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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人才一直瞒着自己……
她当下脸就煞白了。
苏清如见微知著,立刻便解释道:“二太太不必如此紧张,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不过是种心病,眼下医学上还没有定论,我暂时把它命名为‘产前抑郁’。”
产前抑郁,四个字在郑绣炮仗似的在郑绣耳边炸开。一来是她没想过自己得的会是这种病,二来是没想到在眼下这个时代,居然有人能说出这四个字!后一桩的震惊,甚至远远超出前一桩。
“这个病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要您能好好配合,我还是有一定把握能给您治好的……”苏清如怕吓到郑绣,连忙继续解释道。
郑绣还处在震惊中,边上茗慧等人都急坏了。她们是千百个小心,就怕她家太太知道自己得了病,影响情绪,可这位外来的女大夫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竟然直接同她们太太摊开来讲了……她们月想越心惊,不错眼地盯着郑绣,生怕她有个好歹……
郑绣闭了闭眼,稳住了心神,然后才睁开眼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同苏大夫说。”
“太太,这不大好吧。”茗慧犹豫着,不放心让郑绣同苏清如单独相处。
“没事儿,你们就侯在外间,我有事会喊人的。”
茗慧这才点了点头,和粉葛等人快步出去了。
三人到了外间,茗慧便吩咐粉葛道:“你去同门上的小厮说一声,着人速去通知二爷。”
粉葛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快步出去了。
*
屋里,郑绣心情仍然是激动的,捧着茶盏的手都微微打颤,她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你说,我这病叫‘产前抑郁’?”
苏清如点了点头。
郑绣也不敢冒然说什么,只问她:“那既有产前抑郁,是不是也有产后抑郁?”
苏清如点了点头,“那也是有的,尤其是产后,更是容易抑郁,衍生出许多病症来。倒是在孕中,人们会以为孕妇的反常情况是怀孕所致,倒不曾想过这也是一种病。”
“你说我这病从没人提出来过,医书上应该更没有记载过,不知道苏大夫小小年纪,又是从何的得知的?”
苏清如顿了顿,道:“我在家乡一带为人诊治也有些年了,尤其是妇科之类,看的就更多了。这、这是我自己琢磨的……”她说着说着便有些赧然,耳根红了起来。
见她这般,再一想前一天薛直说的苏清如的生平,郑绣越发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微微一笑,便问:“不知道苏姑娘哪里人?”
苏清如道:“家中祖籍在两淮一代,我小时候也曾在京城居住过一段时间。”
珍惜点了点头,“难怪苏姑娘的官话说的这样好。”
苏清如笑了笑,没接话。她自己知道,自己这官话学得快,拖的是普通话的福,若是从零学起,必然不会说的这样好的。
寒暄了几句后,苏清如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二夫人突然关心起自己的身世来。但见她已经面色如常,言笑晏晏,似乎并没有被吓到,便继续说起这病症来。
“若是您不见怪,我今日便可为您开始医治了。”
郑绣上辈子倒是听说过产前抑郁和产后抑郁这些突发抑郁症的,之前自己情况不对劲,当局者迷,身旁的人又表现出一副并不奇怪的模样,倒是让她以为其他孕妇都是如此,也没往那上头想。
苏清如点了出来后,她豁然开朗,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心里有□□成把握苏清如不是眼下这个时代的人,由她医治,就更安心了。她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苏大夫准备如何为我医治?”
产前抑郁在现代也是个难题,孕妇毕竟不能用抗抑郁的药,主要还是得靠心理疏导。
苏清如便道:“我拟了几个方案,一会儿再慢慢跟您说,但您心理也要有数,主要还是得自己注意,多控制情绪,想些开心的事儿,您现在还只是初期,不算太严重的,因而也不要有心里负担……”
郑绣点了点头,耐着性子听她一一说来。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眼看着都快用午饭了。
郑绣虽然没有标明自己的身份,但到底还是想同跟自己来自同一时代的人亲近一二的,便留了苏清如的饭,让她同自己一道用午饭。
丫鬟们见她们二人一番密谈后,郑绣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俱都是松了一口气,当下便张罗起午饭来。
饭菜刚摆上桌,薛直却黑着脸脚步匆匆地从外头回来了。
郑绣还当外头出了什么事,立即由茗慧扶着站起身问:“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可是外头出了什么事?”
薛直摇了摇头,面色肃穆地看向了苏清如。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看起来老成持重的苏清如,会在一家老小还在自己手上的时候,竟敢这么贸贸然就把他家阿绣绣的病摊开来同她说了!
郑绣同他在一起久了,见他这脸色哪有不明白的,当下便拉了薛直一把,笑着道:“阿直,我不是好好的吗,你板着脸作甚?”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薛直转过头看了看郑绣,见她面色如常,脸上还带着笑,脸上的寒意这才敛去不少。
苏清如也有些被吓到,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跟权贵打交道,昨日看薛直是再和气不过的了,还让她有办法尽管尝试,这才把郑绣的病情摊开来同她讲了——这产前抑郁孕妇自己不配合调试心情,如何能治好的?
从大夫的角度来说,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可是对上薛直那气势汹汹的眼神,她又有点发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庆国公府的身份……不由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郑绣拉着薛直坐下,柔柔一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瞧你把人吓得。”
薛直黑着脸对着苏清如道:“我有没有同你说,这事儿须得先同我禀报?你怎么能擅自做主?”
苏清如连忙起身告罪:“是我鲁莽了,二爷见谅!”
郑绣也在旁边帮着道:“苏大夫同我说了,我这病不太要紧的,但要我自己配合。她能治好呢。”
听说郑绣的这情绪病能治好,薛直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怪罪苏清如了,转头向她确认道:“你能治好?”
苏清如本是没有十成把握的,眼下却只能点头道:“是的,我能治好。”
薛直点点头,面色缓和了,“那你现在就开药方出来,我着人去抓药。”
苏清如道:“这不用药,我拟了几套方案出来,您先瞧瞧?”说着也觉得自己在薛直的威压下解释不清了,便拿出了自己写好的给他看。
薛直一目十行地看完,一时也不甚明白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方法怎么就能治好郑绣的病了。
看完后,他放下纸张,道:“你尽力一试吧。”心下还是不大信任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大夫。
饭菜都上了饭桌好一会儿了,眼看他们只顾着说话,郑绣便让白术摆了碗筷,笑道:“先用饭吧,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薛直道:“你们用着,我先去把她要的东西拾掇出来。”
郑绣便先让苏清如陪自己一道用饭。
许是想到自己也不只是这时代唯一的‘异乡客’,郑绣胃口倒是比往日好些,用了半碗饭和一碗汤。苏清如也用了些,见她放了碗筷便也停了手。
*
苏清如写的头一样,就是需要一张极尽舒适的软塌。
这并不难办,浩夜堂库房里就能收拾出来。
苏清如吩咐茗慧去办了,茗慧没多会儿就使人从库房里抬了一张出来。
这时候郑绣和苏清如刚用过饭,刚在屋里坐了片刻,说了会儿话。软塌抬出来收拾好了,苏清如便让郑绣躺了上去。
郑绣依着她说的躺上去了,苏清如从自己随行带来的书里找了几本当代大家的游记散文,坐在软塌边上给她轻柔和缓地读了起来……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那略显枯燥的游记在她嘴里读来就像在诉说一个故事。
郑绣按她说的闭着眼,放轻了身体,照着她读来的文字在脑内描绘另一番风景……
薛直在旁边看了会儿,见郑绣还真的放松了身体,不禁长吁出一口气。眼下太子和二皇子两派剑拔弩张,正是不得闲的时候,他也不好告假,匆匆回来一趟后还得回去的。他吩咐了茗慧等人一声,让她们仔细看顾这郑绣,连饭也来不及用,便又行色匆匆地回任上去了。
他走后,苏清如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位庆国公府的二爷可着实有些吓人,黑着脸瞪过来的时候,简直活像要吃人。
郑绣听她念了会儿书,慢慢地竟然睡了过去。
苏清如放下书本,对着守在一旁的茗慧招了招手,两人出了内室。
她还有许多要办的事,比如把室内的布置换的温馨素雅些,还要有个能发出流水声的假山景观等。
茗慧记下后,当下便着人去办了。很快就把屋里的摆设布置都换过一遍。
郑绣一觉也不过睡了半个多时辰,她醒来后自然发现了屋里的摆设都变了。许多她孕中被收起来的摆设又被拿了出来。她本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只是之前贵和长公主来看过一遭后,说她这里素的过分,着人送了好些富贵的东西来,全都给换下了。
苏清如吩咐完丫鬟后便又继续守着她,见她醒了,便笑道:“我让人把屋里都换上了您从前喜欢的摆设呢,您看看喜不喜欢?”
郑绣笑着点了点头,扶着苏清如的手去了外头,外间丫鬟还在忙碌着,只是手脚十分轻,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屋里的布置一变,尤其是贴在门上多子多福的几幅年画都被撤走了,郑绣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头忙着,苏清如又跟郑绣坐在一起闲话家常。薛直不在,她就变回了能言善道的模样,因着在外头也是见惯了世间百态的,说起外头的事儿更是滔滔不绝。
郑绣听着外头的人情百态,就跟听说书似的,不知不觉竟就过了半日。
苏清如的办法很细琐,什么让她躺着听书啦,把流水声的假山景观放到旁边当音乐用,自制了花香的精油给郑绣按摩等……都是现代心理咨询常用的一些简单的纾解办法。
郑绣倒是在影视作品里看过不少,只当作不知,由着她去弄。
只是相比这些,她倒是更喜欢听苏清如说话。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郑绣的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尤其是相熟后,苏清如什么都会同她说,说些她家里的事儿。她家里过的也不容易,祖上虽是圣前的红人,但遭了贬谪后,家道就中落了。她爹早亡,她家一房就靠着叔伯兄弟接济过活。叔伯兄弟人都好的,但却是挣不到什么钱的,家中几房的日子早年间过的都不甚好。幸亏她几年前‘开了窍’,跟着学了几年,钻研了几年医书,继承了祖上的衣钵,开了个小药炉,支撑门庭……
郑绣把自己的情况同她一对比,越发觉得同样是外来人,自己的处境可真是好的太多了。虽然家中总有龃龉,可那都是小事情,吃穿用度倒是从来不用发愁的。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越发珍惜起眼前的日子来……
*
苏清如在现代是个实习医生,若干个科室里轮着来,眼看就熬到头要分科室,当上正式医生了,最后死于一场医闹。她学的东西很杂,眼下正好都放在郑绣身上来实践。在心理纾解后,苏清如还想了个宠物疗法。
想想在现代,人压力大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情绪病。养了宠物却能好上许多。
庆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想养个宠物那不是个难事儿。她刚提议,薛直就从外头抱了一只三四个月大雪白的小狮子狗回来。
郑绣这辈子养过激雷几日,还没正经养过宠物,当下就爱的不行。
茗慧等人却不敢把小狮子狗给她把玩,只敢自己抱着到郑绣眼前给她看着。
那小狮子狗自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样子好看不说,性子更是乖巧可人。见着郑绣就吐着舌头,摇尾巴。
郑绣让人制了少盐的肉干喂它,它吃得一口,就站起身来作个揖,把一屋子的人都逗得不行。
虽都说孕中的人要减少与这些牲畜猫狗接触,可薛直眼下却只希望郑绣能好起来,见她脸上笑得多了,便什么都不说,只让茗慧等人小心服侍着。
郑绣给小狮子狗起名团团,每天早上都要让茗慧把团团抱来玩上一会儿。
薛劭和薛勉听说这里多了条狗,两个孩子本就是喜欢狗的,见团团乖巧可爱,都十分喜欢,每天下了学没事儿就过来玩闹一番。
从前薛直还对郑绣的病情讳莫如深,只让他们不许来吵着郑绣。
苏清如来了后缺道适当的热闹玩乐对郑绣的病情只有好的,于是薛直便也不阻止了,由着他们去了。
郑绣每天起身后,就跟团团玩一会儿,然后听着苏清如说说外头的趣事儿,到了下午午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