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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宫女们已有许久未见过爹娘了吧?”
齐渊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魏全明显愣了愣:“啊,对,自从入宫以来应该就很少见了。以往每年三月初十还会允许家人进来探望探望,但是这条规矩到了先帝那就给废了。”
他想了想,淡淡开口道:“从今年开始,还照往年的规矩办,就把日子改成三月初五罢。”
魏全看着齐渊的眸子一直盯着那个食盒,心中大喜过望:皇上定是为了哪个小宫女才改的规矩!
“皇上仁慈!”
齐渊抬眼看向魏全,只见他目光灼灼,满脸的喜气:“怎么?你想家了?”
魏全:……
第二日,齐渊免了早朝,坐在案前却无法专心。他看了看一旁的食盒,伸手打开盖子。齐渊指了指里面的枣对魏全说:“赏你了。”
“谢皇上恩典。”魏全行了一礼,伸手就想把食盒拎过去。可还没等碰上把手,就被人打了一下,他一脸懵逼地看向皇上,只见他眸光幽深,语气凉凉:“拿盘子。”
魏全一抖,十分听话地端起盘子,刚要退下去又听见齐渊幽幽开口道:“吃完了把盘子洗干净送回来,若是打碎了……你脑袋也别想要了。”
“喏。”魏全小心肝儿一抖,战战兢兢地端着盘子退了下去。
“等等。”
魏全脚步一顿,额头满是冷汗:这枣我不吃了还不行么?
“传话下去,就说尚食局这阵子准备宫宴辛苦了,晚上赏顿火锅罢。”
吃这东西最麻烦,要涮要煮,她吃起来或许就忘了酸汤面那档子事了。
“喏。”
“阿圆,你听说了吗?皇上开恩,准许每年的三月初五让家人进宫来与我们见一见。”
“真的!”阿圆蹭的站起身来,眸中满是惊喜期待。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十天我就能看见爹爹和娘亲了。”
程寻激动地握住阿圆的手:“咱们终于能见到爹娘了!”
“可别高兴的太早,这东西复杂着呢。”姚蕴安翻了个白眼道:“宫女亲属进宫探亲从初五开始算总共也就十日,这十日里每天六十人,上午三十、下午三十,名额都是定好的,还是担心担心能不能轮到自己吧。”
程寻瞪了她一眼,安慰道:“咱们进宫三年了,按照资历是能排得上的!况且还有那么多不一定来的,肯定能排上的。”
阿圆用力地点了点头,满心都是期待。
到了晚间,尚食局热热闹闹的,都在煮火锅,唯独阿圆在看着门外发呆。
程寻用手肘碰了碰她,夹给她一片涮好的香香辣辣的毛肚:“想什么呢?你不是最爱吃火锅了么?”
阿圆回过神来,夹起毛肚放入口中。毛肚脆脆的,一咬就咯吱咯吱的,味道又香又辣,十分美味。
她看着红油油冒着热气、尽情翻滚着的汤底,鲜香麻辣的气味儿勾动着她的味蕾。阿圆夹起一个丸子蘸上满满的芝麻酱放入口中,肉香混合着芝麻酱的浓香,再配上锅底的麻辣汤汁,一切都恰到好处。肉丸弹牙,麻酱香浓,她吃了一个又一个。
肥牛、羊肉、毛肚、黄喉、脑花、鸭肠……阿圆把每样爱吃的都扔进了锅里,吃的小嘴儿红通通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宫女们纷纷起身收拾。等收拾好了,阿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准备下碗酸汤面等齐二过来。
她把油烧热,将准备好的葱花姜末花椒放入锅中,等香味出来了之后加了些陈醋略微翻炒几下,然后倒入熬了好几个时辰的骨汤。阿圆想了想又切了些酸菜和酱牛肉放了进去,等汤烧开之后下面条,待出锅前又放了一勺炸得香香的辣椒油。一时之间,厨房内飘满了酸酸辣辣的香气。
阿圆动了动小鼻子满心欢喜:齐二一定会喜欢的!她坐在小板凳上等了许久,可是却一直都没听见布谷鸟的声音。
或许他突然有事来不了了吧?阿圆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酸汤面,情绪一点一点低落。
“布谷~”
布谷鸟的声音响起,阿圆蹭地站起身来:定是齐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全:这辈子都不想吃枣了!怕怕!!!
谁说齐渊不会哄女孩子哒!宁愿自己过敏也要让阿圆开心呀!
第7章 难伺候
阿圆把面装进食盒里,噔噔跑了出去。等到了门口却发现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看着对面宫墙上站着的胖嘟嘟的布谷鸟,心中微微有些失落,转身回去了:不来也不说一声!
阿圆气鼓鼓地看着食盒中的酸汤面,夹起一筷子就放入口中。酸酸辣辣的味道溢满口腔,面条软滑筋道,酸菜爽脆十足,一口面下肚她竟觉得痛快不少。
第二口、第三口……到了最后,她把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阿圆把手中的碗放下,擦了擦嘴,收拾好了直接回了房。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姚蕴安看了她一眼道。
“吃撑了,刚去转了转。”阿圆耷拉着脑袋道。
姚蕴安看了一眼水灵灵、五官很是精致动人的阿圆,小声嘀咕道:“这么晚了,也不怕有人把你叼走……”
阿圆径直走到床边,脱鞋上了床。她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默默叹了一口气:真的吃撑了……
清鸾殿中,白沁正倚在床榻上看书。她穿着雪白的中衣,一头如墨的长发披在脑后,整个人淡雅美丽,眉宇间透着宁静淡泊。
“娘娘,皇上病了您就不去看看?”尔乐一把夺过她的书,急道。
白沁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道:“皇上需要静养。”
“什么静养!奴婢都跟太医打听过了,是皇上吃了枣子过敏,过敏哪里就需要静养了?”尔乐扁扁嘴道:“槊王妃生了对儿龙凤胎,您瞧太后乐的!”
白沁神色淡淡的,轻声说道:“那是槊王妃有福气。”
“您也有福气啊!”尔乐反驳道:“您可是贵妃,管理后宫多年,就连凤印也在您那!没准儿过两年,那皇后的位子都是您的!”
“不许胡说,当真是我太纵着你了!”白沁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娘娘恕罪。”尔乐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跪在地上,垂头认错。
白沁点了点她的额头:“这许多年来你还没看明白?皇后的位子是他留给真心爱护的女子的。”她看着屋内香炉缥缈的烟雾,低声呢喃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本不愿意嫁……”
尔乐看着白沁突然蒙上一层的雾气的眸子,默默叹了口气:“娘娘,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白沁眼眶微酸,翻身朝里侧躺去,轻轻道:“我困了,熄灯罢。”
尔乐叹了口气,熄了灯之后轻轻退了出去。
白沁听见关门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三天后,齐渊问过太医后便恢复了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渊坐在龙椅上,淡淡道:“平身罢。”他往下扫了一眼,只见几个老臣蠢蠢欲动,互相使着眼色。齐渊眉头轻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全,魏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魏全往前走了一步,扬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就见七八个大臣齐刷刷跪在地上,高声道:“臣有事起奏。”
齐槊:……
“启禀皇上,如今后位高悬,四妃未封,宫中只有贤贵妃一人操持……后宫如此空虚,实在是不妥,恳请皇上充盈后宫,尽早诞下龙嗣,巩固国家之根本啊!”礼部尚书章季善伏在地上,说的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请皇上充盈后宫,早日立后!”
齐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额角跳得厉害:“国家的根本是靠几个奶娃娃巩固的?”他嗤笑一声:“那照你说来,前朝魏宣帝前后共有子女五十二人,怎么样?够多了?国的根本够巩固了?结果如何?”
“这……”章季善一梗,说不出话来。
“子嗣绵延才能福泽万年啊皇上!”
齐渊揉了揉眉心,冷声道:“这种浑话日后别再让朕听见,退朝!”
“皇上!皇上!”
“槊王爷,还请您多劝劝皇上。”他们见皇上走了,一股脑儿地全都围在了齐渊唯一的胞弟——槊王爷齐槊身边。
齐槊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干巴巴笑了笑:“我让王妃带着孩子多进宫给皇兄看看,成么?没准看了就想要了……”
齐渊沉着脸回到养心殿,心里烦躁不堪。
魏全站在旁边伺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贵妃娘娘来了。”殿外的小太监进来通禀,这死气沉沉的氛围吓的他心跳都快停了。
齐渊看了眼哆哆嗦嗦的小太监,淡声道:“让她进来罢。”
魏全听见祖宗说了话,总算松了口气。
“臣妾参加皇上。”白沁款款行礼,声音温柔如水却带着几分疏离。
“起来罢。”齐渊看她的目光平静似水,神色皆是淡淡的,仿佛刚才那个烦躁暴怒的人不是他:“有事?”
“听闻皇上病了,臣妾做了些点心来看看。”白沁说着就将尔乐手中的食盒拿了过来,轻移莲步走上前去。
她掀开盖子,将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放在他手边,眉眼低垂,如江南烟雨般温柔。
“你也是那帮大臣们找来的说客?”齐渊挑了挑眉毛,眸子微深。
“大臣?”白沁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齐渊见她神色迷茫不似作伪,眸中的冷光微微收敛。他看着桌上精致小巧的点心,突然开了口:“今日那帮老臣集体劝谏,让朕广纳妃嫔,充盈后宫。”
“臣妾以为,老臣们也是忠心于皇上。”白沁替他倒了盏茶,柔声道:“选秀劳民伤财,民间为了躲避选秀甚至会匆忙为家中的女儿订下亲事,反倒不美。”
齐渊颇为意外地看着她,往日她可是见了自己就劝着选秀充盈后宫的人。
“后宫的宫女都是良家子出身,皇上若是有心仪的,挑几个给个位分,也算能封了大臣们的口。”白沁幽幽道。
齐渊:……
“朕还有折子要批,你先回去罢。”
“喏。”白沁躬身一福,转身带着尔乐退了下去。
“娘娘,您可真是应付任务来了。”尔乐扁了扁嘴,低声道。
白沁却是十分悠闲自在的模样:“你不觉得如今这样最好么?”
“好?”尔乐满脸的疑惑。
“他给了我足够的体面尊重,也不需要我刻意逢迎讨好,这日子还不够舒坦么?”白沁笑着道:“当年爹爹不顾我的意愿强逼着我入宫,那阵子我又惊又怕为难了自己许久。如今才明白,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强扭到一起去,谁都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尔乐叹了口气,默默跟了上去。
齐渊皱着眉,边上似乎还留着白沁身上的荷香。这些年来他也想过,不然就这样算了,身处帝王家本就有太多不得已。他也想过好好待她,但她总是像团棉花一般,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感,况且有的时候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他给不了全心全意的疼惜爱护,便只能给她最大的尊重尽自己所能让她过得舒坦。
齐渊看着桌上的红豆圆子,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个总是笑盈盈、额角生着一颗红痣的小姑娘,一股清澈凉爽的泉水攀上心头,洗去了他心中的焦躁。
魏全看着齐渊嘴边的笑意默默垂下眼睛。
阿圆忙完了差事,就开始一脸兴奋地倒腾东西,像极了过冬存松果的小松鼠。
“你这是在做什么?”姚蕴安坐在一边不解地看着她:“这小了的宫女衣裳你居然还留着?”
“等过几日我爹娘来了,让他们带回去给妹妹们穿。”阿圆一脸的兴奋:“宫里的衣裳料子好,寻常人家见都没见过。”
“布谷、布谷、布谷~”正当阿圆收拾的高兴,院外响起了几声布谷鸟叫。
阿圆刚要起身,就想起他那晚失约的事情,不光失约,还消失了好几天。
她扁着嘴又蹲了回去:等着吧!
“布谷、布谷、布谷~”
阿圆心里一软,最终还是起身往厨房走去。她四周看了一眼,十分悲哀地发现:只剩馒头了……
齐渊在尚食局门外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影,正当他转身想回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门“嘎吱”一响。他回头看了看,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馒头行么?”
他看着阿圆手里两个白胖白胖的大馒头,默不作声地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眸子中写满了拒绝。
阿圆一默,有些无语:
“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