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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得楚风接着道:“我想了想,闽广总督一职还是罢掉的好,分设为两省,像荆湖四川那样设省,派文官去主理庶政……”
陈淑桢面色微变,楚风说话从来百无禁忌,什么“打入冷宫”,什么“休夫”的玩笑,一年总要开个七八次,可这次却不像开玩笑呢!
楚呆子啊楚呆子,也不知哪个挑唆你这呆子,闽广总督,当我稀罕么?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就要当真!
若是赵筠,定要和楚风争个长短,雪瑶呢,撒娇使小性子,敏儿呢,不管叫她做什么都是“好啊,敏儿听楚哥哥的”,乌仁图娅,一定对楚风报以粉拳,最后两人以床上大战定胜负……
陈淑桢这样统领十万大军的女元帅,则云淡风清的笑笑:“但凭夫君安排。”只不过,话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粗线条的楚风根本没有发现身边人的落寞,他自顾着往下说:“今后海外殖民地和本土战区设总督,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或辖一二省,或管南洋千岛万国,不一而足。内地各省则置文官巡抚,统管一省庶政……如今河南江北已成为前线,临海的闽广倒是后方了,撤了闽广总督,新设中原总督,夫人你来任此职如何?”
原来如此!陈淑桢闻言有些脸红,又有些儿羞恼,你这楚呆子,不早说,害得我胡思乱想!
唉~还是雪瑶说得好,“咱们夫君就一大呆子,你和他置气,那是吃饱了撑的……”
“好啊,夫君旌麾所指,臣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淑桢故意粗声粗气的,学关汉卿新编杂剧《花木兰》中动作,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但她忘了此时素白纱裙、头插黄花,俨然一随夫君踏青的美少*妇,忽然做这么个动作,说这样一句话,登时周围游人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甚至有登徒子吹起了口哨。
饶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女元帅,霎时间也羞红了脸,抓起楚风的手,看看哪儿人少往哪儿挤,七折八拐穿街过巷来了个溜之大吉。
“不能拆,不能拆咱们的教堂!”
一阵喧闹声钻进了楚风的耳朵,啊呃~拆迁?难道这个时代就有了最牛钉子户和无良开发商?
大街上人头攒动,钻进人丛,楚风就看见一大片蓝眼睛高鼻子、头戴蓝色小圆帽的老外,黑压压跪了一片,七八名汉军战士腰板则挺得笔直。
楚风那个时代,老外享受着超国民待遇,一个个大鼻子冲着天,但咱们老祖宗那时候,不管你老外多牛,都是化外蛮夷,见官就得下跪,除了蒙元四等人之外,其他任何时代,中央天朝的老百姓都比蛮夷们过的好得多。
“拆,这色目人的妖神,拆了最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蓝帽回回和西域色目人都是一伙儿!”
老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叫喊着,楚风拖着一个老大妈问是怎么回事。
“唉呀后生仔,这不清理里通外国吗,蓝帽回回硬说他们不是西域色目人,你看他们那蓝眼睛,那衣着打扮,不是色目人难道还是蒙古人?想蒙混过关,哼哼,后生啊,你说中不中?”
“不中。”楚风坚定的表明革命态度,然后打发走大妈。
原来大汉光复一地,就要设立情报司、保安司,开展清匪反霸、惩治汉奸叛徒的工作。开封城中这群蓝帽回回,城破后聚集在他们的小教堂里,不知道要干什么,自然引起了情报司的怀疑,可搜查又抓不到什么证据。
本想撤回去,可周围的群众不干了,这些年被横行不法的色目富商欺负得很了,在他们看来,蓝帽回回也属于色目人,现在又聚在一处,铁定没安好心肠,怎么能轻轻放过呢?因此围住情报司官兵,要他们动手拆了蓝帽回回的教堂。
实际上,咱们堂堂中华对宗教是异常宽容的,在中世纪的欧洲、近东,罗马教廷怂恿着十字军和穆司林圣战战士打成一锅粥的时候,同是上帝子民的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为了能不能用圣杯喝酒而在三十年战争中自相残杀的时候,华夏大地上的天主堂、和尚庙、清真寺、三清观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共建和谐社会。
百姓要拆蓝帽回回的庙宇,并非宗教矛盾,而是民族争端,北元治下杀了汉人只赔一头驴,色目商人当然有恃无恐,放羊羔儿息、欺男霸女、强买强卖,百姓恨之入骨,这些蓝帽回回连带着倒了霉。
不过,蓝帽回回名为回回,实际上是犹太人,和西域色目不是一码事,在后世的中东,犹太人亚伯拉罕的子孙和阿拉伯人易仆拉欣的后代,还打得你死我活呢!连带着倒霉,确实有点儿冤枉。
楚风正想怎么和百姓解释这些,又不太情愿暴露身份,忽然听得有人用字正腔圆的汉语说道:“诸位同胞,来自耶路撒冷的兄弟,我们既然按照托拉的指引,来到东方这流着奶和蜜的土地,那么就应该服从他们的法律,成为华夏的子民。”
定睛细看,这不是犹太海商亚伯拉罕亚老爷吗?他也坐船到开封来做生意了?只见他羽扇纶巾、青衫儒服,要不是鹰钩鼻、深眼窝,简直就是个汉家儒生了!
开封犹太人的长老反驳道:“我们是上帝的选民,你怎么可以抛弃信仰归化大汉帝国?你死后会下火狱的!”
“不不不,亲爱的约书亚,根本没有什么上帝,拆掉教堂,和这里的百姓一起祭拜炎黄吧。”亚伯拉罕非常装逼的摇着扇子,点一点对方胸口:“我们故乡,迫害我们的阿拉伯人,被蒙古大军攻进了巴格达,真主在世间的代表,末代哈里发被拖出城,裹在毯子里踩死;更远的地方,同样迫害我们的罗马教皇和圣殿骑士,在拔都汗西征军的兵威下瑟瑟发抖;还有木剌夷、花拉子模,真主、耶稣、耶和华、大梵天、佛陀,都抵抗不了长生天的威力……
唯有大汉,成为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伯颜、张弘范和许许多多强悍的蒙古武士倒在他的脚下,华夏、炎黄的光芒令长生天黯然失色……如果我们相信真的有天堂,那么,东方这片流着奶和蜜的土地就是天堂,如果我们相信有耶和华,那么炎黄就是我们的耶和华!”
楚风笑着离开了,他知道,“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普天之下,皆要归化我华夏文明。
488章 传檄
艳阳高照,芳草碧连天,葱岭以西的古尔丹河畔,回鹘牧民赛力杜幸福的甩着鞭子,放牧着洁白的羊群。
这里,不是战火纷飞的中原,不是海都汗和忽必烈数十万大军对垒的杭爱山,而是中亚腹地海押立,强大的窝阔台汗国的都城,四面有玉龙杰赤、撒马尔干等巍峨名城守护,有漫漫黄沙作为天然屏障,还有海都汗的三十万铁骑雄师,自从六十年前花拉子模被蒙古帝国征服,这里就再没有过战争。
蒙古人,长生天的骄子!赛力杜敬畏的看着官道上,身穿绡金质孙服的蒙古武士们来来往往,小心的低下了头颅。
想当年呵,祖父口中的花拉子模,也曾拥兵百万,也曾雄踞四方,庞大的帝国烜赫一时,摩诃末大帝的声威比太阳更灿烂,似乎会像当年的盛唐和阿拉伯帝国那样,在漫长的史诗中镌刻无上的荣光。
然而,上帝之鞭把摩诃末打回原型,玉龙杰赤、撒马尔干这些不落之城,抵挡不了铁叶狼牙箭和顽羊角弓,一座座相继城市陷落,西域各族心目中庞大到难以想像的花拉子模,在蒙古铁骑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下轰然倒塌。
很快,人们知道了,摩诃末并。不是蒙古征服史上唯一的牺牲品,大金皇帝完颜守绪、大夏皇帝李睍、阿拉伯帝国哈里发穆斯台尔妥姆、基辅罗斯大公、乃蛮的太阳汗……无数强大帝国土崩瓦解,无数君王皇冠落地,只有亘古不变的漫漫黄沙,埋葬了他们曾经的荣光,潺潺的古尔丹河、星罗棋布的绿洲,则像一千年来任何时侯那样,滋养着各族牧民,只不过他们效忠的对象,从花拉子模大帝摩诃末,变成了窝阔台汗国的海都汗。
管它那么多呢!赛力杜甩着长鞭,。计算着羊群的产出,对他这样的回鹘牧民而言,向哪位大汗、苏丹或者大帝效忠,都没有什么区别,既不会有哪位特别慈爱,也不会有哪位特别残酷。
咦?那是什么人?
一队头插白羽、身穿罗圈甲的。武士跑了过去,让赛力杜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内衬的竟然是珍贵的丝绸衣服,产自中原汉地的丝绸!
丝绸!这种珍贵、神奇的布料,来自遥远的东方,中华,。西域胡商冒着风险,历经千辛万苦,往来的驼铃响遍广袤的塔克拉玛干,就是为了得到它!
回鹘人故老相传,那里曾经有一个强盛的王朝叫。做大唐,它的赫赫兵威令最鼎盛的阿拉伯帝国也望而生畏,它的军队曾翻越葱岭,将触犯天威的西域王子捉回长安受审,而这种精致华美的丝绸,就是产自那个辉煌的国度!
难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中央天朝,也被蒙古人征。服了?另外,海都汗正和大元皇帝对峙于杭爱山,这些来自中原的蒙古武士,怎么会出现在窝阔台汗国腹地的海押立?
赛力杜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皇帝圣旨”,不远万里飞骑而来的使者,还没有把圣旨的引文念完,就被海都汗挥挥手打断了。
“我那位篡夺汗位的好叔叔,如今只怕是计穷力竭了吧?有求于我,还想摆大汗的架子,做梦!”
海都汗虎踞王帐之中,在他两旁往下,万户、千户、百户一级级密密匝匝排开,把都鲁、哲别、射雕儿群英荟萃。
虽然曾在杭爱山被那位长生天庇佑的伯颜丞相击败,几乎落到全军覆没的地步,但海都有岭北诸王的支持,有从撒马尔干到玉龙杰赤这么广阔的大后方,还有治下上千个强悍民族的拥戴,他很快舔舐着伤口,恢复了实力。
如今的窝阔台汗国管辖着河东河西广袤无垠的土地,回鹘、突厥、古尔人这些素称强悍的马背民族向他伏首称臣,三十万大军年年叩关杭爱山,兵锋直指蒙古圣地哈喇和林。
不世出的绝代统帅伯颜丞相,意外的死在了南方汉地,在海都汗心目中,普天之下已无一合之敌,他的雄师劲旅很快就要杀上哈喇和林,杀进长城以南的汉地,直捣伪汗的大都城,就在这当口,伪汗忽必烈派来了使者,海都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使者对这位西域雄狮的态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如今的窝阔台汗国国势方张,四大汗国中,同在西域的察合台汗国已成为海都的附庸,强大的军事力量向北深入鄂罗斯的阿姆河流域,向南,海都的儿子撒班驻于哥疾宁之地,濒临印度,使德里苏丹伏首称臣,金帐汗国也和他同气连枝,四大汗国里,只有忽必烈大汗亲弟弟旭烈兀建立的伊儿汗国仍然忠于大元。
海都的嚣张跋扈,正在情理之中。使者不慌不忙的回敬:“我大元皇帝、蒙古大汗,是库里台大会推举出来、全蒙古帝国的大汗,而您只是四大汗国之一的汗王,皇帝圣旨,殿下正该跪接才是。”
海都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库里台大会?阿里不哥开过,忽必烈开过,我也开过!我还是全蒙古帝国各汗王的盟主呢!”
十多年前,阿里不哥败亡,海都接过了反忽必烈的旗帜,在答剌速河畔召集岭北诸王召开了库里台大会,在那次大会上,他被推举为全蒙古帝国大小汗王的盟主,指挥反忽必烈的战争。
使者笑了,“殿下既然召开了库里台,何不自称蒙古大汗?盟主一说,自伟大的成吉思汗兴兵以来,就从没有过,何从谈起呢?”
方才还嚣张到极点的海都,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不言不语。
他敢自称大汗吗?借个胆子也不敢呐!
现在之所以几乎所有的蒙古诸王都把矛头对准忽必烈,就是因为这家伙召开的库里台名不正言不顺,违背了蒙古传统,不是在不儿罕山、斡难河畔的哈喇和林,而是在漠南开平,没有召集四大汗国大小汗王,而是仅仅有小部分宗王拥戴!
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的蒙古诸王都把忽必烈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辽东的乃颜,东蒙古的哈丹、势都儿,金帐汗蒙哥帖木儿还有他自己,这一大群同盟者,就是基于“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结成了同盟。
但另一方面,不论海都还是蒙哥帖木儿,任何一位汗王要是敢擅自召开库里台,自封为蒙古大汗,他立刻就会落到忽必烈相同的下场,成为众矢之的,四大汗国、岭北辽东大小诸王,势必群起而攻之!
这便是海都召开了库里台,却不敢称大汗而称盟主的原因,库里台和大汗称号,越来越成为他的心病,因为他发现,觊觎大汗宝座的决不只有自己一个,就算能兵进杭爱山、攻拔大都城,群狼环侍之下,自己也会成为继忽必烈之后的第二块靶子!
蒙古大汗、苍天之主的宝座,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