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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军的伤亡,至少是汉军的十倍以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迅速向汉军倾斜,阳翟王只是凭着一股拼命的劲儿,在强行支撑下去。
不过,这种强行支撑也撑不了多久的,希望突破火网之后在肉搏战中给汉军致命一击的蒙古武士,终于有几个百人队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之后,冲破了层层交叉火力网,一头撞上了汉军的步兵阵列。
“手榴弹,预备,投!”第三军的蒙族连长莫日根下达着口令,他麾下的一百多号弟兄们同时投出了手榴弹。
圆溜溜的铁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了元军头顶,当内含的拉火管烧到了尽头,这些从天而降的铁疙瘩就欢快的爆开,铸铁球壳上带着纵横交错的花纹,这就是预制破片,爆炸之际手榴弹球壳沿着花纹碎裂成无数边缘锋利的小铁块,在爆炸冲击波的推动下向着四面八方高速飞射,切开铁甲,割裂人和马的皮肤,吸吮他们的血液。
这是一场可怕的火雨,火雨的洗礼中,侥幸突破交叉火网的元军就又倒下了一批,剩下的人马或多或少带上了伤,他们冲锋的阵型变得散乱,马儿的步伐和呼吸也变的紊乱。
握着战刀的武士们,浑然不知道对面的汉军其实多是辽东诸部的同族,他们只是本能的嚎叫着“长生天保佑蒙古人”,挥舞着战刀冲了上去。
敌我双方都是蒙古人,长生天到底该保佑谁呢?
莫日根虎目圆睁,双手平端钢枪,明晃晃的刺刀和战友们并列,组成了一片刀锋的森林,他用心底最深处的力量,大声吼道:“大汉皇帝万岁!”
猛烈的碰撞,马儿撞上人体,不少汉军士兵被撞得飞出数丈之远,尽管有钢铁胸甲的保护,他们仍然免不了受伤,大部分是肌肉挫伤,也有少数人肋骨折断,其中的不幸者被断裂的肋骨刺伤肺脏,会坚难的吐着粉红色的泡沫,吐出最后一口空气再痛苦的死去,而被肋骨刺穿心脏的士兵则不会经历太多、太长的痛苦,他们的灵魂很快离开身体,飞向了万里之外的英烈祠。
大汉帝国的军队虽然掌握着最先进的武器和最前沿的战略战术,但打仗就会有牺牲,在所难免。
莫日根无暇顾及被敌人撞飞的士兵,他的刺刀飞快的刺进了一名元军武士的小腹,狠狠搅动一下,再迅捷的抽出,敌人小腹处就冒出大股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泉,然后软软的从马鞍上栽倒,还在坠地的过程中,这名武士的面色就变得灰败,爬上了死神的阴影。
又一名北元武士被四五名汉军攒刺而死,临死前,似乎是呼出了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他喃喃的道;“该死的南蛮子……”
“不,我们是辽东诸部的儿郎,现在也是大汉皇帝的士兵!”莫日根吼叫着,将刺刀捅进了下一个敌人的心脏。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冲进肉搏范围的敌人本来就是少数,又被火力网和手榴弹消耗了太多的冲击能量,以散乱的队形、变得迟缓的马速冲向装备钢甲、刺刀如林的汉军,无异于飞蛾扑火,还没有熄灭火焰,自己就化为了焦炭。
莫日根所属连队,以及左右邻两个内地汉籍士兵居多数的连队,组成了牢不可破的钢铁阵线,元军在这道钢铁阵线前撞得头破血流,付出了最大的伤亡代价,也无法突破防线,更加不可能伤害到他们背后那些不停喷吐着火焰、给元军以重大杀伤的炮兵部队。
“想不到,想不到汉军厉害到了如此程度!”阳翟王双手颤抖着,他现在才知道忽必烈并不是懦夫,因为汉军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他现在也知道了,战前击败汉军、捉拿大汉皇帝的吹嘘,是多么的虚妄可笑!
和不可战胜的敌人交锋,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阳翟王怀疑再打下去自己的西蒙古草原也要改换门庭了,所以他下令吹响了撤军的牛角号。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内,游牧民族的军队拥有战略上极大的便利,他们的骑兵来去飘忽如风如电,即使在正面战场上输给了农耕民族的军队,也可以从容离开,毫不担心靠两条腿跑路的敌人能够追上骑马的自己;
相反,农耕民族的步兵一旦失败,就面临着可怕的衔尾追杀,就连开府兴国的文天祥当年也吃了李恒的苦头,无论他怎样组织军队,无论他麾下的江西儿郎多么的英勇无畏,都不可能在骑兵势如山崩的衔尾追击下组织起成功的防御,只好一溃数百里,被追到了绝境,若不是楚风和陈淑桢提兵来援,就要全军覆没了。
阳翟王作为北元宗王,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相信凭借骑兵远远高于步兵的机动性,自己是能够安全脱身,平安回到西蒙古老巢的。
当元军吹响牛角号,所有的进攻部队都松了口气,他们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根本就是在苦苦挣扎了,如果撤军的命令还不下来,相信只要再过半个时辰汉军一个反冲锋他们就得一败涂地。
好了,走了,再见了!蒙古武士们一脸轻松的拨转马头。
“想这么轻松的走掉?汉军可是随你来去的么?!”观战的文天祥,见此情景就想到了当年的兴国之败,他悻悻的对老朋友张世杰道:“世杰兄,吾皇在空中观战,可不要让阳翟王溜走啊!”
张世杰微微一笑,他早有准备了,一声令下,左右亲兵将令旗挥动,阵后数里外待命的阿尔斯楞便挥鞭抽打着战马,大声呼哨着:“儿郎们,出击!”
骑兵师万余铁骑,在金底苍龙战旗指引下发动了山崩海啸般的攻势,前方的步兵自觉的让出了攻击通道,一个个方块式的步兵方阵之间,骑兵们挥舞着战刀呼啸而过。
“呵呵,现在是这群猴崽子表演的时候了!”张世杰看了看高飞天中的热气球,有些自得的捋着胡须,缓缓的道:“也教陈淑桢陈大帅瞧瞧老夫的手段,须不比她的第一军差!”
文天祥笑而不语,苏刘义闻言则捂着嘴偷偷乐,当年陈淑桢畲汉义军被海上行朝排挤,《大汉开国群英传》也提了这事儿,都道张世杰、陈宜中、陆秀夫太过执拗,而第一军现在战功赫赫,就更加成就了陈淑桢的威名。
如今畲汉义军大部整编成为第一军的老底子,又是陈淑桢的侄儿陈吊眼统领,老丈人张世杰自然把它看成畲汉义军的延续,这不,暗中较着劲儿呢!
苏刘义将泰山大人的衣袖轻轻一扯,微哂道:“现而今陈大帅早就做了皇后,第一军也是陈吊眼统带了,您老人家偌大的辈分,终不至于和后生小辈争名?”
陈淑桢的父亲,殉节西湖的故宋状元陈文龙和张世杰、文天祥平辈论交,这样算起来,陈淑桢该是张世杰侄女,陈吊眼该是侄孙辈了,张世杰和侄孙辈争强好胜,倒也好笑。
却不料张世杰将胡子一吹,眼睛一瞪:“保皇帝、破鞑虏,咱们一殿为臣,论什么辈分!便是你苏大人我在军中也只当副军长看待,何尝论起翁婿?功劳我可以让给陈吊眼,但第三军绝不能比第一军差!”
文天祥不由暗叹,这位老朋友真真是老而弥坚、老而弥辣!不过他的手段嘛,也当得上大汉帝国马步军第一的名号。
这不,追击元军而去的骑兵师,掀起了滚滚烟尘,奔驰的马队中时不时响起成片的枪声,望远镜中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仓惶奔逃的蒙古武士,就接二连三的背心中枪,被射落马下。
阳翟王不知道,汉军并不是一支纯粹的步兵,而是步、骑、炮、卫生、后勤辎重、工程兵等等多兵种联合的近代化军队!
这样的军队,能攻善守,它的骑兵队伍绝对能让自诩马背天骄的蒙古骑兵好好喝上一壶,让这些骄横不可一世的家伙们狼狈逃走的同时,还要面临背心中枪的恐惧!
气球上,楚风哼哼哈哈的笑着,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衣衫,可怜的雪瑶媚眼如丝,散乱的衣襟遮蔽不了呼之欲出的春光,粉嫩的脸上红得可以滴下水来。
用望远镜看了看战场形势,楚风嘿嘿笑道:“嗯,我想咱们可以下去了,这不,衔尾追击而去的骑兵师,早已跑远,估计是不会回头来看咱们的金龙气球了。”
陈淑桢难得的坏坏一笑,揶揄道:“只怕是因为你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楚风看了看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塞里木淖尔,意味深长的道:“还差一点儿。”
当夜,楚风接到了张世杰关于追击阳翟王的军报: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614章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一)
阳翟王成为大汉帝国的阶下囚。忽必烈又一跑了之,于是西蒙古出现了权力真空,楚风令断刃军倍道兼程北上,迅速将西蒙古纳入大汉版图,就地驻扎以防范海都和金帐汗的进犯,行政上则归属北廷总督府管辖,设官署、行汉法、建学校、筑公路、通商贸,一如哈喇和林和包克图的旧制。
核心部族成员早被忽必烈带着跑路了,西蒙古留下来的多是外围部族,在兀鲁斯制度下他们本来就不受待见,换个大汉皇帝似乎也差不到哪儿去,更何况连忽必烈和阳翟王都没能打过汉军,区区几个部族武士又能如何?
西蒙古草原上的部族以听天由命的心态接受了大汉的统治,当然,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大汉皇帝与黄金家族的区别,不再有部族之间的排挤和侵袭,公平正义如阳光洒满大地,冬天的白灾不再是可怕至极的威胁,在大汉的治下,部族越来越兴旺发达,短短数年之后。大汉官员或商队所到之处,尽是载歌载舞的欢迎……
从野蛮的到文明,这是无可逆转的进步,从人类诞生于地球上便开始运转的自然法则,违背铁律的人受到无情的惩罚,顺应它的人享受丰厚的回赐。
阳翟王被押到了别失八里,楚风毫不客气的在昔日北元统治西域的中心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审判大会,往日西域各族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北廷都元帅温里木可儿降服于大汉皇帝脚下,以令库车、吐鲁番、于缜等族殊为震惊,他们视为天神般不可战胜的阳翟王被当众斩下头颅悬于城门,就更令各族显贵们心胆俱寒了。
“杀鸡给猴看,猴不一定害怕;杀猴给鸡看,鸡一定会吓掉三魂七魄。”楚风如是对他的大臣们说。
毛拉、阿訇和亦都护们,再也不会对改土归流唧唧歪歪了,他们异常珍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觉得能让脑袋在脖子上多呆几天,总是比立刻步阳翟王的后尘强上不少。
剿抚并用、恩威其施,陈宜中开西域总督府于别失八里(今乌鲁木齐以东),开始施展他纵横捭阖生杀黜涉的手段,学校和邮局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工程师带着就地招募的民工和塔塔尔部筑路工人,在戈壁滩上挥汗如雨的修建着公路,汉商的驼队往来于各座城市大巴扎之间……一切正在既定的轨道上飞速前进。
楚风在他的行宫中享受着难得的安逸,雪瑶弹琴、陈淑桢高歌、塞里木淖尔身着如烟似雾的轻罗纱衣,款款摆动着腰肢,楚风一双贼忒兮兮的眼睛就在她带着圣洁光华的面庞、胸前高挺的丰盈、款款摆动的杨柳腰和白皙粉嫩的大腿上溜来溜去。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精虫上脑的楚风现在除了想方设法把塞里木淖尔哄上床之外就无所事事了。然而东起海押立西到撒马尔干、北抵瀚海南至兴都库什山脉的地区,牧人们欣喜的发现来自葱岭以东的商队越来越多,带来了他们亟需的铁器、茶叶和红糖,只不过这些人总是到处摸摸看看,似乎对任何话题都感兴趣,时不时还用炭笔在纸上画着些什么……
一曲舞罢,塞里木淖尔香汗微出,她轻盈的旋转着身子,在楚风身边坐下,将桌上的大幅地图展开:“看,整个呼罗珊波斯以及河中之地的地形图已经在这里了,我的皇帝,您还在等什么呢?”
楚风苦笑了一下,塞里木淖尔提供的地图,在古典意义上已经非常详尽了,可对于汉军制定作战计划来说,那还差得远着呢!单以河流而论,深浅宽窄,什么季节山洪暴发影响渡河,什么季节会断流导致饮用水匮乏,地图上就不可能一一详细列出。都得提前派密探前往调查呀!
尤其是在葱岭以西的地区,山脉崎岖险峻,间布沙漠戈壁,当年大唐在此经营也殊为不易,汉军又怎可掉以轻心?
十数万大军行动,当真可以不顾后勤、不顾地形,天马行空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呃~楚风清醒认识到汉军士兵的修为离金丹期貌似还有很大距离,自己的王霸之气也没有浓烈到改变自然定律的程度。
捏了捏塞里木淖尔的小瑶鼻,楚风笑道:“大军开拔,并不是一张地图就能搞清楚情况的,咱们不但要派密探前去调查,还得花大把银子,填上一大叠大汉皇帝的册封诏书,去收买沿途部族给咱们做向导,这些,都是要花时间的。
至于弹药补给、后勤供应、开山架桥的工作,都得一一齐备,要知道葱岭上的某些山口,海押立河上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