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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是想看看岳大人到底在不在家,要是在家,流言不攻自破,可要是见不到,那就不好说了。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认定,岳大人十有**是不在府上的,毕竟不看白瑜的身份,也得看白瑜的那把年纪吧,登mén求见,岳大人万没有不见的道理。
白瑜也觉得有理,如果岳大人真不在府上,那坊间的传言,便是真的了。他的心七上八下,身上全是冷汗,再加上厅内的官员不停的求肯,希望他能想想办法,更是叫他心烦意luàn。
“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想想。”白瑜终于发话了。
既然下了逐客令,那些官员也不好再留下,只能一一告辞。不过告辞之时,也免不了要恳求白大人两句。
客人都走了,白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huā厅之内,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信口早已撕开,他默默地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瞧了一遍,脸上越来越是痛苦。
过了许久,他终于站了起来,说道:“备轿,去杨shì郎府上。”说完,一边把信揣进怀里,一边朝外走去。
出府之后,白瑜直接赶往杨奕山的府邸,结果到了杨府,府上的人告诉他,杨大人今天和夫人出城进香了,今晚能不能回来,都两说着呢。
一听说杨奕山不在家,白瑜可真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他打算请杨奕山帮忙的,可人不在,事情又急,那可怎么办?想来想去,只能说道:“回府套车,去张家口!”
第八十四章 求情
第八十四章求情
杨奕山府内书房。9vk。首发
此刻的书房之内,正坐着两个人,坐在书案之后的,正是去“进香”的杨奕山。另一个则是他的大舅子熊兆珪。
“重岳,白大人登mén求见,你怎么却闭mén不纳,反称自己去城外进香了呢?”熊兆珪有些纳闷地说道。
熊廷弼自请致仕,可是并没有马上回老家,而是先到北京,和nv儿、nv婿聚一聚。本来算住上几天就走,但杨奕山和熊瑚再三挽留,所以也就暂时住下。老爹留在这,熊兆珪当然也不能走,一并住下。
“兄长,今天街上的传闻,你也该听到了吧,都说恩师去了张家口,拿了sī运军需的晋商不说,还把宣大总督以及宣府、张家口的将领也拿了。崔景荣的事,估计也牵扯不到白瑜,但是晋商的事,就不好说了。晋商在京城给不少人送过礼,还曾登过我的mén,不过被我扫地出mén。现在晋商sī运军需被恩师拿获,肯定是要详加审问的,但凡那些收过晋商银子的,都得被拉出来垫背。可以说,眼下的北京城内,和晋商有瓜葛的人,哪个不是坐卧不安。我虽然不知白瑜和晋商有什么关系,收没收过人家的银子,但我敢肯定,今天登mén的人,各个都会牵扯其中。他们找到,肯定是请我到恩师面前为他们求情。恩师的秉xìng,你不是不知道,这等事情,我怎能牵扯其中。”杨奕山娓娓道来,说出自己闭mén谢客的原因。
听了他的话,熊兆珪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淌浑水确实不能沾。见了他们,反倒不好应对,不如干脆不见。”
“正是。”杨奕山点头微微一笑。
“岳大人,mén外有人递帖求见。”
深夜。张家口巡抚行辕,岳肃正在和吴思南、蒋杰等人吃完饭,这功夫,吴平拿了一个信封跑了进来。
“哦?”一听这话,岳肃眉máo一掀,心中暗道:“看来晋商背后,还真有那么一个人物,也不知是谁,我是否认识。”
“拿来我看。”岳肃说着,将手掌伸出。
吴平连忙上前几步,将名帖呈到岳肃手中。岳肃接过一瞧,这份名帖还真有点意思,竟然装在信封里面,而且信封的口子,竟然还是用蜡封的。岳肃将信封撕开,取出名帖,展开观瞧,只见上面的名字,正是“白瑜”。
“怎么是他?”看到‘白瑜’的名字,岳肃倒吸一口凉气。
蒋杰和吴思南都看的清楚,从岳大人的表情之中,不难猜出,来人并不寻常。&;*.《》.最快更新**不过二人都没开口寻问,只是心下嘀咕,会是什么人能让岳大人这样。
岳肃略一沉yín,说道:“请他进来,偏厅奉茶。”
“是,大人。”吴平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岳肃并没有挪动位置,将名帖合上,放到饭桌之上,重新提起筷子,继续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并不快,丝毫没有着急见客的意思,蒋杰和吴思南谁也不多问,他们明白,岳大人若是想让他们知道,早就说了,不必等他们去问。
一碗饭终于吃进肚了,岳肃又喝了两口汤,这才说道:“蒋先生,你看一下这张名帖吧。”
蒋杰取过名帖,展开看到“白瑜”的名字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明白了吧?”岳肃淡淡地问道。
“明白了。”蒋杰答道。
“等下我自己去见他,先生你到书房等我,台榭,你也到书房等我吧。”说完,岳肃站了起来,又道:“金蝉、铁虬,你们两个跟我来。”
台榭是吴思南的字。
“是……”蒋杰与吴思南起身应道。
岳肃带着金蝉、铁虬走出huā厅,前往偏厅。厅内的白瑜,已然到了,只是他头上竟然带了一个斗笠,头还垂着,像是怕被人看出面目。岳肃到得mén口,吩咐shì立在mén口的吴平和一名护兵退下,让金蝉和铁虬守在mén口,自己走了进去。
白瑜听到厅外岳肃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把斗笠摘下,躬身说道:“下官参见大人。”
“白大人,不必客气。快坐。”岳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上手主位,在他坐下之后,白瑜方敢坐下。
“白大人,您怎么大老远的跑到张家口来了?”随后,岳肃故作诧异地说道。
“大人……”白瑜突然站了起来,跟在跪倒在地,眼泪随即淌出,哭道:“下官该死呀……”
“你……白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快起来。”岳肃仍做诧异地说道。
白瑜并没有起来,继续哭道:“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这一回不仅是哭了,哭着哭着,又开始磕头。
“白大人……你这把年纪……本官如何担得起这般大礼,快起来、快起来……”岳肃嘴里这么说,但却没有起身扶白瑜的意思。他心中明白,白瑜到来,肯定是因为这桩案子。不过,岳肃只是叫他起来,并不问为什么。
见岳肃不开口寻问,白瑜当了大半辈子官,当然也明白,岳肃是看出了他的来意,就是不问。岳肃不问,白瑜也不敢开mén见山的说,只好不住地磕头,一边磕,一边哭,“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白大人,快快起来。你这是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本官说,本官一定为你做主。你要是一直这样,本官哪里受得起呀。”岳肃见差不多了,才如此说道。
“下官不是受委屈了,实在是罪大恶极,愧对大人……”白瑜哭着说道。
“你素来公正,官声一向不错,何来的罪大恶极?”岳肃故作纳闷地问道。
“实不相瞒,是下官听说,大人在张家口拿获了一批sī运军需出关的商人……下官该死呀……”说到这,白瑜失声痛哭起来。
“这话不假,本官确是在张家口拿获一批sī自贩运军需出关的商人。白大人,这事不会和你有关吗?这些军需,不会是你主使他们贩卖的吧?”岳肃故意问道。
“不、不……下官哪有这个胆子……他们贩卖军需……下官实在不知呀……”白瑜哭道。
“既然白大人不知,那又何罪之有?”岳肃平淡地说道。
“只是……只是下官收了他们的银子……”
“收了多少?”岳肃问道。
“前前后后能有十几万两。”白瑜战战兢兢地答道。
“哦……”岳肃微微点头,又道:“数目不小呀,可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也没做什么,只是前段日子,鞑子从张家口破关而出之后,他们请我帮忙力保张家口守将田秀。下官也就……上了份折子……”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岳肃再次问道。
“再没有其他了。”
“我知道了,这事本官还没审出来,算你投案自首,你自行写一份请罪的折子,递给皇上,等我回京之后,会在皇上面前代你求情,请皇上从轻发落的。”岳肃的语气温和起来,“好了,起来吧。”
“大人……下官……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白瑜哽咽地说道,可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
岳肃听的明白,心平气和地说道:“白大人,你我共事多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如果我能做到,定然义不容辞。”
“多谢大人……”白瑜连忙磕头,跟着颤巍巍地说道:“下官……下官只希望大人能够……能够……法外施恩……饶范永斗他们一条xìng命……”
“你说什么?”岳肃大喝一声,手掌重重一拍茶几,怒道:“白大人,你不是已经知道范永斗他们犯得是什么事了吗?sī运军需出关,通虏资敌,别说是他们的脑袋保不住,就算是他们全家的脑袋也照样保不住!”
“大人……下官也知道……只是……只是……下官的儿子在他们的手里……要是大人把他们都杀了的话……他们一定会把我儿子也杀掉陪葬的……下官的长子弱冠而亡……此子乃暮年而得……我白家一脉单传……还望大人能够看在下官一向兢兢业业的份上……给下官留下烟火……”这一次,白瑜彻底痛哭失声了。
“白瑜啊白瑜,你的儿子怎么会和晋商扯到一起呢?”岳肃的脸沉了下来。
“这……唉……”白瑜叹息一声,说道:“只因是老来得子……所以下官对此子特别溺爱……言听计从……前些时日……晋商田生兰之子邀小犬到张家口游玩……我本不打算让他前去……可这孩子xìng格太拗……根本不理我的阻拦……硬是去了……今日清晨……田生兰的下人前来送信……说他们运出关的货被吴思南扣了……一众晋商也被抓了……甚至连总督崔景荣进了巡抚行辕之后,也没出来……听说是大人您亲自到了张家口……信上还说……若是田生兰他们死了……一定会拉我儿子陪葬……还请大人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给我白家留下这一脉骨血吧……”
“白大人,这事本官不能答应。现在的大明朝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流寇横行,鞑子肆虐,甚至还敢入关到中原抢掠,惊扰京师。本官受先帝托孤之重,一心捍卫大明江山,那些晋商勾结鞑虏,暗中资敌,其所作所为,无疑是动摇我大明江山之根本,如此罪行,本官怎能对他们心慈手软。白瑜,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且身居高位,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竟敢在本官面前,为他们说情!在你心中,是不是就你儿子的xìng命值钱,别人家儿子的xìng命,就如草芥呀?这么多兵器、铠甲送到关外,鞑子得到之后,用这些兵器,不知又要杀死多少我大明儿郎,难道他们就没有父母亲人吗?他们的父母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鞑子这次入关,令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白大人不知道吗?”岳肃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从平和变得沉重,又从变得凌厉。只说的白瑜是哑口无言。
第八十五章 光明正大
第八十五章光明正大
岳肃凌厉的一席话,将白瑜塞的是哑口无言。不过老家伙对岳大人也是了解的,知道岳大人绝不会轻易答应,从北京赶来的一路上,白瑜就在思量对策。
见现在岳肃把话说死了,白瑜咬了咬牙,不再继续哭泣,说道:“大人,白瑜的身家性命不算什么,可大人有没有想过,此案真的查明,到时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大人又要如何收场?依附大人的官员,其中有不下二十人,都收了晋商的好处,他们的官职有大有小,可却是有实权的。若是大人真的秉公执法,岂不等于自折羽翼。现在韩爌回京,担任首辅,东林党的官员跃跃欲试,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如果维持现状,东林党绝无机会,可若是大人把事情弄大,东林党人绝不会坐失良机,定会全力反扑。到时会是个什么局面,大人也应该能够想到。还有,我大明朝内忧外患,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还望大人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自己的清名,至江山社稷于不顾!”
为了儿子,白瑜也是拼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但他说的这番道理,确是一点不错。
岳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白瑜,你分析的这些一点也不错,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见哭求不成,便与我摊牌了。你倒是很明事理,很识得大体呀,还知道我大明朝内忧外患。但本官现在却想要问问你,你在收晋商银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