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白秋落往回缩的手,邵南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手给我。”邵南初将手往白秋落的跟前伸。
白秋落看着他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的手,眨了眨眼,“干嘛?”
邵南初直接上前抓了她背在身后的手。
手上有淡淡的红印子,显然是刚刚端汤的时候给烫到的。
没有斥责她,也没有说她,但是白秋落能明显的感觉到,邵南初身上的气息冷了下来。
“药膏呢?”
“什么?”白秋落有些呆。
“烫伤的药膏呢?”邵南初冷淡的问。
“好像没有。不碍事,就是小问题,我泡泡冷水就好……哎……”白秋落说着,忽然停住了话头,惊呆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邵南初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温润的触感瞬间将她给包裹了,而且他还用舌尖轻轻滑过她火辣辣的伤处,姿态暧昧得,让白秋落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猛然将手给抽了回来,白秋落道:“那个……我,我手不干净……我……我去洗洗……”
白秋落坑坑巴巴的说完,几乎落荒而逃。
邵南初看着她的背影,完美的俊颜上勾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风华无双。
邵南初慢条斯理的喝着白秋落端来的汤,而白秋落却是对着一盆冷水发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温暖又柔软的触感。
庄靖铖他们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到的,几乎在用过午膳,一行人就离开了。
虽然庄靖铖一脸的嫌弃,但是苏瑾寒还是坐在了他的马车上,好随时照顾他。
而庄靖铖虽然嘴里说着嫌弃,心里却有渴望和她待在一起,真是折磨死他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对她敬而远之,折腾自己,又折腾她。
“苏瑾寒,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你说,我改还不成吗?”庄靖铖做最后推开她的努力。
“你哪里都不好,我爱的也不是你,我爱的是曾经爱我的庄靖铖。”苏瑾寒极为平静的说。
“那还不同样是我吗,我只是失忆了。”庄靖铖对她的认知完全无法理解。
“他迟早会回来,会恢复记忆的。”
庄靖铖:“……”
这世上真是没有比苏瑾寒更傻的女人了。
她怎么可以爱一个人,爱得这样纯粹呢?又怎么可以,让他明明想要推开她,却又舍不得推开她呢?
庄靖铖不说话了,整个车厢安静了下来。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苏瑾寒睁开眼睛,才发现庄靖铖靠在车厢壁上,合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将他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低头看他的时候,眉眼间全是温柔。
装睡的庄靖铖感受到她毫无保留的温柔,所有的排斥和抗拒都被磨平了棱角,他再也做不到推开她。
装着转了个头,庄靖铖无声轻叹。
虽然沆州已经戒严,但是庄靖铖是巡查使,自然不会被拒之门外。
到了驿馆,张大夫给庄靖铖把了脉,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好好修养就成了。
然而当天晚间,苏瑾寒找庄靖铖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却发现庄靖铖发起了高烧。
苏瑾寒心里骤然一凉,这高热不退的情况,疫病里也有。
她不敢惊动别人,怕造成恐慌,便找了张大夫来,张大夫诊断过后,确定只是伤口有些反复,引发的高热,等退下去就好了。
苏瑾寒不放心,非要自己守着庄靖铖。
一个晚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折腾着给他敷毛巾,擦拭脖子和手臂,忙得根本不敢合眼。
庄靖铖烧了足足两日没有醒来,吃东西都靠着灌些米粥进去。
苏瑾寒也足足守了庄靖铖两日。
等庄靖铖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苏瑾寒趴在床边睡着的场景。
她侧着脸趴在床边,原本精致的小脸上遍布着苍白和憔悴,眼底一片青黑。
庄靖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苏瑾寒,你这样好,能够找到任何一个对你百般好千般好的人,又何必这般跟在我身边受尽委屈,担尽风险。
苏瑾寒睫毛一颤,猛然惊醒过来,抬眼迎上了庄靖铖的眸。
那温柔又多情的眉眼,让她几乎以为,他恢复记忆了。
“庄靖铖……”苏瑾寒呢喃着叫他。
“嗯。”庄靖铖收回手,低声道:“我病了几日了?”
“你发高烧了,足足躺了两天。”苏瑾寒说。
“你守了我足足两日?”庄靖铖问。
苏瑾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站起身道:“我去喊张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手骤然被人拉住,苏瑾寒低头,只见他修长匀称的手牢牢的锁在她的手腕上。
“苏瑾寒,你怎么这样傻?”近乎叹息的声音带着重逢后首度的怜惜,让苏瑾寒不可置信的回头。
近乎呢喃的问:“你……你想起来了?”
庄靖铖平静的摇头,“没有。”
苏瑾寒眼中希望的光芒在瞬间破灭下去,抿着唇瓣,苍白又无助。
“可是我拒绝不了你了,苏瑾寒。”庄靖铖轻叹。
苏瑾寒不解的看他。
庄靖铖微微用力,苏瑾寒跌坐在床沿。
不过她记得他身上有伤,没敢压着他,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哪怕我忘了你,你也会让咱们重新开始吗?苏瑾寒,我给不了你曾经深爱你的庄靖铖,但是我想给你,现在想要喜欢你的庄靖铖。”庄靖铖悠然而叹。
苏瑾寒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他。
他这绕来绕去的,都把她给绕晕了,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接受她了,还是……
她这模样着实可爱,取悦了庄靖铖,让他眉眼温和,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来。
“累了两天了,去睡会儿吧,喊清辉来服侍我就可以。”庄靖铖道。
苏瑾寒哦了一声,想要起身,却发现他的双手环在她的腰上。
惊诧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展现,就感觉唇瓣一软,眼前放大了一张倾世俊颜。
“还不错,软软的,甜甜的。”唇瓣一触即分,庄靖铖勾着唇,笑得妖冶。
苏瑾寒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一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快速离开。
直到出了门,苏瑾寒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还有些不可置信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他怎么忽然就吻她了?
难道发烧烧糊涂了?
还是脑子烧醒了,觉得不能辜负她了?
苏瑾寒脑子懵懵的,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苏瑾寒这才让下人去请张大夫,让清辉进门服侍他。
在庄靖铖养伤期间,京城下派的御医到了,被他直接派去了重疫区。
疫情虽然控制住了没有进一步爆发,但是重症的患者依旧没有好起来,不过是在活着和死亡之间反复的较量罢了。
庄靖铖的伤没有好,苏瑾寒也不让他去犯险。
这一日下午,邵南初悄然而至。
庄靖铖有些惊讶,“难道是疫区有变?”
邵南初揭了纱帽,淡淡道:“没有。情况正在变好。太医院的御医过去了,未免撞上熟面孔,提前回来的。”
庄靖铖这才恍然,他险些忘了,邵南初如今还不打算露面。
“现在重疫区怎么样?”庄靖铖问。
“已经找到了疫源了,秋落正在想办法彻底治好疫情。”邵南初淡淡道。
庄靖铖脸上浮现出喜色:“太好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邵南初冷淡的说。
庄靖铖脸上闪过一抹不解,就听邵南初道:“此次疫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庄靖铖脸上神色一僵,旋即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在重疫区,我察觉不对之后,派腾策重点注意之后,发现有人刻意将腐烂的尸体放在村子的水流源头上,导致了水源污染,村民们喝了水,自然就染了病,好在这种病传播速度不快,所以只有重疫区的那几个村子,格外的厉害。”
庄靖铖冷声道:“他们还真是疯了,为了对付我,竟然对无辜的百姓下手。”庄靖铖用力握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跳。
邵南初神色不变,依旧淡漠,“他们已经对你起了戒心,你此番回去,行事要更加谨慎,别再叫人钻了空子。”
庄靖铖平复了心情,已然冷静了下来:“好,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帮我?”
“时候到了,自然会回去。”邵南初依旧是那个答案。
庄靖铖无奈道:“你这人,真是……”
知道说不了邵南初,庄靖铖又问:“解决疫情还要多久?”
“研制新药还要几天,彻底解决估计还要半个月。”邵南初说着,看了眼庄靖铖,“有这段时间,你的伤应该也已经好了。”
庄靖铖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邵南初重新带上纱帽,淡淡道:“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来如风,去无影,邵南初一派的云淡风轻。
一个半月之后,京城外的管道上,一辆马车低调前行。
马车上,苏瑾寒不满的抱怨。
“庄靖铖,你要吃东西自己拿,我才不要喂你了。”
“哎,你,你无赖……”
苏瑾寒刚说完话,手里的葡萄就不见了影儿,顿时气急。
庄靖铖眉眼含笑的看着苏瑾寒发怒的样子,申请慵懒。
疫情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彻底的解决了,而沆州的政局也已经稳定,庄靖铖便带着苏瑾寒轻装简行,先一步回京。
落后一步的腾策则带着人,押着关押了南栀等一干犯事的官员,回京问罪。
“你回京之后,要立刻进宫吗?”苏瑾寒拖着腮问道。
“嗯。”庄靖铖淡声道。
苏瑾寒沉默片刻,“祝你好运。”
此番沆州之行,庄靖铖可以说功过各半。
功劳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过错也同样如此。
虽然天灾不可抗,但是毕竟是发生在庄靖铖南下巡视的时候,他想要完全脱离干系,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但看皇上怎么处置庄靖铖了,是赏是罚,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苏瑾寒看着庄靖铖,眼神有些恍惚。
一个多月来,庄靖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也不像最开始重逢那样对她恶语相向,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日子也是平静而甜蜜的。
但是苏瑾寒总是有一种,这些平静都是假象,是镜花水月的感觉。
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额头骤然一疼,苏瑾寒抬头,就见庄靖铖收回手,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几句都没有应。”
苏瑾寒嘟了嘟嘴表示不满,这才道:“没想什么,你打我做什么?”
“大小姐,马车都停了好半天了好不好,你到苏府了。”庄靖铖无奈道。
苏瑾寒掀了窗帘一看,确实是到苏府了。
“回去吧。”庄靖铖说。
“你现在进宫?”苏瑾寒问。
“嗯。”
苏瑾寒默默看着他好一会儿,凑上前轻轻抱了抱他,“要小心,千万要好好保全自己。”
就在她要退开的时候,被庄靖铖按在了怀里,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苏瑾寒猝不及防,想要推开他,双手放在他的胸口,却又软了下来。
一翻耳鬓厮磨之后,庄靖铖松开她,眼中含笑,道:“我会的,放心吧。快回去,你哥怕是恨不得杀了我了。”
自从庄靖铖在小溪村那么对苏瑾寒之后,苏恒对庄靖铖的意见就一直很大,特别大,超级大,要不是苏瑾寒固执,苏恒拿她没有办法,他都想直接将人给绑回来了。
苏瑾寒点头之后,终于下了车。
看着马车驶离,苏瑾寒眼中的担忧完全无法抹去。
“人都走了,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当望夫石呢?你还没嫁呢。”苏恒凉凉的嗓音传来。
苏瑾寒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苏恒从门口出来接她。
苏瑾寒跑上前,给了苏恒一个大大的抱抱,这才道:“哥,我好想你。”
苏恒满心的不悦被她这句话给熨得服服帖帖。
“想我?你怕是只顾着和情郎相处吧。”口气酸酸的。
苏瑾寒嘿嘿傻笑,道:“怎么会,我一路上最想哥哥了。”
一旁做了许久透明人的青芽脸色奇异,但是看着苏瑾寒威胁的目光,还是猛然点头。
而夏禾,更是神情淡漠,不置一词,清冷极了。
“走吧,先去看看爷爷去,你不在这些日子,爷爷老惦记你了。”苏恒说。
兄妹两说说笑笑的往屋里去了。
皇宫,御书房。
皇上穿一身暗红纹理的常服,正在处理政务。
有太监匆匆来报:“启禀陛下,靖王殿下求见。”
皇上批阅奏折的手顿时一顿。
抬头时,目光已经变得冰冷而又威严了。
“靖王回来了?不是说还在路上,还有些时日才会回来吗?”
“靖王殿下轻装简行,独自回的京。说是有要事要先行禀告陛下。”
“宣他进来。”
皇上淡淡的说着,将手中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旁,连带着朱砂笔也放下了,神色平淡的等着庄靖铖进门。
“儿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门之后,庄靖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先行一步回来,要禀告什么事?”皇上淡淡的说着,端起茶杯喝茶。
“此前儿臣已经在信中禀告了南栀等人的罪行,陛下说要等他们进京核查之后再做定夺。只是儿臣又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要提前给陛下过目,否则怕是有人要打儿臣的主意了。”庄靖铖跪得比直,说。
“什么线索?”皇上像是有些好奇,放下茶杯问道。
庄靖铖从怀里拿出贴身藏好的账本,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