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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卿,你这样说岂不是见外了,些许小事难道我还会记在心里不成。”楚质故作不悦说道,随之微笑起来:“时常听闻汝南王十三王子才华横溢,尤其
家,习得一笔飞白好字,如今有机会定要见识一番
“机会自然是有的。”高士林笑道:“汴梁城谁人不知景纯书法别具一格,已有自成一家之像,我姐夫也仰慕已久,你们想到一起去了,到时候就相互切磋吧。”
“切磋倒是不敢,学习却是真地。”楚质自然要适应表示谦虚。
汝南王府建筑在汴梁城汴河中段旁边,占地面积自然广阔无比,府中亭台楼阁豪华而不失精雅,绿叶成荫,假山流水,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文玉,王府不比他地,虽有才卿在旁,但言行还须小心谨慎。”从马车厢内轻跃下来,楚质轻声告诫说道。
“二哥放心,我自然明白。”楚珏轻微点头。
“但也莫要紧张拘束,一切如同平常一般即可。
”楚质叮嘱说道,似乎有些不放心。
“二哥,你怎么了?”楚珏眼睛轻眨,有些迷惑不解说道:“与你平时的表现迥然不同。”
“嗯,怎么说也是要和贵人会面,心情难免有些许忐忑。”楚质悄声自嘲道,楚珏隐隐约约听到了,正想询问清楚,却发现高士林迎了过来。
“你们来了。”显然是有意在外等候,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接到消息出来相迎,随意寒喧几句,高士林热情笑道:“随我进去吧。”
王府的大门,自然是威武豪华之极,门前地石狮凛然落坐两旁,朱门铜钉闪烁光泽,与门楣悬挂的漆金大字相互映衬,耀眼夺目。
王府的中门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开启,在高士林的带领下,楚质与楚珏两人也不用再经过守卫地盘问检查,直接从侧门而入,常言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而王府更加不用说,经过几道回廊院落门槛,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终于来到一处精雅的阁楼前。
“姐夫,景纯他们到了。”还没有进入阁楼,高士林已经扬声叫嚷起来。
“几位公子请。”声音刚落,阁楼内迎出几个俏丽女婢,体态轻柔的微微施礼,掠起一阵香风气息。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片刻之后,阁楼门前露出赵宗实英俊不凡的脸庞,面带温煦笑容,温文儒雅的气息显露无。
“见过王子。”楚质与楚珏拱手行礼道,这个时候赵宗实还没有封王,也没有继续父亲汝南王的爵位,哪怕在汝南王赵允让其他子嗣都已经有了爵位地情况下,身为嫡子的赵宗实却依然没有得到宋仁宗的赐封,其实的原由确实耐人寻味。
“不必多礼。”赵宗实轻微笑道,还礼之后引请两人进入阁楼厅内,待婢女奉上清茶水,随之挥退在旁服侍的左右。
“景纯、文玉,坐下说话。”厅内只剩下几人,赵宗实似乎也有些放松随意起来。
在宋朝地时候,只要不是在金銮殿朝觐,与皇帝会面时,根本不用行跪拜之礼,相对而坐也是正常的事情,楚质和楚珏自然没有推托,闻言也随之安然坐下,而高士林不等赵宗实有所表示,脸上挂着笑容,大方自然的坐在楚珏地身旁。
随意聊了几句,气氛也随之缓和,赵宗实露出一丝笑意,起身微微拱手,轻声说道:“二位,上次见面时,有些许误会,失礼之处,还请多包涵。”
“不敢。”楚质连忙起来还礼道:“王子言重了,况且那事责任其实不在才卿,主意是我出的,王子责怪地也没有错,要赔礼的应该是我才对。”
赵宗实洒然一笑,以为是楚质与高士林交情深厚,为其掩饰,根本没有相信。
“行了,此等微末之事,没有必要认真计较。”高士林挥手,大大咧咧说道:“你们不是佩服各自对方地才学书法吗,何不借此机会相互学习交流。”
“才卿言之有理。”赵过实表示赞同,没有再纠着下去,轻笑了起来,继而说起诗词歌赋中风花雪月的雅事来。
在何涉府上,与朝廷大臣交流,经常要面对这种情况,回应赵宗实之时,楚质自然表现得挥洒自如,进退有度,丝毫没有胆怯唯诺之处,而楚珏平日里也没少随楚洛出席官场上的应酬,况且对赵宗实以为的事情根本不清楚,心中自然没有压力,虽然有些沉默少言,但谈吐清晰明理,给人留下鲜明的印象。
“景纯,你觉得我大宋国运如何?”突然之间,赵宗实轻声说道,询问起一个与刚才话题丝毫没有关联的问题。
第一章第一百二十章 盛衰之论
然大宋朝开科取士,凭的是文章优劣,可是作为宗且隐约是皇储的赵宗实当然与一般的士大夫不同,相对而言,更加看重文人士子们的务实能力,哪怕就和楚质见了两次面,聊了不过半个时辰,不过赵宗实却没有怀楚质诗词方面的才华,毕竟这是有目共睹的,精通诗词不代表就能治理好国家,半部论语治天下不过是一句笑谈,这个道理赵宗实心中非常清楚。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心里突然冒出考察楚质务实的能力的念头,问话之后,赵宗实自己也微楞了下,细细思索,随之明了起来,大概是觉得楚质的表现太过优秀,自己想为难一下他,这应该不算是妒嫉贤能吧?赵宗实哑然失笑,毕竟楚质的年纪太小,政治经验浅薄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话既然已经出口,自然没有收回之理,赵宗实随之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目光落到楚质的身上,准备只要听到几句昌盛、繁华之类的言语,自己就趁势下台阶。
莫明其妙看了赵宗实一下,楚质沉吟片刻,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见解,而是缓声说道:“唐太宗有言,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王子以为然否?”
“先贤帝王之言,自然有理。”赵宗实点头说道,目光有些讶色。
“景纯,你想说什么?”有些话赵宗实不好直接开口询问,作为小舅子,高士林责无旁贷地站了出来。
“才卿,你认为前汉之一朝,从何为衰落之始?”楚质笑问道。
古代的史书记录时采用的都是所谓的春秋笔法,讲究微言大义,根本不像后世的历史教科书,虽说具有明显的阶级特征,可是通俗易懂,而且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就算总结的经验教训可能或许会带有某些偏见,或者故意疏漏,但是要比古代的史书先进。
起码让个小学生读几年的历史书,就算完全不明白书中地历史事件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及所代表的含义,哪怕是人云亦云,但是也能说出些道理来,而才华出众的高士林,精通历代史书,听到楚质的询问,还要思索片刻,这才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似乎是哀帝,若不是他昏庸无道,死后也不会被王莽篡位。”
楚质轻笑了下,也没有表示,继续问道:“那唐代呢?”
“自然是僖宗。治国无方。被乱贼黄巢攻破长安。藩镇之乱也是由此始。”高士林毫不犹豫回答。五代长年战乱。天下动荡不安。宋朝地皇帝也不是笨蛋。自然要总结经验教训。把罪过推到唐僖宗身上。身为权贵子弟地高士林。自然是深受此教育。其实这也是一种进步地表现。毕竟在之前地朝代。亡国地罪过不是奸臣误国。就是红颜祸水。迷惑君王。全赖在别人身上。没有皇帝什么事情。
楚质轻轻点头。不过却故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看景纯地模样。似乎另有见解?”赵宗实问道。心中也燃起一分兴趣。
“见解不敢说。确实有一些不成熟地想法。”楚质谦逊说道:“若是王子不嫌弃我年纪尚轻。见识不足。且容我妄加评论。”
“景纯有何见解。尽管直言。我等洗耳恭听。”高士林笑道。
“当年汉武帝在位时。秣马厉兵。承先帝之遗志。举全国之力。荡平西域匈奴。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豪言壮志。现在听来。也让人热血***。”似乎轻描淡写说了段不相干地事情。楚质感叹起来。待屋内几人露出向往神情时。这才幽幽说道:“可惜汉代之衰落也是源于此。”
“衰落之始?”屋中几人惊讶之极,要知道历朝历代对汉武帝的评价非常高,在汉武帝的统治期间,大汉才算得上是一个帝国,倍受士大夫们的推崇,也是历代皇帝效仿的对象,连中原之外的异族也听说过汉武帝的名声,视之为英雄,用雄才大略来形容汉武帝一点也不为过。
这个时期正是汉朝国力昌盛,鼎盛地时候,怎么可以说是衰落之始呢?听到这话,连一向崇敬楚质的楚珏,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莫非是在哗众取宠?瞥了楚质一眼,赵宗实心里怀,高士林更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景纯,何出此言?”明显有质的意思。
“难道不是,武帝之前,文景之治,钱粮满仓,堆积如山,可是为灭匈奴,满仓钱粮一朝耗尽。”楚质轻声说道:“虽然宣扬了国威,却留给后世子孙一个空虚的国库,如何不算是衰落之源。”
宋朝是一个不讳言财的时代,朝廷设置的三司衙门就是管理天下财
其长官三司使号称计相,民间的风气在重文之余,常挂在嘴边,显然在世人心中,才学与利益难分彼此,当时,士大夫为显清高,自然不会特意提及。
“景纯,这话虽有几分道理,不过却是太过牵强了。”高士林摇头说道。
“却不知王子认为牵强与否?”楚质也不介意,含笑询问道,心里暗暗寻思,秦始皇做过的事情,武汉帝也一件没有遗漏,而且犹过之,最不可原谅的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禁锢世人思想,若不是眼光独到,为子孙选择对了辅臣,恐怕汉朝也与秦一样地下场。
虽然说开国之初,为了笼络天下士大夫之心,宋太祖赵匡胤定下规矩,只要文人言论不涉及叛国谋反,皆不获罪,哪怕再怎么逆耳之言,皇帝也要忍着心中的不快,认真听下去,不过这样地言论楚质实在是不好明说,免得有人找自己的麻烦,怎么说自己也是苗正根红儒家门徒,享受着这身份带来的好处,反对儒家思想,岂不是反对自己。
赵宗实目光迷离,似乎联想到什么,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赞同说道:“景纯言之有理。”
“姐夫……”高士林失声轻呼。
“才卿不必多言。”赵宗实挥手说道:“且听景纯继续往下说。”
“如果说才卿不认同武帝是汉衰之源,那唐玄宗之时,唐朝已呈乱象之语,才卿应该没有意见吧?”楚质轻笑道:“安史之乱后,唐朝皇帝的权力削减,各地实权藩镇不奉号令,朝廷不过是空有一个名义罢了。”
“此言我赞成。”考虑片刻,高士林点头说道,随之迷惑不解起来:“景纯,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明言,何必拐弯抹角。”
“老子曰:福祸相倚,盛衰也是此理。”楚质认真说道:“以史为鉴,并不是一句空言,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若是连朝代之盛衰都不清楚,如何鉴之。”
这也是一句废话,具体想说什么根本没有直接表明,但是赵宗实似乎听明白了,露出深思之色,这分明是在点明大宋正是强盛之时,不过也要谨防衰落。
“才卿,景纯此言十分有理,日后要多向人家请教。”赵宗实笑道,突然感到额头有些不适,忍不住伸手轻揉起来。
“知道了。”高士林随口回答,心中却有些莫明其妙,刚想问了明白,发现赵宗实的动作,连忙起身呼叫道:“姐姐快些进来,姐夫身子又不舒服了。
”
“夫君。”内室珠帘清脆掀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掠过,卷起微微香风,身穿华丽宫装,气质雍容华贵的高滔滔已经疾步走了进来,俏丽容颜带着一偻虑色。
“没事,只是印堂感觉有些不适。”赵宗实双目紧闭,剑眉微锁,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与以前一样,过会就好了。”
“爹爹。”没等高滔滔有所反应,一个稚嫩充满奶气地声音也随之响起来,一个秀丽女婢从内室走了进来,说话的自然不是她,而是其手中抱着一个年约两三岁,眉清目秀、脸蛋圆润、肌肤水嫩、如粉雕玉琢一般地小女娃。
“予儿,过来让爹爹抱。”听到稚嫩的声音,赵宗实睁开眼睛,露出喜悦之色,在高滔滔地示意下,婢女轻步走到了过来,把小女娃放到赵宗实怀中。
侧身坐在赵宗实双膝之上,小女娃嫩声道:“爹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