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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了片刻,楚质也干肺拿了本尚书观看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饥肠辘辘的,望见同屋官员三三俩俩起身离去,楚质连忙上前搭答。初步印象,发现他们却是挺和气的。说话温文尔雅,没有想象中的
气。
“校理,顾名思义,就是楼对整理的意思
皇城外一家规模颇大的酒楼内,对饮了几杯美酒,一个三十来岁的官员借着酒意,兴致勃勃说道:“修撰真责写文章,经过检讨审定。再到校理校对整理,最后才是校勘誉录,一个流程下来,相对而言。校理的工作最为轻松。”
“所以说。我们才有闲悄逸致在外饮酒寻乐。”
“在此要先谢过楚兄弟了。”
佤筹交错之间,立即称兄道弟起来。楚质微笑应和,静心聆听众人的闲聊,渐渐的,才发现所谓的轻松惬意,其实也隐藏着苦中作乐的味道。
校理工作固然容易,但是也说明了很难表现出成绩,毕竟人家修撰写文章署名,检讨审定附名,报上去之后,肯定会给上官留下印象,或许得到皇帝赏识,还不青云直上,至于校对、抄写的官员,又有谁会在意他们。
当然,身为馆阁官员,主要任务除了整理图书外,还要接受皇帝的顾问,与皇帝照面的机会,要比其他机构高上几陪,机会也自然更多。可是,秘阁,史馆、昭文馆。集贤院,翰林院,职为校理的官员,少说也有好几百,更加不用说那些与皇帝形影不离的大臣、学士、待读不知有多少,怎么会轮到他们出头。
最主要的是,文人清贫这话放在校理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要知道集贤院本就是清水衙门,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挥,固然每年的年俸有三十万钱,逢年过节的还有皇帝恩例赏赐,但汴梁是京城,其消费水平可想而知,孤身为官的还好,问题存于哪个官员不是拖家带口的,一年三百多贯钱,勉强可图温饱。
所以说,馆阁之职,在外人看来清贵恩荣,其实也是很难混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般贫求补外的理由,向审官考课院申请迁调,可惜差遣实职本就是僧多粥少,每年
同僚们的辛酸,楚质感触其实也不深,毕竟如今身家丰厚的他,早就不把官职俸禄放在眼中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也在旁嘘喘不已,说到底还是宋朝国策有问题。可以肆无忌惮的荫补举荐官员,使得朝廷每年都要花费巨额钱财养一帮废物冗员。
呃,好像也把自己骂进去了。楚质摸 着鼻尖寻思,顶头挂着几个散官虚职,却是白拿俸禄不干事的,似乎也是属于蛀虫冗员。犹豫不决。如果觉悟够高的,应该主动致仕,免得给国家增加负担,可是好象也不怎么舍得,想想官职又不是荫补得来的,是立功之后,得朝廷授与。光明正大,凭什么心虚啊。
酒足饭饱,结了账,楚质一边给自己找开脱理由,一走往皇城内走去。恍惚之间,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在叫唤。同行的几个官员却听到了,好心拉扯了下楚质,提醒道:“楚兄弟,那边似有人在唤你呢。”
清醒过来,楚质回头,真有人在不远处招呼,模样陌生,应该是不认识的,不过人家呼名道姓的直叫,好像也没有认错人。
心中有点迷惑,楚质侧身笑道:“诸位仁兄先行回去小弟去去就回
吃人嘴软,有人热心指点说道:“有事尽管去忙,其实你今日才述职。却是不急来点卯的,先把自家琐事处理清楚,过几日再来也行。”
楚质恍然,谢过同僚指教,拱手作别,直接向招呼自己之人走去。
“可是集贤校理楚质?来人很年轻,也就是二十来岁模样,眉宇间缭绕着浓郁的书卷之气,一身淡绿官袍贴身合体,潇洒俊逸。
“正是,却不知兄台是?”楚质有些好奇。
“不过是代人传话而已来人笑而不答,说道:“奉小宋学士之令,请楚校理移步
小宋学士?宋祁!楚质欣然前往,走了片刻,在皇城西角附近,见到了如今身为龙图阁学士的宋祁。
“一年不见,怎么换了个模样。如果不是还识得你身形,对面怕是不敢相认了宋祁笑道,依然是那么喜欢说笑;“啧啧,汴梁城的小娘子们该要失望了小楚不复当年俊秀。幸亏还有我小宋在
还真别说,宋祁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依然显得那么的年轻,笑容可掬,青须飘然,如同三四十岁似的,成熟稳重,而且又知情识趣。出了名的怜香惜玉,身居高位,魅力十足,或许在某些人心中,这才是完美情人,至于楚质,确实还显青嫩。 却听扑哧一笑,宋祁立时瞪眼斥道:“借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觉的我言之不实?还是认为自己远胜于我,要不就去比个高下。”
“不敢,不敢。”书卷青年连连摆手,嘴唇一抹笑容却那么的明显。
“景纯,别理会这个叫吕夏卿的,秘阁校理,史馆校勘,以前在礼院当差,修乐书的时候,对我是多么的恭敬,又是端茶,又是奉水的。现在不成了,真应了人走茶凉的古刮宋祁一脸嘘喘悲叹。
“宋学士,承认是下官的错,给您陪礼道歉了。”吕夏卿哭笑不的。早知道会摊上这种上司,当初打死也不进礼院了。
吕夏卿,吓了跳,还以为是吕惠卿呢。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关系,楚质心中嘀咕,自然不会明问。而是微笑道:“宋学士,如果我没有记错。您现在似乎还挂着史馆修撰的馆职吧,昌兄巴结还来不及呢,岂敢不敬,就不怕您给他小鞋穿。”
“哎呀,差点忘了,多亏景纯提醒啊。”宋祁恍然说道。随之捋着青须,望着吕夏卿,脸上绽放出一缕不怀好意的笑容。
目光幽怨,吕夏卿谄媚笑道:“哈。谁不知道小宋学士的为人,出了名的心胸开阔,不记宿怨,区区的一点小事,风吹就过,怎会放在心上。”
“这个难说似乎很享受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宋祁眼缝半眯,矜持笑道:“一般情况下,我确实就是如此,但也要看某人是否知趣了
“今晚望月楼,我请了。”吕夏卿拍胸说道,一副慷慨就义模样。
“望月楼,什么地方?,小宋祁惊讶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好意思去?”
“那学士之意,应当如何?”吕夏聊问道,心中滴血,汴梁城中,比望月楼还要高级的,那只有,,
“矾楼。”宋祁毅然决然道:“现在就去,迟了怕没有个置。”
第一章第四百零七章声歌逸乐
巩楼,又名白孙楼。由五座明暗相酒的楼宇组成。檐肃次灯,富丽堂皇,每到夜晚,矾楼上下烛光摇曳,屋檐瓦垄间各式彩灯争奇斗艳。楼内有长长的天井,两边全是装饰华丽的包间,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伎们聚集在走廊上,云鬓辉映,罗绮飘香。
楼内有歌女舞妓百人,可供千余人宴饮歌舞,就是如此规模,但是每日接待的宾客却应接不暇,稍微去迟了。就是王公大臣,也有可能被拒之门外。
不久之后,车辆缓缓停滞,前面百余步之外的那金碧辉煌、雄伟典雅的建筑,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并非他们不想直接到达,而是正如同宋祁所料,矾楼前来客云集,车水马龙。或许再晚来几步,真的连进楼的机会也没有。
从外面看,矾楼凸四参差,层层叠叠,精巧玲珑的朱栏雕窗错落有致。簇簇相拥的翼角如群鸟振翼。气势恢宏,装饰似乎要比一年前还要华丽,楚质心中感叹,望着富丽堂皇的楼阁。忆起杭州城外贫苦百姓居住的那些,简陋得不堪风雨的茅草屋。只觉恍如隔世。
“景纯,走吧。”
看来宋祁的声名还是很管用的。递上名帖片玄,就有伙计出来接迎。引请他们走进楼院之中,五楼相连。不时可见古树葱郁,翠竹青青。楼间房屋多是紧闭,偶有几只鸟雀在屋檐上盘旋,然而阵阵欢声笑语却从里面飘传出来。
“宋学士来了。”适时,一阵娇声软语,却是在走廊上的歌舞女伎见到宋祁几人,连忙迎了上来,团团将其围绕,娇嗔薄怨道:“学士好久没来了,是否忘了奴家”
“好不冤枉,我昨日还来的。”宋祁温言辩解,举止却是很规矩。然而却耐不住一群娇媚女伎轻挨微抱的,尽朝他身上到。
至于楚质、吕夏卿,嗯。已经被挤到最外层,年少英俊又如何,汴粱城满大街都是,也不差他们两个。而且还是绿袍官员,连章服鱼袋也没个,肯定不是勋爵权贵子弟,怎能与小宋学士相比。
“楚兄,看见了吧,所以我才不愿意来这。”拍着楚质的肩膀,吕夏卿叹道:“显得我好没存在感。”
“呵呵,其实吕兄应该换个角度想。如果没人在意我们,那结账付钱的会是谁呢。”楚质轻笑说道。
“楚兄,言之甚是。”吕夏卿眼睛微亮,心结顿解,那时账单一递。以宋祁好面子的个性,岂能推托过来。那时,嘿嘿。
“那边的两个小子,有嘀咕什么呢。走吧,暖春阁,那里还有厢间。”宋祁扬声叫道,享尽了温柔。在几个女伎的簇拥下,轻步向内
去。
走了片玄。众人进了暖春阁内。只见里头是个非常宽敞的大厅,里面装潢秀雅华美,最里面是一个高台,有楼上楼下两层,楼下是普通的座位,而楼上四面则都是雅座,用厚木隔开,饰以红绒,乃是专门招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或是有才华之人。
此时厅中已是人头攒动,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大部分都是些文人富商之类的。至于达官贵人,自然是在楼上。宋祁一行走入厅中,却听到阵阵呼声余音,而台上歌舞笙簧。管弦齐鸣,一群俏丽非常的女子边歌边舞出来,个个手上捧着花篮,歌声动人,舞姿优美,令人赏心悦目。
“学士楼上请。”
毕竟是经受过专业练,而且宋祁也是这里的常客,朝廷高官,负责迎接客人的伙计自然印象深刻,立时上前见礼。
“是小宋学士!”“宋学士安好。
宋祁毕竟是名人,厅中认识他的人可不少,纷纷起身打起招呼,有一些年轻士子干脆直接过来问候。若是脸皮再厚上几分,说不定还会纠缠同行呢。
对于宋祁来说,这只是小场面,满面笑容,轻微回礼,步伐却是没停。径直向楼中走去,只有遇到觉的可交之人,才会略微止步,多聊两句再和气而去,旁人还会受宠若惊似的告罪连连。
这就是名士风范,大人物的气场,楚质呀。还差得很远呢,眼前事例可证,厅中有人数百,有谁能认出宋学士旁边的跟班是谁,呜呼哀妾。楚质应该庆幸,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官袍,肯定会被误认为是身份低微的长随小厮。
当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些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虽然只有光芒点点,起码还是得到喜欢用轻罗小扇扑流萤的小女孩的爱慕,就好比现在,楼阁一角,望着孤零而立的楚质,一双俏美的眼眸却闪耀着熠熠华光。
在成片的恭请声中,宋祁疼付自如,实在是推托不过,耐不住众人的热情。就笑言上前与之对饮半杯,须臾之间,还没有进入厢房,就先有了两分晕红。
“两个小子,特别是诸叔,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走进厢间,宋祁立时埋怨起来:“给你使了好几个眼色,居然不懂上前挡拦,晓人情,叫我如何淡忘此怨。
“学士,非我愚鲁,只是您身边百花缭绕,就是有心帮忙,却无插足缝隙啊吕夏卿自然叫冤不已。
“这倒也是宋祁笑了起来,旁边几个女伎见吕夏卿将她们比作鲜花,也是心中喜悦,娇笑致谢。
“你们莫笑。”坐了下来,宋祁说道:“特意给你们带来两位少年英才,而你们却将人冷落一边。以后后悔了,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打量两人,女伎们眼睛亮了起来。却听宋祁继续说道:“这位吕公子。秘阁英俊,日后的大学士,至于他”不提也罢,省得抢了我的风头。”
指的自然是楚质,然而旁边女伎却半信半疑,要知道宋祁是出了名的喜爱玩笑,特别是在风月场合,谁也摸不准他此言是真是假。
一年之前,就算有女伎见过楚质。知道他的声名,却不怎么熟悉,而且现在的相貌与以前有稍微的差异,自然也就认不出来了,暗自猜测,或许这人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却不知怎么附上宋祁,所以才故意抬举。
吕夏卿率先表示道:“小宋学士总是说些戏言弄人,我可不是您,别说大学士,就是侍读、说书,在下也不敢奢望。”
楚质当然也不会承认,轻笑说道:“只要您在这里,恕小子愚昧,确实不知在汴梁还有谁能夺得学士风头。
心中确定无疑,几个女伎嗔怨点头,拥得宋祁越发紧密了。
“虽然知道你们两个小子是在阿谀奉承,可听着怎那么让人欢喜宋祁笑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