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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好好想想吧!”楚风往齐靖远的肩膀上砸了一拳,施施然走出院门,“战争不会很快结束,可生活还得继续!”
生活还得继续,生活还得继续……陈淑反复咀嚼这两句话,一时痴了,良久,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一朵历经夜晚的风霜,带着露水在清晨绽放的玫瑰花
“这、这不是开玩笑吗?”张世杰拿着嘉奖令和晋升令,哭笑不得
他和女婿苏刘义投入汉军,半是为了杀鞑子,半是憋着一口不服输的气:凭什么你们一群没经过正规训练的匠户、农民,就能把鞑子杀得大败亏输,我堂堂大宋第一名将,却是屡战屡败?
就为着这口气,翁婿毅然丢下家财、亲眷,投到军中,流血流汗的训练、搏杀,到现在,张世杰已经把汉军的优势劣势、先进的组织、繁复的军令系统吃了个通透
要知道,张世杰的第一名将,决不是浪得虚名,在陆上马步军作战中,出身北方将门,加上自己多年征战的心得体会,他确实是宋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驻守鄂州期间,出神入化的战略机动防御,坚定顽强的凭
,看准敌人薄弱环节的出动出击,让伯颜丞相、阿里?FTT剌罕、张弘范这些世上一等一的名将都叹为观止,甚至不敢越雷池一步,绕道攻击范文虎驻守的长江下游
焦山、崖山两次大败,让张世杰英名尽丧,可这两次败仗,他都是指挥的水军!北人乘马、南人使船,张世杰南下归宋前,怕是连船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让他指挥水战,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时人评价“张世杰步兵而用之于水,刘师勇水兵而用之于步,指授失宜,因以败事”试想,后世的德国海军元帅邓尼茨,让他指挥装甲战车能行吗?叫沙漠之狐隆美尔去开潜艇,又是什么情形?
朝廷用人不当,水战之败非张世杰罪过回到骑兵这个老本行,翁婿俩如鱼得水,在追击张弘范的战斗中,苏刘义斩下了一位千户、三位百户的头颅,张世杰则一马当先,砍断了汉奸堂弟的张字大旗,直接导致了敌兵的节节后退变成一场无可挽回的大溃败
故而兵部签发了嘉奖令:大红色的缎子面儿,“荣誉证书”四个绣金字,打开内页,“张世杰在鼓鸣山战斗中,奋勇杀敌、率先夺旗,荣立一等功一次,特发此证以资鼓励兹令,兵部长侯德富”
女婿苏刘义也有一本,同样是一等功,拿着证书,翁婿俩倒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立功受奖倒也罢了,毕竟是自己出了力的,妙高山脚,张字大旗往地下一丢,九拔都战败一吼,新附军就呼啦啦的跪地上请降,这份功劳,什么奖励都当得起了
嘉奖便罢,可提拔为排长的通知也跟着来,这就让人为难了张世杰家中颇有资财,苏刘义更是了不得,苏东坡后人,原名一侯,德化县人他长习骑射,熟谙武略性慷慨豪爽,平生忠肝义胆,诚以待客,常能温恤贫困乡邻,人皆乐与交游南宋咸淳十年(1274年),军迫近临安,进行危在旦夕,下诏天下忠臣义士勤王,苏刘义集乡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吾祖世食宋禄,正宜精忠报国”,于是十万人随他从军,“一呼十万”,因此闽西之地皆称苏刘义为苏十万,毫不夸张的说,苏刘义跑回老家去,扯着嗓子喊一声,就能再拉起十万农民军
这样的身份地位,汉军中当一小卒,别人只说你是赌气,故行怪异之举;但真要做军官,岂不是忘了旧主,贪图富贵?虽说新儒学上,忠于民族胜过忠于一家一姓,可张、苏二人当了几十年赵家忠臣,一时半会,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管他的!”苏刘义朝岳父大人拱拱手,“老泰山,自投到军中,我看呐,他们还真没把咱们当外人看,各级军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该给的一样没少姓楚的既然有这般胸襟,咱们现在退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依我看,咱们再替他立几样功劳,然后仿关云长的作为,封金挂印而去,回家自在逍遥,千百年后,岂不人人说我翁婿不贪图富贵,是个大大的好汉子!”
关云长的作为,那是武圣啊!这句话一下子打动了张世杰,赵家天子不是刘备,倒像是阿斗,怎么的都扶不起来了,可立下大功再封金挂印而归,这般作为真是太完美不过了!
嗯,还是女婿知道老丈人张世杰捋捋胡须,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向行宫走去,那儿要举办一场庆功宴
行宫中张灯结彩,酒肉的香味远远飘散庆功宴,这是楚风的主意,蒙元暂时无力南侵,而汉军扩大后的整训需要三个月到半年,这段时间里,必须让闽西粤东六州百姓回到正常生活的轨道上来,暂时忘记战争的伤痛,全心全意投入到战后的重建家园
庆功宴,给将士们、百姓们发出两个信号:第一,我们打败了五十万元兵、消灭了两个蒙古万人队,尽管咱们自己损失惨重,但咱们是打赢了的,堂堂正正的打败了蒙古铁骑!
第二,战争暂时停下了,生活还得继续!咱们只有种出更多的粮食、造出更好的刀枪、练好更精锐的军队,才能应对蒙元的下一次攻势,才能解救沦陷区的兄弟同胞!
张世杰翁婿是一等功臣,他们坐到了首席上,和陈淑、楚风两位老熟人同席世事沧桑,唏嘘感叹,慢慢的酒越喝越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237章 内帑
晨的朦胧睡梦,被知了的叫声吵醒,楚风迷迷糊糊的t|感觉手掌覆盖着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轻轻捏了捏,嗯,手感不错
怀中柔软的躯体,娇声咕哝了几声,又陷入了沉睡,这是谁啊?宿醉后口渴的厉害,楚风起床灌了一杯凉水,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这不是陈淑的闺房吗?我怎么会躺在她床上?
昨晚的记忆点点滴滴涌出,将军、士兵、文官、士绅轮流劝酒,陈淑和自己都喝了不少,两只醉猫摇摇晃晃的回到她的房间,因为她说要请教《步兵操典》的问题
朦胧醉眼中,灯光摇曳,陈淑娇艳如花的脸庞越发迷人,离开琉球两月,楚风的**变得特别强烈,强烈到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
他猛的抱住了陈淑,女元帅只象征的推拒了两下,百万军中斩将夺帅的身体,就软瘫得像一堆棉花……
几乎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一夜的狂风暴雨,让陈淑倍加劳累,此时还没有醒来只见她云鬓解散,光可鉴人的长发垂下,红晕的脸蛋儿带着些微的笑意,殷红的小嘴儿咂吧着,不知是说着梦话,还是因为宿醉带来的干渴丝棉薄被掀开了半截,白皙柔嫩的胸部,残留着乌青的指印——那是自己陷入疯狂后,给她留下的印痕吧?楚风只觉得脸上发烫、发烧
美人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明亮的眸子睁开,就见楚风递了碗凉茶到唇边口渴得嗓子像火烧,她坐起身灌下了凉茶,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身体上还有几处乌青!
啊!陈淑嗖的一下缩回了被子里,她回忆起了昨夜的疯狂和甜蜜
姓楚的家伙,白面书生似的,怎么会那么强大,那么霸道?要了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难以承受,只得咬着牙关勉力承欢,到现在,腰也软了、背也酸了,身上好几处淤青隐隐作痛,那个羞人的地方,还有点酸酸的、涨涨的……
到了此刻,女元帅的百炼钢早已化为绕指柔,她白了楚风一眼:“还不出去,我可要穿衣服了!”
此时此刻出去地才是傻子呢!楚风从床架上取下衣服“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姓楚地昨晚上你还没、还没欺负够啊!”陈淑似娇似嗔脸蛋儿红彤彤地眼睑也低垂下去老半天才鼓起勇气说:“昨晚地事情就当从来没有过咱们、咱们还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哪样?昨天那样吗?”情郎地手臂又环上了女元帅地娇躯手掌还好死不死地按在了她最柔嫩地部位帐中地**火焰再一次熊熊燃烧……
张广甫地财政报告用剪式船送到了泉州看着这份报告楚风实在高兴不起来:闽广五州地接收对财政来说不是增加了税源而是加重了包袱
宋元双方数年间在闽广海面拉据战福州之战、谢女峡之战、崖山海战接连不断地海战使泉州港地贸易额大幅度萎缩东洋方面日本高丽经杭州到泉州地传统航线基本中断南洋方面近两三年各国番商贸易多到占城为止愿意冒着风险北上泉州地不到十之一二
贸易额下降给泉州这个高峰期拥有上百万人口进出口额占全中国四分之一地巨型商业城市以毁灭性打击接收这里不但收不到多少税反而要负担数十万百姓地吃穿色目商人上缴地赔款虽多经不起常年消耗啊!
原陈淑管辖的漳汀梅潮四州,元兵纵马啃吃青苗,绿油油的稻田,像被蝗虫洗劫过,庄稼一根不剩,留下的只有堆堆马粪房屋被焚毁、水井自己坚壁清野时污染了,蒙古人给这里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政府不但不可能再向老百姓收税,反而要花一大笔战后重建费用,另外,各州县的政府机构按照琉球模式建立,比故宋的衙门更高效更有力,但官员薪俸支出也更多
建设,永远比破坏艰难蒙古人可以不要军饷不要后勤,因为对马背民族来说,战争和抢劫可以划等号;可汉国不行,难道楚风能纵兵抢劫同胞百姓?抢抢色目富商倒是没有道德负担,可杀光了奶牛,到哪儿挤牛奶?
对蒙元,战争永远是赚钱,即使打了败仗,不过是没抢到而已;对中原农耕民族,战争永远是亏本,打仗要花钱,对手却穷得没什么抢劫的价值,败了不用说,就算打胜也要亏上一大笔,汉武帝北逐匈奴、霍去病封狼居胥,几乎打光了文景二帝留下的老本!野蛮和文明的较量,在经济上,从来就没有平等过
必须回琉球了,解决目前的经济危机
第一皇后工商部长赵筠、第二皇后王敏儿、警部长王大海、财税部长张广甫、兵部长侯德富、文教部长曲海镜、民政部长郑思肖、法部长文天祥皆到码头迎接刚下船,楚风就被张广甫一把扯住袖子,老头子气咻咻的嚷嚷:“陛下,老臣要告病、致仕,这个财税部长,您另请高明吧,老臣实在做不来了!”
楚风笑笑,“有什么委屈,咱们回去说,这次回来,就是听大家意见的,你那肚子苦水啊,我准备好个大酒坛子,全给装进去,一滴都不洒走,咱们坐一辆马车回去,对,大家都坐我的车”
有陛下这句话,张广甫一肚子的委屈,消下去大半,看着陛下笑盈盈的样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这几日,各州县、各部门,控告张部长的弹章,雪片般飞到法部,什么贪墨、渎职、妄自尊大、尸位素餐,各种各样的话都有,下官按琉球制度传唤张部长了解情况,也是照章办事么!”文天祥苦笑着给楚风解释
哦?
见楚风皱着眉头不说话,张广甫急得老脸发红:“财税部拨下的款子,慢了几天半个月,这些人就像疯狗似的乱咬!要弄到钱,还得仓库里有才行呐,现在国库里空荡荡的能跑老鼠,我拿什么往下发?”
楚风的脸色变得严峻:“国库里还有多少钱?”
“就七千三百两黄金、十五万两银子,合二千二百三十万元(每两金子千元,银百元)”
啊,这个数字,对于一个五百万多人口、四万多军队的国家来说,实在是非常危险了!楚风心头咯噔一下
说话间到了政府门口,众人进去,张广甫忙不迭的拿出帐本:“琉球商业税收,每月不过一百七十万元;从佐渡岛、吕宋岛两处矿产,得金一万八千两、银十二万两,合三千万元,其中半数入国库,计一千五百万元;出售钢铁制品,每月可得五百万元以上三项是国库的主要收入,加起来不过二千二百万上下”
张广甫说的唾沫横飞,王大海摸着脑袋道:“原来有这么多啊!”
“多什么,缺口大得很呢!”老头子胡须一翘一翘的直喘气,“五百多官员、四千多警察,平均每人每月四百元,光这块就得二百万
汉军官兵,平均差不多五百块饷银,原来一万把人,是五百多万块,应付还绰绰有余,现在一下子扩大到四万人,两千万的饷银”
曲海镜摇头晃脑的道:“官府两百万,军队两千万,两千两百万,国库正好出入相抵嘛”
张广甫眼睛里冒火,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把曲海镜吓得往后一缩,老头子叫道:“政府办公不花钱、汉军训练不花钱?火药弹子伙食军装,每月就得和军饷相等,也就是说,维持现在的政府和汉军,每月得四千万把几个学校算进去,还得加上三百万!”
这么多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楚风以下,人人轻吁了口气
张广甫不依不饶的道:“这下子突然多了三万多兵,盔甲是早配了的且不说,水壶、军装、火枪、火炮、刺刀、铺盖、帐篷、马车,杂七杂八的东西,通算每人得一千三百多元,加起来又是四千万!
陛下酬庸功臣,给反正的新附军发银子,给各地民军发银子,上个月这头拿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