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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贝略担忧的看了看米哈伊尔,这位朋友为夺取皇位进行了前后长达二十年的筹备,长期以来的阴谋诡计,游走于黑暗之中,种种经历已经让他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扭曲,执政官有些悲哀的发现,现在的老朋友与其说渴慕皇帝的宝座,不如说他更享受走向宝座的过程。
“我的朋友,自从您成功举办加冕礼以来,我发现您的脾气变糟了不少”执政官小心翼翼的筹措着词汇,“所有作为最忠诚的朋友我不得不提醒您,安娜有公主的合法身份,最精锐的皇家近卫骑兵四个军团忠于她,那赫提留也是位非常杰出的将领,虽然是敌人,我也得承认他的统帅才能”
米哈伊尔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从容的让马萨贝略把话说完,而是显得有些粗暴无礼的打断了他:“亲爱的执政官,安娜只是喳喳叫的小鸟,至于那赫提留和皇家近卫骑兵嘛,只要我宣布他们是叛国者,判决发到各省,行政长官和督军们就会给他们家里添点麻烦,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马萨贝略苦笑了一下,他明白如今虽然仍和米哈伊尔以朋友互称,但从共治皇帝的王冠经君士坦丁大牧首之手落到米哈伊尔的头顶,两人之间的友谊早已变质,一位皇帝和一位执政官之间,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谊。
何况,马萨贝略又在皇家近卫骑兵团的军营门前吃了个瘪,未能阻止安娜在热那亚人帮助下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去小亚细亚行省,他自己也明白,在这个。政治同盟中,自己的地位已变得相当尴尬。
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马萨贝略现在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反而比以前更多,他沉思半晌,又忧心仲仲的道:“想到大汉皇帝的支持,我总是放心不下,要知道这位皇帝曾经举重若轻的击败了马木留克和塞尔柱人,连强大的蒙古帝国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热那亚人也非常的狡抑 ,
“可我有歌德尼格和亚历山大罗维奇两位阁下的帮助,不是吗?”米哈伊尔大笑着,朝两位一直未曾发言的盟友举起了酒杯:
“歌德尼格,你们将全面取代热那亚人,享有爱琴海和黑海的独占贸易权;亚历山大,请允许我提前称您为罗斯国王。为了共同的利益,干杯!”
歌德尼格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亚历山大罗维奇则故作亲热的道:“祝您健康,米哈伊尔叔叔!”
米哈伊尔的眼皮跳了跳,然后笑声更加爽朗明快了:“对对,亲爱的亚历山大,我的好侄女婿,娜这孩子,有您这样一位好夫婿,实在太幸福美满了。”
亚历山大罗维奇这才笑着喝干杯中酒,只不过低下头时,他阴鸷的目光从米哈伊尔身上一扫而拜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米哈伊尔利用亚历山大罗维奇,莫斯科大公何尝不是在利用对方?
现在,亚历山大罗维奇需要从莫斯科大公华丽变身为罗斯国王,这就需要宗主国拜占庭皇帝的册封,他还想娶到安娜公主,不仅为了她过人的美貌与智慧,也为了她和她后嗣对拜占庭帝国皇位的继承权。
如果真的实现了这两个目标,亚历山大罗维奇所站的立场便又不同,作为帝国皇位继承人的丈夫或父亲,他将在统一罗斯蛮族各部之后,立刻站到米哈伊尔的敌对面,利用安娜及其子嗣的继承权,对米哈伊尔发起挑战! 亚历山大罗维奇低下头嘿嘿冷笑着,也许在到君士坦丁堡之前,他还为罗斯国王和娶拜占庭公主这两个条件打动,至于娶安娜得到皇位继承权,则更多的是在为子孙后代作长远的打算,可到了这座被称作新罗马的不落之城,见到罗斯人心目中高高在上宛如神祗的拜占庭皇帝也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会在自己面对面的威胁之下瑟瑟发抖,那一刻,莫斯科大公的野心就慢慢发酵、膨胀了。
北方蛮族首领阿拉里克攻陷罗马之前,所有的蛮族都曾认为那座城市永不陷落;匈奴王阿提拉入侵之前,谁都认为罗马的国运还如日当空”
可他”讣浅了,看似坚固的堡牵在强悍武力的进攻下不堪击“才开降红色丝绸长袍,在若干个世纪里竖起大拇指就能让许多蛮族武士死里逃生,翻转朝下又可令他们举族覆灭,权力堪比神祗的罗马皇帝,在兵败城破之际也比一条野狗好不了多少。
亚历山大罗维奇的君士坦丁堡之行使他对这个看似辉煌的帝国有了崭新的认识,庄严肃穆的宫殿中充斥着骇人的阴谋,辉煌灿烂的文明掩盖着奢靡和腐朽,与其说仍然延续了罗马帝国的光荣与梦想,不如说在十三世纪,拜占庭更像野心家的肥美猎物。
米哈伊尔凯觎哥哥安德罗尼库斯的皇位,野心勃勃的亚历山大罗维奇,为什么就不能对宗主国的最高权力有一点点窥伺呢?
莫斯科大公低着头,似半在寻找着酒杯中自己的到影”,
米哈伊尔笑着将杯中物送入口中,转过身用金酒壶往琉璃杯里斟酒,没有人发现,就算他最亲密的战友马萨贝略也没有看出,此时的共治皇帝脸上显出几分厉色。
亚历山大罗维奇打着算盘,米哈伊尔未尝不是如此,将来捉住了侄女安娜,他会放心让这个皇位继承人、自己的竞争者顺顺当当平平安安远嫁罗斯蛮族?
只有天知道!
又往喉咙里倒了杯西西里葡萄酒,米哈伊尔转移话题道:“七海之花索菲娅,那个早该下地狱的女巫,我的朋友仆立法司还没有把她送上火刑柱吗?”
“要对付海盗,神棍比海军有用,不过您也太心急了,需要耐心等待呀!”马萨贝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发现对方的神情并不太好看,执政官只好略带尴尬的说:“如果您心急要享受胜利喜悦的话,我倒是可以去元老院催催那些老家伙,快一点通过对叛国者进行惩罚的决议,这样,您就能把侄女儿安娜用绳子捆着嫁给咱们的朋友亚历山大罗维奇了。”
执政官的话总是这么辛辣而富有寓意。威尼斯总统歌德尼格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以前习惯于这种玩笑的米哈伊尔,这一次却有些不耐烦的挥动着手,似乎要甩掉点什么:“快去、快去!”
从古老的罗马共和国时期开始,对叛国者的最常见惩罚就是“放逐”亦即录夺公民身分,驱逐冉境的意思。
这种刑罚的来源,甚至可以上溯到古希腊时代的陶片放逐,陶片放逐法是古希腊雅典等城邦实施的一项政治制度,由雅典政治家克里斯提尼于公元前五百一十年左右创立,约公元前四百八十七年左右陶片放逐法才首次付诸实施。雅典公民可以在陶片上写上那些不受欢迎人的名字,并通过投票表决将企图威胁雅典民主制度的政治人物予以政治放逐。
有趣的是,政治家阿里斯提德就曾在放逐投票时,被一个目不识丁的公民请求代写上阿氏自己的姓名投入票柜,阿里斯提德问那人何以要放逐他,那人答道:“不为什么,我甚至还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到处都称呼他为“公正之士”我实在听烦了”
罗马共和国的放逐法,必须通过元老院决议,其后共和国变成了帝国,旧贵族的势力仍然非常强大,体现就是叛国和放逐的处罚,仍然掌握在元老院手中。
以米哈伊尔共治皇帝的权势,想杀人的话完全可以随便安个罪名,躲猫猫也好洗脸死也好甚至喝白开水也可以达到目的,但安娜帕列奥丽娜带走的四个罗马军团,整整好几万人,这些职业军人不少还出身于在行省颇具影响力的地主和小贵族家庭,不弄到元老院的决议,米哈伊尔是绝对没办法把这么多军人的家属弄来躲猫猫的。
令米哈伊尔很有些不爽的是小在各行省督军和海军联手,加上威尼斯和罗斯蛮族的支持,元老院才勉勉强强承认了他共治皇帝的头衔,但宣布安娜及其支持者为叛国罪的决议迟迟未能作出。
“但愿我的执政官能尽快说服那些老家伙”米哈伊尔冷笑着,大声冲着马萨贝略离去的背影喊道:“告诉他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小亚细亚半岛西北端,和欧洲的色雷斯地区隔着马尔马拉海。这片海域并不算大,东北端由博斯普鲁斯海峡和黑海联通,西南端则通过达达尼尔海峡和地中海相连。
那恰卡来,这座小亚细亚半岛最西端的城市处在达达尼尔海峡东侧,与拜占庭帝国的欧洲部分隔海相望,并且与君士坦丁堡一南一北,扼守着马尔马拉海的南北大门。
现在,满城的塞尔柱突厥武士不见踪影,来来去去的除开居民之外都是拜占庭人,许多拜占庭帝国公民渡过不算宽的达达尼尔海峡来到新近重回帝国版图的小亚细亚行省,带着好奇的目光四处走走看看,寻找着发财的机会。
没错儿,这片地区因为靠近拜占庭的欧洲部分,被楚风划给了安娜,作为名义上的小亚细亚行省。 利用先进的航海技术,楚风很快就俏行朝全体文武大臣,以及奥拉罗和安娜两位盟友抵达了那恰卡来。
“这是凑巧吗?绝世美人儿海伦引发的战争,在两千年后重演?”在海上君王号的御用官仓,奥拉罗风趣的恭维着安娜公主,…标:且旁边的楚风,故意用大汉皇帝能够听到的声音说!联”可是当年特洛伊古城的遗址呢!”
那恰卡来距离特洛伊古城很近,两千年前,为了美女海伦,特洛伊王子和希腊半人半神的英雄们进行了十年苦战,战争在人间和天界同时展开,无数闪耀的英雄陨落,许多神奇的故事从此流传。
楚风饶有兴致的听完了奥拉罗的介绍,然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安娜,今天这位美女身穿湖蓝色的公主裙,以她高挑的完美身材,穿这种收腰的裙装越发显得身材四凸有致。一双能让男人血脉翕张的大长腿只能看见点儿轮廓,但半遮半掩更增添了吸引力。
再看看公主殿下纯洁无瑕的面容,和圣洁高贵的神态,楚风不由得坏坏的笑:丝袜小西装、高跟鞋、皮鞭,哇塞,安娜配上这几件装备,活脱脱超级无敌火辣女王!
嗯嗯,现在明白为什么世间那每多女王控了”蹂躏我吧,践踏我吧,啊啊啊
安娜一看楚风的坏笑,差不多也就猜到这家伙脑子里的邪恶想法,雪白粉嫩的脸蛋就浮现了好几层挥之不去的红晕。
对大汉皇帝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公主心目中楚风简直就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她跺了跺脚,恨声道:,“楚风,我的大汉皇帝,现在我们距离君士坦丁堡不到一天的海程,您能不能告诉我,大汉究竟有没有完备的计哉?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军团虽然忠心,他们的家庭还留在罗马帝国的欧洲部分,元老院随时会通过放逐的决议,宣布我们为叛国者”。
楚风摸了摸鼻子:“这得看留在君士坦丁堡的那位父亲怎么干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元老院和新罗马贵族、以及行省行政官员当中,你的朋友不少吧?作为一位正朝女皇宝座攀登的公主,从来不乏支持者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楚风用“智慧而深邃。至少马可波罗是这么认为的的目光盯着安娜,可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从应该放的位置往下半尺。
于是安娜逐渐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双峰,实在太浑圆坚实了点。而原本并不算暴露的公主裙,前襟似乎也开得太低了点。
“你这家伙能不能正常点!”安娜终于暴走了,因为她的心情并不太好,而在楚风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殿下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近乎发泄的大声道:”没错,我的朋友们能把决议拖一段时间,可决不是无限期的,你这家伙还是尽快想办法吧!否则、否则
公主殿下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鼓起了勇气:“否则我就去嫁给那个你最讨厌的亚历山大罗维奇!”
安娜说话的样子,不像以往帝国公主的高贵与圣洁,反而像任性小小女孩朝纵容自己的情人发脾气。
“啊哈,肚子饿了,我应该去喝点豆子炖羊肉汤奥拉罗讪笑着退出了官舱。
舱中只剩下了安娜和楚风。
说完那句话之后,安娜就有些后悔了,就像那些总是在气头上高喊分手的小女孩,每次说出口之后立刻就会感到别样的心痛。
她惴惴不安的看着楚风。期待着他的判决,是漠然,是愤怒,还是
楚风盯着安娜,平静而充满自信的道:“你,不会有那种机会。”
君士坦丁堡皇宫,一位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走着,他神情顾丧、窘迫已极,胡须和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也蜡黄可怕,看上去和街头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流浪汉没有什备区别。
但他的身上,却穿着绣有花十字花边、带金色丝线的绮红色长袍,尽管这袍子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大协调,可所有拜占庭人都能认出,那是属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