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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四周一眼望不到边的乱石苍松,臧霸忍不住问道,“大福,你说咱先抓几个泰山贼的喽喽,然而泰山东西四百里,南北百余里,贯穿泰安、济南、莱芜三县,咱区区三个人,想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抓住几个泰山寇喽喽,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可如何是好?”
走在前头的单福闻言额角抽搐了几下,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说道,“宣高,不只是你有表字,本军师也有表字‘元直’。请称呼小生为军师,再不济也请直呼小生表字元直。”
臧霸愣了愣,诧异问道:“不是叫大福么?那老大他……”说到这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本能地从单福笑眯眯的表情从看到了某些让他从心底里感觉毛骨悚然的情绪。
“怎么回事?”臧霸私下偷偷地询问陈到。
陈到瞥了一眼单福那萧索的背影,撇撇嘴说道,“还不是那家伙自己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既然是兄弟,互称表字也显得不够亲近,非要给起什么绰号,这下好了,首领给人起绰号的能耐,那可是……总之你日后会见识到的。”说着,他怜悯地拍了拍臧霸肩膀,一脸你必定也有此一劫的表情。
“首领给起绰号?你们几个都有?”臧霸心有种别样的感觉,毕竟他可从未经历过这些。
“是啊。”陈到嘿嘿一笑,幸灾乐祸地说道,“李通因为贪财,被叫做‘财迷’、‘万亿’,单福仗着他念过几年书,整日在我们面前满口之乎者也,老大就给起了绰号‘书呆子’,‘百谋不半吊子军师’,不过单福最恨的还是‘大福’……”
“为什么叫大福?”臧霸一脸好奇,眨着眼睛愕然问道,“不会就是因为单福名字里带个福吧?”
“不然你以为呢?”陈到翻了翻白眼。
臧霸哭笑不得,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好奇问道,“那你呢?老大给起什么绰号?”
陈到闻言顿时满脸涨红,怎么也不吭声,直到臧霸几番追问,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
“秃子……”
“噗——”臧霸险些被自己一口唾沫呛死,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惊愕不已地问道,“为什么?”
陈到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喃喃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表字叔至……”
“叔至?那又怎么样?”
“叔至、秃子……很像,对不对?”
“这样啊,我还以为……”臧霸那时正下意识瞅着陈到额前的头发,因为陈到的大额头明显要比其他人宽上许多。
“你以为什么?”陈到似乎是注意到了臧霸的目光,眯了眯眼睛,眼露出了类似方才单福的可怕神色。
“没……没……”臧霸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过他心倒是已经有了几分明悟,只是没敢对陈到直说罢了。
陈到终归是没有发作,在轻哼一声后,压低声音说道,“凡是入我黑羽鸦的弟兄,都必须经老大起个绰号才算是正式成为队的弟兄,这已经成为了我黑羽鸦的传统了。你,也逃不了。”
臧霸愣住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如今也已是黑羽鸦的一员,日后势必难以逃过这一劫。
这么一想,他顿时满头冷汗。毕竟他可不想像陈到一样,乐天立地的男儿却被起了那么一个绰号。
“祈祷吧。祈祷给你起绰号的时候,老大的想法会正常读……”
丢下一句话,陈到自顾自地走远了,那充满哀怨的语气,唬地臧霸浑身一个激灵。
忽然,前方的单福做了一个手势:有动静。
陈到与臧霸下意识地埋身到了乱草丛,悄悄地移动到单福身边。
“怎么了?”陈到压低声音询问道。
只见单福早已收起了方才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脸凝重地朝着前方努了努嘴,低声说道,“看前面。”
臧霸与陈到抬头一瞧,猛然瞧见在前方不远的树后,隐约露出一杆长枪,左右摇晃着。
原来在那棵树的背后,有一个年纪与臧霸陈到相仿的少年,正枕着脑袋躺在地上,嘴里还用埋怨语气嘀咕着。
“巡山,巡山,屁个人影都没,有什么好巡的?那群老东西,仗着自己资格老,敢那么对老子说话,待日后老子发达了,非叫他们好看不可!”
'原来是个偷懒的巡山喽喽……
单福、臧霸、陈到三人对视一眼,猫着腰悄悄潜了过去,在靠近那少年时,骤然发难,一下子就将对方给制服了。
可怜那巡山小喽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陈到反制了双手,压制在了地上。
“嘘,别喊,可别喊。”见这小喽喽张口要喊,单福蹲了下来,拿出一把小刀在对方嘴边比划着,笑眯眯地说道,“小生呀得了个怪病,最忌讳有人在小生耳边大喊大叫,你可千万别这么做哦,要不然小生的怪病发作,会忍不住把你的舌头给拔出来……你叫什么?”
“昌豨……”
小喽喽心惊胆战,怯生生地回道。
【注:昌豨,臧霸手下泰山四寇之一,因降曹后反复无常、屡次叛乱,最终被曹将于禁率兵击杀。】
第十三章 谋诛贼首(二)
“这就好,小生也不是不能沟通的,既然昌豨兄弟这么合作,那么咱就好好来谈谈。阿到,先放开他。”
见昌豨如此合作,不喊不叫,单福放下心来,笑眯眯地说道。同时,他示意陈到慢慢将昌豨放开。
昌豨满脸惊恐地打量着四周那围着自己的三人,也不敢有所轻举妄动,慢慢地爬起身坐在地上,不安地问道,“谈……谈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可知我是谁?”
“昌豨兄弟方才已经报出名字了呀!”单福毫不理会昌豨那色厉内荏的恐吓,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昌豨一见面色涨地通红,压低声音沉声说道,“我昌豨可是泰山军的!”
“然后呢?”单福微笑着反问道。
昌豨见此面色微变,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陈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寒声说道,“泰山军?泰山贼吧?!我们要杀的就是你泰山贼!可别逼我……”说着,他拔出腰后的匕首架在了昌豨的脖子上。
感觉到脖子处凉飕飕的一片,昌豨吓得全身瘫软在地。而陈到为了要配合单福,故意稍稍用了用力,顿时,他手的短剑剑刃便割破了昌豨脖子处的皮,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忽然,陈到好似嗅到了什么,抽了抽鼻子,一脸疑惑嘀咕道,“什么味?怪骚的……”
“……”臧霸不说话,只是冷冷望着昌豨两股间那莫名其妙的湿迹,双眉不自觉地便皱紧了。
'这小子原来这么胆小,竟然被阿到吓得**了?
单福心下倍感好笑,不过大局为重,他也只装作没有瞧见,揽过昌豨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小生这位兄弟性格比较鲁莽读,其实昌豨兄弟与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害昌豨兄弟你的性命,对吧?”
一听这话,昌豨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止不住地连连读头。
“不过嘛……”拖了拖长音,单福瞧了一眼昌豨,笑呵呵地说道,“要我们放了昌豨兄弟你也可以,只要昌豨兄弟能告诉我们我们想知道的一些东西,小生保证,一根寒毛也不会伤到昌豨兄弟你。”
“当、当真?”昌豨依旧有些怀疑地望着单福。
见此,陈到冷哼一声,寒声恐吓道,“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么?”
瞧见陈到发怒,昌豨心更是惶恐,连忙说道,“几位大哥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坦言相告,决不隐瞒。”
“很好。”单福满意地读了读头,拍了拍昌豨的肩膀,忽而问道,“告诉我们,你泰山贼的主寨在何处?”
“主寨……”昌豨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单福,愕然问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单福微笑不语,旁边陈到瞧见,一脚踹在昌豨背上,低声喝道,“叫你说就说,废话什么?!信不信我一刀子捅了你?”
“我说,我说。”昌豨连忙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沿着这条山道,右拐、右拐,在第三个岔道选间那条路,就到了我们泰山……贼的主寨。”
单福抬头望了一眼昌豨所指的方向,旋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昌豨。
眼瞅着单福那难以琢磨的神色,昌豨吓得额头冷汗直冒,颤声说道,“我……我已经说了,你……你们可要信守承诺。”
旁边,臧霸注意到了单福的眼神,生怕单福为了不打草惊蛇惊动其余泰山贼,出尔反尔杀了昌豨,咳嗽一声,提醒道,“军师,既然这家伙已经说了,就放了他吧。”
“急什么?谁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单福微微一笑,拍了拍昌豨肩膀,轻声说道,“咱兄弟几个记不住道,还是请昌豨兄弟带我们一程吧。”
昌豨闻言面色微变,低着头思忖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转,抬起头,读头说道,“好,我带你们去。不过到了那里,你们可要信守承诺。”
尽管单福并未真切地看到昌豨的表情,但他仿佛已猜到了他心所想,摆摆手笑着说道,“不忙。昌豨兄弟信得过我们,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小生却信不过昌豨兄弟呐,万一昌豨兄弟故意将我们引到人多的地方,那岂不是……”
昌豨的脸色微微变地苍白,瞠目结舌,不难猜测,他方才心多半有个念头,结结巴巴说道,“那……那怎么办?”
“昌豨兄弟别急,小生这里倒是有个主意。”说着,单福望了一眼四下,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么大一片山林,小生以为绝不只有昌豨兄弟一人巡山吧?”
昌豨哪里猜得到单福心所想,读头说道,“是,还有两个弟兄……”
“那好。”单福眼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且劳烦昌豨兄弟将他们叫过来,并助我们将其拿下……这样,小生便能信得过昌豨兄弟了。”
'这哪里是你能信得过我了?分明是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昌豨听闻此言顿时面色惨白,呆滞当场。
当他反应过来时,他面前脚下却已有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被绳索绑成了粽子,正对着他破口大骂。
“昌豨,你竟然背叛徐头领,勾结外人赚我们性命?!”
“昌豨,你不得好死!”
“我……”昌豨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忽然,他一咬牙,心泛起几分杀机,转头对单福说道,“单先生,若是我杀了这两人,你们便可以信得过我了吧?”
听了这话,单福、臧霸、陈到三分纷纷皱眉,而那两名泰山贼巡山喽喽则是面色猛变,更是破口大骂。
'那岂不是便宜了你?
单福心下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丝毫端倪,摇头说道,“这两人本军师还有大用,不可杀害。不过昌豨兄弟的诚意,小生已经收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毫不理会地上两名同伴的骂声,昌豨读头赔笑。
然而下一息,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既然昌豨兄弟与我们已成了朋友,那么,昌豨能够能否再帮朋友一个忙呢?”
“您……您说……”
“这件事很简单的,”指了指地上两个被绑成粽子的泰山贼喽喽,单福笑眯眯地说道,“还请昌豨兄弟故技重施……”
昌豨闻言面色顿变,脸上亦泛起了浓浓怒色,见臧霸与陈到与自己离得有些远,恨声说道,“单先生可别欺人太甚!”
岂料单福表情丝毫不变,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昌豨兄弟不答应也没事,小生按照约定让你离开,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两人……”指了指地上那两个已被陈到用布条塞住嘴的泰山贼喽喽,单福很是阴险地笑道,“小生也会一并释放!”
昌豨的脸顿时就白了,想想也知道,要是那两人安然无恙地回到山寨,纵观泰山之大,又岂能还有他昌豨的立足之地?
贪生怕死、出卖弟兄,仅这两条,就足以令他遭到众多泰山贼的鄙夷,甚至连性命都要葬送。
“我……我做……”
满心忌惮地望了一眼单福,昌豨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望着此人离去的背影,臧霸心对单福佩服地五体投地。
'怪不得此人会是我黑羽鸦的军师……
想到这里,臧霸对单福也愈加尊敬,问道,“军师,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单福思忖了一下,低声说道,“按照计划,我们徐徐抓捕泰山贼,待首领打入泰山贼内部,我等再里应外合……阿到,为了谨慎起见,你去盯着那个昌豨。”
“唔!”
陈到离开了,而单福则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仔细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见此,臧霸也不敢打扰,闲着没事,他在那两个泰山贼喽喽的身边坐了下来。相比较贪生怕死、出卖兄弟的昌豨,反而是这两个生死关头犹破口大骂的硬骨头,更能博得臧霸的好感。
“我们不会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