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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者有之,可怜者有之,幸灾乐祸亦有之
赵一平没有,脸色沉郁
回到军部一说任务后,79师师长钦大平当场跳了起来:
“军座,这仗没有办法打,我们就这点本钱,放在西南那么开阔的平原上进行防御作战,那不是成了共军炮火的活靶子吗?”无错不跳字
云南子弟淳朴,但爱憎分明
云南子弟刚烈,做事讲究原则
总是温吞水,能在抗日战场把滇系军队的品牌打得那么响
如果善于走关系找靠山,会战果辉煌而进步缓慢
会叫的孩子有奶吃,朝中有人好当官,自古如此,国民党军队登峰造极
80师师长张大同也表达了类似的意见:
“军座,你忘了七星桥战役啦,家乡兄子弟兵死了多少,友军却不管不问,要不是**出手相助,34军来得及时,咱们这帮还有今天?”
七星桥战役,老六军的官兵谁都忘不了
如果不是最后时候运气好一点,六军可能就全军覆没于小鬼子的手里了,而一旁,就有那么些中央军见死不救
云河,位于皖北地区,38年春天,第三战区长官部为在此拦截南下日军,六军奉命在云河南岸设防
按照战区长官顾祝同的部署,另外一支部队在南岸,负责清理先期过河的少量日军先头部队,之后,配合六军正面作战,六军胜,则全线进攻,完歼日军,出现险情则果断出击,并肩杀敌
连接南北两岸的,只有一座七星桥大桥
3月2日一早,日军主力在多架战斗机掩护下强行发动进攻,六军奋起阻击,牺牲巨大,们同仇敌忾,一步不退,同时不断与南岸友军联络,要求支援,但是对方告知,南岸亦出现大批日军,那里正组织还击,法支援
六军面对鬼子的一个混成旅团和配合作战的骑兵、炮兵部队的猛烈攻击,很快置身于敌军的包围之中
凉风习习,残阳如血,经过短暂的调整后,日军不惜代价,集中了15架飞机和大量火炮,掩护旅团主力快推进
赵一平的,一个接一个打到对岸友军,但迟迟得不到支援
长官部不明就里,只是要求他们奋力抵抗,等待增援
日军为快南下,为后面的大军开辟道路,频繁出动飞机对守军阵地上狂轰滥炸,同时出动了装甲坦克,对前沿阵地反复进行攻击碾轧
六军经敌飞机、大炮、坦克的轮番攻击,虽有部分伤亡,但有生力量仍在他们在正面抵抗鬼子进攻的同时,派出特务连迂回至附近的集镇,另想办法寻求支援
正面的79师和左翼80师伤亡巨大,大批敌军在坦克掩护下渐渐逼近工事,而右翼的81师副师长,在靠前指挥中不幸牺牲
情况万分危急
守护七星桥的一个营,被打得只剩下100多十名兵,在弹药打光后,与数百名小鬼子展开了白刃战一名连长肚子被刺中,但他把肠子装入腹中,继续与鬼子力搏,直到壮烈殉国
而军部派来支援的一个连预备队,为惨烈
一百多名云南子弟,全部壮烈牺牲,一生还
那次,若不是夜幕中的皖南**的游击支队,在接到特务连的情报后,集中全部人员,烧毁敌人的弹药库,进攻炮兵阵地,让敌人不明情况,进攻大大地得到延缓,六军不但可能阵地失守,而且七星桥一旦被敌人控制,断了后路,后果不堪设想
恰在此时,34军的一个师,奉战区命令,火赶到增援,三股力量汇合,日军进攻势头立刻减了下来,六军乘机从七星桥快撤退
七星桥一战,六军元气大伤,两千多云南子弟血染沙场,为国捐躯
后来才得知,南岸的中央军遭遇的只是一个中队的日军先头部队,他们在轻轻松松把一个中队的鬼子赶跑以后,就地隔山观虎斗,看在对面的六军身处险境而不予增援
后来,上司问责,对方还振振有词,我们驻守南岸,就是为了接应六军撤退,如果南岸失手,他们岂不全军覆没
悲催啊,这就是国民党军队的中央军与地方军的悬殊待遇
六军被打惨了,没人管你,见死不救的部队,也只是被长官部轻描淡写说了几句
七星桥战役,从此成为六军几万云南子弟兵心里的一道挥不去的阴影
这会儿,提起七星桥战役,在座人员不黯然神伤,群情激奋,大伙纷纷要求赵一平军长设法避免悲剧重演,重蹈覆辙
只有暂2师师长姚文章,一言不发
参谋长魏振宇见此情形,站了起来
他喊大家来到沙盘前,对金州城防和西南防御的重点过了一遍
所有人都听得出,6军此番出战,凶多吉少()
第二百三十二章互相的试探
第二百三十二章互相的试探
第二百三十二章互相的试探
明知前山有老虎,不往前去也不行
回避,毕竟不是办法,况且,生死存亡之际,作为一军之长,作为两万多云南子弟兵的老板和兄长,逃避问题不是赵一平的风格
军部作战会议后,赵一平留下了魏振宇,单独坐了一会
多年相知,心事相通,此刻却谁都不想先开口
敏感,敏感话题,但又不得不面对
最终,还是魏振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看着一军之长,试探道:
“军座,以您的二十多年行军作战经验,您以为金州此战走势如何?”
赵一平,在桌子后来回踱着步,看看窗外的秋高气爽,又看看桌上的妻儿全家福,胸有巨澜,却自我努力地平息着:
“振宇,你我共事多年,出生入死,风雨同舟,眼下生死未定,存亡未卜,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虚话了,来点直接的,但说妨,两万多的命运就在你我之间了”
平日性格温和,谈吐儒雅的赵一平,难得地那么直接
这也正是他目前举棋不定,踌躇徘徊的内心写照
魏振宇心里明白着呢,昨天晚上他已经和元锦作了深谈
那么个关节眼上,为了这支部队,为了两万多,也为了的尊敬的军长赵一平,作为军参谋长和赵一平的好友,他不能不周全考虑
不过,之前他对赵一平军长的心意还是法准确把握
这会儿,听赵一平如此直率的道来,让他有了主意
不绕弯子了
魏振宇轻轻弹一下烟蒂,把目光迎上赵一平:
“军座,你以诚相待,我也不可胡说八道天花地乱,我就实话实说,金州这一仗是明知不能打而硬打,必败疑”
赵一平双眉一收,似乎有点诧异
虽然思想上犹疑不决,但魏振宇这如此直白,道破玄机,倒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看到这份细微的变化,魏振宇决定趁热打铁,一杆到底:
“军座,哦,一平,金州城不管打多久,最终一定守不住,不再姓蒋,这一点你不会怀疑,那么多年行武,我们都明白一点,战争的胜负往往并不是不是由攻守双方的力量直接决定,何况,眼下我们的力量明显弱于攻城部队,剿总和卫长官严令死守,可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我们,而是全部寄托在增援友军的身上,一平,我们为国征战,浴血沙场,转眼二十多年,战斗数,你小腹的子弹孔,肋下的刺刀疤,我们打的哪一仗不是拎着脑袋的,你想一想,六军经历过的哪一场胜利是靠友军支援来的,还有,你我并肩战斗那么多年,又有哪一次战斗,友军能奋不顾身,不要性命来救别人的,**序列中我记得几乎没有,只有有了好处时,大家争先恐后,一旦需要赴汤蹈火,牺牲,有几个人舍命卖力的呢?如果都能互相配合,相同作战,东北战局会惨败至此?”
说着说着,魏振宇嗓门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
赵一平显然听得入心,抽着烟,看了他一下,示意继续说
“共军初到东北,只有十万人马,被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驱赶、围剿,曾几何时,我们也曾长驱直入,快马加鞭地追击他们,最后把他们的主力逼到了松花江那边可是,今天呢,你说从抗战胜利,45年的8月份,到眼下这功夫,不过是短短三年啊 ,天地乾坤都变了样了,情报说**的东北野战军已经有80万正规军了,吓人一跳,我们呢,从开始的五十万 ,不断被他们打,不断地减员,南京政府不断从外面增兵,可是尽管这样,地盘还是越来越小,士气还是越来越低,人数还是越来越少,现在已经不到他们的一半,个中原因,一平你站得高,应该看得比我清楚,啥原因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想东北剿总没人不知,就是委员长,也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把老百姓给发动起来了,你看见过前几天剿总传来的那份情报 ,他们那边一个士兵在前面作战,平均有一个半老百姓在为他们做后勤,送弹药,抬担架,搬粮食,军座,我也很纳闷,我们作为职业军人,戎马一生,按理说光从军事角度讲,用我们的武器配备去打**,根本不是问题啊,可是为共军越打越多,我们一败涂地呢?可能就是他们的信念,信仰,主义,让这伙人成了打不垮的军队,你说呢?”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魏振宇也感觉到有些激动,憋得太久了,今儿一吐为快
“军座,我也是很多话憋在心里,不当之处,一笑了之”
赵一平摇摇手,看着的参谋长,那么熟悉,又有点陌生
高唱军歌,迈出云南,走向抗日战场,魏振宇虽然不是云南人,但自从受命担任六军参谋长以来,与云南子弟同甘苦,共患难,到如今早已自觉不自觉地把深深融入这支特别能战斗、特别有性格、特别讲情义的部队了
从开始的高度设防,到慢慢地放松警觉,再到后来的亲密间,话不谈,赵一平对魏振宇这位当年军委会政治部派来的助手,也并不是一开始就交心的
转变就是在七星桥战役
战后,当第三战区长官部对友军违抗军令、见死不救的行为轻松放过,一向斯文的魏振宇,专门跑到了重庆,找到军令部和军委会办公厅、政治部,甚至还和远在前线的兼职政治部部长陈诚打了,陈述内情,表达不满
奈,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那也是委员长的红人,陈诚虽然隐约猜到了原因,但也法改变战区的决定,只是对文人出身仗义执言的魏振宇多加安慰
打那开始,赵一平彻底改变了对这个酸文人的看法
之后,两人关系融洽,惺惺相惜,带着部队并肩抗日,笑意江湖,鬼子虽凶残,但是打得爽快,杀得兴奋,那时候,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是一种信念,是一种骄傲
可是,自从内战开始以后,枪口对准了中国人,这仗打得好像再也找不到感觉了,连战连败,丢城失地,部队士气一蹶不振
“振宇兄,你我共事多年,情同手足,听说下面有些人想要起义,你看?”
赵一平装作意地问了这个问题,到了这份上,他也想试探一下,摸个底
魏振宇岂能不对方的用意
昨天晚,元锦同样给他带来了老同学洪复之的一封信
内容只有一个,抓住最后的时机,大军进攻在即,金州在劫难逃,请他尽快决定去留
如果能说服赵一平,临阵倒戈,率领六军官兵阵前起义,那疑是为**立下一功,为金州的解放立了一功,也为**和东北野战军送了一份大礼
**的军队不怕打仗 ,不怕牺牲,但是如果能不战而降人之兵,那自然策
此消彼长,这道理,谁个不懂守军少了一个军,原本捉襟见肘的防守力量加是漏洞百出了,攻城部队到时候加从容自如,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损失
想到这里,魏振宇决定来一个反试探
我讲了那么多,你还不给我底儿,还得给你加点火候
彼此关系虽好,但此等大事,毕竟事关重大,还需一步步摸底
“军座,守有守的道理,譬如暂二师的姚文章,出身和我们不同啊,对**那是打心底憎恨,地主老爹那会被苏维埃红军镇压了,他铁心**,这么些年血债累累,到了东北又被东北野战军打得伤筋断骨的,这回整编到了六军,他没路走啊,当然,降有降的想法,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古时人云,国破山河在,可是我们今天就不同了,城破江山换,难啊,我看这形势”
娓娓道来,天衣缝而又暗含深意
赵一平一字一句听着,心间暗道,好你个魏振宇,口风真的灰常紧啊
既然这样,那我干脆再来试一试
也难怪,六军两万多人,原来是纯一色的云南子弟,可是,从抗日打鬼子,到后来的东北交手**,不断牺牲减员,来的兵员成分复杂,尤其是,不久前整编来的暂二师,那是中央军的部队,说是打破嫡系杂牌之分,共同为党国效力,内心里,赵一平反感之极,傻瓜才会那么想呢大战降临,国防部和剿总对部队进行如此的调整重组,不就是生怕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