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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琪深知必有人在太后跟前说了什么,心中有些不悦。
李太后只看皇帝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平和道:“你父皇在世时,也独宠过哀家。哀家那时如履薄冰,处处遭人暗处。若不是你父皇护着,哀家又有些自保的本事,只怕……”
“母后!”赵靖琪见太后脸上浮上哀色,忙唤道。
李太后摆摆手。
“贵妃出身不高,没有经历过大宅门里的明争暗斗。且哀家瞧着她又是个性子单纯的,难保不被人惦记上。这为其一。其二,莘国皇室子嗣单薄,皇上只有雨露均沾,才能添枝散叶。你这皇位,才能坐得安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回 夜宴
李太后见皇帝脸色不大好看,放柔了声音道:“皇上啊,哀家便是看在小西的份上,也会护着贵妃。只是护要护在心里,不能摆在明面上,若不然,便是为她竖敌!”
赵靖琪似有所悟,深吸一口气道:“母后放心,朕明白该如何做!”
李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只要明面上的事情,皇上摆平了,私下的,哀家也懒得管。”
赵靖琪琢磨着太后这话中的深意,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乐呵呵道:“一切依母后所言!”
说完家事,李太后说起了朝庭之事。
“魏国使团这两天,有何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说是远行了一路,要歇上一歇。故儿臣将接风宴安排在了后天晚上。”
李太后闭目思了思,道:“哀家听说楚王好色,不防令礼部从官妓中挑几个颜色好的,送过去。”
“是,母后!”
“你父皇的周年忌,礼部准备的如何了?”
“回母后,一切就绪。”
李太后心下满意,拨动了几下佛珠,道:“如此甚好。接风宴那日,多请些朝中要员,也好让那魏国人看看,咱们莘国的朝堂人才济济。”
赵靖琪一一点头应下。
母子二人一切议定,赵靖琪正欲离去,返身又回来,道:“母亲,过几日高相先夫人周年忌,崔侍读是她的侄儿。他求到朕跟前来,这一日想出宫给姑母磕几个头。朕想着这么重要的日子,崔家的人不到,场面有些难看,便应下了。”
李太后默了默。方道:“皇上既然应下了,哀家若再反对,显得不近人情,且这么重要的日子,便让他去吧。”
赵靖琪笑道:“母后仁慈。”
……
走出宫殿,赵靖琪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抬眼,见林南在轿辇边含笑而立。华丽的裙裾如彩云拂过地面。
赵靖琪心中涌上暖意。上前替她拢了拢披风,埋怨道:“何苦在这地方吹冷风?”
“我在等你出来!”
赵靖琪坏笑道:“是怕我被别的嫔妃缠住了吧?”
林南眼角眉梢轻挑,媚色尽现。似嗔似怨道:“既然如此,臣妾告退!”
赵靖琪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搓了搓,低头笑道:“臣妾二字。我不喜欢。太后交待,要让我听你讲林西小时候的事。这会子政事已了,身上乏的很,正好你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林南甩了两次。没将他的手甩开。
赵靖琪凑到她耳边,温柔道:“小南,我只会被你缠住。也只愿意被你缠住。”
林南心中荡涤着欢悦和感动,用指甲挠了挠他的手心。嗔笑道:“色胚!”
……
“世子,宫中传来消息,后天晚上帝后二人宴请魏国使团,请三王世子一并出席。”赵一恭身道。
林北自打林南嫁人后,便把林府交给了十二娘和二丫,日常起居都在王府这边。一来可以避着二丫,二来王府守卫森严,他暗下做的事情,也可方便些,勉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林北思了思道:“推了去吧。就说本世子到外头收帐去了。”
赵一应声道:“是,世子爷。”
“还有什么事?”林北见他身形未动,问道。
赵一笑道:“回世子爷,康王世子约您晚上到汉王府喝酒,说是寻了几个绝色的名伶。”
林北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赵一见状,忙道:“世子爷,王爷走前交待,世子爷应该多与那两位世子寻欢作乐,还说像咱们这样的门第,也该养些人在府里。”
林北苦笑道:“他倒是想得周到!”
赵一陪笑:“王爷就是怕世子您太洁身自好了,让人起疑!”
林北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买些人进府来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那康王世子那头……”
“如约而至。到醉仙居拿几坛好酒,先送过去,跟他们说,今日不醉不归!”
“是!”
“等等!魏国楚王那头,这两天有何动静?”
“回世子爷,没有任何动静。不过昨日子时过后,有个黑影从驿站出来,往高府方向去了。咱们的人怕打草惊蛇,只远远的跟着。”
“去了高府?”
林北凝了神色:“身手如何?”
“绝非一般,看身形有点像柳将军。”
是他?
林北心底起疑,深更半夜,他往高府做什么?
“世子爷,要不要着人跟着?”
林北思忖半晌:“不必,此人武艺极高,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弄不好反而漏了馅。再看看罢!”
……
林西一觉醒来,才知道冬雪已经走了,心下有些惋惜。未曾多想,便令人套了马车,打算往静王府去一趟。
师弟不知何故,最近迷上了赚银子,说是要给她存嫁妆。林西知道师姐进宫,师弟拿出了近二十万两的银子令她带进宫,按着这几年林家生意的收成,只怕这些银子已掏光了老底。
林西这几日空下来,总在想着赚钱子的大计,恰巧一个午觉睡醒,脑子中似有了些想法。
如今林西出府进府已十分的方便,祖父一切只随她乐意,钱氏想管不敢管。
林西简单的妆扮一下,亲自往侯爷书房交待了几句,便去了静王府。
静王府里,林北正与手下的人商议事情。
听得她来,难得展颜大笑道:“有本事赚大钱的人,终于到了,我先去会上一会,回头再与你们详谈!”
众人会心一笑。
……
暖阁里,林西一手拿着点心,一手轻拍摇椅。脑子转得飞快。
“师弟,我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林北见她嘴里含着点心,说话口齿不清,忙将手边的热茶递了上去,笑道:“说来听听!”
林西接过来,猛喝了两口。才道:“我想用一下崔瑾辰。”
林北替她将嘴角的残渣细心擦掉。问道:“这话……是何意思?”
林西眼睛明亮,坏笑道:“崔家门生,遍布九州。都是为官之人。有道是官商结合,方为赚钱之道,咱们若能说动崔家为咱们牵线搭轿,这生意做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林北笑意盈面,抚掌赞道:“小师姐。好主意,只是崔家如何会肯?”
“事在人为,师弟。那崔瑾辰欠了我两个天大的人情,也是该让他替咱们出出力了。”
林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像我这样的天才,真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林北深看她一眼,追问道:“为何?”
林西言词灼灼道:“我的存在。岂不是显示了别人的愚蠢!罪过啊罪过!”
林西言罢,笑倒在摇椅里。
林北只宠溺的看着她。
……
二日后。宫中大摆夜宴,替远道而来的魏国楚王和柳将军接风洗尘,皇亲宗室,朝中要员尽数陪同。
太后衣着华贵,由皇帝扶着入了席,在夜宴上敬了一杯酒,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借故离去了。只留下皇帝与贵妃端坐在主位上。
魏人擅长饮酒,且生性豪放,因此推杯换盏之间,已有不少莘国的官员眼神迷离,大了舌头。
林南见楚王那一列,个个眼神清明,脸上半分醉态都没有,心道这魏国人不愧是马背上的种族,既善骑,又善饮。目光一转,却见莘国这一列之首,高相正朝楚王举杯。
林南头一回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高相,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细看之下,林南倒有些吃惊。
且不说这位高相保养的极好的面庞与身材,只说这人浑身上来透出的浓浓的书卷气,跟叱诧莘国政坛,老奸巨滑的相爷联系不到一块。
还是师妹说得对啊,男人啊,越是温润如玉,心机越是深沉。
林南想到当初自己听到相高与丫鬟被捉奸在床时,忿忿的神情,不由的掩面而笑。
正笑道,一道视线向她向来,林南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寻着那道视线望去,心底呸呸了两声。
一双眼底灼灼似贼,嘴角似笑非笑,正是楚王文睿浩。林南暗暗磨牙,心道要是老娘这会子若不是贵妃的身份,必要将那贼人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踩。
文睿浩见贵妃脸露凶光,风流倜傥的举了举杯向她示意,则过身轻叹道:“比着上首那一位,本王身边的女人,只是庸脂俗粉。美人啊,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柳柏梅顺热瞧去,正好贵妃的眼神向这边瞧过来,两人的视线一交汇,林南嘴角沁上一抹笑意,移开了眼。
柳柏梅觉得这笑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出熟在何处。
他环视一圈后,向文睿浩低语道:“我尿急,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你……替我挡着些。”
兄弟多年,文睿浩非常清楚他要做什么,意味深长的笑道:“速去速回。这皇宫里头,到处是眼睛,你可得避着些。实在不行,憋一憋死不了人!”
柳柏梅深笑道:“难得进宫一趟,本将军若不在此地留下一泡尿,回头出了宫,必要后悔。”
两人目光对视,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
崔瑾辰沿着湖边的长廊,慢慢踱着步。
再过三日便可以出宫,因是姨母忌日,皇上特准他若是迟了,赶不上落宫门之前回宫,便可在高家留宿一夜。
崔瑾辰一想到这里,英气的脸庞浮上一抹笑意,脚步轻盈。
丝竹声幽远绵长,淡淡入耳,崔瑾辰有几分心动,年轻人有几个是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的。更何况一晃眼,他已被困在深宫里一年。
崔瑾辰心道他避着些人,悄无声息的溜过去瞧一眼,也是好的。(未完待续)
ps:对不起亲们,这两天实在太忙,导致昨天原本应该再传上一章的,包子脑子混乱,竟然忘了上传了,睡前还洋洋得意,今天两更了,两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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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回 祭日
鬼鬼祟祟的穿过几条长巷,崔瑾辰一个侍卫也未曾见到,心里正得意,却听得头顶一阵风声,一个黑影自墙头跃过。崔瑾辰吓得身子一猫,躲在了墙角处。
皇宫内院,最不缺的便是侍卫,何人敢在此明目张胆的飞檐走壁。这念头一闪而过,崔瑾辰顿感不妙,忙抬头去瞧。
只见那黑影飞行在宫墙之上,行走之快如无人之境。待崔瑾辰要追过去时,人已飞下墙头,不见了踪影。
下意识的疾行数步,追到那黑影落下的地方,崔瑾辰细细了辨认,吓得脸色都白了。
我的妈啊,竟是又重华宫这个鬼地方!
“什么人?”一队侍卫整齐的持刀走过来。
崔瑾辰忙出声道:“是我,是我,这宫墙瞧着都一样,我又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原来是崔侍读啊!”
为首的侍卫淡淡道:“还请速速回去,别让兄弟们难做啊!”
崔瑾辰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陪笑道:“天寒地冻的,给兄弟们买杯酒喝,我这就走,这就走!”
侍卫见是银票,脸上有了笑意,朝身后的几个侍卫笑道:“崔侍读迷了路,请兄弟们喝酒,见者有份,换了班一道去!”
“得了,还磨蹭什么,赶紧巡夜啊!”侍卫中有个心急的人喊道。
“来人,陪崔侍读回房!”
“我来送,我来送!”
一个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的侍卫抢窜到跟前,不等头头话发。身子一躬,道:“崔侍读,请吧!”
崔瑾辰厌弃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心道这帮子畜生,收了银子,居然还要派人跟着。早知道这银子就算扔进湖里。也不给他们。
一墙之隔的柳柏梅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黑亮的双眸闪过光芒。崔侍读,莫非就是崔家被当作人质困在宫里的三少爷崔瑾辰?