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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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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大股的血沫子,直到倒下,眼睛也不曾闭上。
李鹤轩指指那几个动手的人,“你、你,还有你,可以出来了,”那几个人欣喜若狂的走出包围圈,被汉军士兵用皮条捆住双手,面带得意之色站在一旁。还跪在地下的海盗们,就只恨自己为什么动手晚了一步、为什么犹豫了一瞬、为什么跪得离陈义那狗杂种太远?!
然后李鹤轩又笑盈盈的吐出一句:“杀任何头目者,免死。”
海盗们沸腾了,所有人不经思考,飞快的从地上捡起武器,喽罗砍杀着头目,头目为自保也拼命砍杀,活着的数百人杀做一团,琉球人拿着武器就站在身边,但没有任何一个海盗会和他们拼杀了。
一阵血腥地内斗,海盗中的大小头目全被昔日的下属喽罗们杀掉,而喽罗们也有不少死掉,活着的不到三百人了。
让汉军直接屠杀海盗,不是李鹤轩的风格;挑动海盗内斗,自己杀自己,让他们充份暴露出人性的阴暗面,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的噬咬、自相残杀,才是他的逻辑。
感觉到汉军士兵投向自己的目光,多了点以往没有地东西,李鹤轩非常满意。等战俘全部被捆住,他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好了,这些人都捆起来,送到几处矿场,上了脚镣,让三个土人监视一个,一辈子做苦工吧。”
战俘们骚动起来:“不是说放我们走么,怎么要做苦工?”
“咦,我只说免死,又没说放你们走。”李鹤轩瞪大眼睛,表情委屈极了、无辜极了,总之是很傻很天真。
刚才还有五六百战俘,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双手也被缚住,而且连一个小头目都没有,真成一盘散沙了,再闹也闹不起来,只得垂头丧气,任凭汉军押着走。
陆猛不屑的看看身边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要杀俘,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何必搞这些弯弯绕?”
看着战俘在自己的挑动下。李鹤轩前些日子不得志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故作潇洒的摇摇羽扇,笑道:“刀砍矛刺要费力气,手榴弹炸三斤炮打要费火药炮弹,一不小心还伤到咱们的士兵。动动嘴皮子,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少了一半人,剩下的还能做苦工,何乐而不为呢?”
“真恶心。”陆猛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李鹤轩非常欠扁的脸,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哈哈哈哈,这个李鹤轩,一肚子坏水!”楚风看了统帅部呈上地战后总结报告,提到此战水师牺牲三人、重伤五人。陆师牺牲七人、重伤十二人……报告末尾,非常愤怒的控告李鹤轩用阴谋诡计屠杀战俘,败坏汉军名誉地恶劣行径。
和临安匠户们的直肠子不同。楚风这次颇为欣赏李鹤轩的处置方式。
宋末平民生活虽苦,但远没到明末那种不做流寇活不下去的程度,海盗,多半是好逸恶劳地结果。
战俘是积年做海盗的,早就习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就像尝过人肉味道的猛虎,一辈子都要吃人了。要转变他们,让他们回道耕作、做工挣钱养家的道路上来,除非把长胡子拉灯和小胡子希特勒的洗脑技术加一块。
还是李鹤轩的办法好。一方面减少了俘虏人数,降低了琉球方面的危险,一方面留下了三百个壮劳动力。
根据李鹤轩的报告,挑动内斗杀光各级头目,首先是打掉了海盗中有组织能力地人,剩下的都是小喽,在工场土人监视下很难翻得起浪;其次,海盗也是斩鸡头烧黄纸拜关公的,忠义两个字就算不当真嘴巴里也是要讲地。逼他们亲手杀掉头目,便如同抽掉了他们的脊梁骨,身上浴血厮杀的悍勇气也就消磨了大半,琉球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般说大概是没胆子反抗了。
好!楚风拍掌大笑,恶人自有恶人磨,琉球副科长以上的官员中,心肠硬点的人大约只有将门出身的侯家兄弟。他们也多半不屑干这样龌龊事。惟有李鹤轩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需要的时候放他出来干些不上台面的勾当。免得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嘛!
反正李鹤轩和琉球众人隔膜很大,每次会议地联合抵制,形势都十分明确了,结党营私,这个目标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
想到李鹤轩这讨厌鬼今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帮自己背黑锅,楚风笑得很开心。
得知有三百名苦役犯等待分配,琉球的各路商界精英们纷纷找上总督府,不要工钱只管饭,可以像畜生一样任意压榨的免费劳动力,这样好事,平时哪儿找去?
和商人们的激动截然不同,财税科科长张广甫则是愁眉苦脸,他把一份财务报表递到楚风的书案上:
四月为造炮船,停了剪式船的建造工作,现在恢复起来,同时建造两种船舶,得益于人手的大量增加,达到每月一艘剪式船的原有速度,另外每两月有一艘炮船下水。
比起剪式船,炮船简直就是个吞金兽:铜炮用青铜铸造,因为青铜可以直接铸钱,在成本上看等于用铜钱铸炮。宋代每千个铜钱重四斤十三两,铜炮重二百八十多斤,相当于六十千或者七十七贯铜钱,加上炮架和人工,成本近百贯。每船装炮三十门,就是三千贯钱。
由于增加了船场工人工资,炮船船身又比剪式船复杂,船体建造成本为两千贯,则一条炮船造价五千贯。
船上水手炮手一百五十人,每人月工资八贯,合计一千二百贯,加上训练和维护使用地火药、炮弹等物资,军人伙食,每月维持费用为两千贯………这只是一艘,随着新船下水,这个数字将变成四千贯、八千贯……
财政压力空前的大了起来。
日,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楚风摸着鼻子:是该开开财源了。
九十四章 大生产
    大战之后的第二天,钓鱼岛号往澎湖走了趟,发现澎湖驻军已跑得一干二净,于是利用现成的营寨、码头,派驻了三个班的陆师到澎湖长期驻守,钓鱼岛号每天在琉球和澎湖之间巡航。
敏号虎号又出海了。虎号出海捕鲸,以贴补军事开支过大造成的财政赤字,敏号则在昨天大战的海域慢慢航行,把大块的木料捞起来,又到附近的海滩去转了转,寻找被潮水冲上岸的木料。
造船木料,并不是大树锯断就能用,那样造的船两三年就烂了;木料解开后,视气温要花几个月到两年的时间慢慢阴干,阴干后再反复刷桐油,这样船板才能抵御海水中盐分的腐蚀,此后每隔几年就要进船坞修复破损处、再刷桐油,这样做,如果维护得好,海船能用上七八十年,甚至上百年。
王大海他们从临安出发时带了很多加工好的木料,预备远航中修补破损船只,必要时也能再造新船。到琉球后凭借这些木料,再加上蒲家要求造船后又新伐了树,解开阴干上了油,这才能维持每月一艘的造船速度。
但现在突然提高了造船速度,木料至少得在半年前备下,那阵没想到这茬儿啊,现在造船木料不足了。
正好,陈家四条船冲滩搁浅,这可是好几百吨的木料啊!王大海高兴坏了,整天咧着嘴笑,连敏儿姐弟都怀疑老爸是不是在外面纳了二房。
昨天那片血腥的海滩,已变成热火朝天的工作场地,王大海领着船场工人,先挖出平滑的坡道,再用几个大绞盘同时发力,将冲滩搁浅的船只拉到干燥的岸上,锤子斧子锯子各式工具一起上,把它们拆解成大块木料,旁边搭起了简易栈桥。这些木料装船后运回船场。
“于满屯,你怎么搞的?沿着原来的接缝锯,把木料尽量留大点嘛!”
“好勒,王头!”
尽量沿着原来建造船只的接缝锯开,能保留较大块的木料,王大海叫喊着。要工人们别浪费。
有了这些他犹嫌不足,给楚风打了报告,请敏号出海捞木料。反正木船即使沉没,只要不是装着重物整艘沉到海底,木料总会飘到海面上来地,要不就被海浪推到附近的滩头。
当虎号经历了一番辛苦搏杀。满载而归地时候。唐浩看见敏号还在海面上捞木头。他笑了。露出两排白白地牙齿。
呵。跟着楚大人。真是没得说。这次大胜。受伤牺牲地战友。抚恤、养伤费用是不消说。自己这个没伤到皮肉地副舰长。也拿了十贯赏钱。副舰长本身每月也有十贯军饷。平时吃伙食不花钱。送五贯回家给爹妈妹妹用。自己存五贯。加上这次地赏钱。总共有了五十贯钱。
不要小看这笔钱。小小地存款数额。是两个青年终身幸福地保障呢。
元月间。遇到蒲家兵船伏击地接运移民行动中。那位抱着泡菜坛子不松手地女孩。叫做张小荷。已和唐浩擦出了爱情地火花。最近。唐浩常常在傍晚来到女孩地窗下装蛐蛐叫。小荷就会拿喂鸡、洗衣服地借口。溜出来会会面。花前月下互相倾吐着衷肠。
小荷地母亲早死。父亲又娶了后娘。自从后娘生了弟弟。小荷在这个家地地位就每况愈下了。和唐浩地爱情。像是在她干旱心灵中流淌地一汪清泉。给她带来了生机。但又活泼泼地让人害怕抓不住。
前些天。小荷听后娘跟爹说。“俺们家小荷生地这个模样。除非拿五十贯钱地彩礼。否则门都不要进!”
五十贯!小荷几乎绝望了,对于一个生在泉州偏僻乡间的姑娘而言,三文钱一个鸡蛋,四十文一斤盐,才是她习惯的计量单位,五十贯,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当她啜泣着把这个噩耗告诉唐浩的时候,她的心上人非常镇定的宽慰道:“嗯,这可是不小的数目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弄到这笔钱地。”
唐浩本来准备拿出自己存下的军饷,再找战友们借点,现在这场大战打下来,连借钱都不用了,五十贯,就能让一个花骨朵似的姑娘远离不幸,来到自己的身边,这笔钱真不算多!
船只缓缓驶入了海港,栈桥上,早有人等在那儿了,船只落帆、下锚、抛缆,一系列泊船的动作完成,虎号打开了它硕大的后舱门,把鲸鱼推进海中。
岸上的人用绞盘收紧缆绳,慢慢把鲸鱼拖到分解场。工人用长达一米的锋利刀具将鲸鱼破成巨大的肉块,一时污血横流。
这时就有人蹬起人力水车,把海水抽起来,通过竹节水管输送到分解鲸鱼地上方,从硕大的木制莲篷头中喷出来,将解剖鲸鱼产生的污血和其他秽物冲进大海,成为小鱼小虾的美食。
快嘴二婶坐在高处的竹蓬下面,一个小丫环捶腿,一个小丫环打扇,亭中小桌子上放着帐目册页,请来的帐房师爷摇头晃脑的算着帐。
二婶现在发达啦!一个养鸡场、一个养猪场,现在又接下了楚大人的鲸鱼生意,早已不是昔日买茶叶蛋的小妇人了。
鲸鱼按大小付给楚总督价钱,解剖后地肉、油就全归二婶。新鲜肉小部分直接售卖,大部分用盐做成腌肉…………当然盐巴还是从楚总督地盐场购买,骨头则打成骨粉喂鸡喂猪,熬出的油也卖给总督大人,他让人在琉球城中大小街道竖了不晓得几千几万根灯杆,木杆顶上一个防雨罩子,内装油灯,警察们每到晚上就用长杆点燃油灯,琉球城灯火辉煌,晚上从不宵禁。
另外地油,楚大人又让人加热了往里面撒硫磺粉,说是做成什么“硫化鲸油”,用于润滑车轴和他那些工场的机器。
嘿,真别说,用这硫化鲸油,二婶拉饲料的牛车都跑得轻快些了,确实比以前直接用鱼油好。
楚总督楚大人咋啥都知道呢?白天学校老师教学生,晚上他要去教老师;每天处理琉球公务;练兵打仗;造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器……哎呀呀,若是换了别人,每天把人参炖了当饭吃,恐怕也想不出这些办法来。
“啧啧,这么好的皮子,浪费了,浪费了!”有个三十多岁、面皮泛黄的人站在分解场外,看着工人把鲸鱼皮连着脂肪层从肉上割下来,扔到大锅里熬油,他连连摇头叹息。
二婶不仅嘴快,耳朵也尖,老远听到那人说话,一下子从竹制躺椅上蹦起来,带着两个丫环冲了过去。
那人吓了一跳,想走又不敢走,站在原地叉手行礼:“小的许炎,人称许老五,大娘子有何见教?”
二婶向来快言快语:“你说这些皮子浪费了,是什么意思?鱼皮有何用?”
“这些都是上好的皮子,不制革,却拿来熬油,浪费了。”说到皮子,许炎就内行了,指着皮子滔滔不绝地说:“皮子剥下来要在架子上撑平,这皮子太厚,不能直接做东西,可以揭开成几层,和牛皮是一个道理,头层牛皮、二层牛皮……”
二婶对制革兴趣不大,打断道:“你这么熟悉制革,难道是个皮匠?”
许炎苦笑道:“泉州府谁不晓得许家皮坊?大娘子从临安来,才没有听说过吧。”
旁边小丫环说:“许家皮货铺,在我们泉州好生有名气,出的皮靴子卖给大食人呢。”二婶听了,就点点头:“你把皮坊再开起来嘛,我的鲸鱼皮可以便宜点卖,你拿去做东西嘛。”
许炎摇头苦笑,他是从泉州府逃出来的,投奔乡下亲戚,碰巧遇到琉球船接,一家人飘洋过海到了琉球。乱世能保全性命就谢天谢地了,身上只带了点浮财,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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