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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等到三年期满,便要废除长老、族长、那颜贵族等部族职务,一律为大汉子民,受大汉所设州县官衙管辖,传统蒙古法全部作废,一律使用汉法。
各位蒙古部族首领,听到这些之后都有些气沮,毫无疑问,他们还是希望保留部分权力的,可大汉皇帝毫不客气,实际上等到汉官设置完毕,他们的权力剩下的就不多了,所谓三年部族内部沿用蒙古旧法,也就调停点小纠纷之类的,而三年之后连族长、长老都要废除,一律使用汉法,就是说他们彻底变成了普通牧民,再没有任何特权了。
事关切身利益,就有位乃蛮部的长老,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畏畏缩缩的问道:“伟大的天可汗呵,草原上的规矩毕竟流传了千百年,三年就要全盘使用汉法,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人是白痴吗?”犹太商人亚伯拉罕这样问他的朋友,波斯商人依波达。
他们辛辛苦苦跟着大汉皇帝到此,就是为了挣点钱,而所有异族商人,不管波斯、大食还是天竺商人,全都知道做汉商有多爽,身为大汉公民有多少好处,譬如南洋各地的商人,为了个汉商身份,只恨不得把家谱给改了,说是老娘当年和汉人**才生的他,占城、三佛齐、吕宋各地的百姓,要是告诉他要设汉官行汉法,只怕不高兴得跳起来三尺高!
对了,最近报纸上说,东瀛什么细川家、今川家、足利家,争先恐后的说自己祖宗是几百年前从中原过去的“渡来人”,流着汉人的血脉,要求认祖归宗;又有高丽半岛上新分裂的三个国家,金日光自称箕子后代,乃殷商苗裔,朴成性说自己是齐国田横后裔,高丽废王的世子年纪还小倒没胡来,领议政大臣黄忠栩却翻出族谱,赫然是三国黄忠的后代!
天下皆笑,黄忠为蜀将已是垂垂老夫,哪里来的个野种传到高丽呢?熟读汉书考了大汉公民身份的亚伯拉罕不禁会想,这些个高丽棒子,千万别说开封的蓝帽回回也是他们高丽一脉吧!
殊不知高丽人乱认祖宗的法子乃是世界上第一等的,若干年后,大汉帝国治下“三韩民俗特别保留地”里的棒子,非但考证出蓝帽回回的祖宗、与耶和华缔约的那位约伯兰是高丽人,诸如大汉皇帝楚风、名臣文天祥等等,不是做了他们的爷爷,就是成了他们的舅公。
楚风不怕高丽人乱认祖宗,也不怕南洋人背汉书把脑子读坏,实际上他完全可以把这些地方变成大汉帝国的领土,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让这些海外地区成为了大汉的殖民地。
殖民地,由宗主国统治,没有政治、经济、军事和外交方面的独立权利,完全受宗主国控制的地区,广义的殖民地还包括虽然拥有行政机关、军队等国家机器,但经济、军事、外交等一方面或多方面被别国控制的半殖民地国家和保护国。
在华夏的历史上,没有殖民地的概念,无论班超取西域,还是郑和下西洋,都是宣扬国威为主,获取经济利益为辅,甚至根本就不获取经济利益,干脆赔本赚吆喝。
为了皇帝一个人的面子,为了万国来朝的虚荣,就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这可不是楚风的做法,他任何时侯都记得自己冒贡的时候,是怎么占了大宋海上行朝的便宜,自然不会在自己做了皇帝之后,还让人来捡便宜。
册封-羁縻制度被他完全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那么直接统治呢?呵呵,像中原地区那样直接统治,我还怎么搜刮你们这群高丽棒子、日本鬼子、南岛猴子啊?当然不能实行汉法,只能让你们世世代代做殖民地,老老实实当大汉帝国的“原料产地”和“工业产品倾销地”麻!
而葱岭以东、辽东以西、琼州以北、捕鱼儿海以南的汉唐故地,就是另外一种思路了,要让华夏的文明之光照耀蒙古草原、西域戈壁和雪域高原,就得一视同仁的实行汉法,设置汉官,从内到外的归化!
他不容置疑的回绝了提出延期实行汉法的长老:“不,我意已决,三年之内逐步完成从蒙古旧法到汉法的转变,绝无商量的余地!”
长老气沮了,磕头表示服从。
“哇,”雪瑶明媚的大眼睛直冒小星星,对陈淑桢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咱们夫君好有霸气哦!简直帅呆了,我好喜欢!大汉皇帝万岁,万万岁,爱你一万年!”
楚风:无语~~(!)
587章 天风海雨细无声
大汉皇帝、天可汗楚风与草原诸部首领定下了三年逐步完成改土归流的约定。广泛而深入的改变正在草原上轰轰烈烈的展开:
陈宜中的北廷总督府在包克图大兴土木,代表帝国统治的官署砌下了第一块基石,当然政权的建设远不止包克图,各部族派遣了汉官,陆敬亭等候任士子,和汉军退役的士兵搭配,分驻到各个部族的营地,陈宜中给他们配备了性能良好、适合草原环境的马车,以及各种后勤物资,部族逐水草而居四下游牧时,大汉帝国的基层官吏也将跟着迁徙,保证皇帝的意志能从朝廷到总督府再到每一个部族。
包克图塔塔尔部营地南面,靠近黄河几字型大拐弯顶端那节河道的北岸,由多座永固式钢筋混凝土结构组成的建筑群落拔地而起,错落有致的房屋中间,还有块长宽各五十丈的空地。
没错,这就是塞外草原上有史以来第一个系统传授知识的机构:包克图国立第一小学校。建成之后,附近部族的少年将会到这里接受系统的教育,诵读四千年中华文明的华彩篇章,漫漫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们,将会从柳永词中感受江南的莺飞草长。在《蜀道难》里想象大西南雄奇的山岭,还将接受自然科学的初步传授。
大汉帝国北廷总督府承接了帝国创立之初就设立的制度,当总督府的基础还没有打好的时候,学校建筑已初具雏形,而从内地招募的教师,已经在未完工的学校旁边搭建了蒙古包,招生开课了。
这天,包克图国立第一小学校的新任校长沈明经,正在作为临时办公室的蒙古包里办公,薄薄的毡房根本阻挡不了风的呼啸,幸好已是阳春三月,明媚的阳光普照草原,气温变得暖和起来,他才没有冻得瑟瑟发抖。
“老牧民都说,这里冬天撒尿,还在半空中就结成了冰渣子,接下来的冬天,教室里只怕很难熬吧?这里的孩子,还有习惯了汉地温暖气候的教师们……”沈明经从窗口探出头,远处钢筋混凝土的校舍正在拔地而起,那厚实的墙体让他安了安心,建筑设计上采用了双层隔温玻璃,再加上郭守敬的弟子在东南面不远处探明了一处煤矿,他才略略放了心。
大汉帝国的校长是各地文教局委派,这包克图国立第一小学校是帝国在草原上建设的第一个教育机构,也是实现大汉皇帝“文明之光普照北廷”的起点,直属北廷总督府教育司管辖。重要性怎么说都不为过,前途自然不消说,沈明经得到小学校长的任命,不少同来的士子都有点吃味,还私底下议论是他巴结讨好陈宜中的结果呢。
沈明经自己很清楚,不管是不是因为陈宜中的青目,将这所示范小学办好,才是自己扶摇直上的途径,刚刚划定了校址,他就跑前跑后、忙上忙下,活脱脱掉了三斤肉。
还好,目前看起来情况还很不错,朝廷给招募的教师们工资提升了四成,这些出身关陕之地黄土高坡的读书人,多半家庭贫寒,倒也很能吃苦,就是江南过来的两位教授《自然》和《算术》的老师,也颇能适应草原上的生活。
招生情况就更喜人了,汉商通商往来,办商栈、开工厂、通贸易,银子流水般撒出。牧民们不傻,孩子读了书将那不论做个通译还是当个跑单帮的伙计,只怕都比甩牧羊鞭子有出息,万一能考上汉官,那更是光宗耀祖,比什么族长、长老、那颜贵族都要强上一大截呢!
听着传来的琅琅读书声,又与汉地学生的字正腔圆颇有差别,但却带着股草原儿女的独特韵味,沈明经就是一喜,觉得自己办学办得好,将来非但可以讨好陈宜中陈总督,闻得大汉皇帝最重视办学,说不定还能简在帝心,踏上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
忽然沈明经又自嘲的一笑,前来草原的路上,还曾蒙文天祥开解义利之辩,如今自己要把学校办好,这是义,办好之后就能升官、享丰厚俸禄,这是利,岂不正是义利统一?旧儒义利分裂的提法,分明是要强求别人付出而不得回报,忒也无理!
想什么来什么,当小学校的学生们在老师带领下齐声朗读“我爱临安英烈祠,我爱炎黄盛德殿”的时候,沈明经盼想能到学校视察的楚风,真的由陈淑桢陪同,来到了学校临时教室外面。
很好,很强大!楚风听了学生们的朗诵。不禁莞尔一笑:果然古今相通。
陈淑桢轻挽着夫君的臂弯,今天美丽的第三皇后换上了一身清雅脱俗的装扮,金步摇映衬着如花的容颜,往日紧扎于脑后、以便随时佩戴头盔的发髻,变做了堆鸦云鬓,两鬓微乱的青丝在风中拂过秀丽的香腮,脱下常年不离身的银甲,换上柔媚的宫装,粉色的烟罗裙在草原的金风吹拂下如梦似幻,有凌波乘云之态。
听到教室中传出的琅琅读书声,这位战场上斩将夺旗的女元帅,对自己这位睿智的丈夫,一时佩服到了极点:蒙元南侵、华夏陆沉之际,自己和侄儿陈吊眼挺身而出,求得无非是奋起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哪儿能想到十年之后能北上塞外草原,在这里建立起稳固的统治呢?
陈淑桢深知,这琅琅的读书声,远比铁骑弯刀,或者火枪大炮的威力更加可怕,“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大汉的金底苍龙旗下。草原再不会有铁木真和扎木合,劫掠和杀戮将会破天荒的变成贬义词,劳动换取收入则会变成共识。
紧了紧挽着楚风的臂弯,她轻轻点着头,“我们要在草原上,建立很多的学校,让这里从小就被扔到草原上放牧牛羊的孩子们,也能读书认字,也能感受到文明之光的照耀。”
“是的,”楚风握了握身旁丽人丰腴而不失修长的手掌,“我们不但要到处建设小学。还要建设中学和各类学院……如果说通商贸易和兴办工厂改变了草原上单一的畜牧经济,设置汉官、行汉法改变了部族为主的政治结构,那么学校则将改变千百年来蛮荒草原上的思想。”
许许多多的学校,许许多多的学生,伴随草原儿郎成长的不再是铁骑弯刀、可怕的白灾和残酷的流血杀戮,而是丰饶的物质,汉军保护下安定的环境,以及承接圣人智慧的新儒学《四书新解》、《五经新编》,灿烂辉煌的唐诗宋词。
这样成长起来的草原儿女,还会视杀戮为家常便饭,以劫掠为谋生手段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将来,草原学校会走出大汉帝国的工人,牧民,商人,基层官员,说不定还有像西汉朝金日磾那样的蒙古名臣呢!
有民斯有土,立国自有疆。这草原儿郎,何尝不是将来的大汉公民,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何尝不是与内地一般无二的大汉疆土?
在琅琅读书声中,陈淑桢看着楚风的眼神有些迷醉,我的夫君呵,治理草原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上多管齐下,如海雨天风一般,润物细无声,却有沛然不可御,得此雄杰之士为夫,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啊!
中午放学的时间到了,沈明经敲响了铜锣,孩子们就像脱缰的野马从教师中蜂拥而出,沈明经查看着各处的情况,却在一座蒙古包教室的后面,发现了两个不同寻常的身影。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沈明经发出了惊呼:天,这是大汉皇帝!陛下真的到学校来视察了!
一刹那,新任小学校长的心脏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和力度跃动,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头。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他甚至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沈明经正了正衣冠,小步快跑过去迎驾,心头还暗自责怪着教师为什么不早点通知自己,殊不知楚风不愿惊动上课的师生,一直站在蒙古包的窗子后面,被幔帐遮挡,那座毡房中的国文老师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恭迎大……”还没等沈明经把话喊出来,就有个蒙古老人从斜刺里闯出来,一把拽住校长大人的衣袖,老脸上忿忿之色溢于言表,白胡子一翘一翘的直喷唾沫星子:“怎么可以让孩子们学习低贱的文字呢?你们这些老师,不是骗人吗?不要以为我们草原上的人实心眼好骗,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哎唷我的妈呀!沈明经简直连哭的心都有了,这老头儿早不来迟不来,偏生在大汉皇帝前来视察的当口来这么一出,莫非是我命中犯的太岁星?
蒙古老人却是对自己的见识颇为得意,原来他就是前些天差点儿倒毙在白灾肆虐最后几天的何不勒兀格,他自己没有儿女,侄儿乞里古台就像儿子一样,前些天乞里古台去北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