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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眸色冰凉,看着易怡安的目光充满了冷淡和平静,然而易怡安却被吓得脸色一白,她有种被野兽盯着,随时都会被扑上来撕碎的感觉。
“贱婢,你大胆,竟敢以下犯上冲撞我家郡主,还不松手?”一旁易怡安的贴身丫鬟曦儿见状怒喝,上前扳着夏禾的手要她松开。
然而夏禾的手就像是铁箍一样,怎么都松不开。
听到曦儿叫她贱婢,夏禾冰冷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曦儿的身上,曦儿只觉得浑身一凉,脑子竟然有些空白。
苏瑾寒轻斥,“夏禾还不退下。郡主不过和我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当真。”
她并不在乎冲撞了易怡安,但是夏禾不行,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她身边的奴婢,易怡安随时都可以找机会处置夏禾。
夏禾听到苏瑾寒的话,默默的松开易怡安的手,退到了苏瑾寒的身后。
易怡安终于收回了手,甩了甩手,看着夏禾的目光满是忌惮。
那个贱婢一定练过,会武,苏瑾寒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奴才了?
易怡安不解。
苏瑾寒站起身来,淡淡道:“郡主若是没事,我就进去找兰妃娘娘了,她方才还喊我要早些进去呢。”
易怡安凑近苏瑾寒,冷笑道:“苏瑾寒,我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以为铖哥哥真的喜欢你吗?做梦吧你。”
苏瑾寒对于这种挑衅已经麻木了,光会说,对她产生不了威胁,而且又刺激不了她,她不懂易怡安为什么乐此不疲。
易怡安看出了苏瑾寒的不屑,心里大怒的同时,猛然靠得她更近。
凑在苏瑾寒的耳边说,“苏瑾寒,别沾沾自喜的以为铖哥哥对你不同,他若是真的要娶王妃,那个人即便不是我,也不会是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替代品,让他疏解寂寞的玩物罢了。”
易怡安冷笑的模样分外讨嫌。
苏瑾寒却头一次皱了眉。
那个替代品,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皱眉不过瞬间,转眼苏瑾寒就已经眉眼舒展,问道。
易怡安冷笑不止:“等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着,竟然不理苏瑾寒,当先走了。
苏瑾寒大皱其眉。
易怡安不可能只是为了让她难受,不好过就说这样一番话。
最主要的是,她既然说替代品,那么就说明,还有一个人存在,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再一想,上一世直到她死,庄靖铖都不曾娶妻,便是皇上赐下的美人,他也是养在后宅,始终未曾娶正妃。
不可能是他有什么隐疾,那么肯定就是有其他的原因。
苏瑾寒莫名的有些焦躁起来。
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方才庄靖铖所在之处看去,并不见庄靖铖的人影。
怀着满肚子的心事,苏瑾寒重新回到大殿。
而这时,离宴席正席开始已经不远了。
随着她的回来,后来也有不少的夫人小姐,陆陆续续的从园子里进来,同时,另一边的男宾席也已经开始有人入座。
苏瑾寒目光淡扫,倒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看到。
没过一会儿,一群人从外头走进来,苏瑾寒看去,却都是熟人。
哥哥、太子、三皇子、庄靖铖、还有一个和太子有几分想象的人,看着很温和宽厚的人,苏瑾寒记得他,他是大皇子,庄靖仁。
庄靖仁的母妃出身不高,虽是长子,却没有被立为太子,反倒是庄靖宇,他的母妃是皇后,被立了太子。
两人看着都是温和有礼的,但是却也略微不同。
大皇子是发自内心的,性格如此,而太子,却不是个掩人耳目罢了,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阴森恐怖。
而相似的气质,苏瑾寒在慕容晱身上见过。
他的温润与两人又不想通,慕容晱是淡漠更多,犹如谪仙。
这么一想,苏瑾寒顿时暗叹,是不是重生的人特别得到上天的优待,连带着身边的男人,都一个比一个俊美帅气,一个比一个优秀。
还有庄靖铖……
苏瑾寒想着,忽而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去,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别过头不看他。
被这般对待的庄靖铖有些莫名其妙,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倒是有气,难不成还在气上次他怀疑她的事情?
都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他,这小女子一气都大半个月了,还没消,看来回头真要好好找个时间哄哄她才是。
庄靖铖想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来。
他又怎么知道,许多事情,真的不是回头两个字,就能够解决的,就好像,生活总是喜欢给你带来意外一般。
“小嘴噘得这么高,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兰妃正巧转过头来,看到苏瑾寒的模样,不由得笑问。
苏瑾寒还没回话,就听到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殿内所有人全部离开位置跪倒在地,恭敬的行礼。
“免礼,众卿平身。”上首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
苏瑾寒随着众人一起起身。
就在她扶着兰妃想要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只听皇上道:“兰妃,你到朕这儿来。”
一言出,所有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兰妃身上,作为和兰妃站在一起的人,苏瑾寒也感受到了无数凌厉的目光,浑身的汗毛顿时炸立而起,如同刺猬的刺一般。
不管在哪种场合之下,皇上身边陪伴着的,都应该是皇后,就算是下面的百官亲王,出门带的,也只会是夫人,而不是妾室。
后宫的妃子,就算封号是贵妃,身份高贵,叫着好听,也同样不过是妾室罢了,并没有资格陪在皇上的身边,可是皇上却这样开口,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一旁的皇后轻声道:“皇上,这恐怕于礼不合。”
皇后面色依旧温柔端庄,心里却已经气炸了,再怎么说,兰妃一般不过是个妃子罢了,平时皇上再怎么宠爱,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举动,也是在落皇后的面子。
皇后悄然看向兰妃时,眼中明显带着警告。
兰妃也是懵了,傻傻的看着皇上,眼中全是不解,呆呆的,竟显得有些可爱。
“不过是寻常的宴席,又不是什么国宴,哪又有那么多的礼数可言。”皇上淡淡的瞥了皇后一眼,说道。
皇后没敢说话,皇上又看着兰妃,道:“爱妃不愿上来?莫非还等朕亲自去接?”
皇上说着,竟真的迈开步子,朝着这边走来。
兰妃回过神来,赶忙道:“皇上勿动,臣妾这就过来。”
说着松开了抓着苏瑾寒的手,给了她一个你自己小心的隐晦眼神,这才朝着皇上走去。
看着那个身居高位俯视自己的人,兰妃的心里全是复杂。
她不知道皇上此举何意,她只知道,她受到了蛊惑,就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
他只需向她走一步,开个口,剩下的路,哪怕万水千山,她也愿意跨越相随。
她爱这个男人,无可救药的爱,哪怕……他心里装的是整个天下,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哪怕……他心里有别人的存在,她走不进去。
兰妃终于走到皇上跟前,站在下方的台阶上,她抬头仰视着这个康国最尊贵的男人,眼中全是倾慕。
这样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皇上有些恍惚的想着。
被她看得心里一动,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他的身旁。
牵着兰妃的手落座,皇上这才开口道:“今日的宴席,是为了庆祝江南水患的圆满渡过和瘟疫的及时控制救治的成功,此番靖王南巡有功,稍候再行论功行赏,现在,且先让朕,与众爱卿,欣赏歌舞,把酒言欢。”
皇上举着杯子,言语之间豪气尽显。
众多文臣武将包括命妇小姐,纷纷举杯和皇上共饮。
随后,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殿内响起了乐声,歌舞顿起。
苏瑾寒坐在位置上,有些百无聊赖。
其实参加这种宴会也是无聊,就是看看歌舞表演罢了。
偏偏还要对着旁人微笑,苏瑾寒只觉得,笑得她的脸都快僵了。
因为兰妃被叫到了皇上的身边,苏瑾寒作为她的侄女,也格外的受人关注,众人纷纷向她示好。
苏瑾寒只能不断的笑,应付。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上头的皇上终于摆手,示意歌舞暂歇。
大殿一片安静,只听上首皇上开口道:“此番靖王南巡,成功阻止了洪水淹城,擒获南栀等贪官污吏,后瘟疫爆发,又身先士卒赈灾救人,控制瘟疫,实属功不可没。”
“不过此番,朕首先要赏的,却不是他。”皇上悠悠一笑,让人吃惊不已。
首先赏的不是靖王,那该是谁?
朝臣纷纷猜测不已的时候,庄靖铖倒是有所察觉,看了苏瑾寒一眼。
“众爱卿只知靖王有功,却不知,此番瘟疫之灾能够得以控制,轻易消灭,实则是苏记的功劳。苏记出钱,出人,赈灾治病,实乃大功,苏记苏恒,苏瑾寒接旨。”
所有人顿时大吃一惊。
任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做出要封赏苏恒和苏瑾寒的举动。
毕竟,苏家只是商贾,并非官宦。
苏瑾寒和苏恒早有预料,分别从各自的位置上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下。
“草民接旨。”两人齐声道。
“苏氏兄妹,善良忠厚,仁善好施,特封苏恒为忠善爵,苏瑾寒为仁善县主,掌芈县之地,另再赏黄金百两,白银万两,锦缎五十匹,以资奖励。”
皇上话音落下,所有人顿时震惊了。
皇上竟然封了苏恒为爵,苏瑾寒为县主,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恒的爵位且不说,身份虽然高贵,但多少是个闲职,但是苏瑾寒不仅被封了县主,还实际掌控了一县之地,这简直就让人难以置信。
别说旁人了,就是苏恒和苏瑾寒兄妹,也完全不可置信。
他们猜到会有封赏,却没想到是这样重的封赏。
两人连连行礼谢恩。
这些人里面,最高兴的或许该属庄靖铖了。
毕竟苏瑾寒她得了封赏,成了郡主,那就说明,她的身份高了,以后待在他是身边,成为他王妃的事,也有了更大的可能。
庄靖铖简直比自己得了封赏还要开心。
兄妹两退下之后,皇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庄靖铖的身上。
“靖王南下巡查有功,治理水患有功,控制瘟疫有功,升七珠亲王,赏黄金五百两,白银两万两,皇庄两座……”
一连串的封赏砸得庄靖铖有些懵。
他本以为,就算做成了这件事情,皇上顶多意思意思的夸奖两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真刀真枪的封赏了。
庄靖铖懵懵的,却被他跟着说的话,给惊到了。
“前两日皇后和朕提起,靖王年纪也不小了,恰巧虢安郡王也找朕提起,请朕为他女儿安和赐婚。靖王与安和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今日朕便给你二人赐婚,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大殿顿时寂静。
庄靖铖整个人都懵了,要帮他和安和赐婚?开什么玩笑。
想着,庄靖铖猛然看向苏瑾寒,去见她呆呆的看着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反观易怡安,虽然震惊,但是却满脸的喜悦,冲出来跪在庄靖铖的身边,激动又美滋滋的说:“多谢陛下,臣女但凭陛下吩咐。”
嫁给铖哥哥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心愿,苏瑾寒的出现,一度让她绝望,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又希望了,此刻天上却砸了这么大一个馅饼下来,顿时将她给砸晕了。
易怡安想着,不由得朝苏瑾寒看去。
见她脸色难看的看着这边,眼神变得挑衅。
苏瑾寒,你再怎么得铖哥哥喜欢又如何,如今皇上开口让他娶我,我便注定了要成为他的王妃,难不成铖哥哥还会抗旨不成?你注定是斗不过我的!
易怡安心情极好。
苏瑾寒却没有心思和她斗,只是默默的看着庄靖铖。
皇上开口赐婚,推不得,拒不得,一旦开口拒绝,那就是抗旨,他会为了她抗旨吗?苏瑾寒不确定。
毕竟早先他们才争吵过,如今还没有和好。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庄靖铖看着她这模样,有些心疼,转头看向皇上,“父皇,儿臣……”
他想拒绝的。
可是看着皇上好整以暇的模样,心里忽然警惕了起来。
给瑾寒封赏,给他封赏,大加赞叹,明知道他和赎金有情,和易怡安没有感情,不来电,却要替他们赐婚,是不是,就是为了要他抗旨?
等着他抗旨,然后治他抗旨不尊的罪名,不至于要他的命,只是要将他此番江南之行的所有功劳,都这般抹灭。
让原本靠近他的官员,再次怀疑他,远离他。
毕竟,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谁也不会轻易的将前程赌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皇上的用意,所有举动,真正的用意!
庄靖铖想通之后,遍体生寒。
但是更多的,是深深的悲凉。
他们是父子啊,可是为何,他的父亲却那么的不待见他,处处的算计于他,只要见他好过一些,便想着打压,想着破坏,为何,残忍至此?
庄靖铖垂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到肉里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皇上似乎没有看出他的为难,依旧笑道:“老七想说什么?”
庄靖铖回头看了苏瑾寒一眼,眼中全是抱歉,对不起瑾寒,我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