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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妾室齐三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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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戏美男

  “妾身小濡。”
  “妾身小沫。”
  “见过齐公子、陆公子。”二位姑娘妖妖娆娆、娇娇媚媚的扭着小蛮腰,齐齐上来行了一礼,又一一敬了一杯酒,我便敞开肚子笑纳了。
  酒过三寻,我只感觉眼前的那些个娇俏的女子开始在眼前飘来飘去,今日饮的这酒也顶有意思,酸酸甜甜的没有一点酒味,可是为何两三杯下肚,腿便开始有些打飘。
  “流风公子不光话本子写得妙,连这长相,也是顶顶好的。”
  我迈着欢快的步调,脚底下如同踩着弹性十足的棉花朵儿,摇摇摆摆的走到钱少枫近前,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放肆的打量起他来,要不是心底里那残留不多的一点礼义廉耻在作怪,我从进门开始便想这么做来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浑蛋搞的鬼,天下男子均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稍有不济,便要打要杀,要依了我,这女子也应与男子一般,瞧哪个顺眼,便抬回家去,侍候得不好立时又换上一人,那日子过得才叫潇洒。
  陆庆之在我眼前风一般的飘了那么一下,便将我从美人面前移开了牢牢的固在怀里,对那美人说道:“她大约是醉了,少枫莫要见怪。”
  钱少枫只低低的笑起来,“后头房间都是准备好的,不如同你家小娘子在这里先休息一下,你我多少年的兄弟,我又怎会同你计较?”
  “还不快带陆公子和嫂夫人下去休息?”
  我是不是听错了?嫂夫了?哪个是你的嫂夫人?
  我转动着不大听使唤的脑袋,瞧了瞧陆庆之,又瞧了瞧钱少枫,这二人,个个装得一本正经,偏偏骨子里是个花心风骚的,我刚想为他那句嫂夫人辩驳两句,那陆庆之便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往后院里走去。
  好歹让我与美人道个别呀!这么粗暴的一走了之,日后传出去,简直有损我光辉的形象,那我勾搭起美人来不是平添许多曲折?
  这院落也真是够大,小丫头在前头带路,我就窝在陆庆之怀里,眼睛瞄着这九曲十八弯的亭台水谢,林木成阴,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自是有一股幽深的不凡韵味,红瓦青砖的楼房错落有致,当真是庭院深深!
  东转个弯西拐个角的,我早已经恍恍惚惚不识来时之路,不过不要紧,这并不是时下我应该操心的事,陆庆之阴沉着一张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这一路走来,风一阵阵的刮在脸上,不大清醒的头脑适才刚刚醒转过来,真真后悔莫及!唉,吃酒误事乃是真理;调戏美人竟忘了自家夫君便在眼前,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小丫头领着我们兜好几个弯子,到了门前便退了下去,陆庆之一脚将门揣开,直奔内室的榻间,高高将我往那软榻之上一丢。
  “哎哟······”我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顺势往里头一滚,扯过被子便将脸也捂了进去,因为不才在下掐指一算便预感到,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呐!哪里有个洞?让我钻一钻逃将出去?
  “长相顶顶好?嗯?才华也是顶顶好是吗?”
  果然,我果然不小心踩到了老虎尾巴上,那口气,啧啧,就跟我挖了他家祖坟似的。
  我自然是保持着缩在被子里的模样,一动不敢动,心里怕的要死,怕他打我!
  毕竟我让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颜面,虽然在此之前还未曾听闻过陆庆之有打小老婆的前科,但是也保不齐这一优良好习惯因我的猛浪而改变,搞不好,是要浸猪笼的呀!
  今日当真是悔!悔!悔!
  陆庆之一把掀开我盖到头顶的被子,发狠的吸住我因为醉酒而微微有些有肿的嘴巴,心里发虚的我竟是半点不敢反抗,怕自己一反抗便会让他给揍成包子!
  “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勾三搭四?恩?难道是平日我没满足你么?”
  这又是从何说起?
  嘴巴被他这一通狠吸,立时便肿得老早,我眼睛转了几转寻思着要怎么说才好将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混将过去。
  “我·····喝得多······”
  话未说完嘴巴便又给封住不放,喘不上气的我没多大会子便脑中一片空白,本就不大清明的脑袋立时化作一团团的浆糊,糊了我一头一脸,只听得一声声清脆的响声,我那件顶顶欢喜的男装便化成一条条的布料,被他随意的扔在地上。
  “你到底在这里缠了几圈?”
  两眼迷离的某人在撕掉我衣裳之后,对着胸前那裹成一圈又一圈的白棉条子发了难,没错,为了让我这扮相更加像个英伟的美男子,我自是要想办法将那胸前二两肉给弄平喽。
  突然身上的重量一轻,那斯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出去,又风一般的冲了回来,恩,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闪着寒光的剪刀!!!!!!
  “你·······你······你想干什么?”
  当真被我料中了么?这是要一刀了解我?
  天老爷啊!我不过就那是心猿意马,调戏了一把美人,莫不是要将小命交待在此?
  还不如叫我浸个猪笼哟!
  “想干什么?哼!你马上就会知道!”
  那剪子咔嚓咔嚓利索的将我那胸前缠了十几圈的白布给从当中剪断。
  终于得到解放的两座山峰很快又沦陷在他唇舌之下,我那吊得老高的一颗心这才将将放下!娘亲哎,好在他不是要用那把刀来了解我!小命得以保全,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啊浮云!
  这回实是被修理得很惨,不知何时,窗外的月亮已悄无声息的挂在树上,我腹中饥饿,全身无力,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之后,还是听见那床架子吱噶吱噶的撞击墙头的声音,腿早便麻得没甚知觉,身上那人不知疲倦的将我翻转过去,折成各种平日里想都想不到的姿势,发狠的撞来······
  拿同样的月钱,却多干了许多不可与人道来的活计,这个月小姐我是不是可以申请个加班费?
  “夫君······受·····受不住了,您快放过我罢。”我嘤嘤流着泪求饶,心底一片哀嚎,这人是不是被色情狂魔之类的上了身?
  “可知错了?”身上动作不停,他随手扯来我用来藏胸的白布抹一把那一头一脸的汗,声音起伏。
  我毫不犹豫的狂点头。
  “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
  “错在哪里?”
  “我不该垂涎流风公子的美色。”
  “还有呢?”
  “我不该挑他下巴。”
  “还有呢?”
  “我不该那样瞧他。”
  “还有呢?”
  “还有······”我绞尽脑汁,还有什么了?还有我不该有出墙的念头么?这事除了我自己别个不晓吧?
  “反正就是错了,哪里都错了。”
  “往后再敢给我出来勾三搭四么?”
  “不敢了······再不敢了!”我蚊子似的轻声说道,恨不能立时便死将过去。
  说罢,他便快速动作起来,几个来回总算交待出来,我想我终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极致的快乐与极致的疲惫折磨并行,直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陆庆之一翻身,从我这厢滚过去,软倒在外侧,喘着粗气眼睛直直盯着账顶瞧。
  “聪明的女人会知道安守本分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我相信你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要闹哪样?骂也骂过,修也修理过了!硬是不懂得翻页,老巴巴念着这点子破事有几个意思?您心胸里不是可以撑船么?这般小,撑的是折纸船不成?不败之地?可惜自进你家门与你为妾那日开始,我便败了!
  虽然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也扛不住了一阵阵蒙蒙的睡意,我没再理他,头一歪便睡死过去。
  恍惚之间似是听见有只手轻轻扶在脸上,叹息着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二日醒来,只见阳光自窗棱穿透过来,在那红木板子上撒下许多斑驳的光点。
  恩,好吧,午时已过!
  空荡荡的那一侧表示昨夜那人已然离去,望一眼身上穿戴齐整的里衣,床头那叠得正正方方的衣裳,我不由得感叹一句,阿梅那姑娘何时想通的?竟也会这般贴心的为小姐我准备衣裳?真真叫人窝心!小姐我果真没白疼你。
  我拖着那无力的身子,手脚发软的爬起来,将那床头的衣裳往身上一披,待得下得榻来,差点没在榻前摔个大跟头,这两条腿~不大肯听我使唤!
  屋里的小几上摆着几盘子点心,我顾不得那颤颤发抖的双腿,跟八百年未曾吃过饭似的,快速的扑了过去,一块块直往嘴里塞来。
  “额······”噎死小姐我了!寻着着水壶,谢天谢地,这里头满满当当全是茶水,直接往嘴里灌,咕咚咕咚一阵牛饮。
  待得喂饱肚子,我唤了几声阿梅,却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在这院里久久回荡,这庭院静得有些吓人,推开房门,隐约寻着来时的那条路慢慢跺着小步出去。只这小径叉路颇多,七弯八拐的,我立时便分不清东南西北,搞得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四处静得只听得那小蚊子嗡嗡的叫声,唉······没事将个院子搭得跟个迷宫一般,这有钱人的心思你别猜呀你别猜!

  ☆、九:故人

  继续往前走去,只觉得小径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盛,欢快悠长的蝉鸣声此起彼伏,给这不闻人声的地界添了些许生气。
  我走了许久,也不见得半个人影,便想在那大槐树底下的石凳上坐下休息会子,大滴大滴的汗珠子顺着脸颊落下来,我扯了衣袖抹了一把,折了一小片芭蕉叶子扇起风来。
  “啊······”突然一个不明物体自头顶上落下来砸在我肩膀上。
  这突然而至的袭击将我吓得跳起来,低头一看,竟是一块小小石子,我四下一望,全无人影,心里难勉开始打突,这大午的,还能闹鬼不成?
  想到这里,不觉头皮发麻,暗自壮了壮胆,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才不怕呢!
  大仙,你找别人去吧!我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一阵压抑的闷笑自头顶传来,我抬头一望,心头顿时一松。
  “你是谁?做甚拿石头砸我?”我抬起头瞧着隐在树阴中那个怪人,只树太高,阳光又过于刺眼,瞧不真切,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忽然一阵风自头顶而来,那人竟是直接从几十米高的大树上一跃而下,我往旁边让了让堪堪避过。
  只见他着一身黑青底色绣灰白祥云长衫,长相俊美,面带三分笑意,目光灼灼的看住我,我脑中不由得浮现一首那个谁写的诗:“乘鹤吹笙想俊游,丑闻宫掖擅风流。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真真一个上好的美男!
  “夭夭?”美男叫我乳名,自打我一年多前进了陆庆之府里,就再没人叫过这名来。
  当下十分奇怪,这种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我从前若是识得,定是不会忘的,素不相识的话他又怎会知道我的小名?
  “你是?”
  “夭夭,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江江啊?”
  “江江······?????”我努力回想记忆中所有与江江相关的事情,奈何除了一个个大写的问号外,别无他物。
  他叹一口气,微笑着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立时我耳根便红了起来,所谓男女有别,如此动手动脚也太过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罢?
  “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我茫然一片。
  “笨!”脑门上又挨了一记爆粟。
  “你瞧瞧这个,还不能记起?”他撸起衣袖,手腕上赫然是个月牙形小伤疤。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原是小时候住我家隔壁的尹江哥哥,却说5岁那年我终于学会上树,一日趁着家里人不在的空档爬上了后院那棵大松树(枝丫多,好爬),那松树有一大枝条直接越过围墙延伸到尹江家院子里,哪里晓得上树容易下去难,我脚下一滑小胖手扒在那粗枝条上,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没多会子就掉了去。
  这一摔自然是摔得七昏八素、眼冒金星,待缓过劲来便见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贼漂亮一男娃娃,瞧怪兽一般的瞧着我:“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么?我给你吃糖,你陪我玩儿!”
  说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我嘴里塞了一大块桂花糖,幼时的我便是个十足的傻大妞,对于那些个桂花糖、粟米糕一类是丝毫抵抗力也无。
  便是如此,在他一块桂花糖的召唤下,我见天的溜出去陪他玩,从此我又学会了些新技能,例如上房揭个瓦、下河摸个鱼,所谓技多不压身嘛!
  话说这人手腕子上那月牙形的疤痕也是有个了不得的缘由,彼时我将将八岁,尹江小朋友却是大我两岁,经过漫长的三年革命友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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