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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抄-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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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乐事,他的面上自然也是带了笑的。迎亲队伍的最前头是锣鼓喧天的开道队伍,中间乃是他及他新娘子的花轿,队伍见首不见尾,看阵仗,红妆只怕不止十里。
    果然热闹,果然好看,果然令人大开眼界。人群欢声雷动,呼啦啦往前挤,敲锣打鼓的开道队伍便被挤得乱了队形,三皇子转头与身旁的随从说了几句话,那两个随从急忙勒马,回身过去护在他身后新娘子所乘坐的大红花轿两旁。看热闹的人纷纷艳羡赞叹,说三皇子不仅是个有本事的,还是个知冷知热的,对新王妃这般爱护,将来必是恩爱夫妻云云。
    老板娘与原本牵着青叶的手,见队伍一过来,立时拼了命的往前挤,青叶跟不上,一不小心又被身后的人踩掉鞋子,她便慌里慌张地蹲下去摸鞋子,好不容易摸到,脚趾头却被人家踩到几下,钻心的痛。
    她便也不往前挤了,手里拎着满是泥泞的棉鞋,光着一只脚立于喧闹的人群中发怔,因脚趾头太过痛疼,咧了几回嘴,还是没能忍住,终于哭了出来。灌了一嘴的冷风。
    经过她身旁的人无不好笑又奇怪地看着她,看着她竟然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咧嘴嚎哭,任由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不过是被踩掉了一只鞋子而已。适才有人被踩伤,人家还拖着伤腿往往前挤咧。
    老板娘本已挤出去老远,忽然发觉青叶不见了,急忙四处看,见她一脸狼狈地在人群中痛哭失声,被不断拥上来的人群给撞得东倒西歪。老板娘吓了一大跳,赶紧又费劲巴拉地挤回去,把青叶从人群里拉到一旁站好,跺脚惋惜道:“哎呀,我差一些儿就挤到三皇子面前去了,这下好了,我连他的脸也看不清了!你说说,我看不到他我还来做什么!你鞋子掉了再穿上不就是了?哭做什么?我的傻姑娘呀,真是没出息,你快快回去罢!回去的路认得么?”
    青叶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往脚上套棉鞋。老板娘在身后叫:“等我看好了回去说给你听!”
    青叶大声应了一个好,转身慢慢往回走。回去是逆风,风大,吹得头发都乱了。她低下头,侧着身子往前走,待回到翰林街上时,已然冻得脸蛋发青,上下牙齿捉着对儿打架。经过酱菜铺子,见铺子门半开着,不由得犹豫了一瞬,因为冷得实在受不了,还是转了个弯,拐进了铺子。
    宋家阿婆正带着两个孙女儿在铺子里生着火盆烤火,见青叶形容狼狈地闪进来,俱是吃了一惊,忙叫她坐下,给她倒了碗热水叫她喝下,又找了件老棉袄给她裹在身上,问她是怎么了,她捧着茶碗笑说:“去看三皇子迎亲了。阿婆怎么不去看?”
    宋阿婆笑问:“你怎么把眼睛都看得肿了?可是叫风吹得流眼泪了?”又道,“我倒想去看的,只是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哪里还能跑得动?颜良也无法去,得在家里照看铺子,大妹小妹没人带去看,气得哭了好两回。”
    颜良便是宋掌柜的大名了。他多多少少觉察出青叶的冷淡,是以不敢再往青叶面前凑,此时便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他老娘与青叶说话。
    他老娘又说:“唉,说起娶亲,我不由得心焦,忍不住又要啰嗦两句:我家颜良要人才有人才,要手艺有手艺,也是有良心的人,不过是年纪大了些,三十来岁的人罢了……可惜他心里想不通,就是不愿意续娶……将来我哪一日眼睛一闭,留下他父女三人,叫我在地下怎么放心?唉!”
    青叶捧着茶杯,点了点头,叹一口气,说道:“我过年虚岁也要二十了……若是我娘还在,看我总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出去,只怕也要心焦的。”
    躲在角落里假装干活的宋掌柜的便“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腿有些颤,见身后有个酱菜坛子,慌忙往上一坐。他老娘赶紧把大妹小妹打发走,其后伸手把青叶的两只小手从老棉袄拽出来,紧紧地抓住:“姑娘,我若说错了话,你千万莫怪,你看我家颜良如何?”
    青叶扭头看了看面色涨红、坐在酱菜摊子上打着摆子的宋掌柜,点点头,说:“颜良大哥是好人,对大妹小妹也好,对你老人家也好。”她这话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宋阿婆擦了一把眼角:“谁说不是呢?姑娘你……我家的颜良……唉,不说了,说了也白说。你虽然父母不在了,但你亲戚也必然不肯的……”
    又叹道:“京城人眼界高,好的看不上他,差的他看不上人家,再加上他对大妹娘不能忘情,是以拖到如今也未能成家……如今生意难做,这铺子的租银一年比一年高,辛辛苦苦赚的银子都送给了人家,咱们一家只落了个温饱罢了。实在不行,等过了年,咱们便回老家去算了。回老家去盘个小门面,再找人帮忙说门亲事,年纪相貌不论,家里再穷也不打紧,第一条,得像姑娘这样心善才行。”
    青叶听得心头一颤,眼皮跳了一跳,轻声问:“阿婆老家哪里?”
    宋阿婆道:“江西江洲。”
    青叶许是被铺子里冲鼻的酱菜味道给熏晕了,听得自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声:“离京城远不远?”
    宋阿婆说:“怎么不远?山高水远!从老家到京城来时,山路水路好路坏路都走过,走了好几个月,路上还遇到过贼寇,受了一场虚惊,真真是不易。”
    青叶两碗热茶喝完,身上暖和了些,向阿婆道了一声谢,把身上的棉袄取下,看了宋颜良一眼,慢慢出了铺子。宋颜良出来相送,这一回青叶没跑,垂首轻声道:“外头冷,你进去罢。”
    宋颜良又红了红脸,应了一声好,想了一想,呐呐道:“姑娘无事时多来坐坐。每回姑娘来,大妹小妹都高兴得不得了,与姑娘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翻来覆去要说上好几回的;便是我娘与我……”
    青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瞄了他一眼,转身慢慢走了。
    云娘在家担心了半日,生怕青叶赌气做傻事,后悔没跟着她出去,去胡同口张望了好几回,又去潮州食府及酱菜铺子门口看了一看,都没看见人影,想来想去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想遣人去报信与怀玉知道,但他今日成亲,哪里能在这个时候去惊扰他?加之也怕大惊小怪的要招青叶不高兴,心中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等到天近黄昏,终于把她等回了家。

  ☆、第94章 侯小叶子(三十一)

云娘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眼圈便是一红,上前去将她揽在怀中,捶打她的后背胳膊,一连迭声地诘问:“傻孩子!你说,你到底去了哪里?一双鞋子怎么脏成这个样子?裤腿上怎么都是泥土?手怎么这样凉?你想担心死我不成!”
    青叶吃吃笑道:“外头转了一转,不过踩到了两个泥坑罢了,哪里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转眼瞧见夏西南竟然在院中站着,倒吃了一惊,张口问道,“咦,大忙人怎么来了?你家殿下今日成亲,你是他贴心又贴身的那个,不是应当最最忙的么?竟然还有空到咱们这里来?”
    夏西南上前来行了个礼,面上带了几分自矜之色,嘻嘻作答:“如姑娘所说,咱是殿下的贴心人,自小儿跟殿下一同长大的,深得殿下信任,因此便被指派了个顶顶要紧的差事,便是来青柳胡同看看,帮帮云娘,给姑娘办些差事。”
    “放心好了。”青叶点点头,又吃吃笑了一声:“你们殿下成亲,咱们青柳胡同里的人敢不高兴?敢不欢天喜地?敢不普天同庆?咱们才不会不识相,做出令他担心的事情来呢!你回去帮忙去罢,不必跑来盯着。”话未落音,又被云娘扯住拧了几下,拉扯到浴室去沐浴换衣裳去了。
    青叶用好晚饭,找了个宝贝出来,把夏西南及云娘都吆喝到屋子里。夏西南先觑了觑,忙笑问:“姑娘可是要下象棋?”遂作为难状,“姑娘棋艺太精,连玉皇大帝他老人家都要败给你的,咱棋艺差,不堪做姑娘的对手,求姑娘高抬贵手!”
    青叶把手里的宝贝往桌上一丢,大笑三声:“今夜不下棋,咱们来赌牌九!”
    喝令夏西南及云娘坐下,后又嫌三个人太少,把灶房里烧火的婆子也叫了来,四个人团团围坐一桌,推起了牌九。她的一手牌也打得臭,不一时便输了许多银子出去,竟然也不觉得心疼。奇哉怪也。
    夏西南等三人吃着零嘴儿,喝着茶水,赢了一堆碎银钱,起初还得意洋洋,高兴不已,到了下半夜时,这三人便开始叫苦连天了。
    青叶不许他三个人走,谁走她跟谁急眼。
    因着怀玉的亲事,夏西南连日劳累,这时便有些吃不消了,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愁眉苦脸道:“好姑娘哎,你放过咱们呗?咱把赢你的银子还给你还不成么!”见她不搭理,又好言相商道,“要不,我再回去拿银子赔你?你说,你要多少银子才能放咱们回去歇息?你先放咱们走,待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战不迟……”
    云娘磕头打盹,无精打采地帮腔:“……好孩子,你放你云娘回去睡觉成不成?否则我一条老命也要交代在你手里喽。”
    烧火婆子不敢出言抱怨,只苦着脸不做声,不停地眨巴着一双老花眼,擦着两行源源不断往外冒的眼泪水。
    青叶手里攥着一把牌,拉住夏西南的袖子不放松:“我一手好牌,你不许走!我才不要你平白无故的给我银子,我自己会赢回来,谁要你好心!”
    那三人又勉强陪她打了几轮,到了下半夜,夏西南作侧耳倾听状,问云娘:“我似乎听到鸡鸣声,你听到没有?”
    云娘尚未答话,烧火的婆子忽然扑通一声往桌上一倒,其后双眼紧闭,鼾声如雷,手里还紧捏着一把牌。
    青叶吓了一跳,因为头昏脑涨,没留意到烧火婆子的鼾声,连连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夏西南伸手去探了探烧火婆子的鼻息,叫道:“不好!看样子是羊癫疯,只怕要出人命!云娘,快!你随我把她扶回去,我去找大夫来瞧!”
    云娘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甩,也不多话,同夏西南两个把烧火婆子架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青叶揉了一把眼睛,冲他二人背影大喊:“等瞧好了再来!不到天亮不许走!”东倒西歪地爬到床上,衣服还未及脱下,便已困得睁不开眼,忙忙拉了被褥胡乱躺下睡了。
    一觉睡到次日傍晚,外头落了雪,天上地下一片白。青叶起身,用饭,饭后去院子里,张嘴对着天接了几口雪吃,被云娘喝住。其后洗漱,头发还在滴水,就把牌九给找出来了,拍一声桌子,大声吆喝:“夏西南——云娘——”
    夏西南自然还在,听她叫唤,吓得一哆嗦,苦笑道:“得得。”
    四人团团坐好,吃零嘴儿,喝茶水。这几个人因为都睡了一整日,个个精神,烧火婆子的羊癫疯不知什么时候瞧好了,看上去竟然还生龙活虎,且面前堆的银子最多。
    三个人笃笃悠悠地一起赢了青叶许多银子,一团和气,一派喜气。而输了银子的青叶尤其高兴。
    夏西南不敢大意,瞅个空子同青叶商量道:“咱们推到午时散场,明晚再战?”
    青叶摇头,还是那句话:“不到天亮不许走。”见夏西南想要说话,忙将他的话堵住,“你还我银子也没用,我不稀罕。”
    夏西南暗暗叫苦,悄悄给烧火婆子使了个眼色,烧火婆子轻轻点头,叫他放心。今夜,羊癫疯将准时发作。
    牌九正推到热火朝天处,忽听得胡同口有一阵急急马蹄声传来,雪夜里的马蹄声在胡同内回荡,清脆如鼓点,声声点点,落在不眠人的心头。马匹渐行渐近,到了院门口,马蹄声戛然而止,其后有人落马,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又听得那人疾步行来,推门入内,径直进了这屋子。
    门打开时,雪花便被冷风夹裹着飞入屋内,那人一身大红衣衫,背对着漫天飘落的大雪轻轻一笑。
    青叶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有春风拂过,千树万树春花随之盛开,花树下萋萋芳草随风轻轻招摇,于是忙忙垂下头,生怕眼睛里的泪水被他瞧见。
    夏西南等三人忙忙丢下手中的牌九,躬身行礼:“殿下。”
    怀玉对那三人抬了抬了下巴,说:“出去。”
    那三人才回过神来,连看也不看青叶一眼,纷纷作鸟兽散,出去后还不忘带上了门。
    怀玉操着双手,倚在门后蹙着眉头笑问:“怎么还不睡?”
    青叶慢条斯理将头发也胡乱绾了一绾,口中笑问:“哟,新郎官来啦?这么晚,有何贵干?若是想推牌九,倒可以加你一个,人愈多愈有趣。银子带来了不曾?”嘴里说着话,手上也没停,把桌上的牌九都归拢过来,一张张的理顺。
    怀玉上前来,把她手中的牌九夺下,扬手扔了,其后伸手捏住她的脸蛋:“贵干自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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