贪官。
    一时之间,他们都熄了声。
    曹颗见他们如此,道:“等你们大了,就会晓得,什么叫“身不由己。你们祖父在江南任职时。你们父亲不过十来岁,哪里是能说的上话的?就是你们祖父,贪墨虽不该,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听曹颗给宁氏父子说好话,左住侧过脸,嘟囔道:“为人立世,总要讲究操守。为官者,不是当上报君恩、下抚百姓么?既起贪念,上负君恩,下愧百姓地方,已是
    到底是亲长,又死者为大。这“不忠不义”四字,他还是说不出。
    不仅左住受打击,连左成也一下子消沉下来,道:“义父与二叔、四叔也为官,怎么没有“身不由己,?”
    曹颗摇摇头,道:“只是没与你们说知而已,老太爷生前,执掌江宁织造府数十年,亏空户部与江南番库库银数百万两,被人骂为国之蛀虫。只是这骂名不是为他自己背负的,那亏空的数百万两银钱,也都用在圣驾南巡上。你们四叔。考进士前,曾在河南府当差,受知府赠银数千两,与尘同光,才平安地度过两年;那些银子,分毫未动,都捐了国库,这是另一种保全。你们现下过了院试,以后还要考乡试、会试,等到入仕时,你们就要选择该以什么方式来保全自己。”
    大人的世界,并不是孩子想象的那般纯净,并非只有黑白二色。
    曹颗虽然觉得宁春家奢华,但是也没有觉得自家能好到哪里去。
    曹家几代人忠心康熙的同时。也在享受天子近臣的恩宠。
    那如流水般花去的几百万两借银中,除了接驾的,曹家也跟着占了便宜。固然后来曹家卖地卖家产,但是日子也比寻常官宦家松快自在。
    听曹颗说了这些,兄弟两个有些糊涂了。
    明明义父过去的教导是“不可受不义之财不可起贪念”如今他却是用“身不由己”来为他们的生父说好话;用“与光同尘”才点名曹家男人在官场上的表现。
    说了这许多,曹腼觉得口干。放下茶盏,望向半晌不吱声的左住兄。
    “义父”祖父家没人了么?”左住想着母子三人寄居曹府的情景,低着头问道。
    “有你们祖父的继妻。还有她过继之子。因你们祖父问罪,他这一支的佐领世职,已经由其他族人承继,云骑尉的爵位,则是由那位过继之子袭了曹颗回道。
    左住、左成没有在追问,为何他们不回家,为何曹颗给他们安排的将来,也没听过有认祖归宗的安排。
    曹颗揉了揉太阳**,今早随着圣驾赶路,起的早了些,眼下有些犯。
    左住见他难掩乏色:“天不早了,孩儿同弟弟去安置,义父也早些歇息吧
    曹颗点点头,起身带着兄弟二人出了书房。
    进了二门后,曹颗道:“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懂事的,当晓的当年旧事,就难过的莫过于你们母亲。在她面前,说话仔细些。有什么想要晓得的旧事,就来问我
    理藩院下辖,官驿。
    烛光摇曳中,响起低沉的诵佛声”
第九百六十五章 生恩
    知;歌毋到智然,凡经是二日后。轮到户部当值,曹颐随着户部几位堂官到畅春园面君。
    从御前下来时,就见有几人在清溪书屋外侯见。因为有俗有僧,所以很是惹眼,曹颐就多瞧了一眼。
    那俗家装扮的,是穿着鲜亮的蒙古袍;僧家装扮数人,为首一人正笑吟吟的望向曹颗,不是智然,是哪个?
    曹颇止了脚步,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没露出来,就涌出几分惊疑,尖想不到智然为何这个装扮站在人前。
    虽说都是僧人,但是藏传佛教与内地的佛学有很多不同,僧衣也是各异。
    智然早年常年是灰色僧衣,此刻已经是紫红色喇嘛服,站在诸蒙古人与喇嘛僧前,带了几分不一样的威仪来。
    数年未见,智然看着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肤色不如昔日白哲,看着倒像是染了凡尘,添了不少人气儿。
    “智然,”曹颐低声唤道。
    智然嘴角含笑,看着曹颐,但笑不语。
    这时,就见魏珠出来,朗声道:“传皇上口谕,宣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座下灵智上人觐见!”
    而后,智然敛容垂手道:“贫僧领旨!”
    曹颇在旁见了,不禁目瞪口呆。智然竟转奉了黄教,还拜在哲布尊丹巴胡图克图名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智然已经低着头,随着魏珠进了书屋。
    户部几位堂官已经行迹渐远,曹颐犹豫一下,还是随着几位大人先出去。
    出了二宫门,曹颐快行几步,上前同户部两位尚书告假。只说十六阿哥有事找他,不同几位大人回衙门了。
    他与十六阿哥交好是众所周知之事,所以两位尚书也没有追问什么。
    按照惯例,曹颐作为随扈官员,回京后有一旬假期。因他手上兼着两份差事,又感上年末汇账之时,所以他只歇了一日,便往户部衙门当差。
    他这般勤勉了,两位尚书自然也就省事,让曹颐随意,而后就乘了马车回城去了。
    曹颇等到二宫门外,没有急着出园。
    二宫门外当值的几个侍卫,是认识曹颗的,微微俯首见过。
    智然赴蒙古学佛,曹颐是晓得的,前些年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
    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等了有两刻钟,才见被僧俗众人簇拥着的智然缓缓走来。
    见曹颐等在前面,他停下来,转过身来对那些人说了两句,而后单独一人走到曹颐面前。
    “曹施主!”他的笑容平和,声音还是那样清脆,站在那里,就好像两人没有经过这数年别离一般。
    曹颇有些晃神,若说少年时的智然容貌有几分肖曹颐;那经过岁月的沉淀后,智然的容貌更像曹寅。
    要说旁人看不出来,曹颇相信;要说康熙看不出,曹颐绝对不信。
    “智然,你真转奉了黄教?”曹颐问道。
    智然面上水波不兴,微笑道:“中土禅宗也好,西域黄教也罢,万源不离其宗。曹施主并不是执着之人,如何有了执念?”
    曹颇苦笑道:“我原以为,你是受不得束缚的性子。”
    外蒙古与内蒙古不同,虽不能完全说政教合一,但是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地位不可撼动。
    咯尔咯的汗王与诸蒙古王公,多是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孙辈与曾孙辈;在蒙古百姓心中,大喇嘛就是活佛,是最应崇礼之人。在咯尔略的蒙古包中,十之**会贴着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小像。百姓心中,对这位活佛的尊崇程度,丝毫不亚于观音、如来什么的。
    做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的弟子,绝不会像做清凉寺小和尚那般自在;在享受无上尊荣的时候,也套上了名利的枷锁。
    曹颇与智然少年之交,自是晓得他的性子,绝不是喜欢权势富贵之人。
    这层枷锁,真的是他自愿套上的备?
    北风袭来,曹颐直觉得浑身冰冷。
    智然静静地看着他,像走了悟他的猜测,道:“万生皆苦小僧既尘世走一遭,岂可免俗?嬉笑怒骂,尽是虚幻,曹施主无需介怀!”
    见智然有安抚之意,曹颇长吁了口气,没有说旁的,同他一道出了园子。
    不远处,那些与智然同行的僧俗站在几辆马车前,都望向智然这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曹颇知趣,对智然道:“一别经年,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处相诉。不知何时有空,以述别情?”
    “大喇嘛后日到京小僧今明两日要去黄寺,为大喇嘛驻扎做准备。要是曹施主方便小僧想要明日百时造访曹施主?”智然稍加思量,说道。
    曹颇点头,与他别过,看着他带着众人乘车远去。
    曹颇在原地沉吟半晌,拿下以心,注园门口叫了个内侍。请他传话给十六阿哥。※
    少一时,十六阿哥踱步而来。
    “乎若找我?。十六阿哥问道。
    “十六爷何时回京?”曹颗问道。
    “今儿就回去,要不是皇阿玛下令要南苑行围,我早就当回去十六阿哥说道。
    “南苑行围?”曹颐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些奇怪,道:“圣驾才从热年回来几日,怎么就又想起行围来?”
    “过几日,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带领略尔咯诸王来朝,总要让他们见识一番八旗兵马的神威。”十六阿哥说到这里,道:“对了,我昨儿进了理藩院的单子,恒生的老爹也在名册上。”
    “十六爷可知灵智上人?。曹颗问道。
    “灵智上人?这名字有些熟。”十六阿哥沉吟着,道:“走了,就在昨儿的册子上见的,布尊丹巴胡图克图的大弟子,名字排得很靠前。大喇嘛年将九旬,这大弟子年岁也不能轻了吧。只是早年却不得听闻,许是一直在外蒙古的缘故。”
    “若是十六爷进城,可否帮个忙?去理藩院查一查,皇上这几年有没有册封“灵智上人。的旨意曹颐说道。
    智然从游方小和尚到大喇嘛名下大弟子,这不能单单用一个,“投缘”来解释。
    “咦?乎若怎么还管起闲事儿来?”十六阿哥有些不解。
    “十六爷,灵智就是智然曹颗道。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侍卫牵了十六阿哥的马匹过来。十六阿哥摆摆手,却没有上马的意思,而是上了曹颗的马车。
    智然同曹颗关系亲厚,在京城滞留数年,十六阿哥自是认得他。
    听了曹颗的话,十六阿哥竟比曹颗还迫不及待起来。
    马车进城后,十六阿哥便叫直接赶到理藩院。
    因为年六阿哥要查询的不是秘旨,都在记档的,所以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查询到曹颗想要找的册封旨意。
    那旨意颁布的时间是“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七”。
    这一日,对旁人来说可能是寻常一天,曹颗却是铭记的。因为,这一日是曹寅的“头七”曹家也接到一份圣旨,就是赐曹寅谧号的旨意。
    曹顾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母庸置疑,这证明康熙早就晓得智然此人。选择同一日下旨,都是“加恩。曹家么?
    只是,不知两人的联系,曹寅从中起了什么作用。
    “六年前册封的,够早了!”十六阿哥也瞧出其中不对头来。
    离了理藩院,他就低声问道:“莫非智然是皇阿玛的人?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混个大弟子的名分。说起大喇嘛,徒子徒孙遍布咯尔咯,小和尚别说混个大弟子,就是挤进门混个小弟子,也是不容易
    十六阿哥疑惑的,正是曹颗猜测的。不过猜测归猜测,真相如何,还得听智然分说。
    十六阿哥带着狐疑,回宫去了;曹颇想了想,还是往户部衙门去。
    忙到落衙,曹颐就直接回府。
    早先对康熙即将逝去的同情,此刻全剩下了愤怒。智然虽流着曹家的血,但是并没有受过曹家半点恩泽,难道只因他是曹家子孙,就要任由康熙驱使么?
    同自己这个借卫还魂的外来户比起来,智然才是真正的曹家长房长子。
    曹额顾及到李氏,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与智然兄弟相认,但是他心中,早已将智然戈归在自己的庇护范围内。
    原以为他坚持不还俗,能得个大自在,谁会想到同曹家的渊源,使得他深陷权势纠纷中。
    在等智然造访这一昼夜中,曹颗想了许多。
    对于所谓天家情分,也算是认识深刻。康熙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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